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娜娜,可以。”看着在雪中缓缓驶来的第12路公交车,我用力地抱着林娜,不舍得松开。
雪越下越大,渐渐地埋葬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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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爱情是个坏家伙3
当思念在距离的两端凝重,
秋雨正与天空作冰冷的温存,
我那只咯血的笔在苍白的纸上,轻颤,
为爱情的季节输送一段馨香的路程。
如果烛光出现在你梦里,
你是否会把它们幻化成灿烂霓虹,
然后在这五光十色之中,
寻找那被思念清晰了的面孔。
路,从冷清走向繁华,
又从繁华走向冷清。
而我们的真心,
何时结成了那棵天际的相思树。
卸落了满树秋风,
惆怅着一地飘零。
这是我高中时写过的一首诗,我把它用伊妹儿发给琪然,向她表达我对她的思念之情。可老爸不小心看到我这首诗后,嗤之以鼻。他说我这首诗能够达到的也就是上个世纪80年代那些三流文学青年的水平,真正能代表我实力的诗是我八岁时写过的一首。
说到这儿,老爸突然玩了一下深沉,缓缓说道:“自从那时我发现了你写过的那首诗,我就料到一个天才可能要从我们家逐渐转变为笨蛋了。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间来得是那么快。你现在写的这首诗就说明你正在朝变为白痴的方向努力着。”
听老爸说完,我软磨硬缠地让老爸拿出他一直珍藏着的,最能代表我水平的诗来,然后我怀着阅读世界名著般的崇敬的心情仔细阅读了一遍。读过之后,我突然感觉胸口发闷,一股血腥味直蹿到嗓子眼,眼前也变得白茫茫一片。那一刻,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想要把我老爸送往精神病院的邪恶念头。
在老爸眼里,我写过的可以被奉为传世经典,而与古代某位大诗人写的“鹅鹅鹅”相提并论的诗,是这样写的:
一个bi子两个口,门前dun着小黑狗。
我去问它想干什么,它说想吃肉骨头。
我在家里像是敌占区的群众等待全国解放一样,期待着开学的到来,期待着与琪然“小别胜新婚”的激动热烈的重逢画面。一想到琪然像个大灰狼一样向我扑来的情景,我的大脑就要经历一个短路过程。在那一瞬间,我浑身燥热难当,同时,我的表情会变得十分木讷,两眼呆滞无神,哈喇子更是肆无忌惮地汹涌澎湃。
每当老爸看到我这副德行,眼神里就会充满狐疑和关切:“无花,想女朋友了?”
“……”继续发呆中。
“这可怜的孩子,和我年轻时一样。”
老爸的这句话倒是引起了我的高度关注,我觉得有必要辅助老妈去调查老爸的历史清白问题,有必要清算老爸头脑里那种根深蒂固的复辟反动思想。于是我添了舔嘴角,一脸坏笑地问:“老爸,你年轻时也和我一样痴情吗?”
“是啊,不过那时的我不像你这么花痴。你看你那熊样,一想到女朋友就变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了。我年轻那会,一般都是女人想我,而不是我想女人。唉,真是不能提了。”
晕!怪不得我有那么严重的自恋倾向呢,原来都是老爸遗传的啊。
终于开学了,我是坐火车回学校的。在火车站上车时,我正好遇到了杨天光同志。我们俩很兴奋地握手寒暄,互相询问着假期里在家玩的怎么样。
上得车后,杨天光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唉,现在正值客运高峰,你看车站里的售票员是多忙啊!”
