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数量甚少,又凶残无比,因此捕抓不易,退论还要豢养训练,以供驱使了。
当年精研毒物的广西蟾蜍岩一派,为了豢养雪山蚁,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人力,总共才不过训练出十对而已。
雪山蚁既然如此珍贵,难怪银二姑不肯轻易放出去对付段裕。
因为她深恐段裕了解雪山蚁的习性,有除灭雪山蚁之法,万一放出去的毒蚁伤不了段裕,反被段裕诛除,岂不要痛心不已?
银二姑的心意,段裕早已看出,他徐徐又道:“银二姑,你若是舍不得那四对雪山蚁,那么本人也不为难依,你趁早夹起尾巴吧!”
银二姑狞笑一声,粉脸上杀机涌现,唐宁在旁看得真切,生怕段相有失,忙道:”“小心了!银二姑就要出手!”
唐宁一言未了,银二姑已迅即掀开锦盒,但见两点寒芒自盒中蹿出,疾如流星,朝段裕面门一泻而至。
这只不过眨眼工夫而已,段裕但觉两缕腥风袭到,眼帘星光一闪,那两只雪山蚁已然扑上。
他心底微微一凛,因为雪山蚁飞来的速度,简直快得离谱,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雪山蚁奇毒无比,段裕当然不敢大意,他使出腰力,人笔直而退,两手双肩,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须知雪山蚁由于速度奇快,它的攻击本能,全靠听风辨位。
换句话说,如果遭受雪山蚁的攻击而妄想逃开的话,如无过人之法,反而会因移动时所带动的风声,而陷于无情的缠攻。
段裕似乎深知这一点,因此他人虽后退闪避,但由于他的动作奇特,宛若僵尸移位,所带动的气流风声已减少到最低程度。
是以那两只凶悍快速的雪山蚁,几乎失去了攻击的对象。
就在段裕后撤之同时,突然间像两点在黑空上的星点,停在离段裕头顶约五丈远的空中,一动不动。
段裕心里有数,他深知那一对雪山蚁正在重新寻找攻击目标。
因此他两眼凝神而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双雪山蚁在半空中只停了那么一会儿,忽地俯冲而下,并肩攻到。
段裕也在这个时候,挥出奇形兵器,迎向疾如星坠的雪山蚁。
一攻一守的速度都快无伦比,令人目不暇给,看得人眼花缘乱。
众人只见段裕的奇形兵器,倏地涌出一股森严的金光,化成朵朵光圈,卷向雪山蚁。
一时之间,那一对雪山蚁本身所泛出的光芒,与那朵朵光圈相较,大有四然失色之慨,显不出有何醒眼之处。
银二姑见状大惊,她深知雪山以气盛之时,身上所发出的白光,就越发在目。
反之,就会在突然之间,黯然失色。
她深恐她那两只雪山蚁失去斗志,慌忙自腰间掏出一个特制的小竹片,含在口中,运气吹了起来。
那小竹片所发出的声音,极为尖细,而且不大成调,听在耳中,使人有不忍卒听之感。
但是那两只雪山蚁,却有如打入了振奋剂,突然间光芒迸射,自段裕的刀光之中,飞弹出去,迅即脱出困境。
他们交叉飞过段裕的头顶,然后获绕一圈,一个快速转弯,这次分两面,合攻段裕的左右。!
段裕浓眉一皱,将兵器快速运转,化成数不清的数条光链,将他的四周守得密不透风。
但是那两只雪山蚁似乎深俱灵性,它们一见无法攻进刀光之内,居然分成一左一右,停在外面伺机而动。
如此一来,除非段裕继续将他手中的兵器舞动不休,否则一停顿下来,那两只雪山蚁必会疾射攻到。
可是人的体力并非无止无休,终有倦困之时,段裕自然不能例外。
时间一久,他还是会支持不住的。
相持的场面显然时段裕大为不利,不要说唐宁看得焦急难安,就是徐经纬也暗暗替段裕担忧不已。
周丹这时才松了一口气,道:“银二姑!嘿,嘿!段裕那厮这回可跑不掉了!”
情势一好转,周丹早把银二站利用他和段裕打赌,以探知段裕是否了解雪山蚁习性的事,忘得~于二净,因此他的语气甚是轻松。
银二姑露出得色,道:“是啊!你说段裕还能将兵器挥动多久的时间?”
怒尊者接口道:“就算他天生神力,内功高人一等,如此舞动下去,也难支持半个时辰……”
周丹道:“是呀!换上我,说不定一柱香之久就泄气了!”
