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娃子人厚道,以后发了财,可不要忘了药王村。”
甘松无奈地收回指头,得,三千就三千吧,幸好没直接说是三万,要不然谢支书不知要激动成什么样子?
“那些城里人没找你麻烦吧?”
“没呢。”甘松道:“我昨天刚把他们送下山,他们其中的三个,还是我将来上大学的同学呢,个个都和蔼得很,为人又好,他们是来旅游的,在谢伯您的地盘上,能找我什么麻烦?”
“你同学,也就是霞妮子的同学。”
谢跃进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别看他们是城里人,敢找我们松娃子的麻烦,我第一个给他们过不去。不过,话说回来,那断腿的女娃子也怪可怜的,山里的野猪也太多了点,每年都下山来,不知要糟蹋多少粮食,打又不敢打,国家法律保护着了,赶又赶不走,真是养猪为患啊。”
甘松心头一乐,道:“谢伯,你看,我这儿有一份建议方案,既能管好野猪,又能给村民们增收。”说完,甘松拿出一叠草稿纸放在谢跃进的面前。
这是昨晚上他熬夜写出来的。
“行,年青人脑子灵活。”谢跃进从抽屉里取出老花眼镜,认真地看起来。
“字写得不错,字是打门锤,有一手漂亮的好字,到哪里都不吃亏。”
谢跃进看了一阵,放下稿子道:“想法倒是不错,但是,养野猪不同于养家猪啊。”
“第一,养家猪有项目经费,上面有补助,不知道养野猪有没有补助?”
农村“两委”(村支部委员会、村民委员会)没什么集体收入,靠的大多数都是上头来的各类种养殖项目经费、工作经费,从里面扣一点点出来作为村“两委”的开支,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钱始终是村民集体所有,只不过支配权在村“两委”罢了。
“第二,大家都没有养野猪的习惯。前几年,村里有人捉了条野猪来养,没过几天那野猪就翻出了猪圈,撞伤了人后不知跑哪儿去了,白白浪费了许多粮食,还给这家人惹来了祸事。”
“第三,野猪脾气暴躁,家猪性子温顺,你提到让它们相互配种的想法,野猪也好、家猪也好,如果不肯干,到时候伤了家猪反而损失惨重。”
“这第四嘛……”
“谢伯,你听我说说怎么样?”甘松赶紧打断谢跃进的话,如果让他继续说下去,他可以给你找千百条理由出来,说到天黑也说不完。
谢跃进的“婆婆嘴”在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就好像唐僧念经一样,非说得你举手投降不可,村子里“三大姑八大婆”都不是他对手,年青人更怕与他打交道。
“行,那你说说。”谢跃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脸上的不快。
“谢伯,我是这样想的。”
甘松清了清嗓子,道:“这要喂野猪,首先要把野猪捉住,我发现有一种草药,只要点燃了,把烟子吹进林子里,就能把附近的野猪群引出来,然后用网子也好、用陷阱也好,只要发动村民的力量抓住野猪,还是很容易的。”
“这种草药还有定惊的作用,野猪喂到了香味,必定温顺得不得了。”
“还有这样的草药?我怎么没听说过。”谢跃知插话道。
野猪的效益比家猪高得多,这是常识,谁都懂。这几年,光是卖野味,风景区内也供不应求,价格不老高。如果真有这样的草药,那谁家不喂野猪?
“野猪的效益就多了,野猪肉价格之高,谢伯伯肯定心里有数。量上来了,野猪皮卖给皮鞋生产厂家,估计还能卖出半头家猪的价钱。猪毛、猪胆、猪下水这些不要的东西,也是极好的药材,如果没有要,我全包了,按同等重量的野猪肉一样的价格收购。”
“另外,我家准备修一个野猪配种场,配种的事情就交给我家,其他村民要买野猪崽都到我们家来买,以家猪崽的价格买给他们,这样村民也能享受到实惠。我和家里人商量好了,如果谢伯支持,认你一成的干股。”
“你看怎么样?”
