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田星略一思考,道:
“敖大侠,这次我们大雷教与黄龙堡、梅林门结下梁子,你全力相助,敝教上下无不感激万分,岂能再让你只身前去冒险呢?”
毒蝎美人凌晓彤清曼的道:
“我们先听听敖大侠的意思再说,你一言我一语的,他如何做决定,敖大侠?”
敖子青深挚的道:
“各位当家的心意,在下十分明白,也很感激,但是对方信中既然指明要在下一人前往,如果不去,倒显得胆怯了,而且在下亦曾对各位提起风云榜之事,在下必须查个明白,黄龙堡是一条线索,在下是非去不可,请各位当家不必在意。“
青衫秀士文风采清朗的道:
“敖兄,适才我也跟几位大哥提起,此事必燃是敖兄前往最为适宜,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敖兄切不可没有防备。”
敖子青转首道:
“八当家的意思?”
青衫秀士文风采连忙接口道:
“黄龙堡主包藏祸心,这是不争的事实,只是他约谈敖兄不知为何事,敖兄理当前往,与他谈个明白,之后他们如果起了歹念,起了歹念,敖兄你将如何应付?”
敖子青笑笑,道:
“八当家的想法与下不谋而合,两兵交战,对方不可能请在下去闲话家常,他们必然有所准备,不过,在下有自信,凭他们还拦不住在下,虽然不一定能够重创他们,保身脱险是没有问题的。”
裘禾邦断然道:
“老夫如何能让敖少侠一人前去冒险呢?不如我们大匹人马长躯直入,至少他们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如果再打一仗,亦是在所不惜。”
古大狐呵呵笑道:
“好,俺的意思就是这样,大哥,咱们就这样决定好了。”
马威足沉声道:
“虽然这个办法不见得很好,但是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如此了。”
青衫秀士文风采平和的一笑,向敖子青道:
“敖兄,小弟以为不妥,不知敖兄你以为呢?”
古大狐一听,这个小弟莫非与自己哥们唱反调,他尖锐的道:
“俺说小白脸啊,你怕死你就别去,敖老弟为咱们大雷教出生人死,你就任凭他到黄龙堡去,让那些个兔崽子在他身上招呼啊!”
文风采洒脱的拂了一下衣袖,微微抱拳,道:
“四哥,你误会了,我们兄弟乃八拜之交,生死与共,哪有自个儿偷生之理?小弟只是想跟敖兄商量个比较合适的办法。”
古大狐低“呸”了一声,嘀咕着:
“跟你这种穷酸说话,真不是味儿,俺只知道不可能让敖老弟一个人去,其余的俺不管了,你们谈,谈到最后,还不是大家去干一场……”
敖子青沉思了片刻,轻轻的道:
“如果由在下一人前往,的确是势单力薄,但是依了大当家之意,却摆明了火并的意思亦不妥,不如这样,由在下二人先行前往,各位当家率领弟兄们慢些时辰,前往接应在下,如果他们不动手那是最好的,要是动了手,那只好再硬拼一场了。”
文风采温文的道:
“敖兄说的是,其实大雷教与黄龙堡、梅林门的事,早晚还要再碰上的,我们不愿多起争端,但也决不示弱。”
敖子青浅浅吸了口茶,淡淡的道:
“就这么说定,在下倒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黄龙堡主是何方神圣。”
马威足低低的道:
“敖大侠,这样妥当吗?”
敖子青淡淡然一哂,道:
“去了不就知道妥不妥当?”
毒蝎美人凌晓彤站起来,轻悄的向裘禾邦道:
“大哥,你也说说话呀,敖大侠做这个决定,你的意思怎么样?难道就照敖大侠之意,让他一个人前去冒险不成?”
裘禾邦正要说话,一个语声有如破锣,自斜刺里插了进来,古大狐道:
“好了,好了,还说什么,去就去嘛,少他娘的穷紧张,以敖老弟的能耐位含糊得了他们不长眼的畜生吗?大哥就这样决定去。”
凌晓彤冷冷的道:
“我说四哥,这会儿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是当家做主的,你也让大哥二哥说句话呀!”
古大狐有些不高兴的道:
“七妹,你是怎么啦,老哥哥俺多说两句后,你就不高兴啦,俺也是大雷教的当家的之一,这事也有干系……”
马威足缓缓的道:
“好了,你们两个吵什么,大事临头,你们不为大哥多费心,想窝里反不成?你们都不要说话了,听大哥怎么说。”
裘禾邦稳坐不动,沉静而生硬的道:
“老夫想,对方指明的是敖少侠,我们当以敖少侠的意见为意见,就依此计吧!”
