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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
木伊歆看着工整的楷体字迹,眼睛模糊了—被滴答在宣纸上的脆弱的眼泪,握紧字条倒在带着男孩味道的被单里。世界被关在木屋的门外,安静的世界只剩下眼泪,木伊歆渐渐地睡着了。木伊歆做了个梦,梦里的乞丐男孩成了不可接近的神,穿着紫霞外衣,呆望着世界的一面,那肃穆的面孔,木伊歆感到胆怯而不敢接近。醒过来的木伊歆看了看周围,发现棠贝阿姨正守在自己的身边。
“伊歆,你醒了。”
“阿姨,我怎么在这?”木伊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我打电话给你,没人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了。你这孩子,怎么跑去木屋睡着了,我把你抱回来的。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顽皮啊。”木伊歆看着阿姨有些生气的样子。立即哄骗道:“对不起了,让阿姨费心了,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这张纸条是?”
啊,怎么落到阿姨手里了。“哦,那是我虚构的一个小说,写给自己的。”木伊歆撒谎的本事就和在脑子闪过的古怪念头一样层出不穷。
“哦,是吗?那小乞丐是男主人公了。”
“恩,是啊,棠贝阿姨,你太聪明了……”没想到聪明的阿姨竟然这么容易上当,竟然给自己谎言的漏洞给填补上。
“那这相机了……”
“啊,这个是同学聚会拍的。”
“哦,那你好好休息了。哎,调皮的孩子。”
“恩。”棠贝阿姨帮木伊歆盖好被子后,离开了。
小乞丐真的走了,他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吗?木伊歆不小心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木伊歆转过脑袋却发现那台数码相机,一张岳林风微笑着的脸,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回来的真正目的。这太巧合了吧,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像的人了,木伊歆简直不敢相信。又往下翻了几页,想找到更让自己信服的证据。这下木伊歆彻底惊呆了,岳林风挽起袖子切蛋糕的时刻。那细长的伤口在同一个位置,而且一模一样。对于害得自己失去半个贞操的伤口,木子怎么会忘记了。这就是说,小乞丐就是岳林风,岳林风就是小乞丐。那他为什么要假装乞丐混进自己的家里,在黑暗的木屋里,住上几天了。为什么要这样欺骗自己的感情了?木伊歆想着那些真实的画面顷刻因为人物的不同而变成那么遥远的童话,街道的望着天空的乞丐,木屋的历历在目,木伊歆感觉自己有种被玩弄的伤痛。
“岳林风,你这个王八蛋,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什么找外公,全戌岣……”什么“全虚构”这时才醒悟过来,这个王八蛋。木伊歆,收起你的眼泪,为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浪费眼泪。木伊歆咬了咬嘴唇,准备明天和邓妍露去恒利高中讨回公道。
第七章 扬声器的哭泣
木伊歆折腾了一晚上,天还没亮就把昏睡中的邓妍露吵醒了,说明原委后,要她带自己去恒利高中。邓妍露半信半疑,在去恒利高中的路上,还在想着岳林风那样可望不可及的人,怎么会看上木伊歆了。
“岳林风,高三《二》班的岳林风。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请你站出来,为你所做的事情,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木伊歆和邓妍露用调虎离山之计,骗过了门卫。跑到了教学楼的楼顶,大声疾呼起来。不一会,楼下聚满了恒利高中的学生,相互交流着意见。
“你们这些笨蛋是怎么做的,让这样的一个野丫头在这闹事,你们都吃白饭的。赶紧回去,赶紧回去上课。你们这些家伙,都不想上学了吗?”老校长毕竟是校长,刚一出来,那帮学生吓得连忙逃进教室,上课去了。
