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一起伺候夫人。”
谢济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完美的展现了一个大丫鬟该有的高冷素质。
陈珈真想给他鼓掌,死人妖整个一影帝啊,发现又吉是个童子之后,他居然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他真的只是一个十多岁的男孩?不知为何,他的沉稳给了她一种可以信任和依靠的力量。
多少年了,特殊的生活背景和从业环境让她从未有过安心的感觉,可那么一刻,她体验到了这种感觉。怀着对他的信任,她漫不经心的问:“又吉,你经常和殿下出去吧?”
又吉头也不抬的说:“夫人想知道什么?”
“咳……咳……”陈珈佯装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随后才问:“你可以给我说说覃家的事情吗?”
又吉道:“不知夫人问的是哪一个覃家?上柱国覃家?”典型的明知故问。
陈珈用鼻音“恩”了一声。
又吉又问:“夫人是想知道覃家的事儿还是覃公子的事儿?”
谢济轩适时的说了一句,“难道不是一回事?夫人让你说什么就说,问那么多干嘛?”
又吉谄媚的朝谢济轩笑了笑,“奴才该死。覃家在北国可是一个传奇,有关他们家的事儿可多了,奴才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陈珈道:“不怕,你慢慢说。”
又吉眨了眨眼睛,道:“奴才先从覃公子开始说吧,他可是北国的风云人物。”
陈珈与谢济轩对视了一眼,这个又吉不简单。明知陈珈想问覃月的事情,他却非得让她自个承认,发现她脸皮薄,不愿承认之后,他又能坦然的把话题绕回覃月。
真是聪明勤快又会来事儿,南宫裕派来的人果然不简单。
“覃公子是覃上柱国的养子,还未成年就因武艺了得被国主册封为大将军。覃大将军长相俊美,有北国第一美男的称号……”
听到这里,陈珈忍不住插话道:“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吗?”
又吉“嘿嘿”一笑,“那是北国人孤陋寡闻而已,天下之大,美男子多了,仅南朝的谢家公子就足以同覃公子相较,更遑论南朝的皇室。在奴才心里,三殿下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陈珈认同的点了点头,示意又吉继续。在此期间她瞟了谢济轩一眼,心道:死人妖也是美男子?
又吉道:“覃大将军是覃上柱国的养子,因为上柱国终生无子,他对覃大将军好似亲儿子一般。他不但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了覃大将军,甚至扬言要把家产全都留给覃大将军。”
“覃上柱国对覃大将军的宠爱惹得覃家众人纷争不断,其中最不满意的要数一直为覃上柱国打理家产的幼弟——覃云霄。早些年,秦云霄一直想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兄长为继子。覃上柱国口头上答应了却一直没有修改族谱,正式昭告覃家列祖列宗。”
“待覃上柱国说出要把家业让覃大将军继承后,覃云霄的幼子在宫宴上大放厥词,辱骂了覃大将军的生身父母。宫宴结束之后,覃云霄的幼子惨遭杀害,杀死他的利器正是覃大将军惯用的辉月大刀。”
说到这里,又吉忽然停住,他满眼期盼的看着陈珈,问:“夫人,你觉得覃大将军会杀死覃云霄的幼子吗?”
陈珈扬眉一笑,道:“你能告诉我覃云霄有几个孩子?幼子人品如何?”
“回夫人,覃云霄有五子,幼子乃庶出,性格顽劣不堪。”
陈珈问:“杀死覃云霄幼子的人是覃上柱国吧?”
又吉耸了耸肩,遗憾的说:“奴才不知,此事一直是谜。衙门审理此事时,覃大将军承认了人是他杀的,但邀月公主却说覃大将军那日根本没有在现场……”
“邀月公主的证词让此事不了了之,覃大将军却留下了一个“无情公子”的称号。”
无情公子,陈珈咀嚼着这四个字,“不是说覃月对女子无情吗?”
又吉点点头,道:“覃月姬妾无数,对于朝臣送入府邸的女子来者不拒,很多女子被其宠幸之后就默默地消失在了覃府。据说那些女子都被他杀了,这也是他无情公子名号得以远扬之故。”
“夫人,覃大将军的事儿奴才说完了。奴才能问你一个事儿吗?”
“想问我为什么会猜测是覃上柱国杀死了覃云霄的幼子?”
