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不就是一场晚会嘛,有那么夸张吗?”郝丽洁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还会写诗?”贺丽华兴奋地问道。
“好啊,写吧,写好了去投到校报的投稿箱里。”吴春梅鼓励道。
“你还别说,我现在还真是诗兴大发!”说完,薛兰兰就爬上了床。
“还湿性大发,干性大发吧你。”赵铁娟说道。
大家一阵大笑。然后就开始谈论着今天的晚会了,一致称赞晚会的成功,最让她们津津乐道的还是最后的烟花表演。
而薛兰兰取了纸笔,趴在床上就开始构思了。她们的说笑声简直就是一种美妙的音乐背景,使她像是在摇篮里似的轻松的摇晃着。不久,下面的兴致勃勃的说笑就被一声大叫给打断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薛兰兰跪在床上,兴奋地举起右手,手里的纸张被摇晃得哗哗作响。
“好啦好啦好啦!写完啦!我写的诗!有感而发!有感而发!”薛兰兰骄傲、兴奋又有些俏皮地看着大家。
“我看看。”从床底下身上来一只手,薛兰兰把那张纸递过去,双手抱在胸前,兴奋地说道:“我已经准备好迎接你们赞美的暴风雨了!”说完,趴在床上,露出头去,看着底下的郝丽洁读诗。
“嗯?”郝丽洁夸张地惊奇地叫了一声,好像是发现了别人的什么小秘密似的,“我光着脚丫子向你跑来。”郝丽洁故意把“光着脚丫子”读得很难听。大家哄然大笑。
“看你看你!拿来!不让你读了!”薛兰兰连忙伸手去要那首诗。
“好了好了,我好好读,我好好读。”郝丽洁收住大笑,说道。接着,又清了清嗓子。大家也都注视着郝丽洁。可是,郝丽洁却不出声了。薛兰兰看不到郝丽洁的脸,不知道怎么了。不过别人都看得见郝丽洁在读。一会儿,郝丽洁脸上堆起了微笑。
“你倒是快念啊你!”孟庆耐叫道。
郝丽洁突然一伸手,手掌冲着孟庆耐,好像挡住了飞来的暗器一样,眼睛始终在盯着那首诗,然后,那微笑越来越大,最后,郝丽洁狂笑着在床上像不倒翁似的晃着。
“怎么啦?怎么啦?”“说呀!”“你倒是念啊!”“别笑了!”大家一起冲这郝丽洁怒吼道。薛兰兰则一脸惊愕地看着郝丽洁。
何静诗从床上下来,从郝丽洁手里接过来那首诗,又坐回到床上,郝丽洁还在狂笑不已。薛兰兰急切地看着何静诗的脸。何静诗的表情变化和郝丽洁的一样,最后也是大笑着,然后抬起头,看着薛兰兰。
“怎么样怎么样?”薛兰兰急切地问道。
这时,别的人又在愤怒地大喊:“你们倒是念啊!”
贺丽华伸下手去,何静诗把诗递给那只手,然后,看着一直急切地注视着她的薛兰兰,收了点笑,向薛兰兰点着头,“不错不错!”
薛兰兰见状兴奋地双手握拳,“耶!”
大家又催促着贺丽华快念。贺丽华疑问的语气读道:“我赤着脚向你跑来?”然后,又默不作声了。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挺好的呀,没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呀。”
接着,吴春梅又要了过去。急得孟庆耐在床上直打滚,“快念快念!”双脚向上踢着床板却总也够不着。突然,伴随着吴春梅的大笑,那张纸飘到了她的床上,孟庆耐一骨碌爬起来,如获珍宝似的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念道:“我,赤着脚,向你,跑来。”然后又默不作声了,接着又大笑起来。
就这样,一直轮番看完,最后这首诗又回到了薛兰兰手里。大家一致称赞“写得好!”“不错!”
