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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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惊鸿-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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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红孩儿干净利落地回了一句话:“不必了!”



绣幔里的人又说道:“听别人一席话,就改变了你的心意,这未免太过分了吧!你把老大和我们的交情,搁在何处?”



玉面红孩儿一面走着一面说道:“当初我来的时候,就有约在先,我的行动不受约束。”



绣幔里的人说道:“老五!我们尊重彼此的约定,我们对你没有任何约束。这次到河间来,可是事先征得你的同意的。”



“不错!是我同意的。可是现在我要走,不行吗?”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我也好向老大交待呀!”



“既然我的行动没有约束,就不必问我的原因。”



“是因为戈平的一段话吗?”



“既然你问到我,我就要反问一句,戈平的话是真的,还是他杜撰捏造的?”



“关于戈平这老小子……”



“虽然你现在供职在大内,毕竟你还是江湖上的人,这假话可不能说的。”



“老五!这件事与我们之间的约定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太有关系了!因为我可以在江湖上横行耍狠,我不能让江湖上的朋友说我一声无耻。我可以不管这档子事,但是,我不能让人家在背后说我一声助纣为虐。”



“哟!玉面红孩儿居然讲起忠孝节义礼义廉耻来了。”



“那也不是什么奇谈,常言道是盗亦有道,何况我玉面红孩儿只是一个江湖客,不是一个强盗。”



“那你是成心与老大为敌了!”



“无所谓。你们要是认为我是与你们为敌,我也不在乎。玉面红孩儿江湖上早已树敌太多,再加你们一两个,也坏不到哪里去。如果你们觉得我还不是敌人,以后大家见面还有余地。”



“老五!你为什么不将这些话,跟老人说清楚以后再走呢!反正你是来去无碍的。”



“好了!好了!不要跟我来这一套了。你的鬼点子多,我的主意也不少,别在玉面红孩儿面前掉花枪。”



“老五!”



“说来说去,已经证明了一点,戈平说的话都是真的。”



玉面红孩儿本来勒住马,停在平台后面不远几步的地方,此刻已经催动马,缓缓地向前走去。他并没有回头,但是口中却是朗朗地说道:“因为你叫我一声老五,我不能不对你尽一份情义。戈平的话是实在的,你呀!就该悬崖勒马,对我辈来说,富贵显赫,算不了什么,其实真正说起来,你们这能算是官吗?别把做官的给骂惨了!”



玉面红孩儿的马走得很慢,这一会工夫,离开平台约有十来步远。



突然,绣幔里面一声尖锐的呼叫:“老五!”



就在叫声中,黄色的绣幔微微一掀,闪电飞出一阵亮光,数点在上,数点在下,连人带马,都罩在内。



这一阵暗器打得太毒,没有任何预警,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高手所应该有的作为。同时这一阵暗器打得太霸道,相距太近,人即使能闪躲得开,胯下的坐骑是完了。



玉面红孩儿几乎就和那雪亮银光飞出的同时,轻笑一声:“来得好!”



顺手一勒马缰,人从马上折腰翻身而起,迎着那上下两簇暗器一个旋动。



当时只听得笃、笃、笃……一阵响声,那亮光顿如泥牛入海。大家还没有看清楚玉面红孩儿的身形是如何动的,只见他飞快地旋动,有如一阵风,人已经回到马背上。



玉面红孩儿很平静地说道:“是你不讲交情,不是我玉面红孩儿。下次见面,咱们不是朋友;是不是敌人,就看你的表现了。”



坐骑踏着轻快的小碎步走了。



平台里的人,没有动静,可是绣幔上面,整整齐齐钉了十把雪亮的柳叶刀。



戈平没有讲话,回头和朱火黄远远地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玉面红孩儿真是名不虚传,小巧功夫了得,就凭他方才那一手,数当今武林,暗器高手都难望其项背的。”



另一方面,朱火黄心里想的更深一层:“象玉面红孩儿这种人,算不得是什么正派人物。可是面对着民族大义,他居然能表现出不苟从、不妥协!可见得人心的向背。如此,前途大有可为。”



戈平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站着,但是,他全神贯注,不敢有一点懈怠,因为,他知道事情的危机并没有过去。



平台里面仍然是寂静无声。



四个抬平台的彪形大汉,抱着膀子,矗立在那里,像是四尊石像。



只有四周十多匹马,在那里不安地踢着蹄。



戈易灵忍不住了,她正要上前一步说话,却被马原伸手拦住,低声说道:“姑娘!”



