宁采臣才不会等她想好,立即说:“咱们也不容易,这么冷的天打水也就不说了。树木柴禾都是湿的,也不知这堆火烧完怎么办?”
他在激她,是,这木柴湿了不好烧,宁采臣也没有准备木柴,因为这时代到处都有木头,但是他也不会告诉她:自己由于感到好玩,买了一千斤的石炭,以及一百桶的黑油,也就是石油,冒出地面,点火可燃。
要说吗?有必要吗?没有吧!
“好,我出十两银子。”耶律敏儿大声道。
宁采臣点点头:“好的,十两银子,来人,快弄热水来。对了,你们有带木桶来吗?”
怎么会有带。“多少银子?”
“承惠十两。”
“好!”耶律敏儿快气疯了,心说:早听说南方的宋人多行商贾之事,真是想不到这使节也掉钱眼去了。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她的不屑全表现在脸上,就是随从的宋人也不好意思低下头,觉得丢人。
宁采臣却不,他反而觉得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他宰起凯子来,才更加不会手软。
太好了!好久没有练摊了,今个要再回顾一下了。只是可惜没法与人打屁了,不知练摊的同行还在吹那个“向阿位伯人卖沙子”的水吗?
“你们也要吗?”
“不,我们烤烤火就好了。”宁采臣突然笑的那么高兴。辽人全吓了一跳。“这火不会也收银子吧?”
“不会。出门在外的,帮扶一下,怎么会有什么烤火钱呢?”
辽人互相看了眼,心说:那你刚才还收得那么狠?
看使子银子。而且才区区二十两,宁采臣便变了态度,耶律敏儿更是看不起了,立即道:“我的热水呢?”
看大人都把水卖出银子了,心有不安的大宋人自然不会偷懒。“水正在烧。”
“什么?还在烧?我这就要。你们想冷死我啊!咦?这不是热水吗?来人,帮我抬进去。”
付了银子,又或是宁采臣的态度,总之耶律敏儿又傲骄起来。恢复了那个什么都要听她的。什么都要围着她转的郡主样。
“这个不行……”
有好心的宋人想劝她,她却让她的人抬进了一个单间,现在就用,反倒是宁采臣拦住了自己人。“什么不行。行的,行的。郡主请用就是。”
呃,恶心!前倨后恭,真是恶心的宋人!不是本郡主还要用到你们,非羞辱一番不可。
“多谢公子了!”展颜一笑。骚首弄姿……
只是这种事也要看天分的,宁采臣能维持住笑容,绝对是久经考验的。
然而生活在天真和善时代的宋人不懂,耶律敏儿的笑。以及礼仪更是让他们心生不安了。“大人,那是给死羊褪皮的热水。”
宁采臣:“那又怎么了?都是洗白白。”
“可是大人。那是‘死’羊。”
宁采臣:“那是烫过羊的水?”
“不是,只烫过一遍。那是刚烧的水。”
宁采臣:“那不就得了。只要还没用过,烫羊时,可以是烫羊的水。然而现在用来烫人,叫它烫人的水,又有什么不对?”