“这样啊?我看行!”谢跃进思考了一阵,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道:“干股我也不要,我留给谢霞那妮子,等哪一天你们成一家人了,那股份还是你的。”
“呃……”敢情谢跃进支持自己,是为了他家那侄女,看来这方案和说词白准备了。
为了野猪配种场的建设,还是先忍忍吧。
送走甘松,谢跃进回到家中,将事情讲给老婆子听,道:“松娃子可不简单啊,虽然话不多,但脑瓜子却灵活极了。今天我可下了一手好棋,一来撮合了霞妮子和松娃子,二来我也想看看松娃子到底能折腾出什么名堂?如果他说的事情都成功了,药王村就要摘掉贫困帽子了。”
老婆子有些舍不得,道:“那可是一成的干股啊,你就放弃了。”
谢跃进敲着面前的桌子,眼睛一瞪道:“古话说,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你要那一成干股来有什么用?难道松娃子给我们一大堆的钱财带进棺材里?我要的是这份人情,以后松娃子赚了钱,还少得了咱们一分两分?我们要让松娃子帮什么忙,他好意思拒绝?”
人老成精,谢跃进可是把什么利益都算尽了,还得了份天大的人情。
甘松走出村办公室,看着生他养他的药王村,心里顿时豪情万丈。
如今他有了特殊能力,他要改变药王村,就从野猪养殖开始吧。
这只是他宏伟计划里的第一步。
第二十五章迷魂草药
清晨淡淡的雾气,在朝阳的照射下显得迷幻绝伦,从福宝古镇到药王村高高的山坡上,几十匹马驮着砖头上山而去,赶马队的几人甩着鞭子,不停地吆喝着,好像一支山歌合唱,在神秘佛宝的天空中回荡。
到了一个缓坡,赶马队让马停下休息,坐在地上,领头的拿出一包红塔山,散给众人。
点燃烟,众人唠嗑起来,话题集中到了雇主身上。
“这甘家可是发财了,要建什么野猪养殖场?”
“药王村交通一点都不便利,再说,这野猪是那么好养的吗?我看,这野猪养殖场多半要……”
“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们赶马队只负责拿钱办事。”
“那是,甘家还是很爽快的,活没干,就预付了五百订金,还每人每天一包红塔山,大方得很。”
“看来还是价钱识货,红塔山的味道确实好啊。丝,真舒服。”
……
一根烟的功夫,众人再次起身,吆喝着马儿向药王村继续前进。
药王村,甘松房子一侧,一块两亩的荒地被刨平,村里有建筑手艺的人正在打桩,时间一晃到了十点多,太阳爬得老高。
甘松见大家伙累了,提了一壶茶,招呼大家过来休息。甘松的母亲李梅端出一大盆稀饭、一簸箕包子馒头,一大清晨淡淡的雾气,在朝阳的照射下显得迷幻绝伦,从福宝古镇到药王村高高的山坡上,几十匹马驮着砖头上山而去,赶马队的几人甩着鞭子,不停地吆喝着,好像一支山歌合唱,在神秘佛宝的天空中回荡。
到了一个缓坡,赶马队让马停下休息,坐在地上,领头的拿出一包红塔山,散给众人。
点燃烟,众人唠嗑起来,话题集中到了雇主身上。
“这甘家可是发财了,要建什么野猪养殖场?”
“药王村交通一点都不便利,再说,这野猪是那么好养的吗?我看,这野猪养殖场多半要……”
“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们赶马队只负责拿钱办事。”
“那是,甘家还是很爽快的,活没干,就预付了五百订金,还每人每天一包红塔山,大方得很。”
“看来还是价钱识货,红塔山的味道确实好啊。丝,真舒服。”
……
一根烟的功夫,众人再次起身,吆喝着马儿向药王村继续前进。
药王村,甘松房子一侧,一块两亩的荒地被刨平,村里有建筑手艺的人正在打桩,时间一晃到了十点多,太阳爬得老高。
甘松见大家伙累了,提了一壶茶,招呼大家过来休息。甘松的母亲李梅端出一大盆稀饭、一簸箕包子馒头,一大碗咸菜,还有一些碗筷。
大家喝了口放了解暑药的凉茶,便拿起碗筷吃起稀饭来。
这便是药王村人俗称的“邀趟儿”。强体力劳动,人很容易发饿,因此,一天要吃五顿饭。除了早中晚正吃的三顿,其余两顿便称为“邀趟儿”。当然,“邀趟儿”饭没有正餐丰盛,主要是为了补充能量,像甘松这样拿出包子馒头的很少,一般只有咸菜,因此,众人也吃得极欢,称赞主人家贤慧。
“松娃子,你这是修房准备娶媳妇。”
休息之余,农村人喜欢开个玩笑,这说话的是甘松的表嫂,过来烧火做饭帮忙的。明知道这修的是猪圈,表嫂却说是甘松娶媳妇的,这娶的不是“猪”吗?
