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似的触感,很快就在她全身上下烧了开来,他总是有办法知道在那些她敏感的部份,加猛药来让她投降。
“你……你到底是有完没完?”天啊,为何就不见他的兴致稍加减少,反而还源源不绝朝她袭来。
“对你,我永远都嫌不够的。”
这下,她踢得真有点自投罗网,沿着小腿儿,那不规炬的手,一路攀爬上来,循着暖被下恣意摸索,又再度探进那花丛水涧,撩起她第二波的浪涛。
“杜乘风,你给我滚开!”趁理智尚未被邪欲淹没,元梅大声喊叫苦。
“你要再叫那么大声,我就把帘帐拉开,让大家一起来欣赏你的内在美。”
她实在是无计可施,杜乘风这个人说到做到,“害羞”这两个字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在他循序渐进的温柔带领下,那抗议的声音又开始微弱,加上他软声轻语的在耳畔呢喃,要叫人完全推拒也难。
“梅儿,你晓得我就只爱你一人,可是你就老是这样为拒绝我而拒绝吗?”他顺势吻上她的肚皮,并在她的肚脐眼上,用舌尖打着圈。
原以为在昨晚的激情后,他会意兴阑珊,不再像昨夜那样谨慎温柔。
但随着他逐步从腹部探向她的唇时,她对杜乘风的态度,则有了明显的改观。
他的舌时而拨弄她的舌尖,时而用唇整个将她的舌头紧紧含住,那双黝黑的大掌,顺着她的锁骨,直接贴在她那渐次起伏的丰盈上,还不时用那厚实的指腹,揉弄着红嫩的蓓蕾。
比起昨夜的暗潮汹涌,今日可说是惊涛拍岸,照样激起美丽的浪花,一波皆一波的快感像是不断涌现的潮浪,袭击着她的四肢百骸。
犹记得三年多前,他对她的不知所措,青涩地有时候弄疼她、揉痛她,还不时让她有不舒适的尴尬,可是现在,不管他的吻、他的手,都比以往还要精进许多,霸道中不失温柔,狂野中不忘体贴,每个动作都是这样恰如其分,总能收放自如,让她在每段高潮中,享受到最原始的叫唤。
“你……真的爱我吗?”在忘情中,元梅不知怎的,突然问发出这样一个声音。
杜乘风咬着她颈后那块柔嫩。“是的,我当然爱你!”
她一个颤抖,被他那齐排的牙咬得全身酥软,那火般的渴望让她娇吟喘喘,直到……
“杜……杜公子,你在里头吗?”
丫鬟在房外喊叫的声音,让两人顿时从云端,回到现实人间。
“有什么事吗?”
“大王说有紧急事件,麻烦您过去商量一下,”
这真是人世间最令人痛恨的事,杜乘风轻咒一声,随即答道:“你叫他等着,我这就过来。”
这下美好的兴致,就像在游玩中,突然地下起一场西北雨一样令人扫兴。
“你好好待着,我等会再回来,你今天的表情,比昨晚丰富多了!”
他俐落地穿上衣裤,不多时,便消失在元梅的闺房之中。
她怔怔地坐在床上,仔细去回想他刚刚说的话,她的表情……很丰富?
那是很淫荡的意思吗?
天啊,他还要她乖乖在床上等他,王八蛋,他当她是妓女,随时等他临幸的吗?
