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琐脸红红的,看看柳青,看看尔康,心里,洋溢着喜悦,也诚挚的说:
“小姐,尔康少爷,我也一直欠你们一声谢谢!我那么笨,差点辜负了你们的好意。现在,我真的过得很好,很满足,谢谢你们了!”
小燕子大声的嚷嚷起来,打断了他们:
“你们几个不要在那儿肉肉麻麻的谢来谢去了!老实说,你们都该谢我才对!没有我糊里糊涂当了还珠格格,哪有你们这么多精彩的故事?”
“小燕子这句话对极了!就是这样,尤其是我,没有她糊里糊涂,我这一笔不知道要记到哪里去?”永琪开心的喊着。
“还有我这一笔,也不知道要记到哪儿去?”箫剑接口。
“所以,还是小燕子最伟大!”柳红笑着。
“可不是!可不是!”小燕子得意的喊着。
鼓声突然加重。宝丫头惊喊:
“来了来了!好漂亮啊!哇……”
群众全部骚动了,大家都对街上看去。
只见从街道尽头,有无数身穿红衣的青年,手持燃烧的火炬,非常壮观的奔到会宾楼前。他们舞动着火炬,随着鼓声,嘴里整齐划一的喊着:
“永远兴旺!永远灿烂!永远兴旺!永远灿烂……”
这时,一辆马车驶来,停下。福伦扶着便装的乾隆,走下车来,许多便装的侍卫,站在街对面,惊奇的看着。乾隆看到这样壮观的火炬,看得目瞪口呆了。
“这个会宾楼开张,这么壮观啊?”乾隆问福伦。“太让我意外了!”
“大概他们太高兴了,这个会宾楼,是那些孩子在‘回忆城’外的一个‘家’!”福伦说:“这个家失而复得,他们就有点得意忘形了!”
“让他们得意忘形吧!”乾隆理解的点了点头:“当他们要摆脱回忆城的拘束,当他们偶而要放浪形骸的时候,就到这儿来!”
鼓声和音乐乍然加强。
那些红衣青年,就非常壮观的跳起一支“火炬舞”。夜色里,那火炬灿烂夺目,舞得让人目不暇接。在这些火炬之中,另有一队青年,穿着耀眼的翠蓝色服装,抬着许多大酒坛,舞动着出来。大家随着激动的音乐声,鼓声,跳着一支“痛饮狂欢”舞。一时之间,但见火炬点点,舞者穿棱跳跃,酒坛酒杯,在舞者间滚动,觥筹交错,光影流离,真是叹为观止。
四周围观的群众,看得如醉如痴,大家掌声雷动,疯狂的喊着:
“好!好!好!”
表演完了,众表演者停下舞蹈,高举火炬,整齐的喊道:
“祝会宾楼永远兴旺!永远灿烂!”
然后,舞者让开通路,站在大门两边,把街道照射得如同白昼。
柳红就高声对群众喊道:
“今天会宾楼重新开张,欢迎各位进来,和我们一起庆祝,今晚的酒莱,本店全部免费招待!”
群众高声叫好,欢声四起,大家争先恐后的跑进了会宾楼。
“我们也去庆贺庆贺!”乾隆对福伦说,迈开大步,也走进会宾楼。
会宾楼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真是热闹得不得了。
柳青、柳红、宝丫头、金琐都穿梭在人群中,忙着给每一桌上酒上菜。
尔康、紫薇、小燕子、永琪、箫剑坐在老位子上,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人人满面笑容,个个乐不可支。小燕子坐不住,嚷着:
“我去帮他们上菜!”
“你别去了!”永琪一把拉住她:“等会儿又把茶盘砸了,把客人烫了!你这种‘记录’太多,还是安安静静坐在这儿比较好!”
“我哪有?我哪有……”
“你就有!好多次了,说不定还会跟人打架……”尔康说。
“打架才好呀!不打不相识,一次打来一个蒙丹,一次打来一个箫剑!如果再打一场……”
“说不定打来另外一场‘惊心动魄’!”箫剑接口说。
“就是!就是!反正好多‘惊心动魄’等着我们呢!”小燕子嚷着。
正说着,乾隆和福伦带着随从走来。
“哈哈哈哈!”乾隆大笑着:“我算见识了会宾楼开张的场面!这个火炬舞,下次在回忆城里,记得也给我办一次,让回忆城里那些‘土包子’,也开开眼界!”
众人全部惊跳起来。尔康震惊的喊:
“阿玛!老爷,你们怎么来了?”