文风采清朗的道:
“敖兄何时起程?”
敖子青沉思了片刻,谈谈的道:
“在下即刻起程,裘教主,为了不让对方怀疑我方的诚意,各位当家在中午过后才能驱队前进,到黄龙堡外十里地埋伏,在下若无事转回那是最好,否则各位若听见打杀声立即杀进堡去。”
马威足低低的道:
“我们隔了十里地,万一情况过于危急,抢救不急,敖大侠遭了暗算,那大雷教岂不罪过?我们何不再逼近些?”
文风采笑道:
“五哥,我们如果逼的太近,即使黄龙堡无意动手,一见我们焉能不眼红,如此一来,这场大战是免不了了,还是在十里外来的适宜。”
裘禾邦慈蔼的道:
“敖少侠你身上带着本教的求援火箭,必要时一发射,老夫即率众赶往,这样可以减少少侠的压力。”
敖子青沉稳的道:
“嗯,多谢各位当家的关照,请各位放宽心,在下绝对过得了这一关,只是双方万一再动起手来,对我方恐怕极为不利。”
裘禾邦点点头,干笑道:
“敖少侠为了大雷教尚可不畏任何艰险,大雷教上下岂能贪生怕死!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决不让黄龙堡方面占一点便宜。”
敖子青的双目中,闪幻着一片奇异的神色,他抿抿上唇,深沉的道:
“江湖风险即是如此,确也怨不了谁,但愿这一次能够彻底解决大雷教与梅林门、黄龙堡方面的恩怨,双方的人马伤亡也够大了。”
古人狐冷冷一哼,道:
“这一次非杀得他们寸草不留!”
敖子青唇角绽开一丝微笑,但是,他口里却生硬的道:
“古当家的一说,倒给在下一个灵感,大当家的,这一次如果真动起手来,我们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叫他们享受到跟梅林门同样的命运。”
马威足呵呵笑道:
“火烧?太妙了!老夫还记得虎脑背,梅林门那群小畜生仓皇逃回的狼狈像,咱们如法泡制再给他们来上一次……”
文风采忙道:
“有了上次梅林门的经验,难保他们没有戒心,只怕不易得手。”
敖子青冷冷一笑,道:
“除了加强戒备外,他们又能如何防范?难道还能事先泼好了水?我们别用上回偷进内部的办法,咱们将火绑在箭上,由弓箭手往内射,他们大概也料不到咱们有这一招吧!”
古大狐笑得两眼迷成一条缝,直道:
“好计,好计,敖老弟你这下子不但拳脚功夫了得,脑子里可灵活的很,俺老狐佩服,佩服,这小子看他们还往哪里跑。”
裘禾邦欣慰的笑道:
“这样或许能减少我方的损失,而给对方一个惨烈的重创……”
他又转头向马威足道:
“时候不早,五弟你立即去准备,用过中饭,我们就出发,也为敖少侠备些必用的东西,半个时辰后,少侠就动身。”
凌晓彤低声悄悄的道:
“敖大侠你千万多小心。”
敖子青抱抱拳,道:
“多谢七当家的,但愿在下此行能不辱重托,在下告退去准备准备。”
古大狐呵呵笑道:
“俺看你是急着去会娇娥吧!嘻嘻,这下子两个人又有好一阵子的相思可受了。”
敖子青轻哂道:
“看不出古当家的对于儿女心事还颇有心得的?在下以前可看错了眼。”
古大狐嘻开大嘴,乐不可支的道:
“好说,好说,快去吧!俺不会打扰你小两口说情话的,万一不小心听到,俺也会当做没有听到——不——不,干脆把它忘记算了。”
敖子青淡淡的一笑:
“那就谢了,四当家的。”
一条驿道,自前而后,穿过一片密集的房舍,此刻,已近中午,轻过了一天奔波,在这个热烘烘的天气下,倒有几分畅快。
这是距黄河渡口二十余里的野外!
在一片夹竹林内有两条人影隐身其中,四只炯炯有神的眼光直盯着林外监视。
一片马蹄声音“得得”,不缓不急的自前面传来,一匹骑影,在阳光下迅速移近。
于是——
林内的两条人影如两只大鸟蹿起,飞出五丈之遥,立在驿道前。
这匹骑影更快的驰到这两人附近,照面之间,两个人之右边的一人,冷沉的喝道:
“来者何人?”
