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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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一刀-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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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位孟公子却只是车中人的护法之一。

车中人是谁?

白愁飞一向从容淡定,但他现在也不禁引目张望,

※※※

车中人一说了那句话,便有两名白衣人,小心翼翼的,替他掀开了华丽柔软的车帘。

王小石没有白愁飞那般见多识广,但一见那两个掀帘人的手,便暗地吃了一惊。

因为那两个掀帘人的手,一只手掌厚实粗钝,拇指粗肥大,而四指几乎都萎缩回掌中,整只手掌就似一块铁;另一只手掌软若无骨,五指修长,像柳枝一般,指端尖细得像竹签一般,但偏偏一点指甲也不留,王小石一看便知,两只粗钝如铁的手掌,至少浸淫了六十年的“无指掌”功力,另一只软如棉花的手,至少右三十年“素心指”的柔功和三十年“落凤爪”的阴劲。

“落凤爪”是九幽神君的绝艺,“素心指”是当年天下第一大帮“长空帮”帮主“长空神指”桑书云的掌上明珠:桑小娥另辟蹊径的指法,这两门指功根本不能并练,能并练而得大成者,只有一人,那便是“兰花手”张烈心。

既然这人是张烈心,另外一人,就必然是“无指掌”张铁树。

这两人加起来有一个绰号:

“铁树开花”。

※※※

“铁树开花”通常是吉祥的征兆。

但对张烈心、张铁树而言,却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开花”的意思,就像玻璃开花是碎裂的意思一般,凡他俩指掌过处,不管是头骨还是胸肌,一样会“开花”,而且非“开花”不可。

连当年苦练“铁砂掌”的宗师刘宗穆的双掌,也被他们“开了花”。

“开花”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那是别人办不到的事,在他们的手上,一样可以顺利成功,就像“铁树开花”一样福从天降、得心应手一般。

这独门指掌都需数十年的功力方望有成,而且习者还要相当可怕的牺牲,不过,张氏兄弟两人的年岁加起来,却还不够六十…按照道理,两人合起夹连一门“无指掌”的火候都不够。

故此,“无指掌”绝少人肯练,因为就算练成,也已近风烛残年,精力消退,练成也难有作为了;至于“素小指”和“落凤爪”,一正一邪,是两门全然不同的指功,根本没有人能同时练成。

不过,“铁树开花”却是例外。

但这对“例外”却只是替人掀帘子。

车里的人是谁?

王小石一向好奇,现在不但好奇,简直是十分感兴趣。

口二

※※※

帘子轻柔华美,帘子一掀,那三名掌辔的、八名侍卫、两名提帘的,脸上都现出了必恭必敬的神情。

车里一个人先行探出头来,然后才下了车子。

车中人身分无疑十分尊贵,但对苏梦枕丝毫不敢怠慢。

这人样于十分俊朗,浓眉里日,脸若冠王,衣着却十分随便,神态间自具一种贵气。

苏梦枕停步,笑容一向是他睑上的稀客,现在忽然笑态可掬,拱手道:

“小侯爷。”

小侯爷观察似的看看他的脸色:“看来,你们并没有动手。”

苏梦枕笑道:“我们只动口,除非必要,否则,能不动手,就决不动手。”

小侯爷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苏梦枕道:“我们当然也不希望小侯爷为难。”

小侯爷苦笑道:“公子和雷堂主名动天下,上达天听,加上数万人的性命,万一动手,只怕我也担待不起。”

苏梦枕笑道:“小侯爷这一番苦心,我们决不致辜负。”

小侯爷也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想不放心都不可以了。”随而又淡淡凳道:“谈判得怎样了?”

苏梦枕笑道:“很好。”

小侯爷目光起疑,接问道:“很好?”

苏梦枕道:“的确很好。”

小侯爷疑惑的看了半晌,忽哈哈一笑道:“谈话的内容,看来是“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机密了!”

苏梦枕微笑道:“待可以公开的时候,小侯爷必定第一个先知道。”

小侯爷轻抚微髯,目含笑意:“很好,很好……”目光落向白愁飞与王小石:“这两位是“金风细雨楼”的大将罢?”

