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容点了点头这才起身。
江秀荷跌坐在地上环视这个房间,目光终究落在了桌上的一个酒壶上面;那个酒壶里面装的是可以要她命的东西。
她不敢相信前两日她还是皇帝宠爱的妃子;怎么忽然就会被冠上私通的罪名。她摇着头忽然发了狂去爬去拍将她关住的门。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皇上;你在哪里?”
那个男人不是舍不得罚她吗;?无理取闹他也没有责怪她;现在他怎么不见了?她和那个常在打架也不过是被他想方设法免去她被打入冷宫的责罚只是禁足一个月;为什么他现在不心疼她了?
她靠在门后哭泣;帝王都是没有心的吗?哭的累了;她忽然彻悟了;她失败了这幽幽深宫里她失败了。
她癫狂拿起酒壶将里面的酒死命向喉咙里灌去;眼神迷离之际忽然脑海里想起那个男人有一日搂着她时唤了一句初心。
不过两日消息就传了出去;受宠的江贵仪私通被毒死;然而也出了一件喜事;隆宠的孟贵仪怀孕了。
赵绾身处禁闭之中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反而每日里就是剪花种草。至于下午傍晚时分就会听皇帝说说话;他不问她不答;他若问她才答。
屋中摆了盘棋子;是皇帝昨日走的时候吩咐的;说是今日会过来下棋。
皇帝过来了,不过她却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平日里他穿的都是皇袍难得今日穿着白衣锦绣恰,巧他身形颀长偏为儒雅,着上白色便显得卓尔不群。
“还在看什么?”他指着棋盘笑看她。
赵绾抿了抿嘴角;落下一颗白子:“以前看皇上穿皇袍的时候觉得英俊挺拔;从未曾见皇上还穿这一身白衣;倒是越发隽美柔和了。”
她很会说好听的话,不会让人觉得是备受恭维也不会觉得她说的话有假。
卫容弯了弯眼角:“若是真觉得好为何朕初进门之时不夸不呆;此时倒是发呆来夸了。”落下一子后眼光灼灼盯着她。
她微微侧头避开他的眼光;立马又落下一颗子:“那时看皇上隔得远;此时近看得清楚些。”
他落下一子后;棋局终究成了一个定数;她输了他赢了。
她摇了摇头看着白子黑子;他的棋艺果然很高:“皇上是做了一个圈套让我跳进去了。”
这就是所说的步步为营吧;每一步棋都是在做陷阱;无论她怎么走都会被网络住。
卫容忽然捉住她正捡着棋子的手,隽眸轻抬一派潋滟,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愣住了;却是起身要之时被他使了力气拉到了怀里坐着。
他手指拂上她的脸颊轻吻着她的额头;她想皱眉却发现不能皱因为他的唇正落在那里。
“朕好像又要食言了。”
他低低叹了一句,却是将她捂进怀里。
“那皇上岂不是要长肥了?”
她却是戏笑了一句;她早已经摸到了他的线;他是不会在她不愿意的时候动她的。于是她想;抱一抱就抱一抱,没什么大不了。
“好个食言而肥;朕要是长肥了岂不是很丑?”
他闻着她发丝的馨香;很干净的味道。
她撇了撇嘴:“皇上生得俊俏;便是肥了也是好看的。”
“你今日说的甜言蜜语倒是比所有的加上都多。”
他将她越发搂紧了,简直是要融进骨头里面。
他今日很是奇怪;前头那些时日里他从来没有这般露出情谊过;此时的情感让她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不知抱了多久他终究是放开了她;临出门时他又唤她:“赵绾。”
这一声让她生出一种很是缠绵的错觉。
她跟在他身后却又被他回转来深深抱住了;他不说话只是抱着她,紧紧抱着。
她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反手抱住他。
卫容没有再来。她坐在桌边看着碟子里的糕点和手边的珍珑;是厌腻了吗?这已经距他上次来过有五日了
她捻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帝王家的宠爱不就是这样吗?一时兴起百般疼爱;失了兴致便什么也不要了。
刚刚吃了一块糕点,就听九儿来报,说是秦采薇来了。
“采薇,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这是她第三次见秦采薇,她至今不知道秦采薇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上次梨花林子里那番“不可说”的偶遇是不是秦采薇谋划的。
然而秦采薇身上的衣服已经昭示着她升上了五品,看来秦采薇是已经得了宠幸。
秦采薇却是袖角微微颤动,目光却落向了棋局。
“怎么?你喜欢下棋?“
“略通。”
秦采薇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坐在她身旁,有些凝重。
“是有些事情告诉你。“
“什么事情?”
