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捉到一把牢固的草,欲用水的浮力把身子往上抬,然后上岸之际,那把看似牢固的草竟有负重托,“刷”了一声全断,当然,她又很狼狈地跃入水中
“真是太可恶了!”她又来到岸边。
“真丑——”
一句低沉的嗓音忽然窜入耳中,步影不假思索地对着马露出凶神恶煞样,“说我丑,你才马不知脸长哩——”咦……不对!马怎么会说话?她慌张地一回头。
天啊!那……那……那个男人,啥……哈时候回来的?
聿飒此刻身上仅着单衣和裤子,方才他游泳的兴致被打扰了,因此他跃上树去。半裸着坚实胸膛的他正冷着目光,桀骛着神情打量着步影。他的眼光除了没温度之外,还透着一股嘲弄的意味。
“你……你……”她捂住了眼!这个变态男人,干啥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她面前?
“你……你说我丑,自己也好着不到哪儿去!你……你这样敞开胸襟耍性格……
干啥不光着屁股到街上示众算了!“
“小心你的措辞。”看着步影用手将眼捂上的动作,一股不悦掠过聿飒心中。他这辈子最痛恨男子娘娘腔,这般女儿态,如何能成为男子汉?“这林地方乃圣上御赐,是属于聿王府,你这么随意闯入可要进大牢的。”
“我不怕!”她放下手,倔强地抬起脸,不过,一触及他冷得像冰的目光又往下调,一瞥到他几乎赤裸的胸膛又没勇气看。弄到最后,她的睑差些没贴到自己胸前去了。一张睑也不知不觉的灼热了起来。“我连聿王爷都不怕了,还怕进牢吗?”
“你知道聿王爷?”这公子……聿飒确定并不认识,着他的穿着打扮,是出自富家,只是……哪家公子?聿飒暗付。
“你不就是那讨厌的家伙?”她鼓起勇气抬高睑,打算着那骄傲鬼变脸,谁知…
聿飒忽然爽朗地笑开了。“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他施展身形将步影提出水中。“小兄弟,好胆势!你是哪家公子?这看似女儿态的小公子,竟有如此胆量,颇令人讶异。
“我……”第一次这么贴近地说话,步影紧张得六神无主,方才触及聿飒的身于,更令她乱了心绪。本能的,她往后退了一步,脚底一滑,又跌入水中。
聿飒原本要拉住她,可没稳住身子;两人一块儿跌入水中。他伸手要去将她提出水面,没拉到她的手反而碰触到其它地方。
步影系在腰间的带子,在三度落水后不知去向,衣服在水中敞开来,若隐若现的粉红色肚兜隐约可见。
“你——”定了神之后,聿飒赫然发觉,他一只手搁在步影不及盈握的纤腰上,另一手竟放在……隆起的粉红色胜兜上?感觉软软的,倏地,他松开了手,迅速旋过身去。
他……方才做了什么?原来……这位小公子不是公子……而是姑娘……
步影羞却地啜泣,拉紧衣服慢慢地爬上岸。
聿飒红着脸、僵着背,根本不敢回过身去。
他叹了口气,跃上了搁置衣物的树上,将衣服穿好,然后凭着耳为在步影所在的地方扔下一件披风。
“披上吧。”过了一会儿他跃下树枝看着垂着泪的步影,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方才……聿某鲁莽,请姑娘谢罪。”
步影哭得伤心,她咬着唇不让哭声传出。
都怪自己目作主张,原本是打算来和聿飒说清楚,要他觉悟的退婚的,现在……身子给人看光、摸过了……她……她以后怎么嫁人?一思及此,她哭得更伤心。
“你……你这讨厌的家伙……我很死你了!”