“是啊,是啊。为了减轻他们的工作负担,我就没买票,光买了个站台票上车了。嘿嘿。”
“嘿嘿。”杨天光笑了:“彼此彼此。不过老二,我以前从来没有逃过票,这次你可要带着我。下了车后,咱们得想办法避开检票口。”
“到时随机应变,反正天无绝人之路。”
我们俩正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呢,车厢的喇叭里传出了一个并不是很悦耳的声音:“各位旅客朋友请注意,为了维护列车客运秩序,车内工作人员开始检票。上车后没来得及买票的旅客,请及时到三号车厢办理补票手续。”
听到这个广播,杨天光带着几分愤怒、几分尴尬的表情小声嘟囔着:“这成心就是跟哥们过不去。我以前坐这趟车的时候,都买票,可他们一回也没有检过。好不容易我才下定决心逃一回票过过瘾,可这弄了半天,他们又开始检票了。”
没有办法,我赶紧到三号车厢补了一张半价票。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杨天光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气乎乎地看着前面车厢里几个跟鬼子扫荡似的检票员一脸漠然地一步步逼近。
我拍了拍他的肩,说:“老三,补一张票吧,别犟了。”
“不用,老二,你看我的。”说完,他就径直向厕所那儿走去,然后敲了敲厕所门,“里面的,检票了,把票拿出来看看。”
厕所门“吱”露出一条小缝,一个男人的手里叼着一张粉红色的车票,伸了出来,杨天光接过票,快步向车厢后走去,转眼间,他就消失在走廊里那些攒动的人群中。
当我看到检票员把那个一脸苦相、骂骂咧咧的男人从厕所里揪出来,并强令他补了一张车票的时候,不禁在心里暗叹了一句:杨天光这厮真是太伟大,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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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爱情是个坏家伙4
火车进站,下了车,穿越检票口,我就看到了琪然,她正像一个小偷似的在车站大门口探头探脑地打量着过往行人,一脸的焦急。我蹑手蹑脚地绕过车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琪然身后,然后用一个手指抵住琪然后腰,压低声音说:“别动,我手上有刀子。”
琪然的身子打了一个激灵,然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她颤微微地说:“我……我没钱。”
“哈哈哈。”我的笑声在车站外广场的上空飘扬着,琪然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脸来逮着我就是一阵狂殴:“坏死了,坏死了你这大坏蛋,人家等你等的那么辛苦,你还作弄人家。”说着说着,琪然眼睛里就有了水汽,莹莹欲滴,我一看她要哭,就忙一把搂住她,低声下气地安慰她:“琪然,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检验一下你的女子防身术练到几段了,可没想到,你有女子防身术不用,还对坏蛋那么配合,真是辜负了祖国和我对你的培养了。”
“你你你……”琪然又伸出拳头来捶打我的胸脯,我笑盈盈地看着她打我,忽然间就觉得心里好温暖,鼻子里有些酸,说:“琪然,这一个多月来,我在家里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琪然温顺地依偎到我怀里。
“唉……唉……干嘛呢这是,当车站是你们家呢,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害羞,想抱回你们家去抱去……”是一个爱管闲事估计刚和老婆离婚有些内分泌失调的铁路管理人员在那儿喳喳呼呼地训我们,我和琪然哈哈大笑着牵着手蹦蹦跳跳地跑了。
回到宿舍发现其他几个鸟人都来齐了,他们看我风尘仆仆地进了寝室,先是跟强盗似的乱糟糟地把我掠夺一空,把我在家辛辛苦苦拼了小命才攒下来的一点零食吃个精光,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围坐在张译文身边,仰着头,听张译文讲故事去了。
看到他们这副情景,我突然想到在小学时每次过六一娃娃节,我们都唱的一首歌:“大海就是我故乡……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小时候……我们没有地……”
张译文则是满脸兴奋,吐沫星子像是银河系一样,亮光闪闪,布满天空。他一边擦着嘴,一边招呼我说:“来来来……老二,过来坐下,你还别说,你从家里拿来的这个鸡腿还是真香,还有那羊腰,真是好吃,哎呀……不就是吃了一点你的备用饲料吗?还用得着翻白眼吓唬我们吗?反正你也不吃亏,我那里还有七颗五香花生米,专门给你留的。并且我还给你讲讲我在火车上的艳遇,比你看的那《公交车色狼》啊什么的强多了。”