她禁足在屋中,消息有些阻塞也是正常的。
秦采薇犹豫了一瞬,仿佛有些难以开口。
赵绾却笑道:“但说无妨。”
“前儿个听说皇上要把没有受过宠爱的女人都送去寒月寺。”秦采薇握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有些担忧她:“绾儿,你……怎么样了?”
怎么样?她也没有受过他的宠爱!赵绾心中惊乱,那个男人是出得什么棋?这一招又是为了什么?
赵绾镇定笑了笑道:“还没受宠,看机缘吧。”
秦采薇又嘱咐了赵绾些东西才离去,仿佛很是舍不得。
第十九章 赌求帝王宠
打开隔窗,目光落在一株随风摇摆身不由己的青草上。她在等,等两样东西,一样是消息,一样是他。
很快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偏宠皇后;为了在皇后寿诞来临之际哄皇后高兴要剪除后宫的妃嫔;一切没有被皇上临幸过的妃嫔将在两日后全部被送往寒月寺。
可是被帝王临幸过的女子总共算来不过二十余人;然而后宫的妃嫔是七十余人。此时那些没有被临幸过的妃嫔只能在院中啜泣;过两日便要去长伴青灯古佛了。
“主子;该如何?”
九儿接过赵绾放下来的茶盏。赵绾至今为止还没被临幸过;若是这样算来也会被送往寒月寺。
赵绾垂下了眼睑;手指捉住了腰上吊着的蝴蝶玉坠儿;那玉坠是訾嫣送给她的。她若是此时出了皇宫;自己的细作身份就没了任何作用了;只怕訾嫣也要受苦。
她本是想等得卫容来,然后和他上床,成为可以驻扎在皇宫的草。可是,他却不来了!半个月来不曾踏足一步这个院子。
她忽然眼眸一转;手指松脱玉坠儿;起身问道:“皇上此时在何处?”
她不能再等了,若是再等下去这两日就会被送去寒月寺了。
九儿瞧了瞧外面的日光还正是午时;按她从萧云那里得来的消息估摸着算来;皇上还在乾元寝殿办公。
“恐怕才用了午膳在乾元殿办公。”
赵绾点了点头出门而去。
“主子;你这是要去乾元殿?”
九儿跟在她的身后;她的步伐不慢甚至有些赶。
赵绾嗯了一声只道:“我要留在皇宫里。”
对,她要留下,为了訾嫣,什么都可以。
到了乾元殿;高门紧闭;萧云正站在门口腰间悬着剑宛若雕塑。他一见赵绾赶来急忙伸手拦住:“小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赵绾抿了抿嘴角只道:“萧大人;我要见皇上请萧大人通传一声。”
萧云摇了摇头:“小主;皇上办公最不喜有人搅扰;还是请小主回去吧。”
赵绾一转头看着这朱红高门便伸手拍响了门。
萧云一惊急忙拉下赵绾:“小主;使不得!”接下来还要劝赵绾回去。
忽然听见皇帝的声音朗朗传出:“萧云;外面何事?”
“无事。”
萧云对着屋内报了声便拉着赵绾手使劲儿对九儿使眼神儿,让她带赵绾回去。
赵绾却对着屋里面朗声道:“七品常在赵绾求见。”
萧云又是一惊;这赵绾不要命了;一个七品莫说是搅扰皇帝办公,便是想见皇帝也要等通传而不是闯进这乾元殿,何况现在她还是个关着禁闭的带罪之身。
正是为难之际;皇帝却道:“让她进来!”
