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吗?”
“相信怎样?不相信又怎样?”
“若熙。”
若熙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量相信你的话。”
说完走人。
门外站着墨晨杨,一看见若熙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墨总。”杨旼低低地叫。
墨晨杨看了看若熙的背影,然后止住脚步。
“对不起,那个时候太自私了,一心只想着自己,没有想到深深伤害到了别人。”
墨晨杨没有说话,他应该怎么说,这五年来杨旼的悔恨她也看在眼里。因为他和起扬断了业务来往,起扬几乎没有了愿意合作的公司,本来已经隐退的杨木只好亲自出山,靠着一张老脸接一些小的单子。
杨叔叔每次看见自己便是一脸的愧疚,到后来,墨晨杨看见他越来越花白的头发,常常反思自己做的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今天杨旼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初始是愕然,后来按了拒接。
没想到杨旼的第二个电话接着进来了,墨晨杨有点不耐烦,但是想想她从来没有这样顽固过,于是按了接听。
杨旼在那边紧张地说:“墨总,我看见若熙了,你能不能把她带过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跟她说,是真的很重要的。”
墨晨杨没有说话,杨旼是真的急了,几乎要哭了,只是一叠声地说“拜托,拜托,拜托。”
墨晨杨想着自己是刚好要见若熙,既然杨旼说很重要,自己就勉强相信一会吧。
墨晨杨感觉当自己说同意了之后,那边大舒了一口气。
现在真相终于打大白,杨旼是错了,错便错在太爱自己,所以耍尽心机,可是最终她依然没有成功。
墨晨杨冲着杨旼点头,“明天叫杨叔来公司找我吧,我们谈谈业务的事情。”
杨旼喜极而泣。
意外重逢(18)
其实对若熙来说,不管杨旼如何解释,事情已经发生了,在自己的心里也划下了伤痛,无论当初的那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再说即使是假的又怎么样,还能够把自己受到的一切伤痛都抹平吗?
可是,墨晨扬却不这么认为,他在儿子心里的长长的四年是不管怎样都无法弥补的,所以他每天傍晚准时出现在幼儿园,把小思墨接回若熙住的地方,陪他玩,一直等若熙把饭菜端上。
晚饭后,他依然赖在那里。
不知道是不是跟小思墨说了什么,从第二个晚上起,小思墨一定要墨晨扬和自己睡同一张床。
不论若熙用什么方法,都没有任何办法。
若熙终于决定和墨晨扬好好地谈一谈。
“你想怎么样?”若熙抓住墨晨扬上卫生间的空隙,把他堵在那里。
“上卫生间,如果你想要看我如何嘘嘘,我不介意被人观摩。”
墨晨扬说完拉开了裤子的拉链。
“墨晨扬。”若熙恼怒,“那么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问我为什么留下来?那你要问咱们的儿子去,他喜欢我,我不能伤害他幼小的心灵,我不能拒绝他。”
“墨晨杨,你别拿思墨作借口。”
“那你说怎么办?”墨晨杨“刷的”拉上拉链,转过头,眼睛冷冷地看着冷若熙,“我有的时候很怀疑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离开整整五年,然后带着儿子回来,难道你就一点没有愧疚之心,在这几年里,思墨没有享受一点父爱,我哪怕不是为了弥补,至少也应该尽一点父亲的职责。”
“墨晨杨,你以为我很想出去,我一个女人怀着一个孩子独自去陌生的国度,人生地不熟,你以为我很愿意?”
墨晨杨一下子静了下来,是的,若熙从小就被自己像宝贝一样地捧在手心,他难以想象若熙带着儿子是怎样度过这几年的。
意外重逢(19)
若熙背过身,眼泪开始“扑簌簌”地流下,那段时间所受的一切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地飘过,如果不是冯一开自始自终地守护,自己是真的难以想象该怎样度过。
“你一直站在自己的位置说我是如何的冷血,但是你有没有处在我的位置替我想过所有的事情?”
若熙的双肩开始剧烈地颤抖,上手捂住自己的脸。
墨晨杨慢慢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把若熙圈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若熙猛地转身,她手指着墨晨杨,“你走,你走。”
“若熙。”墨晨杨低声喊。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孩子?为什么?李金洁说我太冷血,说我不应该把孩子拿掉。等我把他生下来了,冯一开又说我应该有母爱。现在你又说我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若熙,别说了。”墨晨杨低低地哀求。
若熙摇头,只是止不住地抽泣。
“我也只是一个孩子,墨晨杨,头几年我几乎没有了自己的任何私人空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手忙脚乱……”
若熙还要往下说,那边传来思墨的声音,“叔叔,叔叔。”
墨晨杨顾不上其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刚好思墨穿着睡衣光着脚跑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墨晨杨一把裹住小思墨,然后把他抱进房间。
“墨墨做了一个梦,好可怕的梦。”冷思墨的两只小手攀住墨晨杨的脖子。
“好,好,不要怕,叔叔在这里。”墨晨杨柔声说着,然后把冷思墨放到床上,替他盖上棉被。
思墨的手抓着墨晨杨,然后看着他,突然说:“叔叔,你可以做我的爹地吗?”