我怎么说这群老流氓听的这么兴奋呢,原来是火车艳遇啊,于是我也很兴奋地加入了听故事的行列。
张译文又擦了擦嘴,接着给我们讲了起来:“咱接着刚才的说啊,话说我现在已经和谢晓芬挨着座位了,当时火车上人很多,我没有敢对她有什么企图。反正我也向她表白了,她也回答的模棱两可,我一看有机会,哥们我就差生米做成熟饭了。天可怜见,这时到了午夜休息时间,火车车厢的灯都关闭了,这可真是天赐良机……也么哥……于是我就一不小心睡着了。”
听他说表现的这么逊,我们几个正两眼冒着绿光,嘴角挂着哈喇子的傻鸟都发出了“切切”的怪叫声,史家明还把张译文按倒在床上就要揍他,说张译文欺骗了他纯洁的感情,张译文边大喊着“英雄饶命,还有下文”,边向床角缩着身子。
看在同居多年的份上,我们就暂且饶了他,让他继续讲下去,他跟个小怨妇似的边揉搓着衣服下摆边眼泪汪汪地继续说:“结果,等我醒来的时候,感觉肩膀上很沉,你们猜怎么着,谢晓芬竟主动投怀送抱,把头枕在我肩膀上睡着了。我心里那个乐呀,于是我就保持着姿势,怕把她惊醒喽,然后我就悄悄地把手放在她的腿上,顺便我还把头靠在她的头上,我当时真是感觉好幸福呀。过了好一会儿,车厢里的灯亮了……结果我发现枕在我肩膀上睡觉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
“啊?”我们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张译文咽了口吐沫,继续说:“原来我睡觉的时候,谢晓芬看见那个老大爷站在走廊里,于心不忍,就站起来把座位让给那个老大爷了。唉,豆腐没吃着,还落下一身”对老大爷过敏综合症“,不过,让人感到欣慰的是,谢晓芬……现在……已经答应作我女朋友了。”
我们几个人听他这么说,都一时惊呆了,不约而同大叫一声:“不会吧!”然后就一起把他按倒在床上狂殴了起来。
张译文的确成了谢晓芬的男朋友,从那以后,张译文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从我们宿舍酸溜溜地念那种“好酒配干粮,美女配色狼。我是大帅哥,所以独断肠”的打油诗,改念“好马配好鞍,好车配风帆。因为我最帅,爱情比蜜甜”了。
从开学的第一天起,我心里就一直在想,琪然,又是一年过去了,我的计划还没有完成,你能帮我完成吗?我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像别人的那样,进入零距离,你能答应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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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爱情是个坏家伙5
开学后的这段时间,我和琪然的关系更加亲密了,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到操场上跑步,每天早上,我站在她们宿舍楼下等她下来吃早饭。每天晚上,我帮她提了热水把她送到九号楼。那段时间,我被我们班女生冠之以“三好丈夫”、“优秀老公”、“恋爱标兵”等等称谓。
但是琪然不喜欢我抽烟,并且她还不顾我的强烈抗议,针对我发动了一场“禁烟运动”。为了标明自己的身份,琪然还给自己起了诸如“林则徐第二”、“山东的林则徐”、“跨世纪的林则徐”、“香烟克星——林则徐”等等一系列的绰号。按照她那毫无人性的禁烟计划,一开始的时候我只能每天抽五支烟,然后逐渐减少,最终与烟草公司断绝那种扯不断理还乱的暧昧关系。
为了督促我实施这个计划,琪然制定了一个每日工作记录表。她找来一张白纸,列出两行来,上面写着“张小愣”、“大美女”,每天我只要一抽烟,她就在张小愣的下面写上“今天张小愣吃屎棍棍一根”。一个星期下来,张小愣那一行记录表里写的都是“吃屎”啊,或者“试图非礼大美女”啊什么的。
“大美女”那一行里写的就完全不一样了,上面都是写的“赞助爱心捐款十元”、“扶老奶奶过马路”什么的。靠,真是太不公平了,有一次“大美女”不顾“张小愣”的反抗,把“张小愣”给非礼了,她怎么没有写上?
为了报复琪然对我伟大的革命习惯的污蔑,我就编了一首歌,每天唱给她听:“有一个小孩,她叫琪然,她的脸上长满了小麻子……”
每当我这么唱的时候,琪然都会气嘟嘟地说:“俺没有小麻子,俺没有小麻子。”
然后她就扭着我的胳膊,以一种反动派威胁革命者的口气说:“你快说,你快说我没有小麻子。”
“好好好,琪然的脸上没有小麻子行了吧?好象都长到屁股上了。”
“你……”琪然对着我就是噼里啪啦一阵狂殴。
狂殴完,我都会半真半假地对琪然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