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莫笑道:“所以我无异被她利用了三年之久……”
唐宁道:“那么姐姐打算怎么办?”
唐英迅即遭:“我还是要回去找朱姑娘……”
唐宁讶道:“既然无法在她身上寻出营垒图的线索,跟在她身旁不是徒费时间?再说她还会收留你吗?”
唐莫道:“营垒图虽不在朱奇美身上,但她一定知道落在何处,所以跟她在一起比独个儿摸索要方便得多。至于她一直待我情同手足,我去找她,她绝不会当我是陌路的……”
唐宁道:“姐姐不怕被她感动了心,自此死心塌地地跟从她?”
唐英叹了口气道:“唉!朱姑娘以诚待我,而我却计划力谋于她,说来令人惭愧…………
这席话充分显露出唐英对朱奇美的感情,唐宁无须追问下去,自己也感受得到。
因此她沉默不语,唐英却道:“不过,为了夺取营垒图,我还是会摒开私情的…”
唐宁道:“但愿如此!”
唐英挥挥手,道:“那么我们就此分手……”
唐宁道:“姐姐保重!”
唐英道:“妹妹知道我为什么要折回村子的原因了吧?”
唐宁点点头,但旋即又摇头,她的天真率直,使唐英忍不住噗妹一笑,遭:“九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
唐宁秀认真地说道:“我知道姐姐打算从朱奇美的身上追出营垒图,可是却不知姐姐何以要回村子找徐公子……”
唐英笑道:“徐经纬目前在武林中身份已然不同,我当然要好好拉拢他……”
唐宁“哦”了一声,道:“因为一帮一会对他有兴趣,所以姐姐对他也发生了兴趣?”
这话使唐英脸上一阵着羞红,陈道:“说什么我对他有兴趣?多难听……”
她笑笑又道:“此人来路不凡,我的兴趣在他这一点,丫头你懂吧?”
唐英讶道:“莫非他与海龙会的那份营垒图也有关系?”
唐英正色道:“这正是我的怀疑,而且我早已暗中调查过他……”
唐宁道:“这么说,一帮一会是了重赏抓他,不是姐姐提供的消息了?”
唐英摇首道:“当然不是!”
唐宁问道:“那会是谁?”
唐英耸耸肩,道:“我也弄不清楚,不过……徐经纬自己心里可能有数!”
这人既然知道徐经纬的底细,显然与他极为熟捻,徐经纬应该不难猜测出是谁。
同时徐经纬也未必知道这人是敌非友,因为只有嫉恨他的人,才会唆使海龙会和五船帮出价擒他。
这是极为浅显的道理,是以唐宁同意的道:“看来这将是徐经纬的祸根……”
唐英道:“嗯!这也是我决定回村子找徐经纬的原因之一,因为我不能叫这名嫉恨徐经纬的人将徐经纬给害了!”
唐宁道:“那姐姐快去吧!迟了怕找不到徐公子……”
于是两人就在土丘前方分手暂别,唐宁潜回四川,唐英则掩进原先那座村子里去。
片刻之后,唐英就已掩至村口,她躲在暗里小心打量村内的情况。
小村子仍然静悄悄的,竟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唐英惊噫一声。忖道:“奇怪,毒火教的人和徐经纬都跑到哪里去了?”
她确定了村内无人,才缓步进入村中。
只见适才他们躲藏的那木屋已烧成一片灰烬,还有袅袅余烟未熄。
可是街上却没有打斗的现象,足见徐经纬并未曾和黄毒动上手。
唐英心里好生奇怪,她想:“莫非双方的人约到村外僻静之处打了起来?”
这念头迅速被唐英自己否定,因为他们要动手的话,村中有的是空旷的地方,根本用不看到村外去。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村子里委实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后英站在街心发起愣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信步朝村口而去,不一会便上了官道,略一犹豫,正准备往北而行。
突然间背后传来一阵急骤的蹄声,四匹快马如风卷至。
唐英让过路旁,那四匹快马一擦而过,扬起一片灰尘,将席英弄得一头一脸。
唐英正要抗议,四匹马早已冲出数丈之遥,渐去渐远。
人马既已去远,唐英暗呼一声倒霉,伸手扑去在上的灰尘,一面继续前行。
冷不防前面蹄声又起,那四人四骑居然去而复返,刹那间又冲至唐英之前。
他们来势如飞,一到唐英之前,竟然同时拉住坐骑,戛然停在唐英前面寻丈的地方。
唐英愕然仰望,只见那四名骑士也正端坐在马背上拿眼瞅她。
双方互相看了一眼,马背上有人娇声道:“我道是谁,却原来是唐门的八小姐飞红袖唐英!”
