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大张旗鼓,让众多高手前来做见证?
不过,心中的震惊归震惊,苦行头陀表面上却是分毫不显,面带微笑,轻描淡写的道,“哦,我原本以为乃是一桩sī事儿,我们两派sī下里了了便了,没想到,钟教主却是这么讲规矩,还特意邀请诸位道友前来!”
“应该的!”天灵子笑着道,“现在,贵派与红木岭皆是天下间有名的大派,你们跺一跺脚,恐怕大地都得晃三晃,你们之间的纠葛再小,我们也得来啊!”
“天灵掌门说笑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这便进去吧!”苦行头陀却是不欲多言,故而,立时将话题切断。
“好!”天灵子也随之应下。
在那里负责值守的,都是红木岭教下的优秀弟子,这边苦行头陀与天灵字的言谈又未刻意避讳,他们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闻得苦行头陀最后一句,立时间,发动禁法,一道血光灼灼,晶莹璀璨的虹桥自那门户之中飞出,延伸到了众人的脚下。
那虹桥,并非一成不变,而是越往外,就会变得越宽,所以,却是不会让众人有排队的感觉出现。
众人往前每走一步,虹桥便收一分,但是,苦行头陀等人却是没有发觉变得拥挤。他们都为高手,哪里不知道这一条简单的虹桥之上,也被加持了高端的空间禁法。
此时,若是有人在外观看,就会发现,苦行头陀一行人每向前走一步,身形便会缩小一分,一直到门户处。看似那寻常大小的门户,那么多人并行而入,却是没有一人感觉到不适。
自那血sè门户而入,入目所见,却是一望无际的血海,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岛屿,无数七彩虹桥横贯东西南北,八方门户,供来人前往。
看得这番架势,苦行头陀的心中,突然产生一分明悟。那就是红木岭对峨眉派的发难,早有预料,也早就有所准备。此念一起,苦行头陀突然产生一种此时仓促而来,乃是一种错误的想法。
苦行头陀微摇了摇头,将这种念想驱散。“任他千般算计,一切的最终较量,还是要归结到实力之上。我就不信,红木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高手能够膨胀出多少来?”
暗自一声冷哼,苦行头陀与天灵子,当先并列踏上了七彩虹桥。两人一行踏上,却是发现,虹桥之上,自有一股力量托着二人微微离开桥面,朝着血海中央的小岛飞速掠去。
“看来,钟教主对于此番之事很是看重啊!不然,也不会弄出如斯大的场面!”天灵子笑着对一旁的苦行头陀道。
苦行头陀闻之,却是宣了一声佛号,道,“重视是好事,只是,不知道这位钟教主,是不是一股真讲道理之人。若重视只是为了作为一种胁迫的手段,那便是走上了邪道,不免令人可惜了!”
“苦行道兄能不能与我先行说一说,此番峨眉前来,与红木岭要解决的是何纠葛?”天灵子这时才真正的意识到,峨眉派与红木岭之间的纠纷,恐怕远远比他所要想的大。他一直以为,像两家这般的大派,定然是极力的避免进行冲突的。可是,看苦行头陀这股子架势,却好像冲突已经是必然,大冲突也正常无比一般,故而,却是好奇非常。
这一次,苦行头陀却是没有回答,再次宣了一声佛号之后,道,“天灵掌门稍安勿躁,很快,你就会知晓了!”
此言一落,苦行头陀立时闭口,双目也微微闭上,宛如老僧入定一般。看到这样子,天灵子也识趣的不再多言。
很快,苦行头陀等一行人便被传送到了中央小岛之上。
这小岛,通体血红,晶莹澄澈,仿佛由世所罕见的血欲精髓凝结而成一般。广约有十亩田大小,看起来气派非常。
苦行头陀一上岛,无数人便一窝蜂似地涌了过来。其中走在最前方,也最中央的,正是红木岭掌教钟元,看他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态,以及众人簇拥的架势,俨然已经是天下修士盟主一般!
当时,苦行头陀心头便升腾起一股子怒火。在他看来,能够享受这种待遇,应该享受这种待遇的,唯有他峨眉派。
“苦行道兄,我们又见面了!”钟元当先笑着道。
“是啊!又见面了!”苦行头陀慨叹了一声,道,“造化弄人,上一次,我们还是朋友,这一次,却是无可奈何的成为了对立,世事真是难料啊!之后,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钟教主不要见怪啊!”
