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那天我们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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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那天我们分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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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我们几个人去一家叫MATCH的超市买东西,当时几乎我们一块儿过来的所有人都在这家超市买东西。由于还没有锅碗瓢盆,我们只能买些熟食,可除了面包和巧克力之类的零食,我们找不到其他可以吃的东西。于是今天的晚餐是面包搭配许为从国内带的榨菜。这时我非常想念以前学校门口的热干面,豆皮,甚至五元的盒饭都能够勾起我足够的食欲。

  代凡一边狠狠的咬着面包,一边说,明天必须去买锅碗瓢盆和油盐酱醋。

  我说,你会做饭吗。

  代凡诡异的一笑,说,我不会,但是,我们家青青会,手艺还相当不错哦。

  我说,你真有福气,燕红连炒个鸡蛋都能炒糊。

  许为说,我们去外面转转吧,看看周围的环境。

  我们三个人出门顺着街往前走。代凡看了看表,说才九点钟,怎么街上就没人了。

  我说,今天该不是过什么节吧。

  代凡说,圣诞节早过了,连春节都过了。

  许为说,人家法国又不过春节。

  大概走了十分钟,总算看见对面走来两个人,走近才发现是两个*青年,他们看见我们,居然对我们说“你好”,虽然发音有些蹩脚。其中的一个又对我们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做了一个抽烟的动作。

  代凡说,他问我们有没有烟。

  我身上还有半包黄鹤楼,于是我拿出一根烟递过他,然后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几个月后我回想起来觉这是我一辈子做过的最丢人的事。

  *青年抽着烟对我们呵呵一笑,说了声蹩脚的“谢谢”,然后扬长而去。

  我们三个接着往前走,走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也没发现这地方和国内有什么不同,于是掉头准备回家。

  往回走了一段,我们发觉这附近的房子都是一个模样的,我说,我们到底住哪一栋楼啊。

  代凡和许为看了看四周,也傻了。

  我突然想起家门钥匙上好像挂着一个牌子,于是摸出钥匙一看,果然有个牌子上写着我们住的那栋楼的街名和门号,我们一阵狂喜,然后好容易才碰到一个老太太,结结巴巴的用法语问路,老太太很热情的给我们指了方向,找到家后才发现,离我们刚才迷路的地方不过两百米的距离。

  我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觉得困了,也懒得洗,倒下便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差还没调整过来,睡到半夜我就醒了,一看表才凌晨四点。

  我到阳台上抽烟,天上被乌云遮掩的月亮射出朦胧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上,我喃喃的说了一句,我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很快我们就在语言学校开始上课了。

  第一天给我们上课的老师是一个**的法国白种女人,之所以要强调她的肤色是因为我发现法国人群里充斥着大量黑人,以法国国家足球队为例,球队里大半都是黑人,看上去更像一支非洲球队。当时的我还没有种族歧视,所以并不讨厌这些黑人,毕竟大家都是第三世界出来的兄弟嘛。

  当这个女老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代凡惊呼,她的胸还真她妈的大。然后他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她没带奶罩。

  我说,也许是法国农村妇女,我农村老家就有很多女人不喜欢带胸罩。

  这堂课的内容是讲解一篇关于法国汽车制造的文章,那个叫克里斯蒂的女老师显然对法国汽车制造业非常自豪,讲解的过程中充满了炫耀的语气,并问我们知道哪些法国汽车的品牌。我们七嘴八舌的说有雪铁龙,雷洛,还有标志。

  克里斯蒂非常惊讶的说,在中国看得到这些高级车吗,我以为中国的街上还在跑马车呢。

  这句极其无知并带有侮辱的话让我们所有的中国学生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另外的几个外国学生笑了几声。

  我很想站起来骂这个胸大无脑的克里斯蒂,但用中文骂她又听不懂,于是我拼命的翻字典试图找到几个恶毒的词汇。

  这时苏琦突然站了起来,她用流利的法语对克里斯蒂说,在中国最受欢迎的是美国车和德国车,即使我们中国人那么讨厌日本,可日本车卖得也比法国车好。

  克里斯蒂说,也许你们还不懂欣赏法国车的好处。

  苏琦说,我看见您今天早上是开车来上班的,可您好像开着是辆德国车啊。

  克里斯蒂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我们都为苏琦鼓掌,我心想这个漂亮妞还有这么一手啊,真是刮目相看。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到楼梯口去抽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我看见苏琦出来了,她从包里掏出一包万宝路,很熟练的抽出一根点上,轻轻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不愧是美女,连抽烟都那么优雅。

