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就不行了。宋廷是绝不会花费这么大代价的。
这些军士们一年之中,除了节庆,又或是太后生日这样的大喜事,也才能吃得上荤腥外,其他时候也就这样了。
虽然仅仅是荤油炒的蒜苗这样的青菜,但是毕竟是有了荤腥,平日能吃两斤的,吃个三斤、四斤,问题也不大。
油水少了,人的饭量也就会变大,这是无可避免的。
听了伙夫的介绍,宁采臣是唏嘘不已。
还真有这样的军队。自己整天吃豆芽吃咸菜,吃得整个人都像豆芽菜了,却让敌人,还是打坏的敌人吃荤的!
宁采臣不是那种需要不断吃素减肥的人,就是后世,他也是认为肉与素菜好吃的人。认为素菜好吃的生活水准,他从来都没有达到过。现在也没有达到。
感慨一番,宁采臣说:“这样吧!如果不够吃的,加水好了。”
“加水?”伙夫是吓了一跳。
其他人也吃惊不小。
他绝对和西夏人有仇。
宋军将们互相看了一眼,更是一句话都不说了。摆明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伙夫不行,他们是直接执行者。“真的加水?”
“加水。”
得,反正是大人的命令,照做好了。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可不是天塌吗?华夏人怎么能对外族人这样?
伙夫头带着他一帮人去了。网。
他们真这么干,西夏人不淡定了。“你们竟然敢这样干?”
他们是不相信宁采臣会把语言付诸行动的。因为有天朝上国情节的宋人,就是真这么干,也绝不会当着使节的面干。这不是丢你们华夏上国的人吗?
在他们看来,这个贪心的宋人,一定是想讹他们的金子,才故意这么说的。
大意了!实在不该露出金子来。
不过,咱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想要金子?我全装看不见。
可是现在,他们无法淡定了。菜色坏了,米饭也抬走了,现在竟真的加水煮米粥了。
愤怒、不解,以及恐慌,脱口而出。
是的,恐慌。本就不是宋人的对手,只是由于宋人天朝上国心态下,他们才有便宜可占。
反正除了华夏这片土地上,身为使节,他是没有听说过还有哪个国家,是战胜国给战败国银子。这是只有华夏正统王朝才会做的事。
所以在正统上,西夏也好,辽也好,吐蕃也罢,全都只承认宋国。
现在宋国开始不要脸面了,这怎么得了。
宁采臣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哼!我为什么不敢,一群俘虏罢了。没让他们以劳动换取食物,已经便宜他们了。”
“劳动?对了,还可以这样干!本官明日便禀明陛下,让他们统统去挖矿,以劳力换取他们的伙食。”宁采臣突然起了捉弄西夏人的心思。
也只能是捉弄。宁采臣想得再好,但是这世界的主流便是“宽以待人,严以律己”,想要宋人虐俘,难啊!
哦?让囚犯工作,似乎也不能算虐俘吧?好像这大宋的囚犯们本身也是要干活的。
不对!这华夏人的大脑构造比较奇特,自己人受苦受饿是正常,可是外国人,哪怕是俘虏也是绝对不能受上一点儿委曲的。
这样例子太多,宁采臣只回忆一下,便不愿意深想。他很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干掉这些俘虏。
“好!你好!我会到赵官家那儿去告你的!”西夏使节很生气。
“去告好了。如果你们告得动的话!”对他的威胁,宁采臣才不在乎。
大不了挨顿训。比起挨训来,整一下敌人才重要。
老实说,上一世时,宁采臣可不算不上什么三好学生。由于常常需要打工,这旷课对他来说可是家常便饭。
助教谈话,教导处,他同样没有少进。
比起这些人来,皇帝赵佶的口才可差远了。总不能因为这么件尿事,便诛杀大臣吧?