墨晨杨僵在那里,那一句“好”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心中却是深深地叹息,自己也想啊。
冷思墨的大眼睛乌溜溜地盯着墨晨杨,一动不动。
“墨墨,先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说完,低头在思墨的脸上深深一吻。
门外,若熙已经泪流满面。
意外重逢(20)
墨晨杨这几天不是很忙,所以每天几乎都是他送思墨去读书。
回公司的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十分钟后,他赶到了“绝味”。
若熙不在的这几年,墨晨杨几乎不敢走这条路,所以,这次几乎找不到这家店了。
那个人已经坐在包厢,看见他进来,然后站了起来。
“墨总。”对方伸出手,“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
墨晨杨摇摇头,思墨的爹地,怎么会忘记。
那人笑了,“墨总,我是冯一开。”
墨晨杨这才看清楚,这张轮廓似曾相识,原来是他,自己是真的没有想到思墨的爹地竟然是冯一开。
“墨总,不好意思,你这么忙还让你出来。”
墨晨杨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据我所知,冯总比我还忙。”
冯一开点头,“公司刚刚起步,确实很忙,不过再忙也比不上若熙的事情重要。”
墨晨杨微微吃味,脸上开始变色。
冯一开似乎没有看见,他望着窗外说:“事情过的真快,一晃五年过去了,想起来那时我和若熙坐在这里,就是两个小孩子。”
墨晨杨站了起来,“如果冯总叫我是为了回忆过去,那我就不奉陪了。”
冯一开坐在那里不动,眼睛依然看着窗外,“墨总,当初若熙坚持要把孩子拿掉,我费了很大的口舌才说动她的。”
墨晨杨转头,“如此说来,我要好好谢谢冯总了。”
冯一开的嘴角浮起一个笑容,眼睛转了过来,看着墨晨杨,“不需要,我心甘情愿的。墨总,你难道不想了解一下若熙这几年到底是怎样过来的吗?”
墨晨杨的心中微微一动,然后坐了下来。
“那次事情之后,我一直不敢和若熙说话,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每天看她淡淡的笑,和同桌附耳聊天,都成了我最大的幸福。”冯一开的眼中满是温柔,出神地看着前面。
意外重逢(21)
冯一开的眼中满是温柔,出神地看着前面。
“可是,后来我发现若熙几乎不在说话,如果不是因为李金洁在旁边督促她,她甚至可以一整天不说话,一整天不去吃饭,我猜测若熙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很想帮帮她,可是,我不敢,毕竟我曾经伤害过她。”
墨晨杨侧起耳朵听着,那段时间若熙该是如何的痛苦,在她认为一直是自己背叛了她,那该是如何大的打击。
“有一天,李金洁把若熙拉了出去,于是,我偷偷地跟在她们的身后,意外地听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虽然若熙后来竭力辩解,可是,我认定她一开始说的就是真的。”
“什么消息?”
“若熙说自己怀孕了,想把他拿掉,后来李金洁骂她是冷血的人,若熙又说自己是开开玩笑的。”
墨晨杨一惊,原来这孩子真的差点就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了。
“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但是有一个念头,我要帮助她,一定要帮助她。那天下午我思前想后,于是大着胆子在放学后叫住了若熙。”
冯一开转过头,“如果我说完了下面的话请你不要恨我。”
“为什么?”
“因为我狠狠地骂了她。那时候若熙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信心,我跟她说任何的话她都不予理睬。后来我说冷若熙如果你再不回答,或者再告诉我要把孩子流掉,我就打你一拳,让你醒醒脑子。若熙可能没有想到我会知道这个消息,吃惊地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威胁她,如果敢把孩子打掉,就让学校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让你在这个地方呆不下去。若熙痛哭流涕,她说,反正这个地方留给自己的也是伤心和痛苦,自己也不想再呆了。”
墨晨杨的心里开始隐隐地疼痛,一切是不是因为自己而起?当初自己为什么也能够像冯一开一样,留心一下若熙,那么一切也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意外重逢(22)
“若熙说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于是,我心中一动,因为那个时候父亲也刚好考虑出国的事情,正好我也想去,可是既然若熙这样想,于是我劝说了若熙和我一起出国。”
墨晨杨没有说话,眼里却是痛苦,自己到底伤害到了若熙到什么地步,她宁愿跟着一个曾经骗过自己的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却不肯跟自己说只字片言。
“说真的,我是没有想到若熙竟然会同意,那个时候我就猜想你肯定伤害了她,她曾经说过这辈子你已经在她心中深深扎了根,是永远都拔不掉了的。我不想追问她原因,从我下决心要帮开始,我就告诉自己只要她开心就好。”
墨晨杨看着多年的冯一开,原来自己说爱若熙是假的,自己什么时候替她想过,只要她开心就好。
“刚出去的那段时间,因为一切都是陌生的,再加上若熙这个人性格非常内向,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差点就要的抑郁症了。因为她年龄小,很多因为都拒绝接受,可是,我又不放心她到那些简陋的小医院去生孩子。我托父亲找了很多关系,终于在一家医院里偷偷地生下了孩子。”冯一开说到这里,头转了过来,“墨总,当初应该给你打电话,若熙生孩子的时候痛得如何的撕心裂肺。”
墨晨杨不说话,心里却是悔恨。
“取名字的时候,若熙几乎脱口而出的就是思墨,那个时候我真正体会到你在她心里的地位。思墨,思墨,原来她一直思念着你。”
墨晨杨想笑,眼眶却湿润,他强撑着眼皮,不让眼泪流下。
“只是因为若熙自己也是一个孩子,没有任何经验,常常急躁得不行,我请了佣人,还是没有办法,有一段时间若熙的精神非常差,我差点以为她要坚持不下去了。”说到这里,冯一开的声音低了下去。
墨晨杨终于别过头,若熙,可怜的若熙,为什么不跟自己说?
意外重逢(23)
“墨总,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该是羡慕你还是恨你,尽管若熙身体到了这种状况,可是她却常常望着小思墨发呆,我知道她是在想你。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除了对我充满歉意地笑外,就没有任何的话语了。”冯一开的语气中充满了苦涩。
墨晨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在谈判桌上向来运筹帷幄,谈笑风生的墨总,此刻面对那张阴郁的脸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冯一开转过头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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