  我借机跟苏琦搭个讪,哟,原来你还抽烟啊。

  苏琦瞟了我一眼,说,偶尔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冰冷的语气让我打了一个冷战,赶紧抽完最后几口烟,走人。

  在教室门口我碰到何青青,她眼睛又红又肿。

  我说,你昨晚又哭着想家了吧。

  何青青不好意思的笑。

  我问,哎,苏琦哭不哭。

  何青青说,我没见她哭过,你问这个干嘛。

  我说,不干嘛,好奇而已。

第三章
我的手机铃声像催魂曲一样响起,我不耐烦的接起,谁啊,老妈,怎么又是你,你前天不是刚打来了的吗。

  反正办公室打国际长途不要钱,我妈说。她在*上班。

  我说,你就为你们单位省点电话费不行啊,我还在睡觉呢。

  我昨晚玩电脑游戏到今天凌晨才睡。

  我妈说,你怎么还睡,都几点了啊,对了,我昨天在街上碰到燕红她妈了。

  我来了点精神,问燕红现在怎么样了

  我妈说,她妈一直叹着气说这丫头太能折腾了。

  我说,她又怎么了。

  我妈说,我也不知道,不好多问,她最近没跟你打电话啊。

  我说,我来法国后她压根就从来没跟我打过电话,只在网上碰到过她几次,每次说不了几句她就说有事先走了。

  我妈说,你们没闹翻吧。

  我说,那到不至于。

  我妈说,你爸上次提拔升职,燕红她爸还是帮了不少忙的,毕竟有你和燕红那层关系在那里。

  我有点生气的说,你们大人的事别把我扯进去,然后挂了电话。

  这觉是睡不好了,我爬起来晃悠到客厅,看见代凡又抱着手提在玩游戏。

  我说,你怎么还在玩啊。

  代凡说,昨晚有两个装备没打出来。

  我摇了摇头,听见厨房有切菜声,过去一看是青青。

  青青每天都上来给我们做饭,后来我说把苏琦也喊上来,我们五个人一块开伙吃饭,但青青说苏琦不愿意和那么多人一堆吃饭,代凡说那你一个人来,让苏琦自己吃。青青说这样不好,其实苏琦人挺不错的,就是不愿意过多和男生接触。

  这样一来,每天到了吃饭时间,青青先上来给我们做饭,然后再回去和苏琦一块吃饭,她们那顿饭都是苏琦做,青青说她的厨艺高深莫测,我们半信半疑。

  需要帮忙吗,我问正在切菜的青青。

  青青说,你把昨天的碗洗了吧,你们几个男生真够懒的。

  我说好。我一边洗碗一边对青青说,你每天楼上楼下的跑,累吧。

  青青说,还行,习惯就好了。

  说实话,现在像青青这样的女生已经很少了,我们都看得出来她是那种喜欢一个人就愿意付出全部的女生,基本上代凡这几年的生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无比舒坦,我们经常用无比嫉妒的口吻对代凡说,青青看上你,真是你前辈子积了阴德。

  我对青青说,要不这样吧,今天你做饭的时候我在旁边看,跟着学,等我学会了,你也就轻松了。

  青青回头看了一我眼,见我满脸认真,就笑着说,好啊,做饭其实不难。

  我说,放心,男人做饭是有天赋的,没看那些个著名厨师全是男的。

  青青只是笑,又问,刚才又是你妈给你打电话吧,真羡慕你妈在电信上班,我妈一个星期才给我打一次电话,每次都讲不了几分钟。

  我本来想说我都快被我妈烦死了,但看了看青青羡慕的表情,我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许为,快去买烟。代凡大喊。

