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什么事?”西门邪轻易推开殷岩泉,手向前一探,徐阿瑛就落入他的怀里。
殷岩泉的内心交战,最后把心一横,咬牙道:“我想取消协议,请西门公子放了这位姑娘,殷某愿意用命来抵。”
“我要你这条命做什么?”西门邪一脸的不屑,“我要的是看着你们这群正义之上替我干尽天底下的坏事,这才是我留下你们一条狗命的原因。”
这男人真是恶毒!
“西门邪,我殷岩泉只要还留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替你做出丧尽天良的事!”
“看来你们今日前来并非议和,那好,我也毋须遵守那天的协议,留下你们的狗命!”唇嘲讽的一掀,西门邪眼露杀机,把徐阿瑛往前一推,他摊开双臂,两手各握着一把双旋刀,“活动活动筋骨也好,男人就给我练练拳脚;女人嘛!我两个都要带回去。”那双色眼瞄了瞄脸色苍白的欧阳晴。
被西门邪狂妄自大的口气逼急了,当下不少人也决定拚命跟西门邪打上一场。
“陆夫人,有机会就快逃!”殷岩泉乘机靠近徐阿瑛,快手解除她手上的绳索,并解开她的哑穴。
溜!溜个屁呀!徐阿瑛才恍神过来,身边数条影子已飞奔上前,与前方西门邪缠打在一起!
疾掠而来的阵阵掌风卷起满地尘土,顿时黄沙飞舞,就见西门邪从容不迫一跃而起,疾快的身形挥动双刀直俯而下,对上所有人的合击,西门邪招招凶悍狠戾,瞬间几道身影飞出那片黄沙,重重捧落地面。
从没见识过这等大阵仗,徐阿瑛是看傻了眼,双脚根本离不开原地——百闻不如一见,原来相公每晚说的故事都是真的,真有人能以一对十还面不改色,只是相公说的故事没那么悲惨呀!
那些从空中坠落下来的人,有的只是手臂、肩背划了好大的口子,淌着鲜红色的血;有的却惨了,胳膊、大腿全都躺在一边,人只能在地上痛苦哀号;反观西门邪却一点事都没有,他舔着掌中双旋刀上的血迹,表情似乎相当享受。
恶!
几个仍有一口气在的人,包括南宫无极、司徒策和殷岩泉,使了个眼色力拚第二击,可惜技下如人就是注定讨打;倒是西门邪没让他们断手、断脚,只是抓了一个,再用对方兵器打上另一个人,几番下来,大家都累坏了。
那个西门邪根本就是在要着他们玩嘛!
不消一刻钟,那个口口声说要保护她的家伙也跟着往地上一倒——还保护个屁!
“这男人太可怕了!”欧阳晴的眼中露出恐惧。
蓦地,男人那双冰冷带着邪意的双眸对上自己,徐阿瑛直到这时才想到自身安危,她怎么忘了溜?
有人先一步拿刀架着她的脖子,她诧异的瞪着欧阳晴。
欧阳晴倒是看也不看她一眼。“西门邪,这女人我可以给你,但你要让我和其他人安全离开。”冷眸扫过地上的血迹残骸,禁不住颤抖,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徐阿瑛则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都到这保命的节骨眼,这女人还想害她?
西门邪笑了,笑得很畅快,似乎听见什么有趣的事似的。“不,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走!”
他快手在欧阳晴准备反击前,先一步箝住她的双手,邪佞的黑眸冷冷朝地上几个家伙望去。“瞧瞧你们这几个小角色有多逗趣,好了,我也玩腻了,美人我带走了,至于你们几个还有一口气的,这次就当给我练练身手,饶了你们,要是再给我要花招,我就一个都不会放过!记着,下个月初一样在这里,给我交个美人过来。”
话完,西门邪毫不吃力闪开徐阿瑛的花拳绣腿,一把将她扛上肩头;另一手则点了欧阳晴的穴道,再推给下属抓好,准备打道回府。
“你这个叫西门什么的混帐王八蛋,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我绝对要你吃不完兜着走!”徐阿瑛的声音,逐渐消失在一片飞沙之中。
只要越过那片竹林就可以见到西门宫,西门邪迫不及待想尝尝两个美人的滋味,才想加快速度回去,脚步蓦而一停。
有道人影伫立在前方小路上——来人似乎完全没让路的迹象,大刺刺挡在正中央,似乎等他已久!
