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关系,长就慢慢地说,反正我正愁没什么事来打发这节课呢!”
楚薇突然就觉得背脊发凉,她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文晓雯这小丫头片子的八卦程度已经这么深了呢?无奈之下只得把她入住李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文晓雯。
“什么?你说你和李鸿宇……”
楚薇一把摁住文晓雯“嘘——,你就不能小声点儿吗?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和李鸿宇那小子同居的事,不仅李鸿宇那小子不会放过我,你想想看,他的那些追随者们会给我留下个全尸吗?”
文晓雯慎重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嗯,这个问题比较严重,有待斟酌。”
楚薇恨不得敲碎文晓雯这小丫头片子的脑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儿确实还瞒复杂的。谁叫李鸿宇那小子天生丽质,惹得一大堆大妈大婶儿级别的人物为他倾倒。“哎!哎!”她一个劲儿的叹息。
“那洛学长怎么办?”
楚薇轻轻一愣,“你提他干什么,关他什么事?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定是把我们都忘了”。洛叉,一想到他,她就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哟!脸红什么呢?”文晓雯一声怪叫“是啊!是把我们这些人都忘了,可是再怎么也忘不了你啊!”
“呵!”她忍不住轻笑“叫你嘴贱,朱福寿正盯着你呢!”
“啊?哦!”
………………
下午的阳光依恋地和大地作着最后的吻别。
两道身影被这阳光拉扯的长长的,一黑一白,格外醒目。
“喂,你干嘛把我和晓雯拉开啊?”身着白裙的女生紧紧地跟着前面男生的脚步。
“你又不和她同路,为什么非要和她一起走啊?”
“要你管!还好淑媚找她有点事,要不你叫我怎么向她解释啊?”
“黎淑媚?”李鸿宇突然停下脚步。楚薇一个趔趄差点撞在他身上。“这个人,你还是小心一点”
——什么跟什么嘛,突然停下来。楚薇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体。“嗯,我知道。哦,还有周末我不同你一起回家。”
等了很久,李鸿宇才轻轻点了点头。楚薇诧异地望着他,还以为他会不同意或者至少会问她原因的,看来是她多虑了。——反正就算他问了,她也不会告诉他。
李鸿宇何尝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楚薇和洛叉的约定,他知道,不管怎么样她都会遵循。其实,事实就是这样,真正理解你的人根本不需要你的解释。
结果,……我的世界一天一点为你改变,你没发现,我所有的付出你看不见……
第二章
八月中。
知了们终于从最先的乐此不疲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几经周折后才若有似无地哀叫一声。
叮————
周六的下课铃声就像是心念已久的糖衣令人憧憬。然而李鸿宇却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懒懒地趴在桌上。
“晓雯,那我就不等你了哦!”杨楚薇猛地冲出了教室。
文晓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本小姐也要去泡我的漫画了”
李鸿宇轻轻抬起头望着楚薇离去的背影,走了吗?明明已经答应过她的,明明知道无法阻止她的,可是,他为什么还这么不甘心?为什么身体会感觉到很空,甚至连风都可以毫无顾及地灌入到心里。
曾经的路拉扯着曾经的人,带着曾经的回忆和心情再回到曾经的地点。
楚薇索性连门铃也懒得按,直接推门而入。她深吸了一口满院的香草味,这里还是一点也未曾改变。精致的小洋楼隐匿在繁茂的樱花树下,闪闪烁烁。她顺着小道一路曲折,在小楼旁的喷泉池前停下,阳光正好,把池底的银币照得光亮。喷泉的一侧,一排扶椅被院子里最高大的樱树遮蔽着,正是乘凉的好地方。
楚薇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又走向那棵高大的樱花树。樱树下有一丛小小的白花,楚薇蹲下身,小心地拨着小花旁边杂草。她轻轻抚弄着那一丛白花,微微含笑。那白花虽然普通,但对楚薇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因为那一丛花叫白苏,又名荏。
——荏儿姐姐,原来等待也可以那么幸福。
突然小洋楼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楚薇懵得一下转过头。洛叉,难道是他回来了?