她在旋身欲走之际,聿飒眼尖地注意到她露出衣外的月牙翡翠那不是当年母亲送给平西王府作为两家婚盟的信物吗“莫非,她是——平西王府的鸿平郡主。
第七章
二十世纪美国
冥王门的大厅上,除了龙腾之外的“冥王四月”全到齐了,大家都是沉肃着睑。
龙腾已经昏迷第四十二天了,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季轩超高的医术却救不了自己兄弟,为此而烦恼不已。为了龙腾,他亲自拜访了一位耶鲁研究植物人病历近一甲子的教授,在那位教授研究的病历逾百人,然而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位在成为植物人四年后醒来,一百人中只有一位幸运者受上帝眷顾,其它……
从研究所回来之后,季轩更加沮丧,龙腾能否醒过来,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今天大伙儿会聚集在冥王门不为别的,正是为着害得龙腾成为今日模样的主凶而聚集。
在冥王门及密警组织不断地对哈林区黑道分子施压之后,终于逼得那些人把重金收买黑道分子指使他们去袭击龙腾的指使人给揪出来了。
令人讶异的是那个人既非与冥王有仇,也并非和Min企业有关,那人竟是船王的女儿沙琳。
“一个因爱成恨的女人真可怕!”风舞蝶知道主使人是谁时,竟不觉地打从心底起了寒意。沙琳会令她想起铃木香织,过去那段受“破让”的记忆又回到脑海。
“我想……她恨的对象是我,本该受龙腾这样痛苦的人也是我!他……他所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步影一面啜泣,一面说。
季轩叹了口气,“我们暂且扣留住沙琳,等着她父亲过来再作决定如何处置她。”他摇了摇头,“昨天我会见了她,对于她买通杀手害得龙腾成植物人一事她坦承不讳。眼中透出的恨意令人感到害怕?”
“出自名门富豪之家,怎会如此偏激?”占颖略皱了眉。他曾和船王见过几次面,感觉上是个挺温和的人。“她和她父亲的性子相差太大”
“我觉得,在船王未来之前,我们该商汉沙琳的处理方式,开几个选颈由他选,总不能他一来要求什么,咱们就允了他吧?世间父母心,永远是向着自己儿女的。龙腾现在成为这样,总不能以此当成一种人情,送了船王了事!”冷砚恨恨地说。
没以此为借口当场杀了沙琳已经是给了船王天大面子了!
“依照冥王门的规定条例,沙琳除了死之外,别无选择。”季轩是狠了心想要那泼妇的命了。
这种女人,留在世上,不知下一个受害者又是谁。
“哥——”风舞蝶听了他的话,吓了一跳。“那不好吧?我想无论如何,船王会力保女儿的。”
“他女儿的偏执已经到了不太正常的地步,我想,在龙腾之前,她想必也有喜欢上其它男人而被拒的经验。对方的下场,只怕不比龙腾好到哪里。”季轩真是痛恨自己!他干啥引狼入室?如果不是他多事,想把沙琳介绍给龙腾,龙腾今天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没其它方法吗?”战颖沉重着心情。
“自己兄弟被害成这样,你不会同情那女人吧?”冷砚的语气冲了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战颖皱了眉。
“我说什么你清楚!”
“够了!”季轩大吼了一声。“龙腾的事还没解决,自家兄弟就先起内哄,这要是给外人知道了,不笑掉大牙才怪。”他想了一下,“我倒是想到一个折衷的方法。这法子可以使沙琳永远不会想再害人,除此之外,咱们亦可以免去杀了她而和船王结仇这麻烦。”
“说来听听。”
“叫小蝶替她动个简单的手术,切除她过去的一切记忆,让她重新活过。”
“这样……好吗?”步影忍不住开了口。
“这是我想到最好的方法了,要不……她有个纵容她的父亲为靠山,将来又不知道要做出啥令人发指的事了。”
“这方法倒是不错!”风舞蝶也赞同。
“这件事等船王来的时候先跟他说,若他不赞同……”
冷砚不待战颖把话说完,就接口,“他有什么好不赞同?咱们已经发慈悲地留他女儿的命了,他该拍额称谢了。”不管船王答不答应,他相信季轩和风舞蝶都会坚持如此做。
看来,这回沙琳也得认命了!
一天又开始了!
步影来到了医院,特护一看到她形容憔悴的模样,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才好。
“早。”她打着招呼。
“早。”步影向她点了个头,随即坐了下来,拉起龙腾的手。对着已略显消瘦的他说:“龙腾,你已经昏迷了近五十天了,今天是第四十八天。沙琳小姐动了手术之后,除了仍记住她父亲之外其它都忘了。她父亲已经将她带到瑞士去,重新过日子。”她照着季轩对她说的,每天都来跟龙腾讲话。她每天期盼着,希望哪天就在她对他说话时,他能走出梦中醒来!“沙琳的父亲是个明理人,他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因此,对于冥王门所作的处理,他十分感激!龙腾一切都否极泰来了……你知道吗?”
