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扬指着风雪儿问疲倦不堪的阎煞道:“那她该怎么办?”
“把她关到反省室里。”
反省室原来是地牢,在他们祖父那一代是拿来关犯人的,不过地牢已经废除了,现在变成了反省室,一旦有人犯了帮规,都是关在反省室内。
反省室内虽然阳光充足,也打扫得十分整齐干净,却仍然扫除不去那股阴暗的味道,关扬一想到那间反省室,就觉浑身每一根骨头都不对劲,他实在是很怕那间反省室,让人看了就觉得不对劲,更何况女孩子的胆量不是比男孩子还胆小吗?恐怕她会待不住。
“煞,别忘了人家是个女孩子家,你叫她待在反省室不是太过残忍了?”关扬带着谴责的眼光看着阎煞。
阎煞也知道关扬的意思,话说回来,那间反省室太过于阴森森了,实在是不适合女孩子居住,他又想了想。“把她带到客房去。”
“可是客房又没整理,再说这三更半夜的,难不成要由你亲自整理吗?”
阎煞瞪了关扬一眼,这小子的要求还真高,充其量她只不过是个犯人,有必要那么大费周章吗?“好吧、好吧,就把她带到炎居去吧。”他有点不耐烦的挥挥手。
“可是那不是……”关扬话还没说完就被阎煞打断。
“没关系。”短短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他起身往火居走去,再也不理这个烦死人的小子。
关扬心想反正炎居现在没有人住,而且焰人此时正在医院里休养,一时之间还回不来,就决定先让她住那里了。
他对风雪儿招招手,“你跟我来!”
第三章
关扬带风雪儿走进了从主屋通到外面的走道,这走廊还真是九拐十八弯,错综复杂,旁边不时的有其他走廊相连接着,他带着她不时的往左弯、往右走。老实说她是有机会在这时趁着只有他一个人时开溜,因为说要打,她曾领教过他的功夫,胜算虽微乎其微,但逃走她还有些把握。
不过,她又立刻打消了这个主意。因为即使逃离了这个人的手掌心也没有用,看看这里也不知道范围有多广,她就算逃了也会迷失在这巨大的迷宫当中,找不到路可以出去,再说这宅子戒备森严,恐怕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又被捉了回来。
风雪儿不知道走在前面的关扬一直用眼光的余角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若她想要逃的话,他岂会不知道吗?她的行动完全在他的意料当中。不过这是没用的,她是踏不出“风云山庄”一步的,以他们的安全系统和严密的守备,想逃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她很聪明,知道自己逃不了,所以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往后的日子,她恐怕不会那么听话,会想尽一切办法逃走吧!
他带她穿过了一丛丛的玫瑰花园,来到一幢独立的房子前。关扬开了门让她进了去,风雪儿环顾四周房子的环境,木质的地板用腊打得明亮鲜丽,还光可鉴人;
天花板上顶着漂亮的吊灯照出明亮的灯光,在沙发的左手边还有个小型的酒吧,玻璃的酒柜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名酒。
关扬带她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有三个房间,一间是当初设计准备当育婴房的,而另外两间是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卧室,这两间房是相邻的,两间房间隔着一间浴室,只要经过浴室就可以通往对方的房间,关扬心想反正焰不在,就给她睡女主人卧房那一间吧。
他打开了门,这房间还相当干净,这也难怪,每个礼拜佣人总会替他们的房子大清扫一次,看起来不像没有人睡过的样子。
风雪儿没想到自己竟会受到这么好的待遇,一个杀手竟会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她以为他们要把自己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这不禁使她又起疑心,他们为何对她那么好?
“夜深了,你早点睡吧。”他替她关上门。
风雪儿打量这一间具有女性化的房间,这房间是以白色为底色,天蓝色为衬,雪白的墙壁、淡蓝色的窗帘、天蓝色的棉被、雪白的床单,在枕边还有一具白色的电话,这房间不仅有电视,就连小型的电冰箱也有。
经过了整晚的折腾,风雪儿感到身子疲倦不堪,她累得坐在床边,那柔软的棉被像是对她发出邀请,累了一晚的她,早已筋疲力尽,身体立即倒向棉被,不由自主地缓缓闭上了眼皮,原以为被逮着的她会睡不着,但是不知是不是太累了,她一闭上了眼睛就一觉到天明。讽刺的是,这一觉是她这二十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暗焰从浮浮沉沉的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线的出口,他陡然睁开了双眼,映入眼里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从窗户透射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睁不开,他微微眯着眼睛,头缓缓转向门口,不禁有一点迷惑,这里是哪里?