萧云一愣便推开朱门;九儿却抓住了赵绾的手满是担忧:“小主~”
赵绾抿着嘴角点了点头脱了九儿的手;她知道九儿担忧她这一去激怒帝王会丧了性命;可是她要赌一赌。
她刚进门;身后的门就又重新合上了;这寝殿不大;他坐着的地方对着窗户透光正好办公;然而沿着光经过放折子的桌子继续过去便是一张皇榻。
她一眼看完了屋中所有的布局;也看见俊美无俦的帝王正放下手中的书冷冷瞧着她:“有何事?”
她端正跪在地上;目光与他对峙着:“恳请皇上不要送臣妾走。”
他目光一凝仿若寒冰却又似深潭让人捉摸不透;她与他对峙着不见丝毫退让;这一局若是赌输了就是死。
卫容忽而起身绕过桌子;走近赵绾。
赵绾抬眸看在站在身前的男人;上次见他的时候他正坐在房间里面落着棋子那么沉俊。
卫容伸手抬着她的下巴使赵绾仰着头对着他;狼眼没什么野性反而带上了些稳重后只剩下俊;嘴角轻轻勾着让人捉摸不透:“你当真大胆;朕的寝殿也敢擅闯。”
听不出喜怒。
赵绾黯了黯眼眸;不过几日没见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比原来凌冽多了:“臣妾不想长伴青灯古佛。”
她说的这句话是假话;她倒宁愿伴着青灯古佛;只是訾嫣不能受苦。
卫容嘴角一平:“你可知;要入这皇宫必要成为朕的女人。”
他提着她的肩抓起了她;力道不重却能让她起身。他还在给她机会,让她选择,让她选择要不要和他共寝。
赵绾眼睑一垂又抬着头定定道:“普天之下皆是皇上的臣民,何况女人。”
这句话没说愿意不愿意,却说了一个事实。
卫容薄唇一勾凑近赵绾的脸庞;气息喷在她的侧脸,让她有些寒毛竖立轻声问道:“然后呢?”
赵绾知道卫容是问她接下来到底要如何选了;她捏了捏袖角又松开,然后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带。
她有些颤抖;她想平复下去却还是颤抖。
卫容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让她不能再抖,她才抬头看了一眼卫容。
卫容眸子一凌冽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面;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贴在他的怀里;狠狠亲在她的脖子上。
赵绾全身一抖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卫容却将她一路逼到榻上;胡乱将她按在了被子上面;她手动了动却是抓住了被子青筋必现。
卫容摸到了她的手将她的手十指分开与他十指紧紧扣住;她喘了一口气;他捏得她很痛。
卫容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她咬着唇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皱了皱眉头。
“怎么?你不是很大胆吗?”他在她上方略有嘲讽。
赵绾咬了咬唇;她虽然看过几本书,但是真要她自己去做也有困难。
她一定气却是有些豁出去了;一把揽住他的背闭着眼去亲他的脸。
刚碰到他的脸;他忽然松开了她;只是翻身躺在她身侧。
她睁眼偏头看着卫容;他的脸色很平静闭着眼睛道:“罢了;害怕就睡吧。”
他不动她?她心思平复又有些复杂;她动了动手却被他又一把握紧了;她便不敢再动了。
耳边的呢喃厮磨她的鬓颊:“朕不知道还能再等多久。”
等?他说等!为什么要等?她眼皮颤动,鼻腔中萦绕着全是他批阅折子之后的墨香,虚假地掀着眼缝,瞧着那温隽的容颜。
直到傍晚;赵绾一直睡在这张榻上被卫容这么半抱着。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才睁开眼睛;眉头有些发皱松开了她。
他起身离去却是去开门;她还是躺在榻上看着他的背影。
萧云一见皇帝这一身凌乱且头发也有些毛躁了;大致猜出了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但还是有些惊讶;这个帝王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寝殿里宠幸过女人。
便是上次有个送点心的妃嫔勾引他;只是一日便被训斥了一顿;送了一月之后是被生生从四品削到了从七品。
那嫔妃出殿的时候是哭着出去的。
“去唤台软轿过来。”卫容冷冷吩咐一句便又关上了门。
赵绾刚起身却看见帝王又步步前来;他眸子很暗;她不得不退后一步。
他将她的肩按住让她坐在榻上;她平波眸子瞧着他不知他要作何;只是他却没理她只是蹲下身拔下了她的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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