她气得飞快下了床,然后赶紧找来了燕儿,软硬兼施、重金利诱下,终于让她答应帮她,随后利用一些旁道偏巷,偷偷带她逃出城去。
一条如银带般飞快的影子,从龙蟠城旁的一处小道,如箭般的疾射出去。
元梅一刻也不想多加停留,趁着杜乘风去见宗千鹤的空档,买通燕儿,为她准备一匹快马,带她偷偷逃出龙蟠城。
为了怕自个儿的女儿身引来非议,又容易被杜乘风察觉,于是便女扮男装,脑后垂了一条大辫子,戴个小瓜帽,身上穿著箭袖马褂袍子,脚上穿著青缎朝靴,腰间还系着一条丝带,俨然是位俊俏的美少年。
对于自己再一次陷入他的情网中,元梅感到懊恼不已,最要命的,是那不要脸的家伙,竟然还打算和宗千鹤谈完事,回来再续温存,而那一刻,她整个人全醒了,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等着他……
再回来临幸她一次!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好,没关系,只要她找到陶深,将生意谈成了,她一定会连着三天三夜,在进园的门口放鞭炮,炸得他没脸出门,从此以后,他就会收起他那张没事就爱乱笑的嘴脸,让他尝尝,沦为一个失败者,那长期低潮的痛苦感受。
在不停快马加鞭之下,元梅很快就来到昆明。
这是一处融合彝族、白族、纳西族杂处的云南大城,但近来却从贵州东南移入一批为数不少的瑶族人,使得这里的民族文化更是增色不少。
加上气候温和、四季如春,因此有句话说“天气常如二、三月,花开不段四时春”,便是形容昆明春城无处不飞花的美丽景致。
当元梅放慢速度,慢慢骑着马经过昆明的城镇时,却在一处市集旁,发现一大堆人聚在一处高台前,引颈朝着台上望去,像在凑什么热闹似的。
她好奇地凑上去围观,只见台上一名女子低着头,哭个不停,双手被人用麻绳绑着,女子后方有着四张椅子,这椅子上正坐着四名目光精锐,一脸杀气的女人。
“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感谢各位今天拨空莅临,今儿个要为各位拍卖个标致的小姑娘,长得是灵透秀气、清丽可人,不管是买回去为奴或为妾,都一定让你物超所值,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就捧个人场,咱们现在呢,底标就从一百两开始起价。”一旁敲着铜锣叫卖的男子,大声疾呼,想尽办法要将场子给炒热起来。
“我说你这是在卖她的人,还是在卖她的可怜相,老是低着头,我们哪儿知道她长得是美还是丑,万一带个丑婆娘回去,那岂不蚀本了?”一名穿著员外装,体态福圆的老爷子,对着台上大发牢骚。
叫卖男子一听,连声道歉,接着便走到女子面前,用着极粗鲁的动作,往女子两颊一捏,顺势将她的头给拉抬起来。
就在这女子头扬起的一瞬间,元梅两颗眼珠子全亮了起来,这……这个在台上,等着被喊价卖身的女子,不就是……
竹波!
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她记得她叫她送一封信到苗王那去,怎么信会送着送着,就送到云南来了?
她直想上前当众将她给救下来,可是……万一她这么做,引起众目,被不必要的有心人士看见,或者……让苗王的手下,甚圣于是杜乘风发现,那她这趟逃跑,岂不白搭?
有鉴于种种顾忌,元梅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她想着,那好,就利用拍卖的喊价方式,托一旁的人将竹波买下,让自己避免现身,或许就能把竹波平安给买回身边吧!
她将自个儿的不便说给一旁老人家听,对方知道原委后,随即应诺了元梅这个要求。
只见竹波一抬起头来,现场便是哗然一片,个个是竖起大拇指赞赏竹波的二八年华、风华并茂,长得是亭亭玉立,美貌超群,于是喊价声此起彼落,价格有如三环跳,一路往上飙涨。
“三百五十两!”一位阔少爷轻摇罗扇,朝着台上大喊。
这价格一路从一百两逐渐攀升,每回喊出的价格大约都以十两为单位,许多人看到竹波的小瓜子脸蛋,又是远从美人之多苏州来的,都挤破头争先恐后要出价,只是每回到最后,都被元梅所提出的价格压了下去,直到元梅将价格提到三百两俊,这价格已是普通女婢的三倍之多,对于在昆明这个地方,已算是天价了。
她信心满满,等着叫卖的拍板定案,哪晓得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硬是将价格再拉高五十两,这超级天价,让许多人都不免想瞧瞧,这阔少爷究竟是何方神圣,非要将这姑娘标到手不可。
“这位公子,都已经喊到三百五十两了,你还要继续争下去吗?听老朽的一句话,花那么多钱买个婢女回去,实在是不划算啊!”替元梅喊价的老头,好心地对元梅提出建言。
“不行,这女的我要定了,绝对不能喊输别人。”哪能让自家人沦落到别人家为奴的道理。
“可是这位潘公子是昆明当地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家老头是位家大业大的大地主,金银珠宝堆一堆,都可以堆成宝塔了,你要争恐怕很难争得过。”老头子劝她千万别逞一时之快,何必跟银子过意不去呢?