戈易灵皱着眉,也低声说道:“马叔!这么干耗在这里,叫人受不了。反正要在功夫上见真章,干脆给他硬掀上去。”



马原摇摇头低声说道:“姑娘!当双方都是高人的时候,大家在没有动手之前,互较一个‘定’字,也是种拚斗。”



戈易灵有些不服气,说道:“玉面红孩儿一举手之际,就将对方涂得灰头土脸,还有什么了不起的。”



马原不以为然地说道:“戈爷说这玉面红孩儿是小巧功夫第一,对方输在暗器上,其他方面还不知道。”



冷月在一旁轻轻地插嘴说道:“听这布幔里说话的声音,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莺声燕语,年纪这么轻,能有多大了不得能耐!”



马原说道:“我不晓得。不过照玉面红孩儿的情形来看,说话的声音恐怕代表不了真正的面目。让我们等着看吧!”



突然,绣幔里轻轻地咳了一声,平台前站着那两名大汉立即躬身向内,伸手分开绣幔,并且打开平台沿,放下一个红丝绒的脚踏凳。



从绣幔里缓缓而又举止优雅地走出来一个妇人。



穿着一身湖水绿的绸衫,宽大长曳,没有一点皱纹折缝。肩上披着一件鹅黄色的丝织披肩,这件披肩十分别致,四四方方,当中一个圆洞,正好套在脖子上。



在这件鹅黄披肩的当中圆洞边缘,缀了许多细小的珠子,闪闪发光,这两种颜色配在一起,真是美得飘逸、美得超尘!



长衫曳地,看不到脚,长袖随风,看不到手。



头上高髻云环,戴着一顶露心的遮阳。四周有一圈湖水绿的绸巾,将面目和脖子,都遮了起来。



这妇人走下平台,轻移步履,走了几步,面对着戈平说道:“戈平!你很厉害!”



戈平微微地笑道:“恕在下眼拙,虽然你能直呼贱名,在下却不知道芳驾是何方高人,现在大内居的职位?”



妇人哦了一声,接着含有笑意地说道:“我们以为你戈总镖头见多识广,既然如此,也就不必道名称姓的了。戈平!我不知道你的武功是不是也能和你的心计一样的高明!”



戈平微笑说道:“我戈平为人,但知一个诚字,芳驾这心计二字,戈平不敢承当。”



妇人格格地笑了一下,遮阳绸巾随着笑声抖动了一阵,像是湖水泛起一阵涟漪。



“哟!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装起糊涂来居然还象是真的。”



“戈平性直,请有话直说。”



“说你装得像,你是愈装愈像。玉面红孩儿的事,不是你的心计成功么?”



“我不懂你的意思。玉面红孩儿是他自己要走,他的话你也听得很清楚,与我戈平何干?”



“你不说那一套话,他会走吗?”



“啊!你说的是这个。”



“怎么样?承认了吧!”



“如果芳驾指的是这件事,我应该说那是玉面红孩儿的良知表现,他区分了是非善恶,与我无关,我只是告诉他一些事实而已。”



妇人突然声调一变,严厉地说道:“戈平!我不是玉面红孩儿,不要在我面前耍这一套,我很坦白地告诉你,此刻随着我走,将折扇交给我,我可以保证你死罪活罪,可以一并减免!”



戈平笑笑说道:“哦!那我倒是谢谢你了!”



妇人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要自以为忠心耿耿,义气凛然,告诉你,玉面红孩儿走了,还有我在。”



“你在又怎样?”



“你以为威远镖局总镖头那几手庄稼把式,能经得起几下吗?就凭我这四个轿夫,就够你承受的。”



“是嘛!威远镖局总镖头,连芳驾一个轿夫都不如吗?”