又吉腼腆的笑笑,“夫人聪慧。”
陈珈也同他一样的笑笑,“我猜的。”
又吉捶腿的手愣在了半空,他瘪嘴道:“夫人寻奴才开心。”他说这话时,眉梢眼角都带着委屈,每一个表情都在恰好的位置。
陈珈端起手边的茶水呷了一口,茶杯上方蒸腾的雾气遮住了她的眼眸。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又吉同她一样,绝对是装傻充愣的行家。他们这种人永远都不会让脸上的情绪直达眼底。没有感情的他们,眼底深处只剩一片空洞。
晚些时候,陈珈让花落把又吉安排到了皇甫端白的房间。
谢济轩很欣赏她的策略,与其让他们两人隔着一道墙彼此试探,倒不如将他们放到一起相互监视。
“为什么会是覃上柱国杀死了覃云霄的幼子?”谢济轩的问题让陈珈有些吃惊,她撒娇的问:“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谢济轩皱起眉头,不明白她想讨要的好处是什么。他问:“你缺什么吗?”
“算了,”陈珈挥挥手,像他这种理智大过情感的男人根本没有办法交流。
“为什么又算了,你想要的东西很难找到?你可以说出来让我试试,不过在此之前,你能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吗?”
陈珈道:“覃上柱国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也知道他死之后覃月将会成为众矢之的。为了保住覃月,保住覃家,他故意犯下血案,使得覃公子不再完美。”
“恩,你的答案没错,但推测过程有错。为什么不能是覃月杀人呢?”
陈珈印象中的覃月非常高傲,这种性格的人根本不愿意搭理覃云霄的幼子。在覃月眼中,覃云霄的幼子就好似蝼蚁一样渺小。
为了跟谢济轩表述覃月这种性格,她问:“你会去捏死一直蚂蚁吗?”
“会。难道你认为我不会去捏死一只蚂蚁?为什么呢?”
谢济轩的话语让陈珈彻底无语了。
好半天后,她道:“你和覃月是两种人,覃月不屑于做的事情你会做,所以你无法理解覃月为什么不会亲手杀死那人。”
谢济轩认可的点了点头,他和覃月确实是两种人。他很想知道在陈珈眼中他是什么人,但想到她那有些恶劣的性格,他最终把疑问埋在了心底。
他道:“明日你会让小白给覃月送去一瓶美酒,并请求覃月将皇城外属于覃家的一处产业借你使用三月。”
“恩,”陈珈点头应了。
他见她答应的那么快,不禁好奇的问:“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她回:“有什么好问的,你若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又怎敢同我一起来质子府。”
谢济轩被陈珈这番话噎住了,他负气的说:“花落一会就来了,奴婢先行告退。”
陈珈很喜欢看见谢济轩不经意流露出的这种小性子,这说明他们之间越来越熟了。若不如此,他对她的态度肯定就是他对又吉的那种——沉稳而无情。
她配合的回了一句,“小气。”
走到门边的谢济轩温柔一笑,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这种情形多像是情ren在斗嘴。
一夜无话。ps:大家周末愉快!情,人居然是敏感字符,我……不活了。
第三十九章 银钩赌坊
更新时间2014…11…22 16:53:01 字数:3055
天亮后,又吉端着早膳又来了。
“夫人,今儿炖了鸽子汤,这东西可补了。常言道:宁吃天上飞一两,不食地上走半斤。奴才盛给您尝尝……”
翠绿色的碗盏里盛着半盏金黄色的鸽子汤,汤中隐约能闻见大枣和枸杞的甜味。半盏鸽子汤加两块碗口大小的玉米烙饼配上一碟子切成细丝的不知名蔬菜。
看着是色香味俱全,陈珈却忍不住有些心惊。这早膳与几日前的小米粥加馒头相比,实在好得太多,南宫裕想要干嘛?
她毫不掩心忧的放下了筷子,随即面色忐忑的看着又吉,问:“又吉,我能使唤小白出府办件事吗?”
又吉道:“这当然,夫人有何事要办?”
陈珈羞涩的笑了,非常不好意思的说:“昨日听你说起覃公子,我突然忆起队伍在进入北国之前我曾与覃公子有过一面之缘。覃上柱国那日出殡,覃公子非常伤心……我想让小白去覃府替我为覃上柱国烧一支清香……”
又吉道:“这有何难,一会儿我陪着小白剑师走一趟就行。”
皇甫端白进入内室时,陈珈让花落交给他一个锦盒与一张信笺。由于有又吉在场,很多话陈珈不能直言,只能通过观察皇甫端白的脸色来猜测他和又吉住一起时有没有发生冲突。
浓密的胡须遮住了皇甫端白的大半张脸,从他平静无波的眼眸来看,他与又吉似乎还没有发生冲突。
两人离开之后,谢济轩走了进来,开口就道:“夫人,你何须对又吉如此客套?”