宋时烫与汤混用,就像现在的日本,洗澡水仍称之为汤,所以宁采臣没有说错。好在宁采臣不是宋人,否则用宋人的说法,更是歧义不小。
如果用宋人的说词,那万一再遇个死心眼的,甚至都可以理解成宁采臣原本要喝羊肉汤,现在却要喝美女人肉汤,那乐子才是大了。
想一想,都是邪恶得不得了。
烫烫身子,果然是极度暖人的事。除了……
“公子,你来有何事?”随从拦下了宁采臣,不过这声音可就传了进去。
耶律敏儿有天山雪花之称,若非身份尊贵,早为人抢了去。抢老婆在辽人很正常。
不过在接触了汉人文化后,耶律敏儿是知道有些登徒子喜欢偷看女人洗澡的。
难不成这个就是?真不愧是宋人,也受不了本郡主的美貌!好吧,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前题下,你收取本郡主的二十两纹银,就当赏你的了,不与你计较了。不过现在,本郡主应该生气才是……
她还没有来得及发火,就听宁采臣说:“我是见郡主衣服都湿了,这天寒地冻的,穿湿衣服多不舒服啊!正好,我这儿还有件干衣……”
嗯。
耶律敏儿听了,点点头。
是个识趣的宋人,知道本郡主衣服湿了,还送衣服来。这样说,他人还不算太差,虽然爱财,但也还是个好人。好了,既然如此,那本郡主就不生他的气好了。
耶律敏儿立即说:“公子有心了。”然后又令侍卫收下衣服。
只是宁采臣是捧着件衣服,侍卫一拿,他却不给了。闪躲过去。
辽人是看不起宋人的,更不用说保护耶律敏儿这样贵人的辽人精锐。然而,对面不过是个宋人书生,他们竟然失手了,没有拿到衣服。
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一定是我没有认真的缘故。
可认真就有用,也没有人修炼了。衣服就在眼前,可就是抓不到,碰不了。
仿佛雾中花、水中月一样,不断调戏着他们。
掉下来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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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我叫宁采臣第488章、统一思想
更新时间:2012111718:55:07本章字数:6070
呼,呼
这练武之人也是会累的。
一天一夜没有吃什么东西,又冻又饿的,现在又跑来给自家主子站岗,就是铁人也是会累,更不用说还仅仅是个练武之人。
抓了半天也没有抓到,还累个半人,辽人一下子也就怒了。
不过宁采臣却在这时说道:“只是我这是男人的衣裳,不知郡主介不介意?”
一句话便消了他们的火气。
郡主是什么?那是顶顶的贵人,贵人就会有贵人的规矩。这穿什么,吃什么都是极有讲究的。
这也是辽人一直学习汉人的地位。郡主自己女扮男装,没有问题。可是在只能提供男装的情况,这个主他们是做不了的。
听到宁采臣这样一问,他们立即停了手,也消了火气。
只听耶律敏儿问道:“就没有女子衣裳吗?”
“没有。”他们这个使节团,除了妙善外,一个女子也没有。就是妙善,也是着男装,没有着女装。
这剑鞘内的空间虽说不小,也没有用来装不用东西的道理。
没有东西,宁采臣也变不出来,只听耶律敏儿说:“那好吧!男装就男装吧。”
如果有认识她的人在这儿,一定是会极为吃惊的,耶律敏儿身为天之娇女,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那绝对是个说要月亮,就绝不许人摘星星的人。
然而现在,她竟然没有让人冒雨去为她取衣服。这绝对是太惊人了!
只是惊不惊人,与宁采臣无关。面对侍卫再度伸出来的手,宁采臣还是选择了拒绝。“先不忙,这衣物是上好的布料制成。在下只是个使节,吃穿用度花费不菲……”
从这上京的客栈多贵说起,又谈了他们人多,每顿都要吃肉……
说得多了,就是宁采臣都觉得耳熟。
咦?这不是当时抓的西夏俘虏的说词吗?呸呸呸。真丢人!讲了半天,才是个俘虏待遇啊!
“好了,好了,你说多少银子吧?”耶律敏儿泡在热水中。别提多舒服了。
只是又免不了贬低宁采臣一番。什么人这是,死要钱!
“不多,收你一百两好了。”
“你!”这是耶律敏儿的侍卫,快气翻了。“你这衣服一百两?二两值吗?”
“这怎么能一样。这湿衣服穿在身是会感冒发病的,哪儿有干衣服舒畅。再说了,这衣服也要看人穿。咱们普通百姓穿的衣服二两,难不成郡主穿的衣服也只值二两?”宁采臣认真说。
这是混淆概念。是,郡主的衣服一般都不便宜,但是这不等于你这件衣服便值二两。
他们刚欲理论,便听耶律敏儿说:“好了,一百两就一百两。”
她一发话,她的手下人自然只能乖乖给银子。看他们愤愤不平的样子,宁采臣说:“不要这么不满,只要你们不要想买的是衣服。买的是健康,是品位就好了。”
两个侍卫面无表情,显然是不懂得宁采臣的幽默的。宁采臣是白费心思了。
看他们不懂。宁采臣失望地摇摇头,这卖得真是寂寞啊!
