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边:“这么说,万铁匠自始末藏在这孤坟之中?”
段裕道:“藏是藏过了,但早被光知君捷足先登,换了出去!”
黄庆抗声道:“人是我亲自藏在此处,何况我本及将消息传给本令任何人之前就被你们掳获,光知君哪会知道?”
段裕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光知君不是傻子,你不用告诉他人藏在什么地方,他一猜也可以猜出来……”
黄庆想了一想,顿时哑口无言。唐宁也想出其中的关节.道:“对!对!你们三花令杭州分舵所营造的这些孤坟地道,敢情就是用来关人之用,光知君既知人落在你的手中,他哪有猜不出你将人藏在何处之理……”
段裕道:“所以黄庆不必告诉他,他自可找到……”
卓大这时总算听懂大家话意,道:“黄庆!我们四个人只你一人见过万铁匠.你仔细看看这老儿是不是!”
黄庆依言审视那老头好一会,含糊道:“看起来好像是,可是却又……”
段裕插口道:“却又不像对不对?”
黄庆道:“但……但是……”
段裕道:“你既然不能肯定,我的推测八成不错,这人不可能是万铁匠……”
他的话声才落.孤坟之后突然闪出了徐经纬,道:“段兄之言不免太过武断了吧?”
段裕露出吃惊的神情,等徐经纬走到他们之前,才说道:“不想徐兄会在此处出现……”
徐经纬负手走了出来,道:“我早在此处等你们多时了……”
段裕皱眉道:“那么徐兄谅必知道这老儿的来历吧、’
徐经纬道:“这老人的来历我并不知道!”
段裕诧然道:“可是你怎能确定我刚才的推测太过武断呢?”
徐经纬道:“第一.光知君虽可谁知黄庆有可能将人藏在这孤坟地道之中,但他未必能在我们之前找来此地……”
光知君与大家分手不到一个时辰,徐经纬之言甚是合平道理,因此段裕运思不语
只听徐经纬又道:“更何况光知君在那么短的时辰之内,要找一名顶替万铁匠之人亦有困难.再说光知君如已找到万铁匠,没有理由必得找人冒充他,对也不对?”
卓大心想:“对呼!他只须带走万铁匠,又何必多费一番周折?”
段裕却道:“如果光知君平已准备好找人顶替万铁匠,这该如何解释?”
卓大又想道:“不错!不错!光知君如已预先找到顶替万铁匠之人,这掉包的事就不难办到。”
徐经纬笑笑道:“段兄之言虽亦有理,但光如君似不可能预先布置顶替万铁匠之人……”
段裕有点不服气,道:“徐兄之言,理由安在?”
徐经纬道:“因为光知君未必见到过万铁匠!”
段裕道:“那也只是徐兄推测之言而已!”
徐经纬道:“是不是兄弟推测之言,一问黄庆便知!”
他迅即转向黄庆,又问道:“三花令除了你之外,光知君是不是也见至过万铁匠?”
黄庆想了一想,道:“没有!”
徐经纬道:“当然没有!”
段裕冷笑道:“你相信黄庆的话?”
徐经纬道:“绝对相信!”
此言一出,大家莫不露出讶然之色,连黄庆也深觉意外。
徐经纬从客解释道:“黄庆并没有骗我们,大家试想一下,如果光知君见过万铁匠,人怎会落在黄庆之手,而不被光知君掳走呢?”
他这一分析入微,众人均露出佩服之色。
徐经纬迅速下了结论,道:“光知君既未见过万铁匠,自然没法以人冒充,由此足见这老人很可能是万铁匠没错!”
他顿了一顿,又道:“第二,黄氏对这老儿亦极面熟,显见他见过他至于黄庆无法确认是不是万铁匠,乃因心情紧张,以及被段兄一下子否定的影响……”
黄庆忖道:“不想这姓徐的将我的心思都推断出来了。”
段裕沉吟一下,道:“但你也不能确认他,对也不对?”
徐经纬道:“当然!因为我同大家一样,根本就未见过万铁匠!”
唐宁插言道:“这人又哑又聋,该如何处置……”
徐经纬道:“带他走!然后证明出他的真正身份!”
唐宁问道:“到哪里去找人证实?”
徐经纬道:“找少林派的人,应该可以证实!”
段裕道:“此人与少林寺大有渊源,徐兄此法可通!”
徐经纬道:“可是目下却有一个难题!”