“你是谁?”尽管对方是名削瘦斯文的男人,西门邪眼角却瞄见了欧阳晴脸上层露的喜色,他立时防备起来。
“在下陆天,敢问阁下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双旋刀的主人西门宫主?”
西门邪狂妄的点了头,“正是我。”
“那好,我是来请西门宫主将我娘子归还给我。”
娘子?
被当布袋挂在西门邪肩上,早已头晕脑胀的女人,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急忙大叫,“陆天!相公?你来了!”这男人真的跑来救她了!
随即喜悦在瞬间被一股埋怨给取代,她忍不住抱怨起来,“你这可恶的男人,既然来救我,为什么不早点来?害我这三日每天都吃不饱、睡不暖,那群人根本就不让我好过。”
“冤枉,娘子,我是照书信提及的地点赶来,上头明明就点名要我来西门宫。”陆天的眼神先是不舍的望着让人扛在肩上的妻子,再冷冷扫向一旁欧阳晴,“怎么着?难道我跑错地方了?可留给我的字条上明明就写着四日后在西门宫前见!”是他耐不住,所以提早一天到。
而幸好他早来了,不然岂不是错过了徐阿瑛!
徐阿瑛哇哇大叫,“什么四日后?你要是四日后来,我早就被这男人给玩彻底了啦!”
脑袋瓜灵光一现,徐阿瑛狠狠瞪着另一头的女人,“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这个女人故意这样讲,好让我相公错过救我的机会,你、你真是太卑鄙了!”
欧阳晴不语,但表情却是相当清楚——她的确是故意的!
“够了!”西门邪不耐的把肩上人儿往地上一摔。
顾不得屁股疼,徐阿瑛一个箭步跑到陆天身前,多日不见,她难掩相思的紧紧抱住他。“我真不敢相信你就在我面前,你可知道我有多少话想跟你说,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陆天心底的激动也不亚于她,他紧紧收拢手臂,失而复得的感觉令他舍不得松开。
面对前方一身邪气的西门邪,陆天脸上保持二贝的微笑,“这位就是在下的妻子,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她让西门宫王你抓来,但我知道这绝非她自愿,也请宫主让在下的妻子随同在下离去。”
“笑话!那是我看中的女人,为什么要让你带走?”
“西门宫主的意思就是不肯放人罗!”陆天的脸色变严肃起来。
“你真以为光凭你一个人,就能救得了这两个美人?”
“不,我只要我妻子;另一个……”陆天淡淡朝脸色刷白的欧阳晴瞥了一眼,“就交由西门宫主处置,看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陆某绝不过问。”
别人对他下仁,他又何须顾全道义呢!反正天下人都视他爹、娘为魔头,那他就该彻底发挥这个名声,不丢爹、娘的脸才是。
西门邪摸摸下巴,露出阴邪邪的表情,“可我却觉得,有夫之妇玩起来搞不好特别刺激!”
这男人真是变态!
徐阿瑛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该死!都忘了那家伙有多厉害、多恐怖,陆天又怎么可能赢他?她突然觉得好懊悔,为什么心中一直念着要他来救她,她揪着陆天的前襟,后悔万分道:“那家伙不是普通人,他一口气就可以对付十几个武林高手,你会没命的,你真不该来……”
陆天却握起她的小手,温柔的眼神打断了她的话,“没办法呀!我娘子烦人得很,不带她回家见我爹、娘,她肯定会吵得天翻地覆,所以我只能快点把她找着带回去。”
他讲得轻松,她听得却好生感动,但止不住内心的害怕,头一次她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当年她小,爹、娘她来不及救;但,现在她一定要保住心爱的男人。
下定决心,她转向西门邪,“你不过就是要女人,我可以留下,只要你放我相公安全离开。”
陆天在后头皱起浓眉——这女人是在胡说什么!