接过一百两银子,宁采臣就离开了。
他的大模大样离开,倒是惊住了耶律敏儿的侍卫。
一百两银子,那可是十斤的重量,他就那么接住走了?别忘了,他可是个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时代可没有什么肉鸡,什么基因鸡,一只土鸡养个几年。也就是斤把,两斤顶天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接过一百两纹银,就这么轻松离开了。要知道这一百两银子,还是他们几个人凑出来的,为的便是想看一下宁采臣拿不动。为难的样子。
然而他们看到了什么?这绝不亚于看到了幼童变大力士。
这个宋人,看上去并不像他们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得了这么个结论。
宁采臣捧着银子,妙善当场便迎上去了。“爸爸,这有多个?”
“一百两。”
“嘿!真他妈凯子爹!”妙善笑道。
宁采臣一愣:“妙善,你这是跟谁学的?”
“跟爸爸啊!”
“我?”
“对啊!刚才爸爸不是要这么说吗?”
“我没有说,我只是想……你,你可以知道我想什么?”
妙善皱着眉,努力想什么,又摇摇头:“不行啊!但是刚才我分明听到爸爸的声音。”
“那这样,你能听到吗?”
“果然是女人与孩子的钱最好赚了!”妙善脱口而出。
“那这样呢?”
“不行。”妙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听到。
好奇特的能力!竟然可以听到心中说的话,想则不行。
这项能力,不好说好与不好。
不管这些了。
“妙善,你探查的怎么样了?”耶律敏儿掉转回来,宁采臣绝对不相信他们是来躲雨的。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妙善没有人注意,存在感很低,是最佳的探查人选。现在妙善有了这能力,就更加恰当了。这大概便是佛门的他心通吧?想不到竟然派上了这等用场。
妙善说:“嗯!爸爸,他们说外面有一个阵法,看他们的意思,这似乎是他们敌人布的。有这座阵法在,他们才没有出去,不得不退回来。”
“真的是让困住了吗?”
“嗯,他们是这么说的。”
“出不去了?”
“是,所以他们才退了回来。”
宁采臣笑了。“天受不取,天必谴之。好,好,好!”
妙善:“爸爸,这怎么好了?”
宁采臣笑着说:“你立即去通知所有的人,就说是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分他们食物。快去吧!”
宁采臣知道宋人有多心慈,他们甚至可以心慈到救助杀害自己家人的仇人,即使这个仇人刚刚才杀村灭口,但是一旦倒在他们面前,他们仍然会救,哪怕明知是敌人。
这是天生地养的性格,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宁采臣也要防上一手,万一他的使节队中便有这样的人呢?
不行,只是说还是不保险。她毕竟是个女性,更是个美女,说不定便有顶风做案的傻蛋。
有这样的傻蛋不要紧,可他要是一慷慨过头,那我怎么办?
想做就做,宁采臣立即召集了自己人,再次强调不许私自与他们食物。
“大人,咱们吃的这么多,不太好吧!”吃独食让别人看,这良心上便有人过不去。
“就是,大人。这男人可以不吃,可是这妇孺……”
果然还是有人不忍心。
宁采臣:“如果你们哪一个给了,误了国家大事,本官会立即把你们踢出使节队。到时本官倒要看看,这辽人到底是会养活你们,给你们吃食,还是会拿你们做奴隶。哼!”
爱心是讲不通的。宁采臣只有吓唬他们,并且以极为生气的样子。
当耶律敏儿他们回到宁采臣他们点火的厢堂,所有人都在吃东西。唏唏嗦嗦的,却没有一个人抬头。
宁采臣的威胁很有用。宋人也是知道辽人的,别说是踢出使节队,就是呆在使节队,辽人也做过把一队人全都变成奴隶的。
然而知道与知道,这天寒地冻的,他们仍然是不忍心。可再不忍心,他们也做不了主,也只能低着头,不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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