段裕道:“什么难题?”
徐经纬道:“这附近已被三花令封锁,外围更布满片海龙会、五船帮的人手,我们几个人恐不易突围而出……”
段裕道:“倘若没有这老儿和黄庆得手碍脚,突围倒是不难!”
徐经纬道:“可是我们非带走他们两人不可!”
段裕回光移向黄庆,道:“老头是非带走不可,但黄庆他却可不必……”
黄庆忽然发觉段裕凶光一闪,立知不妙,惊恐万分地退了一步,道:“你……你要杀我?”
段裕杀机重重,道:“杀你灭口是应该的!”
他缓缓掣出奇型兵器,又道:“否则谁敢担保你不会暗中向三花令通消息,暴露我们的行踪?”
黄庆透出临死绝望的神情,骇然道:“我……我发誓绝不……不会败露你们的行踪……”
段裕冷哼一声,道:“谁会相信?”
他已举起兵器,就要劈了下去。
徐经纬却道:“我相信黄庆之言!段兄实在用不着妄动杀念!”
段裕征了一怔,道:“什么?你要带他同走?”
徐经纬坚决地点了点头。
段裕转向唐宁,道:“这……这不是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
唐宁道:“徐公子!我觉得带走黄庆并无多大意义!”
徐经纬道:“但也不能因此妄杀一条人命!”
唐宁邹眉沉吟,片刻之后道:“既然你坚持不杀黄庆,则只有一个解决之祛!”
徐经纬道:“姑娘说说看!”
唐宁道:“点住黄庆的穴道,将他关进孤坟地道之中……”
徐经纬摇摇头,反对道:“此法不通,三花令的人立刻可以将他寻到,那时黄庆必然无顾忌地说出我们的行踪!”
唐宁道:“杀了他最是干脆不过的!”
徐经纬道:“三花令封锁这附近,我们人地不熟,正需要黄庆带路突围……”
段拍打断他的话,道:“如果他不将我们往外带,却带到三花令的重地去,大家岂不有死无生吗?”
徐经纬浅浅一笑,心想:“段裕这太多疑成性,实在不可理喻。”
他朝黄庆望过去,道:“那时再杀黄庆不迟!”
段裕哼了一声.忖道:“那时杀他恐怕就太迟了。”
他正要反唇相讥,目光触及卓大的态眼,赶忙将话吞了下去;
果然卓大说道:“大家不必再喀苏,照徐老弟的话去做,谁再多嘴,我就揍他一顿!”
段裕顿时唤若寒蝉,徐经纬道:“黄庆!你小心领我们走出重围!”
黄庆道:“是!不过……”
他面有难色,徐经纬道:“你不搞鬼的话,本人保证决计不会有人伤你……”
黄庆终于下了决心,道:‘’好!大家随我来……”
卓大扶起那老者,黄庆在前,徐经纬殿后,一行人迅速离开那座孤坟。
一路无阻地走了半个时辰,黄庆忽然停步,道:“前面有情况,大家暂时停一停……”
众人停了下来,黄庆紧张的道:“前面林子里有本令之人埋伏……”
段裕冷冷道:“此地离那林子还有一里之遥,你怎么知道?”
黄庆指着路旁摆好的几块石子,道:“喏!那是本令的暗记!”
大家将眼光投向那七、八块石子,只见七零八落地摆在那里,设非黄庆指明,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那堆石头的。
徐经纬问道:“这些暗记有何意义?”
黄庆迅即道:“只是告诉本今来往之人,在那前面林子有暗桩埋伏而已……”
段裕道:“这事又何必留下暗记?”
他言下之意,当然是不相信黄庆的解释。
黄庆道:“本令在这附近显然已设下暗椿明哨,并已派出往来巡查追捕之人,这些暗记专供巡查人员联络之用,可使他们了解所有情况!”
徐经纬颔首道:“嗯!这一来可省下巡查追捕的人很多气力!”
歇了一下,徐经纬又道:“黄庆!照目前的情况,我们是不是继续往前走?”
黄庆道:“往前走必然会碰上林子里的埋伏!”
段裕没好气的道:“难不成我们该退回去?”
徐经纬道:“当然没有退回去的理由……”
段裕还持说话,来路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蹄声,
黄庆微微变色.道:“糟了!~定是巡查追捕之人接获我们的行踪消息赶了过来……”
徐经纬迅速道:“黄庆!你能不能在那堆石子动一下手脚?”