小洋楼下走出一个蹒跚的身影。那人像是瞧见了楚薇,只微微一愣便慈祥地笑起来。
“楚薇小姐你来了?”那身影朝楚薇走过来。
“嗯。付伯”楚薇望着朝她走过来的越渐清晰的身影,“刚才没看到您,还以为您不在呢!”她浅浅一笑。——洛叉怎么可能突然回来呢。
五十多岁的付伯干毅地穿过樱花林站到楚薇面前,他的两鬓虽已斑白,但身板却显得很硬朗。这5年来,洛叉的小洋楼全是靠他一个人打理的。他不像其他管家一样精瘦,反而微微有些发福,让原本就很和善的面容愈发显得慈祥。看来洛家待他是很不错的。
“呵呵,那里,知道楚薇小姐你会过来,我怎么会出去?只是刚才少爷打电话来,叫我整理一些东西出来”
“什么?你说洛叉刚才给你打电话?”她兴奋地凑进付伯,连敬语都忘了使用,又突然觉得失礼,慌乱地退了几步。“那他有没有什么话让您带给我呢?”
付伯笑着摇了摇头。
楚薇失落地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心,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很脏,又抬起头“付伯,您坐会儿,我洗个手就来!”
“嗯”付伯笑着点点头,款步走上前坐在树阴下的扶椅上,神秘地把藏在背后的匣子拿出来。那匣子和楚薇的匣子很相似,单是比楚薇的檀木匣子大一些,颜色也略深一些。
“咦?付伯您在看什么呢?”洗完手的楚薇朝付伯走来,安静地坐在一边。
“是少爷叫人寄来的东西,说是给楚薇小姐你的”说完付伯把匣子塞给了楚薇。
“给我的?”楚薇捧着匣子细细端详起来“现在打开吗?”
“嗯”付伯点点头。
照片,一张一张的照片,全是她,每一个她都笑盈如花。从5岁到14岁,难怪他每年都叫她寄一张照片给他,每张照片的背后都被他记下了一段心情。
被压在匣底的是一叠素描纸。楚薇小心地把他们展开。那一叠素描纸上都画着同样一幅画面,却显然是不同的时期画的。那叠画共11张,画的内容全是楚薇无意闯进洛宅第一次和洛叉相遇的场景。你一年她还未满5岁,而如今她已将近15岁了,一年一幅,正好11幅。
楚薇看着洛叉7岁时为她画的第一张画像。那些线条虽然不怎么流畅,却把当时她那淡蓝色的身影画的灵动可爱。画纸的背后有一小行俊逸的字‘第一次遇见,就注定了,一生难忘。’显然这是后来加上去的,11张画,每一张背后都写着这句话。楚薇微微含笑,原来他也无法将自己忘记。楚薇依依看过画,视线停留在最后的这一张,洛叉画得很是精妙,不仅把当时楚薇的可爱形象清晰地展示了出来,还把他当时躲在小洋楼上偷偷瞄她的心情无疑地表露了出来。楚薇的心一下就荡漾开来。
………………
十年前。四月初。
“小楚薇,明天是荏儿姐姐6岁的生日,你准备好要送她什么了吗?”刘萦纡抱着小小的楚薇逗乐地说道。
楚薇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转过头对坐在刘萦纡身旁的杨楚荏灿烂地笑道“荏儿姐姐,你喜欢什么呢?”
女孩轻轻一撅嘴“真没诚意,这个时候了才问我”
楚薇挣脱刘萦纡的怀抱跳下来坐到那女孩子的旁边,拉起她的手“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告诉我嘛!”