银二姑笑道:“咱们等着段裕毙命就对了!”
她的笑声才落,忽听两声低微轻脆的弹指之声,等她抬眼之际,那两只雪山蚁已应声落地。
银二姑还没转过念头,段裕已收起兵器,得意的笑着道:“怎么样?你的雪山蚁奈何不了我了吧?”
银二姑。周丹和怒尊者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因为情势变化得太快,太令人意料不到。
他们三个人目瞪口呆,露出骇异的表情,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
唐宁却欢呼一声,奔近段裕,拉着段裕的手,愉悦地道:“你,你没关系吧?”
段裕报以一笑,搂住唐宁的腰,道:“有你助阵,我可什么也不怕呀!”
唐宁甜甜笑道:“贫嘴!”
他们两人状极亲密,而且目无旁人,显然感情已如胶似漆。
银二姑很得银牙咬得直响,道:“还我雪山蚁来!”
她将五尺一场,就要扑上前去,段裕却道:“慢!你绝非我的对手!”
银二姑道:“就算是如此我也势必拿你的命抵我一对雪山蚁!”
段裕哈哈一笑,道:“你那两只雪山蚁自寻死路,死在我出其不意的指风之下,该怨平时调教无方,哈……”
他顿了一顿,又道:“你可知道我如何杀死你那两只雪山蚁的?”
银二姑嘴角牵动了一下,但是将话忍住,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狠狠盯着段裕。
段裕微微一笑,道:“雪山蚁虽是罕见毒物,深通灵性,可是毕竟还是虫类,如何敌得住万物之灵的人呢?你们说对也不对?”
怒尊者和银二姑都没有做声,周丹却情不自禁地点点头,表示他同意段裕的观点。
段裕乃又道:“因此你的雪山蚁虽然按兵不动,想趁我力竭之际攻我,就犯了大大的错误!”
这回银二姑再也忍不住,问道:“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段裕道:“守以待攻,却不知防御敌人摔然的攻击,因此我先以剑式的变幻将你那两只雪山蚁催眠,然后突以指风攻击,不要说它们是蚁类,就是人,在这种情形之下,亦必劫数难逃,是也不是?”
银二姑冷冷道:“原来你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法,杀死了我的雪山蚁的!哼!咱们这梁子结定了!”
她一面说话,一面用右手拂去她额前的乱发,段裕却道:“你说我的手祛卑鄙,我倒要你自个儿说说看,你现在想做的事,是不是也算卑鄙……”
银二姑道:“我想做什么事?”
段裕“哼”了一声,道:“你此刻正打算出其不意地放出盒中的雪山蚁伤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呀!”
银二姑骇然地退了一步,讪讪道:“你,你怎么知道?”
段裕道:“你刚才一面说话,一面用右手轻拂头发,你想用这个动作来分散我的注意,岂不显得太嫩了点吗?”
银二姑闻言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怒尊者!这段裕实在太厉害了,咱们只好以魔音伤他了。”
怒尊者道:“好!你和周大护法准备联手攻击,贫僧魔音一出,就是姓段的授首之时……”
周丹却道:“本座不能参于这场打斗!”
银二姑讶道:“为什么、’
周丹道:“本座打赌输给了段裕,自然不能赖皮再度与他为敌。”
银二姑咬咬银牙,道:“你既然如此决定,毒娘娘要是知道了,怪罪一卜来,你自己向她解释,我们可不管……”
周丹道:“这个当然!”
银二姑以为周丹会因害怕毒娘娘之故,改变主意,不料周丹却仍不为所动,不禁愕然望着怒尊者。
怒尊者道:“周大护法既然不愿与段裕动手,咱们俩也就够了银二姑,上!”
银二姑实在有点畏惧段裕,她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拿出了玉尺,准备动手。
这时在一旁养伤的赛统,忽然一跃而起,道:“我来协助你们!”
银二姑喜道:“你的伤势无碍了?”
赛统道:“段裕以剑驭气,高明是高明,可惜还没有多大火候,自然伤不了我!”
银二姑道:“如此最好不过,咱们上!”
她有了赛统助阵,不觉胆气一壮,右手五尺,说上就卜,一招“仙人指路”,点向段裕“期门”、“玄机”两穴。
段裕让了一让,斜刺里却冲出唐宁,一剑磕开银二站的玉尺。
银二姑娇叱一声,道:“贱婢找死!”