“人家好不容易写好的诗,让你们给糟蹋成这样。”薛兰兰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说道。大家又一阵大笑。然后薛兰兰清了清嗓子,满怀信心地说到:“还是让我来给你们读吧。题目:我赤着脚向你跑来。”
我赤着脚向你跑来,你张开双臂,以百年风雨所滋养的花朵,拥我入你的怀抱
我赤着脚向你跑来,你为我穿上舞蹈的鞋
我赤着脚向你跑来,你为我插上飞翔的双翼
我赤着脚向你跑来,你脱去我那稚嫩的外衣,为我披上百年花色
我赤着脚向你跑来,你用百年花香把我的眼睛吹亮,
我赤着脚向你跑来,你把我放入青春的海洋中,让我徜徉
啊!华北林大!我为你祝福,你的花朵永不会凋零,
因为:
在你的怀抱里,永远绽放着青春
啊!华北林大!也请你为我祝福吧。
让我在你的怀抱里尽情舞蹈,徜徉,展翅高飞
因为:
今天,你是我的骄傲。明天,我一定会让你骄傲!
薛兰兰读完后,大家一起热烈的鼓掌叫好。
“唉呀,真是没想到,咱们的小宝贝儿还是个才女。”何静诗兴奋地说道。
“为什么是赤着脚呢?”赵铁娟问道。
“因为她不想穿鞋。”郝丽洁说道。大家一阵大笑。
“明天就投稿吧,肯定能够在校报上登出。”吴春梅说道。大家也一致赞同。
“不行,还是有不妥的地方,我得修改一下,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薛兰兰看着手里的诗说道,然后又抬起头对大家说道:“再说,就我这种水平……也就是写着玩玩儿。”
“我可告诉你啊,谦虚是一种美德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郝丽洁说道。
“那现在呢,炫耀是一种美德?”赵铁娟说道。
“那不叫炫耀,叫展示!自我展示。不过是不是一种德就不……不过这跟德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总之呢,这就是社会潮流,顺流者昌,逆流者亡。”郝丽洁说道。
“我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啊。”薛兰兰说道。
大家一阵大笑。李素敏又忙解释是哪儿错了:“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算了吧,哄你们高兴高兴,也哄我高兴高兴就行了。”说完薛兰兰把那首诗放到了书架上。
“嘿?哄我们高兴?你以为你多大啦。人小鬼大。”郝丽洁说道。
“那刚才你没笑吗?”薛兰兰问道。
“没有啊。”郝丽洁顺口就说。
“没有吗?”
“没有啊。?”
“没有有啊?”
“没……没有!小样儿,想套我!”郝丽洁说道。大家又一阵大笑。
学校里的花坛和花柱一直在绽放着,只是学校门口广场的花坛上的字样变成了“欢度十一”的字样。楼下的告示板上贴满了关于订票的信息,食堂门口也摆了几张桌子,桌子前竖起一张板子,板子上写着“订票”。十一的氛围越来越浓了,甚至,有的人已经拉着皮箱走出了校门。
“啊,可真是快呀,马上就要十一了。”薛兰兰躺在床上感叹道。
“是啊,一眨眼一个月就过去了。”何静诗说道。
“这还没什么感觉呢就又要放假了。”赵铁娟说道。
“光阴如箭,岁月如梭呀。”贺丽华接道。
“不就是个十一嘛!瞧你们一个个的,好像过了多少年似的。”郝丽洁说道。
“咱们也去买票吧,别到时候再回不了家?”孟庆耐叫道。
“不用担心,直接订票不就完了嘛。就是多花五块钱而已,再说火车站那边现在肯定在排长龙了,排半天也不一定能够买的着。”郝丽洁说道。
“那订票的可也是学生啊,他们可靠吗?”李敏请问道。
“那票不会是假的吧。”孟庆耐无不担忧地说道。
“不会,他们只是个跑腿的人,都是那些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想赚点外快,而且,保证有座,还能半价,又不用跑腿。”郝丽洁说道。
接着,她们又决定明天一起去订票。
而薛兰兰此时正在感慨和激动中,“想想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多少事情啊,又有多少感触啊,现在回想起刚入学时的样子,都觉得有点可笑。”
“哈哈,咱们的诗人宝贝儿又要诗兴大发了。”郝丽洁说道。