黄庆征了一怔,反问道:“动些什么手脚?”
徐经纬道:“比如说,将那些暗记改变一下,让追来的人以为我们已绕过林子投南而去!”
来路的蹄声已越来越近,黄庆道:“可以!大家暂时到路旁避一避!”
他跳到那堆石子之旁,三两下就将石堆重新叠过,然后和大家一起避到马路之旁。
大家堪堪将身藏好,一群快马已迅速奔至。
大约有八名骑上策马而过,忽地又兜转回来,敢情是发现了路旁的暗记。
八个人十六只眼睛齐齐打量石堆好一阵子,耶为首之人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道:“这是什么令下的暗记?”
在面一名老头恭声道:“启禀总堂主,此地属红花令负责有防!”
为首之人“哦’了一声,道:“姓段的一行居然能连闯光知君和红花令的防区,真是想不到!”
他抬眼四下扫一眼,两道冷峻的目光又回到那堆石子之上,道:“咱们往南追过去!”
另外七个人轰声应是,大家兜转马头,改向南边折了过去。
八匹马渐去渐远,伏在路旁的徐经纬等人等他们去远,始才现身站了起来。
黄庆嘘了一口气,满脸惊煌之色,道:“幸亏没有被他发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徐经纬道:“你是指那名贵令的总堂主?”
黄庆犹有余悸,道:“是的!”
徐经纬问道:“他好像不是中原人氏,是也不是?”
黄庆道:“他是东倭之人……”
段裕按道:“那~定是大名鼎鼎的扶桑客,对吧?”
黄庆点点头,段裕浓眉一皱,道:“扶桑客号称东瀛第一刀家,据说刀出如风,从不虚发,凌厉无比,三花令迫份咱们之事由他主指,看来已倾力而来了……”
徐经纬道:“三花令既已派出了总堂主,显见他们对万铁匠的重视,我门无论如何也得拼力突围!”
黄庆道:“大家别尽在此处说话好不好?再不赶路。我们总堂主立刻就会掉头回来!”
徐经纬道:“说的也是,扶桑客一到前面,便知我们不向南行,一、定会兜回来追捕我们……”
唐宁哼了一声道:“回来便怎样,我们大可杀杀他的威风!”
徐经纬笑道:“此时此刻还是不与三花今起冲突为上策,否则他们人手聚拢过来,我们插翅也难逃!”
段裕道:“依徐兄之见呢?”
徐经纬道:“咱们设法穿过前面林子……”
段裕讶道:“这一来岂不是跟不花令的人干上了吗?”
徐经纬望着黄庆道:“黄庆肯帮忙的话,应该可以顺利通过林子……”
黄庆道:“要我帮什么样的忙、’
徐经纬道:“我们冒充你的属下,由你带我们押着这老者通过那林子
黄庆期或道:“这个……这个……”
徐经纬道:“反正三花今认识我们的也不多,说不定可以说过那片林子!”
黄庆还在犹豫,唐宁大声道:“你怕什么?万一露出马脚来,有我们几了人在,还怕打不过他们吗?”
黄庆摄搔头,道:“好吧!大家随我来,咱们就冒充杭州分舵的人!”众人簇拥着那老者.随在黄庆之后,徐徐向那树林子移了过去。
不~会,他们已抵达树林之前,黄庆作了一个要大家止步的手势。
众人旋即停了下来,只听黄庆朝树林里喝道:“花开三朵,红黄紫共一色……”
停厂…停,林子里果然有人沉声道:“人分九派,黑向推我独尊!”
黄庆道:“杭城舷上,行香叩头!”
那林子的人接道:“红花令卜,差遣跑腿!”
接着嗖嗖数声,林内现出了十个黑衣大汉来。
黄庆定定神,道:“哪一个是红花令下的头目?”
一人排众而出,作礼道:“属下洪三,率弟兄们在这里伺候!”
敢情黄庆在三花令中的地位,比那十几个人为高。
黄庆亮了亮腰牌,道:“本座押有重犯回分舵,快送我们过林子!”
洪三迟疑了一下,道:“是!”
他接着下令道:“撒网!”
只见那些三花令的徒众,动作敏捷地跃入树林里,不一会传来籁籁之声,林间小径,一下子撒下五、六个大型渔网。
徐经纬见状心道:“原来他们在此张网以待,如果没有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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