唐英这时也看出那说话的人,笑道:“银二姑这一向可越发娇艳了!”
那四名骑士正是广西蟾蜍岩的银二姑、黑衣秘教的周丹、豫北赛家堡少堡主赛统,和藏地魔音门四尊者之一的怒尊者。
四人之中只有银二始与唐英是旧识,因此银二姑立刻替唐英引见其余三人。
双方一阵寒喧,那赛统一双贼眼死盯着貌美如花的唐英,道:“唐姑娘一个人到杭城?”
唐英很大方地道:“是啊!你们也到杭州?”
赛统道:“正是!我们正要到杭州去,唐姑娘可以跟我们结伴走一程
他言语大有竭诚欢迎唐英结伴同行之意,不想怒尊者却冷冷道:“谁说我们要到杭州的?”
赛统征了一下,道:“难道我们不是到杭州去?”
唐英听他们这一问一答,忍不住噗呼一笑,道:“怒尊者!你用不着担心行踪被我知道……”
怒尊者心意被唐某一眼看穿,尴尬一笑,道:“不瞒姑娘!我们此行受人之托,人家早已再三交待行踪务必隐秘,我们自不能误人之事,对也不对?”
他说话的言词虽然很客气,但表情却仍是那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正和他的外号相同。
唐英道:“那么我不将你们行踪告诉任何人就是了……”
银二姑却银铃般地笑道:“其实后姑娘也不是外人,我们也用不着瞒着你什么,是吧?”
她扫一眼她的三名同伴,又道:“唐姑娘既已知道我们是要到杭州去,我干脆将我们去杭州的目的也一并告诉你……”
唐英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的神情。
那赛统却露出震惊的样子,道:“银二站!你真要告诉她?”
银二姑笑容依旧,道:“是呀?咱们的行踪是赛少堡主透露出来的,难道说你还有什么意见?”
赛统表情有点不大自然,缄口不语。
黑衣秘教的周丹突然粗声道:“银二姑!用不着理他……”
他说话之时,脸面虽然没有对着赛统,但在场的人有谁不知道这话是冲着赛统的?
是以赛统立刻翻脸,道:“周兄!你说话客气点……”
周丹怒哼一声,道:“怎么样?你见着漂亮娘们儿,就将我们的行踪败露出来,我用得着对你客气?”
赛统一时语塞,因为他刚才的确看见美艳的唐英,才忘情说了出来的。
唐英听周丹将事情扯到她的身上,仔细思忖,不禁大为震骇。
地暗中忖道:“原来银二站因赛统暴露了他们四人的行踪,而动了杀我灭口之念?”
她继续在心中飞快的想到:“看情形这推测不会错,果真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四人此行,必然负有什么重大的秘密,否则何至于杀我灭口?”
这一念之间,唐英已看出了处境的危险。
但她经验老到,江湖风浪见过也不少,是以仍能保持表面上的镇静,道:“你们无须在那里争执,横竖我也无意知道你们到杭州城的目的!”
她嫣然一笑,又道:“尤其赛少堡主更用不着因周护法的话动气…我先行一步,诸位后会有期……”
银二姑见她错身而去,哼道:“唐姑娘!你不能多留一会?”
唐英继续前行,一面说道:“用不着!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银二姑你是知道的!”
银二站将目光移向周丹,暗示周丹出手。
那周丹原是个鲁莽汉子,他想也不想,霍地从马背上纵身而起,一式“凌空飞渡”,动作美妙的落在唐英之前,挡住后英的去路。
唐英见状浅浅一笑,道:“你们真的迫不及待想杀我灭口?”
银二姑这时也已经下马走过来,道:“唐姑娘,你应该明白我们容不得你离开的原因,对吗?”
怒尊者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银二姑,贫僧决定作壁上现,你要动手就快一点,我们好赶路呀……”
怒尊者这一番话,使局势急转直下。
银二姑不禁睁大杏眼,问周丹道:“周护法你的意思怎么样?”