“不会的!”钟元淡淡一笑,仿佛对苦行头陀的话浑不在意,“今日,我们就是来解决纠葛的,一切,理所应当摊开来,摆到桌面上来说,如此,才不伤贵我两派的和气嘛!不过,现在还有一些作为见证的客人没来,所以,还请苦行道兄稍稍等待一会儿。”
“这个不妨!”苦行头陀也显得很是镇定,似乎根本不为钟元摆出的阵势所动。
钟元离开之后,立时间便有诸多之人与苦行头陀见礼,问好,询问因由。苦行头陀面带微笑,应对自如,没有一分一毫的不耐烦,显出了无与伦比的气度、风范。
“这也是我该学的啊!”远处,秦渔看着这幅场景,暗自里感叹了一句,随后,牵着自己的妻子天狐宝相夫人的手,道,“走,我们也去和苦行道兄见个礼!”
“苦行道兄,还认得我吗?”秦渔走上前去,面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显得颇为亲和。
苦行头陀早就看到了他身旁的天狐宝相夫人,心中大震,此时,听得如此言语,又是一震,声音也略有几分发颤,“莫非,是秦渔秦道友吗?”
“正是!”秦渔笑着道,“这次,钟教主本来是邀请家师前来做见证的,适逢我劫满归来,家师便将此事交与了我,让我以此为机,代表青城与天下各派见了礼。”
此言一出,不仅是苦行面sè微变,他身后的一干峨眉长老,尽皆如此。尤其是矮叟朱梅,虽然极力掩饰,却仍旧和苦瓜一般。
第一九八章步步束手的苦行
第一九八章步步束手的苦行
“恭喜!恭喜!”
苦行头陀及峨眉一干人等赶忙道喜。
若说他们心中没有怨愤之意,那是谁也不相信的,但是,任谁也不敢表露出来分毫,因为极乐真人李静虚所代表的意义有多么的强大,对于经常扯这个虎皮办事儿的他们,是再也清楚不过了。
苦行头陀素来是笑看风云,自身纤尘不染之人,但这一刻,他说话闲聊都有一种束手束脚之感,不自在的很。尽管,这一刻的他,仍然不认为自己会失败,毕竟,他们占着“理”,但是,却也有**分确定,起不到原先预想的效果了。
现在,苦行头陀唯一期待的就是,妙一真人筹谋在凝碧崖射的另外一只“雕”,能够轻松斩获。
就在这边话不投机,气氛却显得格外融洽的古怪闲聊之中,又有几家掌门与知名的高手前来。钟元估算了一下,除了确切不来的,已经全部到场,当下,立时来见苦行头陀,道,“苦行道友方道友尽至,我们可以开始了!”
苦行头陀听得此音,简直觉得就是天籁。第一次,苦行头陀对钟元产生了一种感恩之情,因为,在这种全无准备的情况下,与秦渔攀谈,委实是太过于折磨人了。
“好!”如门g大赦的苦行头陀,立时面色一肃,应了下来。
随着钟元,苦行头陀一行人等很快便来到了岛的正中央,这里,红木岭一脉之人早就在此等待了。
看的岛上所有的修士,都聚集在了附近,苦行头陀面容一正,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响起,“老僧此番前来红木岭,说的是多年前的一桩旧事,因为事涉徒,所以不得不来,讨还个公道。”说到这儿,苦行头陀稍稍一顿,道,“阿童,还不出来,与四方道友见个礼!”
“是!”苦行头陀身后,即时一个精致粉嫩的和尚走上了前来,朝着四方拱手微躬行礼。
“徒阿童,前身乃是南疆著名的散仙韦八公,当年行侠仗义,乐善好施,为四方道友所敬仰,这一点儿,想必很多道友都还有印象!