宁采臣油盐不进,不怕威胁,西夏人只能是气势汹汹地走了。
“大人……”这样欺负西夏人是很解气,但是宋军将们同样显得很担心。怎么说大宋国还从来没有这样对付过外国人。
就是有做,也是前面一线的军卒做的。至少他们这些个皇城禁军,自从赵光义最后一次御驾亲征后,他们便没有怎么动过。
既然没有在前线拼杀,自然也就没有多么大的仇恨,也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反而有心担忧宁采臣的得失。
“宁大人,陛下会不会真的因此降罪?”
宁采臣……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从历史上看,赵佶无疑是贪财的,否则也不会有粱山他们造反。
赵佶贪财,那么让俘虏替自己挖矿赚钱,理论上是应该可行的。
可是另一方面,赵佶却同样对外族很大方。西夏、辽国、吐蕃……只要能给钱的,他是全都给。就是后来金人打入汴京城,劫去宋国都所有的金银,他也不为之所动。
这个时代的人也许看不懂他,只认为他是一个矛盾的人。但是宁采臣知道,这在后世很普及,大概是叫做为政治任务服务。
宁采臣是真的不懂政治,所以他上一世也没有深入了解过这是怎样的政治任务。由于不了解,他自然也就是分不清赵佶会有什么样,有多大的反应了。
这时,突然俘虏营发出了吵闹声。
“何事如此喧哗?”
“回大人,回将军。是西夏俘虏在抱怨伙食不好,不愿进餐,正在闹腾?”
“大人,这怎么办?”军将们一下子慌了手脚,“他们要是哗变,那可就麻烦了!”
言语间未免有些不满。他们只想安安静静地看押俘虏,然后交给西夏人,他们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
所有参军的人都知道,这军喜最怕哗变。如果是别的事,他们一点儿也不担心,但是军营哗变,实在是太恐怖了。
一旦是真的哗变,死人是一定的。
身为将军,本身便是有些知识见识的人。他们也就不那么容易成为信徒,即便是佩服宁采臣,也没有佩服到可以以性命相交的地步。
他们没有直接按下宁采臣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当然,即便他们下令了,听的又有多少,可不一定。毕竟这儿的书迷不在少数。
没有娱乐的时代,谁要是动他们的明星,他们会怎么做?
目前没人知道。因为以前以来没有这样过,没有前例可循。
其实宁采臣也很生气。
这西夏人敢闹腾,绝对是以前的日子过的太好太舒畅了。别忘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可是俘虏,可不是贵宾。
而宋军的皇城禁卫军也太废。这种时候还愣着干什么,出动军队镇压啊!
不是宁采臣的身份所限,再加上赵宋官家们对军权的敏感,宁采臣都有意下令了。可是他不行,不能这样做。
“住口!”
神恩如海,神威如狱。
宁采臣本身就有神职,神职一现,自有煌煌神威。“尔等俘虏,既然不想吃,那就不要吃好了。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再吃。”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没有人敢反驳。本身的神职,加上后土世界的加持,哪个敢反抗?
这样也行?
众将呆滞。在他们看来极为难办的哗营,竟然一句话便解决了?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真的很不可思议。
宁采臣在说完,却看向远方。
远方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
钱塘,一个俊秀的少年正在一家药铺学医。而药铺坐堂大夫有一个女儿,正一直水汪汪盯着这个少年看。
“小哥。”正当少年因为少女的盯瞧,越来越泛上红潮时,一个看上去长相很普通,一丢到人群,便再也辨识不出的老者走进了药铺。
这突然到来了的老者可是解了少年的围,立即迎上老者:“老人家!您是瞧病,还是抓药?”
“这位小哥,我既不瞧病,也不抓药。”老者不缓不慢说。
少年惊了一下。这人到药铺来,既不瞧病,也不抓药,那来做什么?
本来这样的客人是不受欢迎的,但是现在对少年来说,有人出现与自己说话,去掉让少女盯瞧的尴尬比什么都要重要。
于是少年继续问道:“老人家,那你是有什么事吗?”