老校长看了楼顶一眼,试想:恒利高中这么多年来都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如果不给外界一个合理的解释。各种言论要是传出去,会影响到学校的名望,更何况听起来还和岳林风有关,老校长转回身子走想楼顶。
那几个门卫跑到楼顶已经累的像几只患了气管炎的狗,大口的喘着气,其中一个较老点的,佝偻的身体几乎快贴到地上。木伊歆见几个门卫上来,就向护栏旁退了几步。并威胁着说:“如果你们不把岳林风找来,我今天就跳下去。”
那几个门卫好像只在电视剧上看过这样的场面,开始还觉得好笑。现在看着木伊歆认真的表情,吓得二腿哆嗦起来,如果真跳下去那么自己的饭碗就丢了。正在这时稳重的老校长从通道走了进来。问清情况后,老校长摇着头,说语重心长地说:“你所说的岳林风出国了。”
“出国,你以为我小孩子啊。”
“他真的出国了,今天早上8点登机走的。我们学校也想留住这么优秀的人才啊,多次恳求他的父母高考完毕后再走,可是可他的父母坚持要在这个月底—也就是今天,带他去加拿大啊。他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他因为打篮球而伤了膝盖骨,他的家人就禁止他打球了,这次可能要去做手术啊。”木伊歆还是不相信,这时候一个男孩子走了进来,就是上次在KFC冒充岳林风的男孩子。和老校长说了几句后,向木伊歆走过来。
“这是岳林风临走之前,要我交给你的。什么都不要问,看完它你会明白一切。”男孩拿出一张淡蓝色的信封,递了过来。木伊歆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打开蓝色的信封,是乞丐男孩标准的楷体字。
木伊歆:
我想当你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后,一定会很恨我的。我冒充了一个乞丐,欺骗你的感情。就让这只已经生锈的笔尖,写出长满青苔的句子,为你揭开一切的疑团。
“这个世界真的很丰富,可是我找不到适合自己的食物。”记得《饥饿艺术家》里的那句话吗?我厌倦了这个城市的生活,所谓的人也只是喧哗与躁动的生产者。我的妈妈处于我的精神危机的考虑,要带我离开这片故土。可是离开了又怎么样,那里还不是精神的荒原。
我带着绝望站在路口,只是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可能已经完成了我的工作。可是当你出现的那一刻,我仿佛又复活了。生活不再是那么让人讨厌。脑袋里所有灰色的音符被你干净的笑声洗净了,那是四年来,第一次有如此的感觉,这一刻,太美好了,请你停下来吧。
我知道终归是受了魔鬼的欺骗,才会踏入这个不断沉沦的道路。我找借口混进了你的家,住进了那个黑色的木屋。我小时候很害怕黑的,可是在木屋里的二天,让我改变了这种可笑的心态,所谓的恐惧只是童年记忆的残片。
在木屋的二天以及木屋后的自然,我仿佛重新回到了童年。我知道最终还是要走了,因为我的身体被束缚在我的妈妈那里,我无法把自己解放出来。
对于你的存在,我只能算作是掠过山谷的风,擦过而不敢停留。那种精神世界的苦难只能让自己去自我拯救,FORFIVE ME。我如果能够活着回来, I WILL SDY ——WANT TO BE YOUR LOVER ,I LOVE YOU。
真走了吗?岳林风真走了,木伊歆的心彻底碎了。手中的扬声器滑落在地上,像一个快乐的不倒翁一样转了几周静止了。眼泪再一次模糊了双眼,顺着脸蛋上突起的弧线流进嘴角,咸咸的味道如同苦涩的海水喧哗的楼顶,此时只剩下几张困惑的脸和那台讨回公道的扬声器。
天空依旧是那样的湛蓝,岳林风,你这个混蛋,我爱你。木伊歆很想大声喊出来,他能听到,然后回来做自己的小乞丐吗?会的,他有一天会回木屋的。我一定那木屋从新油漆一遍,那样他就会回来了。木伊歆好像又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只是想弄明白这一切的发生。或许只有这样的爱情才会刻骨铭心,丢下一颗种子在你心中慢慢发芽,等到你发现伸手去呵护的时候,却发现那它已经被掠过自己身边的风带走。
油墨画一卷,公元爱情的纷乱。你的容面,融释在屋檐下的雨圈。