“老爷一定要亲自来给你们这些‘生死之交’祝贺祝贺,我只得陪着老爷过来了!”福伦笑着说。
“赶快坐下!”尔康就抬头喊:“柳青!柳红!金琐……快过来!”
“阿玛!你怎么不说一声?说来就来了?大意外了!”永琪惊喜的说。
紫薇、小燕子、永琪,急忙给乾隆和福伦搬椅子,摆筷子。
“老爷……你们亲自来,又要让我们大家手忙脚乱了!”小燕子喊。
“好像我们来得不对啊?”乾隆看着大家,又看福伦,笑着问。
“谁说?谁说?会让我们受宠若惊!喜出望外!”紫薇赶紧回答。
大家都忙着张罗乾隆,人人都兴奋着。只有箫剑,隐在众人身后,凝视着乾隆。他实在没有料到乾隆会亲自来祝贺,看到这样一个毫无架子,亲切慈样的乾隆,不禁深深震撼了。在这一刻,他明白了。尔康是对的,上苍用了另一种方式,来化解这个仇恨,它安排了一切,补报了小燕子。他再看小燕子,那个粗枝大叶的小燕子,那个糊里糊涂的小燕子,那个毫无心机的小燕子,那个笑口常开的小燕子,那个大而化之的小燕子,那个天真莽撞的小燕子……他忽然疑惑起来,这个小燕子,真的是他的妹妹吗?本来,回到北京,他很想带小燕子去见见静慧师太,把这个身世之谜,彻底弄清楚。但是,他却始终没有做。一来,小燕子不求甚解,对当年的事,已经不再追究了。二来,他竟然有些怯场,不敢去求证了。记得,静慧师太说过,当初庵里,收养了好几个孤儿。既然有好几个孤儿,谁知道小燕子是不是小慈呢?
箫剑在这儿出神,柳青、柳红、金琐早就奔了过来。柳青惊呼着:
“老爷!我们有没有看错?会宾楼有老爷大驾光临,实在太光彩了!”
“柳青柳红金琐,”乾隆真心真意的说:“我带着最大的诚心来这儿,祝贺这个酒楼的‘劫后重生’,我知道,这个酒楼里,有你们大家的欢笑,希望,这个欢笑永远延续下去!”就爽朗的喊道:“永琪!给我拿大酒杯来!我要跟大家喝一杯!”
“是!”永琪欢声应着。
酒杯排在桌上,一个一个注满。
乾隆举着杯子,诚挚而欢乐的,大声说:
“你们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们的欢笑,就是我的欢笑!柳青,柳红,箫剑,你们这次帮助永琪他们逃亡,让他们远离伤害,我衷心感谢!来,我和大家干一杯!”
箫剑听到乾隆一一点名,也点到自己,不禁一震。跟着众人,拿起了酒杯。心里,实在是百感交集,如果干了这杯酒,是不是表示“千古情仇”就“一口吞”了呢?正在胡思乱想,大家的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铮然一响,大家都一仰头,干了杯子,他也只得干了。
永琪再倒满了乾隆的杯子,乾隆忽然转向箫剑,深深凝视他,说:
“箫剑!关于你和小燕子的故事,我始终没有闹得很清楚,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箫剑没料到乾隆有此一问,心中一跳,旋即镇定下来。他迎视乾隆,在乾隆那诚恳的眼神中,读出了那种真切的关怀。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确定,往日的仇恨,烟消云散了。这样一确定,他也就豁然开朗了。他对乾隆一笑,说:
“你不用闹得很清楚,事实上,我也没有闹得很清楚!人生有些事,不必很清楚!活得快乐,活得心安理得,比什么都重要!我很高兴,我终于有这个机会‘认识’了你,你这么有‘人性’,这么有‘人情味’,实在远远出乎我的意料!”
“说得好!这种赞美,我很少听到!他对我的意义很大!”乾隆怔了怔,说。
“对我也是!”箫剑低语。
尔康看着箫剑,听到他这番话,知道他终于彻底解脱了,欣慰得不得了。拍了拍箫剑的肩膀,感动的说:
“老爷!箫剑!我们大家一定要干一杯,为了团圆,为了劫后重生,为了重新认识身边的人和事,为了会宾楼,更为了……我们化解了人生的许多仇恨,把不可能的事,都变成了可能!为了‘化力气为浆糊’!让我们大家痛痛快快的干一杯吧!”