“唉!”老者没有说事,先是叹了一口气,一副难过的样子,然后才说道,“老头子是从外乡来的。”
“难怪老人家口音不像咱们这儿的人。”少女也来了兴致,插话说话。
少女并不算是绝色,但是她自有一番气度,看着便使人悦目。有如这西湖水一样,清清澈澈的,是难得的天然清新感。
老者忍不住看了少女一眼,享受了一下有如雨后的清澈,然后才说:“我是来访亲的。”
“那访到了没有?”少女问道。
“唉!”老者又叹了口气。
老者叹气也就使人知道他是没有找到了。
少年看了少女一眼,立即说:“老人家,我是本地人。不知老人家的亲戚姓什么叫什么,也许我知道也说不定。”
少女立即又说道:“汉文哥哥的姐夫是本地捕头,这地方就没有他不认识的。”
没错,这个少年便是许仙。
本来许仙每天跑去白素贞那儿学医学得好好的,可是却让他姐姐抓来了这里。
许仙是不乐意的,但是许娇容也是好意。在她看来弟弟在女子手下学医,即便今后学有所成,又娶了这个女子。也会因为这事矮上一头。学医还是要向男人学。这今后也才能成为一家之主。
这事许娇容也和李公甫商议过,但是却差一点儿气死她。李公甫呵呵一笑说:“你看我没有向你学艺,可咱家当家做主的还不是你?”
许娇容当时狠狠剐了李公甫几眼,事情也就这样定下了。
巧的是这户性宋的大夫,只有一个女儿。而他女儿宋丹,一眼便看中了许仙。并且在倒追许仙。
老者想了一下,似乎想不起亲戚的名字,好一会儿才说:“名字我记不大清了,只知道叫叔什么。”
宁采臣听了,眉头紧锁:“没有名姓,只有一个‘叔’字,这可不好找。”
老者的眼睛暗淡不少。
少女眼珠子一转,突然说:“对了,汉文哥,你不是有个叔舅吗?”
许仙笑道:“这只是个称呼,又不是名姓。”
他们没有看到,老者的眼睛却一子明亮起来。
当许仙对少女说完话之后:“咦?老伯去哪儿了?”
老者已经不见了。
不远处,老者取出笔来,在上面写道:禀告主公,李季已经找到了“叔”,该人为钱塘一许仙人的叔舅。我会继续追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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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我叫宁采臣第420章、谁是黄雀
更新时间:201210820:20:36本章字数:10074
第420章、谁是黄雀
“大人,不能这样下去了!”西夏使节驻地,他们在讨论宁采臣。
“这我也知道。”祁正使点点头,问道,“你们查到没有,为什么这位宁大人对我们这么大的敌意?”
“这个,我们是查到了一点儿。”
“怎么回事?”
“听说这宁大人的父亲曾经在服劳役时,一去不复返。”
“你是说……”
不用说了,也只有这样的可能。
一个国家的徭役实在是太多,不可能查清一个役夫是怎么死的。但是如果这个役夫在往前线输送粮草时,不小心让他们西夏军队掳了,又或是杀了。那才是真的太简单了,也太正常了。
“嘶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祁正使怀着一线希望问道。
“大人,这恐怕很难。就是这人真的没死,估计也不知道卖到哪儿去了。”
祁正使沉默了,他知道西夏国是个什么德性,人家才是真正的不养闲人。这掳来的人口,是真正的不劳动不得食。更是他们用来交易物资的工具。
辽国的钱粮,草原的马匹……用奴隶交易是最合适的,几乎没有任何成本。反正是别国的人,卖了也是白卖。
而无论是死了,还是卖了。想再找到这么个人,几乎已是不可能的了。
祁正使很明白这点,所以他在想了一下,面色发狠,问另一个人道:“那么如果咱们收买的那些的汉奸帮忙,是不是可以贬谪他到地方。”
“回大人,虽然咱们使了银子,但是一听说是要对付他,没有人愿意出手。”
“什么?他在宋国官场上的关系这么好吗?一般像他这样的人,不是都为他们所讨厌的吗?”
自古以来,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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