步影双手包握住龙腾的手,将额头靠上,泪水一颗颗地落下。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因落水而得了风寒的事?在遥远的古代,贵为王爷的你亲自到平西王府探望?”说着,她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我忘了,你根本不记得古代的事了,又怎会对那段记忆有印象?”她抚着他俊朗的面容。“龙腾,在梦中的你梦见了什么?能否告诉我?你是否记起来前世的种种?是否记起我是谁?”
前几天,她再也忍不住地想施用法术得知龙腾此刻在哪里?可……她发现自己竟丧失了法力!
是师父早算到她会按捺不住,为了怕她意气用事而被鬼王发现吗?可……她又没法子找师父求证这件事。
到慕爷爷家找他,问他如何才能找到师父,他又只说,要她稍安勿躁,一切师父自有安排。
安排什么?龙腾现在已经成了植物人了,魂魄也许已经给鬼王带走、前去转世了,且,她和他约定得乖乖回古代的时间又只剩下数个月。
这数个月一边,无论龙腾是否有醒过来,她都会被强带回古代,她不相信龙腾一醒来就能回忆起在古代的一切。
莫非……这一切都是师父安排的吗?谁能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做?龙腾,你究竟在哪里?
“还是没有醒来吗?”平西王看着坐在女儿床边,一双美眸哭得又红又肿的王妃。
“都已经第二天了,再这么烧下去,那可不得了!”王妃频频拭泪。“小豆,郡主到底前天是去了哪里?怎回来就得了伤寒?”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她偷溜出王府,这一回我没跟上,郡主她回来时就一身湿答答……且……脸色又十分苍白……我……”
“你这该死的贱婢,郡主到哪里,你能不跟上,我要你来作啥?”平西王一心疼女儿、火气不免高升, “来啊,把这贱婢拖出去关进大牢,等候裁决。”
小豆吓得忙跪地求饶。
“女儿都病成这样,现在杀了谁都一样!”王妃拉起爱女热得发烫的手,“影儿一向心地善良,讨厌无辜的杀戮,你那么做她会不高兴的,更何况,影儿鬼灵精怪,她要躲准,谁又能看住她了?”
平西王一拂袖,“罢了。”他转向身后的御医,“大国手,郡主得的是什么病?”
“是伤寒外加心病所致,这烧只怕一时退不下来我暂时开一些药,使其病情不致加重,明天我再来一趟,视其情形开药。”说着他便坐在椅子上开了药方,待完成后交给平西王。
“多谢。”听了御医的话,平西王不由得更加担心。“总管,送大国手。”
总管出去一会儿后又回来。
“王爷,聿王爷来访,奴才请他在花厅奉茶稍候。”
“聿王爷?他怎会在这时候来访?”平西王喃喃自语,“我马上到”
“肀王爷怎会在这时候到访?”王妃拭干了眼泪。
“只怕昨天御医前来为影儿看病的事,他有耳闻吧”他看了一下王妃。“别再哭哭啼啼了,先到花厅去见聿王爷再说吧。”
聿飒在花厅等候,待平西王夫妇前来时,他起身敛礼。“聿飒见过王爷、王妃。”虽是同为王爷。聿飒却重长幼之序。
“不敢。世侄今天来是——”平西王开门见山地问。
“一来北征归来,尚未登门问安;二来,昨日进宫,耳闻鸿平郡主身体微恙,前来探问。”
“影儿已经昏迷了两天,至今——”平西王叹了口气,身旁的王妃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聿王爷,王妃她忧心鸿平,因而失态,请莫要见怪。”
“这个自然。”聿飒心想。鸿平郡主真的就是那天在林子湖畔所见到的娇俏姑娘?他一抱拳,“王爷,聿飒有一不求之请——请让我与鸿平郡主见面。”
平西王夫妇相视一看,不解其意。
“世侄,鸿平现在不省人事,何不待她醒来再见她?”
聿飒从怀中摸出一瓷瓶。“聿飒这儿有数颗师父生前留下的灵药,此药给鸿平郡主服下,再经由我内力相助以助药效,相信鸿平郡主很快就能醒来。
平西王夫妇欣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