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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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药神-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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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看天色,胡秋月道:“我们该回去了。再晚一些,天光收了,就看不清水路了,到时候会很危险。”



“好呢。美女,我们回家。”



胡秋月脸色微微一红,扭头不看甘松,问道:“你到水下去干什么?”



“给你父亲找治病的东西。”



“什么东西要在湖中找,找到了吗?”



“一付用鱼骨做成的针。”



鱼骨针要到水中找也说得通,胡秋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思维被引到父亲的病上来:“找到了吗?”



“找到了。”



“太好了!”胡秋月一脸的幸福和快乐,自己的父亲有救了。



甘松用桨划了划水,渔船便将芦苇分开。在夕阳的照耀下,芦苇的尖端被渡上了一层金色,风吹芦苇,一片金色的海洋便如潮涌动。海洋之中,两人一船悠悠划动。



胡秋月安静地坐在船头,看着被夕阳染红的鄱阳湖水,以及湖水之间,不停飞舞、千姿百态的鸟禽,忍不住唱起了鄱阳湖民歌:



东风个一吹也,郎呃船开也,



手拿个金咧壶喔,把酒喔筛。



早早个去了也,早喂早回唉,



莫在个江咧边啰,冷风喔吹。



第十七章糊饭



胡秋月家,胡母望着银白色的江面,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时不时地皱着眉头。



屋里,传出胡叔略带沙哑的声音:“浑家,秋月还没有回来吗?”



“我正看着呢?应该快回来了。”胡母应道。



“哎……”屋子里响起一声长叹,道:“这些年我这个没中用的,让你们母女俩受苦了。这条不争气的腿啊,当时就该听医生的话,割了算了,坐在轮椅上还能给家里做点家务。我们这些世世代代的渔民,离开了船,离开了水,日子可怎么过啊?”



“你又胡思乱想了。”胡母走进里屋,把胡叔的身体扶着坐了起来,打了盆热水给他擦拭全身,道:“秋月不是说他的同学是医生吗?我看能够治好你的病。”



“你别安慰我了,那小子还嫩了点。虽然我腿断了,眼睛亮着呢。我看没什么希望,连大医院都说没希望,别指望他了。”胡叔摇摇头,无神地望着天花板,道:“泸州,四川,实在是远了点儿,不是一条船就能到的。”



胡母手中的帕子顿了一顿,道:“年青人的事,你别瞎操心。在甘松和秋月面前,这话可不能说出来。我看,甘松能够想到给你治腿,可以看出孩子还是善良的。不管治没治好,心意到了就行。”



“嗯。”胡叔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



擦完胡叔的身子,胡母端着水出去,轻轻地关上门。



来到厨房,操心起晚饭,一边操心一边注意着窗外门口的动静。



饭渐渐煮熟,可两小子怎么还没有回家?莫不成遇到什么事吧?



想到此处,胡母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出门,关注着湖里的动静,站在家门口的小土堆上踮着脚左右徘徊。看到附近归家的渔民,胡母都要跑过去问一声:“看到我家丫头没有?”



一次次询问,一次次失望。



“锅里糊了!”听到屋子里胡叔一声大喊,胡母赶紧跑回到厨房,闻到一股焦臭味。手忙脚乱地把锅儿端开,打开锅盖一看,里面的水已经被烧干,最底层的白米饭粘了锅,被烧成了黑色。胡母熟练地把上面的米饭舀出来,把煮糊的饭倒掉。



“饭又糊了。”屋里胡叔叹道:“看来,我们一家子真不适合做渔民,每次回来晚了,你都要把饭烧糊。哎……孩子的事,我不管了,随她吧。”



“甘松,你真能治好父亲的腿?”



家渐行渐近,想到卧病在床的父亲,胡秋月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句话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从昨天晚上甘松出手治病的时候,一直到现在。



甘松在夕阳的余辉中摇着船,笑道:“你放心吧,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六七成还是有的。”



“我就是有点担心。”胡秋月看着不再青绿、而有些泛白的湖水,道:“只有六七成?你这人,有点不靠谱。”



“怎么说?”甘松疑惑地问道。



胡秋月用手梳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道:“要不是看你控制住了那个疯子男人的病,我不会带你到家中。可是,我父母那种看你的眼神?他们以为藏得住秘密,可他们的表情写得明明白白……我真有点后悔带你回家。”



“他们什么表情?”