苏梦枕道:“他们不是我的手下。”

小侯爷眉毛一扬,笑道:“哦?他们是你的朋友?”

苏梦枕笑道:“也不是。”他顿了一顿,一字一句的道:“他们是我的兄弟。”

这句话一出口,大吃一惊的是白愁飞与王小石,他们两个合起来,简直是大吃二惊口

※※※

不是手下,不是朋友。

是兄弟!

兄弟两个字,对多少江湖热血心未死的汉子,是多大的诱惑、多大的魔力,是多令人心血贲动约两个字!

兄弟!

“兄弟”,多少人愧负这两个字。多少人为这两个字如生如死。多少人纵有兄弟无数,却投有真正的兄弟。多少人虽无兄弟一人,但却是天下兄弟无数。多少人称兄道弟而做看违背兄弟道义的事。多少人无冗无弟却是四海之内皆兄弟。

兄,弟:

——是怎么一种祸福相守、甘苦与共,才算是兄弟?

——是手握手肩并肩热血激发了热血心灵撞击了心灵,才能算是俯仰无愧的兄弟?

※※※

小侯爷似乎微微一怔,即道:“可喜可贺:苏公子纵横天下,雄视武林,但却孤身一人,而今在你婚期将届,更闻说你多了这两位结义兄弟:我方某人,也只有钦羡的分儿。”言罢似不胜唏嘘。

苏梦枕道:“小侯爷言重了,开封府里的“神枪血剑小侯爷口,我们这等草野闲民,怎么高攀得起!”

小侯爷笑道:“我们就别说客气话了。看公子的神态,我回禀相爷,也算有了交代。”

苏梦枕道:“那就偏劳小侯爷了。”

小侯爷一笑,道:“苏公子,但愿不久之后,你的楼子里多几个分堂,开封府里,也能多几分安定。”

说罢他钻入车内,马车开动,仍是三人执辔,两人守在帘前,人人分布前后左右,车子幻幻消失在大街口……

除了小侯爷这部马车之外,从苏梦枕进入市肆开始,绝对没有一个闲杂人进得了来。

当然朱月明是例外。

他也不是“闲杂人”。

他跟小侯爷一样,是来探听“金风细雨”主持人与“六分半堂”巨头一会的结果。

他们采到的是什么讯息?

※※※

“你猜小侯爷会给相爷一个什么样的答案?”苏梦枕向身边的莫北神道,“大家都想知道“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强存弱死、谁胜谁,谁能有六成把握,便足以夺得先机,可惜,这个答案,我看连雷损和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只知道看起来很多人对我们都很关心,但其实巴不得我们门个半死!”

莫北神的一对眼盖像被人打得浮肿,又似肉太多'很不容易才抬得起眼皮~“公子一直在笑。”他的语言很钝八甚至似乎没有什么抑扬顿挫,“会谈之后八只要仍在笑八就像是胜利者,至于在会谈里的情形如何入谁也猜不看。”

“笑有时候比拳头更实用!”苏梦枕道:“我想刑部和吏部的人派朱大人上去,雷损也一定在笑。”

白愁飞忽然问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三个问题?”

苏梦枕道:“你说。”

他们一面行去,一面交谈。莫北神一路上撤下布阵与伏桩。

白愁飞道:“第一,刚才那位,是不是开封府里“翻手为云覆手雨”,相爷手下第一红人,“神通侯”方应看?”

苏梦枕道:“能够在一次出巡,便有“八大刀王”护法,“铁树开花、指掌双绝”掀帘,契丹、蒙古十女员三位骑术好手掌辔的,天下间除了方小侯之外,恐怕再借十颗太阳去找也找不出第二位来。”

白愁飞点点头,又问:“你刚才明明可以对狄飞惊下手,先除去对方一名高手,却为何不下手?”

“你这句话问得不老实,”苏梦枕的目光冷冷的回扫,“你明明知道答案,何笔我口“那么说,”白愁飞长吸一口气道,“你是因为发觉屋顶上有个高手潜伏若,所以才不下手了“。”

“或许我根本不想杀狄飞惊,也说不定,”苏梦枕道,“你好像已问了三个问题。”

“问题都给你撇开了,”白愁飞道,“有的你根本没答。”

“问是你的事,”苏梦枕道,“至于肯不肯回答那是我的事。”

王小石忽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前面有几部马车正候在大路旁。

苏梦枕缓了脚步,侧首看看王小石。

王小石大声问:“你……你刚才对小侯爷说……我们是兄弟?”