当年,红木岭开山之宗主红道友,尚未转劫,因自身受劫,却是起了夺舍他人之心。孰料,那人却是一位修为天下绝巅,游戏风尘的一位老前辈,若非那位老前辈看其修行不易,有意成全,恐怕当时便成齑粉,根本不会有现在的红木岭。
不过,那位老前辈却也因为其起了歹心,对其略作惩罚,命其以一甲子为限期,清理家乡三峡的险患,并邀好友韦八公代为监管,行使逾期没有完成的惩罚。那位老前辈的本意,并不为惩罚,不过是想要其略受教训罢了。让韦八公代管,也是因为韦八公乃是红道友的师执长辈,虽不同门,却有渊源,肯定会手下留情的。
哪里料到,红道友豺狼心xìng却是丝毫不改,担心完不成受罚,居然起了暗害韦八公,将未来隐患消除之心。虽然,他谋害当时,并未成功,却也盗走了韦八公的丹药、法宝,导致韦八公为仇人所伤,不得不转劫重修。”
说完情况之后,苦行头陀对着左侧一位英气勃勃的少年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枯竹前辈,您就是那位当事的老前辈,我希望您能够为我做个证,免得有些同道认为我是一家之言,不足为信!”
枯竹老人是何等样人?
人常说千年老妖,这不独是指妖,人活过了千年,往往比真正的妖更妖!之前,他接到钟元送去的书信,便知道峨眉派打的什么注意,此时,见得峨眉派又想要对自己借势利用,心中自然是颇有些不愉。
不过,韦八公毕竟是自己当年之至交,他自然也不能不管,当下,却还是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听得这个,初闻此事之人,立时再无任何的怀疑,有不少修士,修为甚至不如红老祖的,表情都泛起了一丝鄙夷。
这般的情况,自然是让苦行头陀大为高兴。他正要继续说话,将话题引入实质阶段,却听得枯竹老人再次开口了。
“不过,我与红之间的纠葛,已经由红木岭钟教主,在初任之时一力承担下了。他愿意替代红老祖,在一甲子之期内,将三峡险滩之患尽平。所以,在这一甲子之期内,我却是不会再向红寻衅。”
在听了枯竹老人先前之言后,旁边大多数的修士,都以为这一次峨眉派的气场必定是压倒xìng的,毕竟,理就是理,你可以暗地里无视它,但决不能明着去对抗它。孰料,枯竹老人又说了如此一番话,立时间,众人的心思完全的反转。
他们的注意力,不在在红老祖身上纠缠,而是完全的转移到了钟元的身上,对其大为赞赏。有带门人弟子过来的,都悄然的传音,让他们向钟元好生学习,学习这种一方掌教的气度。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这都是绝好之词,可惜,这不是他们的,而是应在了敌手之身上。
苦行头陀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这番利用之举,触动了枯竹老人内心的那根弦,否则,纵然钟元替红老祖承担这件事早有生,但也不会是由他说出。需知,同样是一件事儿,自己说与他人代言,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是枯竹老人这种人间绝顶之人,起到的无形影响力,绝对是弥天盖地的。
枯竹老人先前与峨眉派之间虽然交往并不多,但是关系,却还是很和睦的,所以,苦行头陀才会如此。没想到,一切在悄无声息之间,居然生了近乎逆转的变化。
这一刻,苦行头陀的心中,真是有几分后悔,可是,当此之时,后悔又能抵的甚用?
苦行头陀,面上不显分毫,先是双手合十,向着钟元宣了一声佛号,道,“钟教主当真无愧一方大教之主的气度。不过,枯竹前辈之事虽然解去,但徒阿童的冤仇仍在!徒两世劫难,都因红道友当年的恶行而起,他而今虽入佛门,但此执念不得消除,此生亦难得正果。
眼下,他修为还低,却是向红道友报不得仇恨,所以,我这个做师傅的,也只能够代劳了!”
“那苦行道友欲将如何呢?”钟元淡定无比的道。
苦行头陀与妙一真人本来都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让双方冲突jī烈起来,而后,对整个红木岭出手,纵然不能将之灭门,也要将其打残,使之再也无力与峨眉派争夺天下第一大派的地位。可是,眼下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这些人又不是他想要灭口便能够灭的了的,所以,先前的方案,自然是不再可行。
不过,苦行头陀为峨眉智囊多年,本就是机变无双之人,即刻间,心思一转,便道,“这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红道友。若是红道友肯自行了断,转劫重修,一切恩怨,自然就此了结。
若是红道友不肯,那我们也只好强行为之,钟教主若是仍一力护持,我们峨眉却是不惜全力一战!”
如此之言,听在任一个修士的耳里,都觉得过于凶狠、霸道了,可是,想到事情之根由,又觉得并不算太过,所以,众人都没有任何的表示,想要看红老祖会有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