拨着反向的时钟,回到你我的从前。载爱的帆船,相隔一间的搁浅。
风尘仆仆的侧脸,微笑的血迹沾满了手荨。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章 夏天
木伊歆还没从那场回忆中走出来,转眼间已经到了初夏。已经连续几天的高温,刚从春土中抽穗出的绿叶似乎吸收了过多的阳光,半蔫着像失去母爱的孩子的脸。街道上跑过的一只流浪狗瞥开二腿洒下的一摊尿,还没来得及孕育出弱小的蝇卵也瞬间蒸发。
如果狗会吟诗,他也会说—地面没留下我的痕迹,但我已尿过。
从地热刮起的风穿过拥塞的街道、喧哗的菜市场,带着几分庸懒与腥臊粘在人们的脸上、脖子上、衣服上……电台的天气预报恰似飞越百慕大三角洲飞机的灵敏计,失去了可信度。无法忍受的炎热,平时露出半个大腿也会红去整张脸的女人们,此时也忘却了羞赧。三点式的暴露在遮阳伞下,享受着和煦的海风。
贡山脚下的田壬高中,也逐渐感觉到这种煅烧般的侵袭。作为田壬高中的学生,现在必须在八点钟准时赶到学校,围着四百米的跑道跑上四个来回。每一天,柔和的光线刚从地平线投射到宁静的校园,田壬高中的学生早已晨跑完毕。即使炎热的夏天,也从不会间断。据说这是被围墙外的人名誉为田壬最亮丽的风景线之后,深谋远虑的张校长为整顿田壬高中“每况愈下”的风气而做出的决定。
气喘吁吁的木伊歆坐在木桩上,双手捂着疼痛的腹部。远处体育老师厉声的叫喊和甚嚣的尘土,似乎撕破了身边宁夏的清晨。木伊歆有些埋怨自己为何当初选择了田壬。如今这个选择似乎一场恶梦,可以选择醒来,但无法拒绝它的发生。
“伊歆,顺德高中的校花跳崖身亡了。今天顺德高中的门口,停了很多辆警车,整个歧石路都被封锁了。”丹凤眼的朱柳风坐到木伊歆的旁边,那表情似乎仍旧停留在事故发生的现场。
“啊……不会吧,就是那个才貌双全的唐芙。”木伊歆张大了不可思议的O型嘴,那个女孩子是顺德有名的才女,诗写的凄婉、流丽,很受学生的喜爱。难道智慧原本也是一种痛苦,难怪那么多有名气的作家都自杀。
“就是她啊,我今天露过的时候,还瞧见到她的父母在校门口哭的不成样子……”
“幸亏我没有见过她本人的庐山真面,不然有多恐怖啊。”邓露颜拍了拍胸脯,舒缓了一口长气。
“不是吓死,而是自卑死。她好厉害的,在多家有名气的杂志上发表过许多文章,喜欢他的男生,中国铁路也望尘莫及,即使铁道部吹嘘自己的运载量号称世界第一。” 听到冯美如一句黑色幽默,邓翠颜有些生气,即使自己很差劲,也不能这样去打击自己吧。
“是啊,我是肥。可是你没听说过环肥燕瘦啊。我这叫丰满,那像你啊,吃什么都是“柴瘦”,还自称什么“骨感”,分明就是个女骷髅,白骨精。”
“你—你肥婆。”邓翠颜被激的说不出话来,只好从喉咙里掐出半句。
“骷髅你。”二人来回练习着“鸡生蛋,蛋生鸡”的语法,并乐不此彼。
“好了,其实你们二个的问题很好解决。一个去美食城,吃个通宵达旦。一个去减肥中心,练得废寝忘食。在这嚷的“满校风雨”,害怕别人听不到啊。”木伊歆无法忍受这二个人,一见面就像怒发冲冠的鸡,不到半个小时又会言归于好。邓、冯二人自知无趣,四处张望了一下。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白痴。”从台阶上走过来的曲森听到几个人的议论,一副不屑的神情。
看着这副冷漠的死相,木伊歆及其死党一肚子的火气。木伊歆很想和他理论一番,可又觉得和这样的冷血动物评理,只是白费口舌。像这样自负到没边的人,只会说“哦,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像你一样,蹲下来大哭一场,算作哀悼了。可是那样又怎么样,她会复活吗?”自负得没边的家伙,末日审判,耶稣大人一定有你好看。
“喂,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啊,考考你的IQ怎么样?”木伊歆跟了上去,踮着脚拍了拍曲森的肩膀。曲森转过头,半身弯曲。
“出吧。”
木伊歆顿时有种被羞辱的感觉,那副金边的眼镜极像一架显微镜,而自己是在高倍镜下好不容易被找到的生物菌虫。个子小点,也不能这样欺负自己啊,看我怎么整你。
在冬日的下午你一个人在散步,这时你最希望看到什么景色?A在沙滩上晒太阳的螃蟹 B风中摇曳的红枫 C美丽善良的采茶姑娘 D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