忽地她的玉尺攻击一变,紧接着一式“旱地拔葱”,人一掠离地,很轻盈地落在她的左后侧,玉尺以“引”字诀攻出,连点唐宁的三处要穴。
她出手狠毒,动作迅速,唐宁几乎招架不住,连闪带扫,始才脱出银二姑的攻势。
那边赛统为了报复~刀之恨,手中一双金笔,毫不留情地朝段裕猛攻.使段裕一点都不敢大意。
双方廖战得方酣,忽然一股亮亢刺耳的声音,响自怒尊者的口中,传入众人耳中。
银二姑和赛统闻声登时精神大振,但段裕和唐宁却在这刹那间,感受到一股恶心的不适,差点掩耳躲避。
但是银二姑和赛统攻势未懈,唐宁和段裕哪敢怠慢,他们不约而同地拼内力以抵受怒尊者的魔音,一面应付银二站和赛统拼命的抢攻。
藏地魔音门怒尊者的神功,委实不同凡响,段裕和唐宁开始急躁不安起来,心中莫名其妙地涌起满腹怒意,神志也渐渐不能集中。
徐经纬也有这种不安的感觉,但是一来他的内功已因蟹黄珠及最光大师的帮助,大有进展。
他并未遭敌人的攻击,因此能专心一意地控制自己的心绪,不受魔音的干扰。
但他深知长此下去,段裕和唐宁必然要伤在银二姑和赛统手中,不禁大为焦急。
徐经纬几次想现身援助段裕,但一则他对怒尊者的魔音神功也没有破解的方法,二则他不愿在这个时候让银二姑他们四人发觉他已到大鹏湾来。
因此他犹豫不决,一时难于决定是否现身出手。
这时场中战况已然明朗,银二姑和赛统在怒尊者魔音协助之下,打得得心应手,控制了八成以上的攻势,迫使唐宁和段裕险象环生。
就在紧要关头,夜空中忽然“锵”一声.传来清脆琴音,接着琮琮铮铮响起,很清晰地传人众人耳中。
片刻之后,修听怒尊者大喝~声,魔音顿时中断。
银二姑只觉兵器~滞,居然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口的气闷感觉,抬眼处,却看见怒尊者忽然喷出一口鲜血,人踉跄跌坐在地。
这时不仅银二姑或赛统都有力竭气衰之感,就是段裕和唐宁厌战的意念也涌出。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心胸之间,居然都被一股祥和之气所填塞着,刚才那种必欲置敌人于死地的念头。均已消失无踪,
他们瞪着眼睛,朝琴声发出的方向望去,但见美若天仙;兰心惠质的成如岑,手抱扶渠琴,在慧日小和尚的陪情之下,轻移莲步,出现在众人之别。
挂在成如岑嘴角门的笑意,宛若和风吹向众人,使人一见登时浑身舒坦,有如沐春风之感。
她那恬静安祥的神情,刹时间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使他们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银二姑第一个迎上前去,道:“实不知成姑娘芳驾光临,有何指教?”
成如岑崭然一笑,道:“小妹特来化解姐姐和段兄之间的这场争斗!”
银二姑“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不知成姑娘为什么要插手此事?”
她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均极为和气有利,而且小心谨慎,深恐一言惹得成如岑生气伤心。
成如岑缓缓道:“姐姐有所不知,你们在这里寻仇厮杀,而你们的仇人业已来到大鹏湾,你们再不罢手,岂不要误了大事、’
赛统插言道:“成姑娘所指的人,是不是扶桑客他们?”
成姑娘美眸一闪,粉首微点,道:“正是他们!且这附近三里方圆,就要封锁戒备了,你们知不知道?”
银二姑:“不知道!是不是官军出动了?”
成如岑道:“不是!是扶桑客下令封锁的!”
银二姑道:“这,莫非扶桑客已经知道我们都来了?”
成如岑道:“目前他还不知道,但是他一定可以很快地接获你们大举来此的消息,所以姐姐最好早做安排,免得届时打草惊蛇……”
最后一句话深深打动银二姑的心,使银二姑猛然惊觉,转向态尊者等人道:“我看咱们还是暂时避一避扶桑客,免得被他发觉溜走!”
怒尊者道:“毒娘娘他们随时就会到,就算扶桑客此时发现咱们已出现在大鹏湾,想溜恐也来不及了,咱们又何必避他呢?”
银二姑道:“尊者的意思是要坚持抓住他们两人的任务?”
她指指段裕和唐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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