  许为一脸愤愤然,怎么又是我去买。

  废话,每次买一包烟,就你抽得最多。代凡把一个空烟盒砸向许为的脑袋。

  我拍了拍许为的肩膀说,哥们,省着点抽,这烟可五欧一包,咱买得心疼啊。

  许为低着头说,要不买卷烟吧,稍微划算一点。

  我和代凡互相看了一眼,说行。

  许为的烟瘾是上大学的时候逼出来的,他每次上完人体解剖实验课,就到厕所里狂吐,吐完了就拼命的抽烟,试图用烟味来掩盖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后来他吐啊吐的习惯了,就不吐了,可是烟却继续抽,而且越抽越凶,平均两天一包,有时熬夜就是一夜一包。

  许为很快把卷烟买回来了。所谓卷烟就是一包散装的烟草和烟纸,把烟草放到烟纸上,然后慢慢卷成烟,法国很多年轻人都买这种卷烟抽,对于烟瘾比较大的人来说买卷烟比买五欧一包的万宝路要划算。但事实上我和代凡都知道卷烟也不可能满足许为的烟瘾,为了保障我俩的抽烟利益,我们决定把所有的烟草一次性卷完,然后把卷出来的烟平均分成三份,每人一份。不过出于人道主义我和代凡在平均分配后,又分别友情赞助了两根烟给许为,看着眉开眼笑的许为,我骂了一句,你这个大烟枪。

  我们三个围坐在桌子边认真的卷烟,看上去有点像三个吸毒的瘾君子,以至于后来青青进来的时候被吓得大叫一声,你们在吸毒吗。

  在法国呆了两个月,我已经感觉不到这是在国外了,起码从心态上是这样觉得的。

  语言学校每个星期只有三天课,我还经常逃课,就算是去学校也多半在机房上网。在家我一般懒觉睡到中午,然后起来早餐和中餐一块儿吃,吃完就开始玩电脑游戏,玩到眼睛有点累了,就到楼下的运动场打会儿篮球,活动一下筋骨,然后就该吃晚饭了,吃完晚饭,和代凡许为他们打打牌,一般是斗地主,如果青青在就打双升,打完牌差不多就到睡觉时间了。这样的生活和我在大学如出一辙。

  代凡的日程安排基本和我一样,有时青青会叫他去逛街,但一般他能推脱就推脱,后来青青就和苏琦一起去了。而许为唯一和我们不同的是他不玩游戏,而是看小说,他每天都拿着活动硬盘到学校机房里从网上下载大量小说,然后抱着电脑看小说看到深更半夜,一边看一边抽烟,如果这时你推开他的房门会发现里面就像一个鬼片拍摄现场,整个房间乌漆吗黑,烟雾弥漫,只有通过电脑屏幕的微弱光芒,你才能发现有一个人的存在,这个人胡子拉渣,眼神迷茫,头发又长又乱,穿着背心短裤,嘴里叼着一根卷烟,还有一支手拼命抠着脚丫,你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有朝一日会披着白大褂为我们广大的人民群众排病去灾,只要我的脑中出现这样的画面,立马会浑身打个哆嗦。

  复活节到了,我们几个人商量着出去旅游,最后决定到南部黄金海岸去。

  在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青青上来说,苏琦和我们一块去玩。

  我们三个男生都愣住了。

  代凡问青青,是她自己说的,还是你说的。

  青青说,是我拉她的。

  我说,她不是喜欢玩孤独吗。

  青青说,你别瞎说,我和她现在可是死党,再说平时在班上她和其他女生也相处得挺好的。

  代凡说,她以前不是别人的小蜜吗,在男生面前还装什么清高。

  许为冲我和代凡嚷道,你们俩真虚伪,苏琦和我们一块去,其实你们俩心底里不知多开心呢。

  我和代凡对看了一眼,都发觉彼此的心虚,于是不再说话了,埋头继续收拾东西。说实话,有哪个男人会抗拒和一个美女同伴出游呢。

  我们一行五个人坐公车来到火车站,要先办青年卡再买票。青年卡是法国针对二十五岁以下年轻人推出的一种打折卡,买了青年卡后普通时段的火车票一律半价。

  办青年卡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苏琦护照上的出生年月,居然比我还小一岁,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虽然苏琦看上去很年轻,但出于她的种种传闻,我一直以为她比我大。于是我不由得多看了苏琦几眼,她今天头上带着一顶棒球帽,扎一个简单的马尾辫,一件休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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