苏梦枕笑道:“你是聋子?这也算是问题?”

王小石怔了一怔,道:“可是,我们相识不过半日……

苏梦枕道:“但我们已同种过生死。”

白愁飞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苏梦枕冷冷地道:“我管你们是谁:”白愁飞道:“你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如何跟我们结义?”

苏梦枕翻起白眼道:“谁规定下来,结拜要先查对过家世、族谱、六亲、门户的?”

白愁飞一怔:“你……”

王小石道:“你为什么要与我们结拜?”

苏梦枕仰天大笑:“结拜就是结拜,还要有理由?难道要我们情投意合、相交莫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一大堆废话么?!”

白愁飞道,“你究竟有几个结拜兄弟?”

苏梦枕道:“两个。”

白愁飞道:“他们是谁?”

苏梦忱用手一指白愁飞:“你,”又用手一指王小石道,“还有他。”

王小石只觉心头一股热血往上冲。

白愁飞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说出了一句很冷寞的话:“我知道。”他盯看苏梦忱缓缓地道:“你要招揽我们进“金风细雨楼”。”

苏梦忱忽然笑了。

他笑起来的同时也咳了起来。

他一面咳一面笑。

“通常人们在以为自己“知道”的时候,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苏梦枕说,“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我要用这种方法招揽你们作为强助?你们以为自己一进楼子就能当大任?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我在给你们机会?世间的人才多的是,我为啥偏偏要“招搅”你们?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便冷冷的道:“你们要是不高兴,现在就可以走,就算今生今世不相见,你们仍是我的兄弟。”

他咳了一声接道:“就算你们不当我是兄弟,也无所谓,我不在乎。”

王小石一头就磕了下去: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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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廿三、扫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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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变了脸色。

连王小石也觉得白愁飞的要求太过无稽。

苏梦忱却没有。

他神色自若。

“好。”他说,“你要当什么,我给你当,不过,你要当得来方可以。”

他语音微带讥诮之意:“这世上求虚名的人太多,但如无实际本领,仍然一切成空,”白愁飞冷峻地道:“你不妨让我当当看。”他近乎一字一句地道,“我一定当得来。”

苏梦枕忽然连点了自己身上几处要穴,脸上煞白,青筋抽搐,好一会才能说话:“我真是浑身是病。”

王小石关切地道:“为什么不好好去治?”

苏梦枕道:“我有时间好好去治吗?”

王小石道:“至少你应该保重。金风细雨楼固然重要,但若没有你,就没有金风细雨楼苏梦枕笑道:“你知道我现在觉得最有效的治病方法是什么?”

王小石侧侧首。

苏梦枕道:“当自己没有病。”

然后他又笑了。苦笑。

他接下去问:“你们在金风细雨楼,想先何处看手?”

他这句话问得很慎重。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正如你要写诗,就应该懂一点音韵平仄,多知道一些典故字汇;如果要写字,就要懂得一些笔墨砚纸的常识;如果想发财,起码要会做生意、有一盘精打细算的数口。

就算是加入帮会,不可能整天都是打打杀杀,要弄清楚的事,从人手到分舵,可算得上千头万绪,千丝百缕;正如作为朝中大臣一般,不止是参奏弹劾、议事问政,而对朝中礼节、同僚位分、律法制度都要了如指掌,才能有所作为。

所以苏梦枕才有此一问。

※※※

答案却不同。

我想先从这“白楼”的资料者手,弄执二胡调度布防、来龙去脉,方便他日策划定略白愁飞这样说。

他一向很有野心,也很有抱负。

“我希望先从外圈入手。金风细雨楼虽较受朝廷官方认可,名门大派器重,但在江湖上和一般人心里,却不如六分牛堂根深蒂固。也许是因为近年来金风细雨楼崛起的确太快,很多事来不及奠基布局,我想在民间和外间,多作一些扎根的工作。”

这是王小石的意见。

他一向跟市肆贫民较能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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