这匹纯白而鬃毛雪白的马儿在急奔中低嗥一声,就地打了个横转,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马上骑士,正是全身白衣,雪亮披风的敖子青,他头上也扎着白中,一双眸子在烈阳下更显得清澈明亮,他道:
“在下敖子青,两位是黄龙堡的朋友?”
两人望敖子青一眼,又不信任的伸脖子看看敖子青的身后,一人缓缓的道:
“阁下只有一人?”
敖子青平静的一笑,道:
“贵堡不是只请在下一人吗?难道在下还会带些不受欢迎,不请自来的人吗?”
两个人面色缓和了不少,齐齐抱拳为礼,右边一个大声笑道:
“在下任宁,奉堡主之命将来迎接敖大侠进堡去。”
敖子青双臂轻提,人已飘身下马,抱拳道:
“有劳二位朋友带路了。”
左边这人满脸横肉,极不客气的道:
“在下铁龙龚连,久仰敖朋友盛名,我二哥银龙俞尚基蒙你青睐,在下在此一并谢过了!”
他口气中的火气味极浓,敖子青当然不会忘记俞尚基被自己在一招之内取了性命,龚连因是黄龙五豪,心中怨气可想而知。
敖子青长袖一拂,淡淡的道:
“两兵交战,有一方落败这是一定的,为了不败,只有求胜一途,在下得罪之处,还望龚朋友你多多包涵。”
龚连面色铁青,他上前一步,愤怒的道:
“这笔账,你我之间终有一天要清算的。”
敖子青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漠的道:
“在下随时奉陪,即使阁下安排在这个时候,在下也没有意见。”
龚连满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他双目尽赤的道:
“敖大侠,阁下最好记住自己现在说的话,在下誓不与你干休。”
敖子青冷煞的道:
“黄龙堡的待客之道,都是如此?”
屠虎手任宁一看不对,连忙呵呵笑着打圆场,道:
“敖大侠勿怪,龚兄的脾气大了些,大家别伤了和气,凡事好商量……”
他又转头对龚连道:
“龚兄,好说歹说,敖大侠远来是客,咱们奉了堡主之令前来迎接,如果怠慢了堡主的贵客,堡主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
敖子青冷漠的道:
“龚朋友,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把戏你尽管使,别客气!”
龚连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任宁尴尬的一笑,道:
“敖大侠请,敝主已久候多时了。”
敖子青不再客套,由任宁引导,牵着马匹,大步向黄龙堡行去。
敖子青一面含笑与屠虎手任宁小心应对,边有意无意的向所经之地四周环境暗暗打量,他心里明白,现在虽然如此平静,但在真正遇敌时,经过重重埋伏,定是狠辣歹毒无与伦比的。
任宁为人倒也客气,不断为敖子青指点沿途风景,娓娓交谈,气氛十分和谐,看不出有什么拘束与生冷,谈笑风生。
双方心里都有鬼,野地坪之战,敖子青相信也有任宁的好友伤在大雷教手下或是敖子青手中,任宁如何能再以诚相待?敖子青不得不更加小心,他只得以小人之心来防任宁,如果他笑里藏刀的话。
在敖子青思维间,忽然,任宁又启口道:
“敖大侠,在下虽然久居黄龙堡,对江湖上发生的事亦颇留心,对于敖大侠的英名,声威显赫,在下实在久仰已久。”
敖子青淡淡的一笑,道:
“在下学浅,谈不上什么扬名,倒是贵堡好生兴旺,只怕在下还不入贵堡的法眼。”
敖子青这几句话,任宁听得出其中讥俏的意味有多大,他为人十分机警,微笑道:
“敖大侠说笑了,敝主对阁下一直很仰慕,敝主亦是爱才之人,常与属下们提及大侠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敖子青淡然一哂,道:
“阁下如此一说,在下好生汗颜。”
二人又随便谈论了一下,在转过一个幅度狡窄的弯路后,开始拾级而上,原来黄龙堡虽然建在平地上,四周却筑得老高,黄龙堡高高在上,很是威严。
敖子青心中一动,忖道:
“黄龙堡果然不简单,其建筑形势,全就着易守难攻的格式,居高临下,平时看来美观整齐,在应敌之际,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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