过来帮忙的还有丁香,听到表嫂如此说,心头一跳,犹如鹿撞。
“表嫂,你觉得这房子修得漂亮不?”甘松故作不懂,真诚地问道。
“松娃子的新房当然漂亮了。哈哈。”
甘松用手一指道:“这间修好了,表嫂你就搬过来住,这是给你留的。”
“哈哈……”众男人哈哈大笑。
表嫂闹了个大红脸,你别看甘松平时不说话,心里头鬼点子多着呢,表嫂岂是他的对手。但是,表嫂却不服输,道:“你个毛头小伙,你不怕表嫂把你榨干。”
“存了十多年,东西多得是。”甘松笑道:“就看表嫂你盛不盛得下。”
“哈哈……”众男人再次大笑。
丁香则羞红了脸低下头,心里嗔道:“松哥哥,真是太坏了。”
在笑声之中,赶马队到了,众人已经吃了饭抽了烟,便一边说笑着,一边把马身上驮的砖头卸下来,又开始了忙碌的修建。
甘松要修的猪圈在药王村来说,算是第一了。
地下是一口大型的沼气池,用于化解野猪的粪便,产生沼气烧火煮饭,既清洁又方便。在村支书谢跃进的协调下,沼气池建设的设备全部由政府赞助,这是有政策的,自己只需要付人工钱,政府还包安装。
上面则是野猪棚,修得很简陋,十来个砖头柱子,柱子之间用现成的木料串起来,作为猪栏,顶上盖上毛毡,总投资一万多元,加上人工工资两万出头便搞定。
大家都有些疑惑,毕竟这样子的野猪棚怎么能够让野猪安安心心住下来?
但是,有人肯出钱,管他修什么,只要不少自己一分就行。因此,谁也没说什么?
议论还是有的,私下里大家都在看,都在观望,有些人对甘松还很失望,担心甘松竹篮打水一场空。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野猪棚便建了起来。
看着新建的野猪棚,甘松有一种自豪感,这是梦的开始。
原始森林外,甘松在上风口点燃了大家都不知名的草药,其实,这是甘松混人耳目的。
草药燃烧的香味,在山风的作用下,吹进了森林里。
一群青壮年围在草药旁边,刀、棒、火药枪都准备齐全,一旦出来的野猪发狂,好第一时间解决掉,死了的野猪肉同样管大价钱。
“大家注意了,野猪马上就要出来了。”
甘松手里把玩着小黑龟,话语中充满了兴奋和自信,让迷惑不解的众人放心不少。
森林之中,因为甘松要收服野猪,可能有野猪群出现,谁也不敢进山采药。
之前,甘松放出来的腾蛇便在四处游荡,遇到野猪便用威胁的手段赶走,逐渐把野猪朝甘松所在的方向赶来。有几头暴躁的公猪不听话,腾蛇甩起尾巴在它们的身上狠抽了几下,这些野猪便老实了,乖乖地上路。
甘松刚喊完话,森林中一头母野猪带着一群小野猪出现了。
“来了!来了!”守在周围的青壮一阵骚动,有的已经举起枪,准备射杀。
“大家都别乱动,野猪没发狂,谁也不准开枪。”
甘松再次郑重地交代道。
这些野猪可是宝贝,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谢跃进不相信有什么草药能够让野猪出现,也跟来看热闹,见按照甘松的法子,居然真的把野猪给逗出来了,不由得暗暗称奇。
那母野猪抬起头,好像认识甘松,对着甘松气愤地“哼哼”几声,但看到甘松手里把玩的黑龟,低下了头,很可爱地拱着地上的泥土。
一头,两头……
众人一数,好家伙,足有十来头野猪和二十来头小野猪。
有的野猪背上还渗着鲜血,好像受了伤。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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