这时,台上的叫卖男子,重重地敲下第一声锣,“三百五十两还有没有人要加码的,这位公子真是识货,像这样标致正点的姑娘家,八百年也不见得再有一回呀。”
“快,替我喊四百两,我就不信我斗不过这个臭小子!”与生俱来的竞争个性,让元梅不可能将非到手的东西,白白拱手让人。
老头子知道说不过元梅,只好再举手替她喊道:“四百两!”
四百两这三个字再次掀起另一波高潮,惊叹声此起彼落,每个人都将目光朝老头子方向投射过来,不敢相信这穿得一身寒酸的老头子,能出得起如此高价。
听到四百两的声音出现,叫卖会场的另一端,立刻又有人出声加码。“五百两!”
不消说,又是那位潘公子所为,他今天似乎和元梅杠上了,只要元梅一出价,他一定再出高价,非要争到不可。
“这位公子真是有眼光,能买到这位姑娘,可说是能帮你祖业兴旺,运途亨通啊!”叫卖者高兴得对着这为潘公子又吹又捧,就连在竹波身后的四个女人,也不禁露出笑容,彼此对看着。
这输人不输阵,就算不是为了竹波,也要为了潜藏在内心里头的那股不愿服输的个性,她也要卯上他,跟他拚了。
“好,你本钱雄厚,我就来看看,一个小小的地主,究竟能有多大能耐。”她气得抓住老头子的衣领道:“再给我喊,喊……”
“喊多少啊?”
“嗯……就喊……就喊一千两!”
“一千两?”老头差点一口气顺不过来。
“没错,就是一千两。”
老头被元梅那凌厉的目光给吓得说不出话,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岂知这边一千两才刚喊完,所有人的惊叫声还未绝于耳之际,那一头已经有人下甘示弱,扬声高喊,
“一千五百两!”
好哇,孰可忍孰不可忍,这家伙摆明就是要跟她作对,从刚开始做生意的第一天,她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抢输”这两个字,要她眼睁睁看她想要的东西从她面前被拿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要玩就陪你玩大一点,你再喊,给我喊三……唔唔唔……”不知打哪跑出来的一只大手,从她后方突然伸到前头来,并且一把将她的嘴给捂住,让她连吭气都发不出来。
“老先生,你不用帮她喊了,我弟弟他头脑有问题,看到这种拍卖女婢的场合都会忍不住叫人替他喊,其实他根本连一毛钱也没有。”头上戴着一顶掩饰脸孔的竹斗笠,杜乘风语气乎和,笑着对老头子说。
“我就晓得这小鬼一定有问题,没事胡乱开价,去,我真是碰到疯子!”
“唔唔唔……”陆元梅亟欲想解释,但杜乘风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将她整个身子圈住,锁得死紧。
“真是对不起,我一定好好将他关在家里,别让他再出来乱跑。”
老头子啐了一口,便摇摇头摆摆手,了无兴趣地走了开来:
“唔唔唔……”
“别再叫了,现在不是救竹波的时候,你要真把竹波给买下来,麻烦才是真的大了。”他贴在她耳际说着,要她别打草惊蛇,自掘坟墓。
陆元梅哪会相信他的话,还不停瞪着大眼看他,她真想多长一张嘴,可以一口将他高挺的鼻子给咬下来。
“唔唔唔……”她死命摇头,就是非要讨回这口气不可。
这时,台上喊出最后决定性的一声。
“这一千五百两还有没有要加的,还有没有,最后一声,要是没有的话,就以一千五百两成交,由这位公子标得。”
锣声清亮地响起,锵锵锵的为这次成功的拍卖,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好了,拍卖会结束,你再喊也没用了!”看到态势已明,杜乘风这才将手从她的嘴上放下下来。
“杜乘风,你……”
“嘘,小声点,咱们到别的地方再谈,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拉着她,一心只想将地带离这危险地方。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喂……你……你在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呀!”
杜乘风见她冥顽不灵,索性将她一把扛往肩上,迅速远离这是非之地再说。
第八章
“杜乘风,你在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被当做小山猪扛在肩上的元梅,不停摇晃着四肢,就是希望能赶紧从这男人的肩上下来,可是她越是挣扎,杜乘风越是不放她下来。
“如果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