荏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好啦,好啦!只要是薇儿送的,姐姐都喜欢”
“这样……”楚薇挠着她的小脑袋“哦!有了,我出去一趟”她飞快地夺门而出。
“楚薇,叫司机送你!”刘萦纡无奈地站在门窗边朝楚薇叫喊。
“呵呵,不用不用”楚薇边跑边挥手。
杨楚荏一脸宠溺地走上前“妈妈,算了吧,楚薇她一向是这个样子。没准又跑到哪儿去玩了”
“嗯”刘萦纡摸了摸杨楚荏的头。
满路的花香把楚薇的小脑袋熏得浠里糊涂的。她突然莫名其妙地想一些事情来,为什么荏儿姐姐是在四月初出生,而自己却是在八月末出生呢?八月,花儿都没有了呢!真不公平,她忿忿地想。
小楚薇突然停下脚步折回来。樱花吔!楚薇兴奋地想尖叫,身旁虽然被粉白的墙壁所阻碍,但繁茂的樱树却倔强地探出了脑袋,逗乐着路边像楚薇一样的行人。纷纷的樱花瓣争先飘落到楚薇的肩头。像是有一颗小灯泡在她的脑海中忽闪了一下,她灵机一动走到了这所院子的大门前。
深棕色的铁栏门粗暴地横在了楚薇的面前,她努力的向前探着身体却是无济于事,所幸大门并未上锁,楚薇攀着铁门使劲向上踮起脚尖,艰难地打开大门。她长长得嘘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淡蓝色的公主裙,向四周张望一阵确信再没别人了以后边蹑手蹑脚地蹿进了大门。
“哈哈哈”小楚薇得意地插起腰放肆地大笑起来。
风一吹,满园的樱花瓣便伴着楚薇翩翩起舞,楚薇追着飘落的樱花尽情奔跑,旋转,仿佛一只逆风飞舞的蓝蝶。
樱花树遮挡住的隐约可见的小洋楼上,小小的洛叉斜倚在阳台外的大理石扶栏上,稚气的脸上显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无奈表情。他的头半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定睛打量着无故闯进自己家中的身着蓝裙的小女孩。——她穿白裙子会更好看吧!他突然挺直身板,他在想什么呢?这个时候,他是应该呵责她才对的吧!
“喂,你在干什么呢?”他朝她望去,摆着一脸的孤傲霸气,可那张娃娃脸却把这表情演义得愈发可爱了些。
楚薇突然停住。才发现这园子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座小洋楼。“你,叫我?”她打量着楼上的小男孩。用手指着自己。白色,白色,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难道还有别的人吗?”洛叉突然就很想逗一下她。
“哦”杨楚薇直视着那道耀眼的亮白“那你记住,我不叫‘喂’,我的名字是‘杨楚薇’,当然如果你愿意叫我‘楚薇’我自然也不会介意”
“杨楚薇?”洛叉轻轻挑眉,转怒为笑“你,等等”
楚薇很听话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从阳台上消失了有从楼道里走出来的洛叉。他生得漂亮且干净,弯弯带笑的眼角蕴满了阳光。当时的楚薇所能用来形容洛叉的就仅有这么一句话。她望着越渐走进的他不禁地笑了。
“笑什么呢?”洛叉霸道的用手指弹了一下楚薇的额头。
楚薇收起笑,低下头不再看洛叉。
“怎么?生气了?”洛叉微俯下身望着身前的楚薇“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楚薇?”
“哼!”他唤她‘楚薇’,唤得她心里痒痒的,可是她偏不依。
“那,这个给你,你不再生我的气了罢”
“什么?”她抬起头,望着洛叉手心里躺着的东西,兴奋地叫起来“啊!柠檬牛奶口味的棒棒糖”
他点点头,笑着眯弯了双眼。
小楚薇和小洛叉坐在樱树下的椅子上。
“楚薇,你以后要常来我家玩哦!”
“嗯”楚薇吃着棒棒糖,含含糊糊地回答。“对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些樱花瓣啊?”
“你来我家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要我的樱花?”
“不是。明天是我姐姐6岁的生日,我打算送她一些樱花。姐姐她最喜欢粉色的东西了”
“哦。那你随便吧!”
楚薇小心地捡了些花瓣捧在手心。
“给你个匣子吧,免得把花瓣弄坏了”洛叉递给楚薇一个檀木匣子。
“嗯!”楚薇高兴地接过匣子“那我回去了。还要弄一个锦囊把花瓣装起来”
“我让司机送你一程?”
“不用了”楚薇向洛叉摆了摆手,高兴地跃出了大门,“拜拜”她突然回身对洛叉扮了个鬼脸便迅速地消失了。
“淘气!”他微笑地望着楚薇消失的方向轻声嘀咕了一句。对了,“付伯,备车”
“少爷还要出门吗?”
“出去买点东西”
“可是明天要送给大小姐的东西不是已经置办好了吗?”
“突然想到一件更好的东西”
“哦”
………………
楚薇风风火火地跃进了家门。
“妈妈,姐姐”楚薇略向客厅内张望了一下“爸爸还没有回来吗?”
刘萦纡微锁着眉望着她“你知道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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