甘松一愣,船也跟着顿了一顿,道:“我这样年轻,他们不相信我的医术,也是正常的。”



胡秋月脸上一红,她父母的表情分明是“看女婿”,这哪说得出口?甘松这个木瓜脑袋,怎么这样理解话中的意思?父母哪儿怀疑他的医术了?



胡秋月转过脸,对着甘松一笑,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太没意思了,不声不响就从渔船上消失,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天,还以为你见了阎王呢。”



原来,胡秋月是为这个生气啊?甘松道:“对不起。这样吧,作为补偿,在鄱阳湖旅游期间,治好你父亲的病之前,一切行踪都告诉你了。”



见胡秋月不说话,又道:“我亲自教你按摩技术,保证教会。”



“这样还差不多。”胡秋月嘟了嘟嘴,再次问道:“你真的能治好我父亲的病?”



“你怎么不相信我?还问第二回。”甘松把船桨猛地一摆,船儿加速前进,整个人顿时变得意气风发:“这么说吧,不敢说这个世界上,任何病我都能治好,但大部分的病都难不了我。”



“你就吹吧,大骗子。”



胡秋月转过头,托着下巴,脸上浮现出微笑。



船靠了岸,一大堆鱼贩子围了过来,看着渔船上的鱼儿,品相相当不错。大家争相购买,很快,一船的好鱼一扫而空。胡秋月拿到钱,数了数,竟然卖了将近一千块钱,这抵得上平时五六天的收入了。有的渔民在渔船上吃饭住宿,连续打鱼十来天时间也只有这个数。



毕竟运气不好的时候,打不到什么鱼。



胡秋月数了两百,想了想,又数了两百,递给甘松,道:“感谢你的眼力,这是给你的酬劳。”



甘松一愣,道:“我没指望着赚钱,这钱给胡叔买营养品吧。”



“你要不要?不要我扔湖里了。”胡秋月不想欠甘松太多人情,不然会忘不掉的。



“那行,给我吧。”甘松接过钱,干脆地放入包中。



胡秋月将剩下的钱放在身上,贴身藏好,得意地一笑。



船行到了家门口,将船停好,两人有说有笑地向家中走去。这时,天已经麻麻黑了。胡母听到外面的议论声,赶紧走了出去,大声喊道:“秋月,是你吗?”



“妈,是我呢。”



“回来了,快过来,吃饭了。”



母亲的心犹如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在胡秋月家吃过晚饭,休息了一下,甘松便为胡秋月的父亲按摩起来。经过昨天和今天的按摩,胡叔腿上的气血已经活动开,经脉的通道已经变得畅通。按摩结束之后,要做的便是接脉。



胡秋月一家人已经按照甘松的吩咐,做起了准备工作。



胡叔看着埋着头默默按摩的甘松,道:“小甘,不管成不成,都要谢谢你。”



甘松抬起头,看到胡叔疑惑的表情,道:“胡叔,你放心吧,待会儿可能会很痛,你忍着点。”



“你放心。”胡叔点点头,道:“不管你如何弄,只要我坑了一声,就不是鄱阳湖边的汉子。”



胡秋月找来两块长方形的木板,与长条形板凳的面子差不多大。然后一起努力,分别将胡叔的两条腿放在长条形板凳上,用绳索将两条腿固定好。



在经脉接通的那一瞬间,胡叔会感觉到非常痛,脚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挪动,如果把插在穴位上的鱼骨针移动了位置,后果不堪设想。因此,需要将两条腿固定住。



一切准备就绪,甘松取出鱼骨针,用煮沸冷却的热水清洗。



在日光灯下,鱼骨针折射出闪亮的光芒,尤其是尖端的位置,格外耀眼。



这样尖尖的刺刺入人体之中,会不会出现什么异常反应。



无数个庸医医死人的案例从胡母脑海中翻了起来,指着甘松的鱼骨针道:“这是什么东西?它真能治好伤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胡叔眼睛一瞪,胡母止口不问了,但眼中的疑惑更甚,有些担忧地眼神在胡叔的伤腿和银针上打转。