箫剑看了尔康一眼,两人都心照不宣了。乾隆以为尔康指的是皇后和容嬷嬷,不住点头。大家更是各有所悟,都欢喜着,全部举杯。小燕子尤其高兴,嚷着说:
“化力气为浆糊!化力气为浆糊!化力气为浆糊……这是一句很有学问的话,对不对?”
“对极了!”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干杯!”乾隆喊。
众人一呼百应,欢声雷动的响应:
“干杯!”
箫剑一口喝干了那杯酒。看着那个“化力气为浆糊”的小燕子,心里震动着。和小燕子的这番相遇,万一认错了妹妹,万一不是“兄妹相认”,那就是上苍给他的礼物,为了抽走他生命里最大的负担和哀愁。是,化力气为浆糊!这是一句很有学问的话,他笑了,一仰头,再干了一杯酒。
第十二章
这天,箫剑站在空地上,手里拿著那把家传的剑,正在教小燕子“方家剑法”。
紫薇、尔康、永琪都在一边观望。
箫剑郑重的说:
“小燕子!要学剑法,一定先要明白什么叫做‘剑’!你以前学武功,根本不知道手里拿的是什么武器,所以会学得乱七八糟!你看,这是一把剑,不是刀,不是匕首,更不是棍子!你每次拿著剑,常常乱砍一气,那是错误的!剑,是用刺的!你要这样刺过去!”
箫剑就舞起剑来,但见剑气如虹,煞是好看。
小燕子看得目瞪口呆,佩服不已。
“哇!哇!太好了!我来!我来……”
小燕子就接过剑来,嘴里嚷道:
“这是一把剑!一把很有重量的剑!一把有名的剑!这不是刀,不能用砍的!不是棍子,不能用打的!不是九节鞭,不能用挥的!不是斧头,不能用劈的……这是一把剑,要用刺的!”
“对极了!好!开始吧!”
小燕子大喊一声:
“方家剑法来也!”
小燕子就舞起剑来,只见她东刺一剑,西刺一剑,毫无章法,乱七八糟。
箫剑纳闷的看著,众人更是看得忍俊不禁。尔康和永琪对看了一眼,两人暗暗的摇摇头,都想起蒙丹教小燕子剑法的情形。看样子,历史又重演了。
箫剑看了半天,觉得小燕子完全不得要领,就嚷著说:
“我要空手和你斗一斗,我会想办法抢你的剑,你把我当成你的敌人,一来,剑不能让我枪去,二来,想办法刺我!知道吗?”
“那……我把你刺伤了怎么办?”
“你试试看吧!”箫剑就一跃,跃到小燕子面前。
小燕子提剑就刺,箫剑用脚一踹,她手里的剑飞了出去,箫剑轻松的接住了剑。
“不行!我还没准备好,你就踢我!”小燕子抗议的喊。
“不忙!再来再来……不要急……”箫剑把剑递还给她。
小燕子才接住,箫剑一踢,剑又飞了。然后,大家就看著箫剑左一次,右一次的踢飞那把剑。然后,小燕子毛燥起来。再然后,小燕子火大的抓起了剑,大吼一声:
“什么‘方家剑法’‘圆家剑法’,我不管了,小燕子剑法来也!”就双手握剑,一剑对箫剑当头砍去。
箫剑一踹,小燕子的剑又飞了。
“你是在教我,还是在耍我?”小燕子气坏了。
“你这样乱砍一气,会把剑砍伤!这把剑已经传了三代,可不能在你手里毁了!”箫剑忍耐的说。
永琪看得好著急,忍不住上来帮忙,接过了剑去示范:
“小燕子,剑要这样拿,握牢了,用手腕的力气!刺出去的时候要稳,不能轻飘飘,也不能用蛮力!来,我和箫剑一起跟你练!你不要毛燥!”
“好!我不毛燥,我沉住气!”小燕子就握著剑,对那把剑一本正经的说:“这是一把剑,这不是刀,不是木棍,不是九节鞭,不是斧头……”
尔康笑了笑,牵著紫薇的手,两人走开了。
一会儿,他们就远离了那个空院子。尔康看著紫薇,深思的问:
“紫薇,你有没有一个怀疑,这个箫剑和小燕子,到底是不是兄妹?”
“坦白说,我确实很怀疑!”紫薇点头。
“你想想,就凭箫剑说的那个故事,要证明小燕子是他妹妹,其实是很牵强的!一个静慧师太,能代表什么?已经隔了十几年,静慧师太怎么能凭游行时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