周丹道:“要打便打,不打就拉倒,反正我无所谓……”
银二姑见他如此没有立场,差点为之气绝。
不过她不敢拿话刺激他,免得他一缩腿,银二姑岂不入单势孤,骑虎难下?
于是银二姑迅速道:“周护法应该明白我们这一趟买卖的重要吧?”
周丹道:“当然!否则我们何必风尘仆仆赶去杭州!”
银二站打铁趁热,忙道:“那么我们绝不能叫第三者撞破,坏了我们这一趟生意,是不是?”
周丹点点头,银二姑乃又道:“好,我决定擒下后英,你帮不帮我?”
周丹道:“可以!你要我先上,还是大家联手?”
银二姑有周丹这句话,心情大为轻松。
她想:“即使没有怒尊者和赛统协助,有周丹帮忙,杀掉唐英就不会太困难。”
当下银二姑道:“咱们一齐上,办好了事好赶路……”
周丹果然将宽背长刀取了出来,不料赛统却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周护法!你别受人利用!”
周丹怔了一怔,道:“银二姑的话甚是有理,我们应该杀死唐英才对,你说我帮她有不对之处吗?”
赛统道:“我刚才的话就没道理吗?”
周丹不禁用心考虑:“杀后英是为了保密?”
可是银二姑会不会是为了私仇唆使我帮她也是个问题。
他的脑筋原来就不大灵光,想来想去,竟是越想越糊涂。
心里一急,不禁脱口道:“银二姑!我看这场架咱们不要打算了!”
周丹态度变得那么快,使银二姑大有啼笑皆非之感。
但她头脑甚是冷静,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们既然如此不顾大体,我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她望着唐英得意的笑脸,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你们要仔细考虑,我处理这事并非商人自扰,将来万一纸漏出在唐英的身上,大家可别后悔……”
银二姑既已如此说,另外三人可就不能不往深一层考虑。
万一将来事情果然坏在唐英手中,银二姑可脱掉关系,另外三人可就不一定能担当得起。
因此怒尊者率先说道:“银二姑!贫僧倒有一个解决此事的办法……”
他不待银二姑问起,又接下去道:“我们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对不对?所以你不能怪我们不帮你擒下唐英……”
怒尊者已很明显地表示他的想法,不错,无缘无故谁愿意凭银二姑的三言两语,就帮她擒住唐英?
何况四川店门也不是好惹的。
银二姑闻言仍保持缄默,怒尊者又道:“同时,唐姑娘也得替我们四人的立场设想一下……”
唐英道:“慢着!我到现在还不知你们到杭州城的目的,你们的立场毫不受影响,叫我从何替大家设想?”
怒尊者道:“你晓得我们的目的是杭州,对我们已构成威胁,这你该相信吧?”
唐莫道:“既然你们将事情看得那么严重,我自然相信……”
怒尊者道:“嗯!所以我们双方的立场相等,杀你虽太过分,但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唐英道:“你说吧!”
怒尊者道:“贫僧的办法是,姑娘不如跟我们一道走……”
唐英打断他的话,道:“你这办法岂不等于将我绑走?”
怒尊者道:“说得难听点确有这种味道,不过贫僧认为这是唯一不伤双方和气的方法,姑娘要是觉得有所不妥,你可以拒绝!”
他虽表示唐英可以不接受他的办法,然而唐英却听得出怒尊者语气中充满恫吓。
这就叫唐英不能不慎重考虑,尤其她感受到赛统和周丹必然都不会反对怒尊者的这个提案
她很快地在心中想着,终于道:“好吧!我跟你们一道去,不过你们不能耽搁我太多的时间。”
怒尊者道:“不会,等我们见到了一个人,立刻让你走,绝不食言!”
唐英道:“一言为定……”
她转向银二姑,又道:“银二姑!真没想到我们两人会同挤在一匹马……”
银二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走到她的牲口之旁。
于是一行五人纷纷上了马背,唐英和银二姑合乘一骑,往杭州而去。
他们连夜赶行,翌日午时之前,就已经来到了杭州城南。入得城来,银二姑指指对街一家酒楼道:“悦宾楼就在那边,咱们过去……”
行不到百步,果然看到一家气派不小的酒楼,高悬悦宾楼的招牌。
当下他们下了马,将马匹交给在门口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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