他的眼睛打量着四周,知道这是病房,他人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可是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呢?
他移动身子正要起身,没想到一动竟牵扯到了还未愈合的伤口,胸口传来一阵阵麻辣的疼痛感,他全身无力的躺回床上去,看到自己的胸膛里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他迷惑极了,他什么时候受伤的?
脑子不停的转动着,搜寻脑中片刻的记忆,他记起来了,一名绝色的女孩差点要了他的命!子弹射中他的胸口,他竟然没有死,真是命大。
这时候传来门把的转动声,喇叭锁一转,开门进来的是一名温文儒雅带点书卷味的医生,他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上有着浓黑的眉毛、两颗灿烂发亮的星眸、嘴畔带着浅浅的笑容,给人十分体贴的感觉,是百份之百女人的梦中情人。
但暗焰很清楚,在他的笑容下隐藏的杀伤力可是十分重的,这人堪称是笑面虎、笑脸藏刀那一型的,表面上看起来无害,但事实上,云樊在他们六人当中武功是最厉害的,而且还眼睛眨也不眨的,带着满满的笑容解决想要他命的人。
他不曾看过云樊生气过,他想云樊要是发起火来,恐怕用尽全世界的水资源也浇不熄他的怒火吧。
“你醒来啦!”云樊的声音有着惊喜,暗焰昏睡了两天一夜,终于醒过来了,云樊问着他的身体状况,“觉得怎么样?”
暗焰呻吟着,“痛死人了。”
“那是当然,你差一点就没命了知不知道?子弹差一点就射中了你的心脏,显些回天乏术了。”他故意拍拍暗焰胸口上绑着绷带受伤的地方,虽然他也只不过用了几分力,但一碰到伤口,暗焰还是嘶得倒抽了一口气。
咬着牙,暗焰忍着痛骂道:“你轻一点行不行?”
云樊也不客气的回嘴道:“活该!这是你自找的。”
“什么我自找的?!我已经够倒霉了,说什么风凉话!”
云樊坐在床边,拆开暗焰的绷带替他换药,口里仍不断的喃喃念着:“你竟会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真是丢尽我们”风云格月“六条龙的脸。”
“你怎么知道的?”他一脸严肃的问:“我记得我才刚醒来,并没有告诉你那名杀手是个女的。”
“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五个人可是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云樊拍拍暗焰的肩膀,“这话传出去,你脸可是丢大了!”他替暗焰换好了绷带,站了起来。
暗焰神色不耐烦的直起身追问站在床边收拾的云樊道:“你别转移话题,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你干么那么紧张?”瞧暗焰一副猴急的模样,云樊迟迟的不肯说,吊足了他的胃口。
暗焰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可没那个兴趣跟你开玩笑!”
“好好,我告诉你总行了吧。”云樊举双手投降。
“说吧!”
“在你昏迷的这两天,就在昨天晚上,那名女刺客又登门造访了。”
“那她呢?她怎么样了?”
暗焰情绪激动,挣扎得从床上爬起来,由左手支撑着身体,以致刚换好药包扎好的伤口又泛红了,引起云樊大皱眉头。
“伤口又裂开了,赶快到床上躺好,要不然我会用绳子把你整个人绑在床上动弹不得。”云樊轻声威胁道,暗焰知道他说到做到,只好半带嘀咕的重新躺回病床上躺好。
“你回答我,她怎么样了?”
“你放心,我们已经捉到她了。”云樊以为暗焰怕他们没有捉到差点置他于死地的女杀手,连忙向他保证。
“现在她在哪里?”暗焰忙问道。
“你问这干么?难不成你想找她报仇呀!”云樊颇为不悦的带着不赞同的眼光睨向他,“虽然你败在一个女人手里,也不能不服输去找她麻烦呀,要嘛,你就去找幕后的主使者算帐,不要去欺负一个女孩子。”
他训得让躺在床上的暗焰真是哭笑不得。“我又没说要对她怎么样。”
“那你找她干么?”