妇人没有答话,只说一声:“去一个。”



站在前面左边那个彪形大汉,立即迈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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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平根本没有闪让,只听噗地一声,这一记重拳就好象捣在棉絮上一样。大汉一怔,随即左拳又是直捣而来。



这回戈平嘿了一声,大汉的拳头刚一接触到戈平的肚皮,仿佛遇到弹簧,一股反弹的劲道,有如潮水涌出,大汉噔、噔、噔,马步不稳,一连退了好几步,兀自把稳不住,一个踉跄,几乎跌坐在地上。



妇人咦了一声,接着轻笑出声说道:“戈平!是我把你给瞧扁了,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么两下子!”



这几句话可激怒了一个人。



戈易灵姑娘开始对这个神秘蒙面的女人,就没有好感。



听她说话年纪轻轻,却是这般没有教养,口口声声把戈姑娘的爹,当做后生晚辈看。如今那妇人刚说了这几句话,姑娘可按捺不住了,一声断喝:“无耻狂妄的东西,你家姑娘要教训教训你。”



声出人起,姑娘怕她爹阻挡她,特从右侧,腾身斜掠,双手伸指如钩,抓向妇人的面巾。



戈平大惊叫道:“灵丫头!不可……”



言犹未了,只听妇人娇滴滴地叱道:“大胆!”



只见她左手一拂,两尺多长的衣袖,突然舞起一阵风,迎向戈易灵姑娘。



只听得“砰”地一声,戈易灵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落到地上,顿时闭过气去。



戈平飞身过去,立即照着后心拍了一掌,哇地一声,戈易灵吐出一口紫血,睁开眼睛,微弱地叫了一声:“爹!”



戈平随即伸手点了她穴道,抱起她来,交给马原。



马原不待吩咐,转身就送到朱火黄身前。



妇人说道:“女孩儿家不要这么冒失,只是给她一点惩罚,要不了她的命。”



戈平说道:“惭愧得很,也感激得很!”



妇人说道:“戈平!你的功力比我所料的要高。我这四个轿夫都是在冰天雪地横练外五门硬功夫的高手,你居然能运用内力反弹,伤了他的手臂,老实说,是我低估了你。”



戈平仍然是那么平静地说道:“多承谬奖!”



妇人笑了一笑说道:“不过,你不要以为就这样你就可过关,那就是你自己又高估了。”



戈平说道:“我从来不高估自己。”



妇人说道:“人贵自知,你能不高估自己,那是很不错的。这样吧!不必随我回京,只要你能将折扇交给我,其他一切我都保证不追究。”



戈平朗声答道:“芳驾的话真正是错了!”



“我错了么?你对在哪里?”



“我不高估自己,但也不妄自菲薄。最重要的芳驾如果要从我这里取得折扇,只有一个方法,将我击毙在当场。但是,据我自己估计,要将我毙命当场,恐怕芳驾也没有多大把握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多说无益的话了。”



“不错。玉面红孩儿说的对,虽然你今天是大内的人,仍然是一个江湖客。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最好的办法,人家手底下见真章。”



妇人移动了脚步,身上湖水绿的绸衫,无风自动,仿佛波纹阵阵。



戈平举手说道:“还能容我说一句话吗?”



妇人冷冷地说道:“说罢!不过休想动坏心思!”



戈平正色说道:“我是个见识不广的人,不能知道芳驾真面目和大名,但是,我可以相信自己的眼光,你的内外兼修的功力,超过了玉面红孩儿。”



妇人冷冷说道:“就是说这个吗?”



戈平说道:“因此!芳驾明事理的心,也绝不比玉面红孩儿差。”



妇人说道:“说下去。”



戈平说道:“大明江山虽然已经失了,但是,大明的人心没有失。只要有人登高一呼,终必能重光华夏……”



“这人是你吗?”



“戈平何许人?哪里有这样的能力!但是,福王殿下的世子不同。他可以纠合人心,他可以使群伦响应。在事机没有成熟之前,他的行踪,应该是秘密的。折扇就代表着福王世子的行止图,把这个图交给当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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