“笑话,我要女人还需要讲条件吗?”西门邪回答。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徐阿瑛挡在陆天面前,摆了个自认很勇猛的姿势。
“凭你?”西门邪不屑的上下打量她。
“对,就凭我好歹也是个山中大王,和人拚架的经验我可多了,要打就来,我不怕你!”她偷偷偏头对身后男人道:“待会儿我一出手,相公你就趁空档快点溜,我拚了这条命也会拖上他一炷香的时间;你的脚下功夫好,记得跑得愈远愈好,听见什么都不要回头。”
“……我知道了。”她誓死保住他的决心很难不撼动人,陆天从后圈住她,纳入自己怀中,并在她的颊上落下一吻。
勇猛的女大王却在此刻不好意思起来,“哎呀!都什么时候,你还在做什么……”
“你们两个窃窃私语够了没?”西门邪很不耐烦,这小娘们虽凶,但那副娇样却也够搔人心头痒,他已迫不及待要征服这样的女人。
“尽管放马过来,我不怕你!”徐阿瑛挣脱身后的怀抱,打算照她的计划进行,不料后头那双手又再次圈了上来,她头一撇,“陆天,你闹够……”了没?
声音仅此为止——她发现自己又出不了声,她眨眨眼,是哪个混蛋点了她的哑穴?
答案正是对她笑得极为温柔的陆天,徐阿瑛急得想抓住他,却又发现一件更震惊的事——她根本动不了!
她整个人就维持方才撇头的姿势,不用说,害她动不了的罪魁祸首还是同一人——早知道她男人点穴的功夫了得,却没想到他居然连她也下手!
为什么?她用眼神质问他。
陆天轻轻将她放坐在地上,也将她歪了一边的小脸扳正,“你自己也说了,这个西门邪不好对付,我怎么可能让你涉险?我是为了让你平安才追来,你真以为我会让你牺牲自己来救我吗?”
可是那家伙有多厉害你知道吗?你会被砍成十几段的……我不要看见你横尸遍野的模样!
看懂她眼神的示意,陆天摇摇脑袋,“对我有点信心好吗?”他没精湛的武功不代表他不知如何取人性命,以前不愿意是因为他不喜欢要人命,但这次,为了保他的娘子,他却愿意这么做。
他轻啄一下她的嘴,安抚她道:“等我,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陆天站起身朝西门邪走近,眼神毫不畏惧的迎上西门邪。“看来唯有打败西门宫主,我才能带着妻子离开。”
“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西门邪发起狠来,一跃而去,想给他头顶致命一击,岂料这掌才击下,底下的人却不见踪影——人呢?
“西门宫主,我在你身后。”
西门邪迅速旋身,心中一骇,不可置信的瞪着一脸从容不迫的男人——居然有人能在他的眼皮下闪开,此人动作相当灵巧,脚下轻功更是已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看来是他小觑这男子了。
“你究竟是谁?”这次他不敢大意了,先问清楚名号。
“不都跟你说过,我姓陆,单名天。”
西门邪浓浓揽了眉,为什么他对这号人物没什么印象?
当然啦!西门这家伙常年闭关练武,又从没跟他老爹订过酒,自然不会知道他是谁。“请问西门宫主是在思考要继续和我这无名小卒对打,还是干脆放我们离开?”
眼底闪过一道狠戾,西门邪倏地抽出两把双旋刀,使出他最擅长的双刀锁喉——三招内便可取人人头,却仍教陆天轻易躲去。
西门邪怒了,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招式居然会败给一个不知名讳的家伙,他这下更是使出全力,招招毙命,可二都让男人出神入化的步伐闪躲开。
打、再打,西门邪发了狠似的用全力攻击;陆天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闪避过西门邪,但诡异的是,陆天一次都没出过手。
因为若要伤西门邪,就必须接近他,不然如何封住他的穴道?而那唯一令西门邪靠近的方法就是什么也不动的任对方“砍”……不知这样的后果,他的身子承不承受得起?
不知出了多少招式仍击不中一个小角色,西门邪真是狼狈,他怒不可抑道:
“你就只会躲,不会出招吗?”猛地,他恍悟——这家伙该不会是只懂得躲却不会出招,如果是这样……
西门邪冷笑,挥出的双旋刀蓦而转向,在陆天的错愕下,朝手无缚鸡之力的徐阿瑛毫下留情砍去。
“该死!”陆天不再犹豫,施展迷踪步朝那头越过去——他知道西门邪是故意的,但他不能慢,就怕慢了,娘子也没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成功挡在徐阿瑛身前,任由那把不打算停下的双旋刀狠狠插入自己胸口。
双旋刀的可怕之处在于那把刀是前勾弯曲成形,刺入肉身再狠狠拔出,一块肉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