陈珈不解。谢济轩道:“你既然选择了同南宫裕进行一场交易,又吉是南宫裕的代言人,你对他就应该拿出商人该有的样子。所谓在商言商,小白同我以后都要出去,你现在太过客气反而束缚了我们的行为。”
陈珈问:“照你这么说,我同又吉就应该相处成同你一样的关系?”她的关系自然是指利害关系,她和谢济轩正因为有了利害关系,他们才不得不合作。
“那样最好。”
谢济轩从不介意成为敌人的朋友,在他看来,陈珈只有在又吉面前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又吉才会相信有关生意的计策出自陈珈而非其他人。
当又吉的注意力都放在陈珈身上时,他和小白才能便宜行事。他们安全了,陈珈自然也就安全了。
陈珈想问题没有谢济轩想得那么深。她以为他对她是有感觉的,可他在行事时只关注目的,从不关注她的心情,他的理智让她很失望。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按他的嘱咐去做,希望她的命足够好,能够活到被他带走的那一天。
皇甫端白不到下午就回来了,陈珈正在小憩。北国天气太冷,除了睡觉她居然找不到其他打发时间的方式。
隔着房门,皇甫端白朗声道:“夫人,我们去覃府时,覃大将军并不在府中,我们把东西留下就走了。请问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进来吧!”
谢济轩瞪了陈珈一眼,她还睡在床上好不好,这种模样能让男子入内室?
陈珈瞪了回去,轻声说:“这就是真实的我。”
谢济轩再一次被她噎住,这姑娘真是睚眦必报啊!
四五个炭盆将陈珈的寝室熏得非常温暖,一盆北国特有的粉色小花竟以为春天到了,正傻傻地绽放着花朵。
又吉神色自如的候在门旁,反倒是皇甫端白对陈珈的行为有些吃惊,他道:“夫人,你这样不合适。”
陈珈问:“让你们进门不合适?还是衣衫不整不合适?”
皇甫端白:“都不合适。”
陈珈岔开话题,问:“马上就开春了,草原上的马匪何时最活跃?”
皇甫端白没说话,又吉道:“年前,马匪喜欢趁各个部族祭祀大巫时跑去牧民的家中搜刮他们存储下来猫冬的食物。”
陈珈问:“小白,我这时让你出去抓几个马匪,能抓到吗?”
皇甫端白道:“能,不过需要费些日子来搜寻马匪的踪迹。”
陈珈思考片刻后,道:“今儿你就启程抓马匪去,最好能抓点儿名气大的回来。”
又吉欣赏陈珈的聪慧,能够光明正大的知晓并参与他们的计划可比听壁角强。
他问“夫人,奴才能知道您要干什么吗?草原上的马匪非常的彪悍,小白剑师这任务凶多吉少。”
陈珈仿佛才看见又吉一般,她道:“我跟殿下说过要开一家赌坊。很快就到年关了,我打算在部落主进入皇城之前把赌坊弄好。抓马匪是为了娱乐一下北国的老百姓,免费请他们看几出角斗,顺带挣点银子。”
又吉反应很快,他问:“夫人打算让马匪彼此残杀?”
陈珈默认了又吉的说法,只道:“据我所知这在北国并不犯法。”
又吉又问,“这能挣到银子?”
每一年,北国军队都会在狩猎时扫荡一圈草原抓几群马匪练兵。那些被抓的马匪最后都死于各种酷刑之下,北国蛮子见惯了血腥,他不觉得两个马匪打架能挣到银子。
又吉的疑问也是谢济轩的疑问,看打架还能挣钱?这种理念他们并不接受。
陈珈道:“打架能否挣钱要看这架怎么打,相信我,只要血腥味儿够浓就一定能吸引到钱财。”
又吉思忖了片刻,道:“奴才不敢怀疑夫人的决定,只是草原太大,奴才不会骑马,无法陪小白剑师一起出门。”
陈珈心道:有那么好的事儿,这么容易就放弃监视小白了。
又吉接着说:“但是……”陈珈听到这两字儿就皱起了眉头,她就知道“但是”前面的话都是废话,“但是”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只听又吉说道:“殿下心善,定不忍小白剑师一人赴险。虽说开赌坊是夫人的事儿,奴才却觉得夫人既然有心倒不如花钱让府中正值休沐的几个剑客陪小白剑师出门。”
陈珈看着又吉,心道:真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