“妈,你就放心吧。”胡秋月解释道:“这是鱼骨针,是针灸的一种工具。”



骨针不同于银针。银针的样式相对一致,而骨针却形状各异。骨针是原生态的东西,其本身沾染了动物的灵气,特别是生命时间越长久,骨针的疗效就越好。如果使用得当,其疗效比银针要好几倍。



鱼骨针,在韧性、细度等方面,都非常适合施展黄帝九针。



用百年金鲤尾鳍做的鱼骨针,坚韧不易折断,灵气充足活泼,更是施展黄帝九针的上上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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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强推了,心情激动啊。



第十八章接脉



甘松手一抖,一支鱼骨针刺入胡叔脚底的涌泉穴,没有取出,这叫定海神针。



“哎哟,我的妈。”胡母拍了拍胸口,揉了揉太阳穴。她连动作都没看清,便发现老伴的脚上长出了一根刺,这刺得多深了。



胡秋月扶住母亲,道:“妈,你到隔壁休息一下吧,等这边完了,我再叫你。”



“浑家,你胆子小,别看了。”胡叔一笑,道:“我这脚就是一团泥巴,插再多的针也没关系,一点也不会痛。”



胡母离开,甘松从足阳明胃经开始,第二针刺向了胡叔的厉兑穴。



胡叔经脉折断之后,足阳明胃经缩回到厉兑穴的位置。甘松的治疗方案便是,把经脉重新拉长,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下一步,要把经脉拉回到内庭穴,需要使用黄帝九针的拉针技巧。



甘松右手按住刺在厉兑穴上的骨针,左手伸出食指,轻轻压住针身。柔软的鱼骨针中部一弯,尖端便通过肌肉的缝隙向前穿出,带动缩回的经脉上行。拉到内庭穴的位置,甘松的右手中指代替了左手中指的位置,右手则取出另一根鱼骨针,刺向内庭穴,将经脉定在内庭穴。



取出厉兑穴的鱼骨针,甘松呼了一口气。



拉针法是黄帝九针之一,实施起来可不简单,需要对身体肌肉和经脉极为熟悉,一旦走错了方向和位置,就会前功尽弃。



并且,一不小心就会将经脉的尖端破坏掉,不再有治愈的希望。



在现代仪器的帮助下,魏教授勉强可以勉强施展拉针法。



其实,魏香只会黄帝九针之中其中的两针,刺针法和捻针法。



甘松也是第一次使用拉针法,通过鼻子闻到病人的气味,从而细微地判断病人病情的变化。在施术过程中,闻到病人身体的反应,就好比有一台精密的现代仪器,甚至比现代仪器还要精确。



“你这是编鱼网?”胡叔半躺着的身体,眼睛可以看到脚上的情况。



甘松回以一笑,继续专注地施针。这时候,他不敢掉以轻心,任何疏忽都可能失败!



有了第一针的成功经验,甘松用针时快了很多,经陷谷、冲阳、解溪、丰隆、下巨虚、条口、上巨虚,将经脉拉到了膝盖之下的足三里,定了下来。



接下来,甘松从腹股沟的气冲穴开始,向下把足阳明胃经拉到髀关穴,再经伏兔、阴市,拉到膝盖之上的梁丘穴。



“我感觉胃子胀胀的,有点不舒服。”胡叔用手在胃子上按摩起来。



“这是正常反应。”甘松解释道:“我现在接的脉叫足阳明胃经,有条分支进入胃中,经脉有了变化,胃便会有反应。感觉到胃子胀,是经脉不通、气血郁结的表现。”



“嗯。”胡叔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继续看甘松施针。



“这孩子还是有两下子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我这腿病?”胡叔心里燃起了希望。



犊鼻,上下经脉的交接之处,位于膝盖眼上。



上下断裂的经脉要在犊鼻处完全融合,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甘松要用到另一种针法--续针法!



顾名思义,续针法便是续接经脉,将两股本来已经断裂的经脉接在一起。



续脉会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要愈合在一起,很不容易。



甘松用拉针法将梁丘穴的经脉拉到犊鼻穴上,将经脉定在犊鼻穴。再把内庭穴的经脉同样拉到犊鼻穴。然后,用第三根银针将两股经脉串在一起。



“啊!”经脉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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