“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那么护着她,难不成你对她有意思?”说到最后,暗焰的脸色沉了下来,眼里有掩不住的醋意。
云樊惊愣住了,随即意识到了一件事,天呀!暗焰这家伙该不是喜欢上了那名要杀他的女人吧?
云樊了解以后,随即对他醋意横生的反应感到有趣,“我只不过是维护她是个女孩子,绝对没有对她有半点意思。不过……”
“不过什么?”
他这一声不过,搞得暗焰又精神紧张了起来,挣扎得忘了自己是个病人应该躺在床上的。
“你先躺回床上去吧,我可不想把你裂开的伤口再缝回去。”他可不想搞得玩弄暗焰的后果,是得再把暗焰推进手术房把伤口再缝合一次。
暗焰乖乖的躺回了床上,在床上挣扎半天的结果,把他弄得筋疲力竭,“不过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其他四个人可就不一样喽,你不知道呀,关扬可是对她温柔极了,我可是没有看过他对哪一个女孩子那么殷勤过。”
这话当然是骗人的,不过暗焰并不知道自己正如云樊所预料的,眼中马上燃烧着熊熊的妒火。
“她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把她带回风云山庄去了吧。”
“樊,你马上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出院。”
云樊大皱眉头,“这怎么行呢?你还得住院两、三个礼拜疗养伤势才行。”
两、三个礼拜这么久,暗焰一想到她和他们四个大男人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就受不了。
“在山庄里也有充分的医疗设备不是吗?我待在山庄里休养就行了。”他坚决的语气显示这事不容更改。
“这……”云樊犹豫考虑着。
“就算你阻止我也没有用!”
“好吧!”云樊也拿他没办法,“既然你那么坚持,我就如你所愿吧。不过,我得待在你身边,随时注意你的情况。”
“我知道了。”暗焰深吐了一口气,松懈下来以后,一波波如浪潮般的疲倦袭向他,使他昏昏欲睡,不过在他进入梦乡前,仍不忘叮咛云樊。“我希望我醒来时,你已经帮我办好出院手续了。”
昏昏沉沉之际,暗焰听到云樊的答覆,“你放心的睡吧,等到你醒来时,一切事情我都已经办好了。”
他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世界变成一片黑暗。
云樊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病床上像个小男孩无邪脸孔的暗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风云山庄恐怕会掀起一场大战了。
“早!”一大早其他三个人就已经坐在餐厅里围着一张桌子吃早餐了,虽然昨夜没睡几个钟头,但他们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全然没有睡眠不足的困扰,关扬还是最后一个到的。
他向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拉开他的椅子坐了下来,而在厨房忙的张妈立刻把早餐端到他的面前。
是烧饼油条加豆浆。关扬也没有挑剔的往嘴里一塞,倒是比他早入座的阙洌皱着一张脸,瞪着眼前的烧饼油条,好像眼前的食物有毒一般。
他对着从自己身旁走过的张妈道:“张妈,我不用吃早餐了,给我一杯黑咖啡就行了。”
张妈却十分不悦的道:“这怎么行!”她就像个老妈子一样念个没完,“早餐不吃会没体力的,再说空着肚子喝黑咖啡会伤胃的,要喝可以,至少得把早餐给我吃完。”
她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关扬在一旁看了倒有些幸灾乐祸,还在一旁扇火。
“老兄,难不成你嫌张妈做的烧饼不好吃吗?”
“是吗?”张妈的脸色沉了下来,阙洌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怎么会呢?”阙洌脸色十分难看的瞪了关扬一眼,瞧他还一副得意的脸孔,阙洌只能把怒气往肚子里面吞,牵强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拿起一块烧饼放在口里咀嚼,勉强的吞进肚子里面去。还言不由衷的说:“很好吃!”
他是食不知味呀!他不喜欢吃早餐,尤其是烧饼油条为最,关扬就是知道这一点,才特地整他的。好小子,给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