“没有,”薛兰兰并没有急于争辩,“我只是在想,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自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刚到学校时的报道,到与大家见面,再后来就是军训,再后来是上课,从陌生到熟悉,从对大学的好奇到适应再到热爱,短短一个月,我感觉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薛兰兰的话使宿舍里安静了下来,宿舍里被笼罩在一种怀旧和感慨的气氛中。
“是啊,咱们都不是过去的咱们了,从咱们见面的那一刻起,变化就已经开始了,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大学四年,这才短短的一个月。我们会一直在变,这就是成长啊。每一次我们能感到变化的时候,那就是我们成长的一个阶段。谁又能知道,在四年之后,我们又能变成什么样子呢?”何静诗说道。
“是啊,我们都在成长,他们都说成长都伴随着苦涩,可是在这一个月里,我们却过得很快乐,不知道是个特例还是还没有到来,不管怎么样,就像静诗说的,这才仅仅是个开始,这个月也许就是适应的一个月,是一个序。到十一之后,也许才是真正的正文。我觉得咱们都应该有个目标,四年之后是个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可在学校的这四年之内,我们都应该很清楚该做些什么。”吴春梅说道。
“是啊,得有个目标,有个计划,我也觉得我在这一个月里变化了许多,不过,我觉得最大的收获,就是能够认识你们几个,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我过得很高兴。”孟庆耐的声音不再是尖叫的声音了。
“唉,咱们都一样啊,不管是谁,从哪里来的,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咱们能在一起快乐地成长。”贺丽华说道。
“哎!这话说得有道理,能聚到一起就是个缘分,可是聚到一起之后又能够这么好的相处,这又是一种缘分,这两种缘分加起来,才是真缘分。咱们既然能够开一个好头,也必然能够一个好的……未来吧。”李素敏说道。
“其实,我倒是觉得我的变化不是很大,我想,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和各位姐妹的友情吧。”赵铁娟说道,虽然话的内容没有什么新意,但语气很诚恳认真。
“都说完了吧,都说完了我就开始了啊。”郝丽洁以一种与大家的声调不同的声调说道,这种声调介于平时的声调和此时的氛围要求的声调之间,大家都笑了笑,“你说你们,啊?不就是一个十一假期嘛,让你们这么一说,到好像是生别死离似的,这才是刚开始,第一个假期,况且又是仅仅七天的假期,现在你们都成了这样了,那四年之后咱们就别分离了。从高中到大学这本身就是一种变化,一种质的变化,咱们谁都变,别听赵铁娟说她没有感觉到变化,那只是她没有感觉出来,并不代表没有,不过,赵铁娟也确实有些地方没变,比如,还是像以前那么迟钝。”
“哈哈哈哈。”
“你才迟钝呢!”赵铁娟也笑着反驳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像你那样倒是更好,就像难得糊涂一样,我就巴不得这样呢。春梅说的也是,应该有个计划,可是这人生啊,也不能太累了,光沿着一个既定的框框走,就没有意思了。难得糊涂!只要高兴就行!但是也不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得有点目标,再说了,四年呐!糊涂着过四年,可真就糊涂了。我怎么觉得我越说越矛盾啊?”
“哈哈哈哈。”
“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呢,踏踏实实地过好每一天就行了,不用去想那么多,学习好,吃好,喝好,玩儿好,睡好,再找几个帅哥当男朋友……”
“几个?”“你还想找几个呀?”“一个还不够呀?”
“多多益善嘛!”
“这又不是选兵。”“哈哈哈。”
“哎,对了,宝贝儿,我把你的诗给投了啊。”郝丽洁看着上铺说道。
“什么?你……我还没有修改呢!”薛兰兰连忙把头伸出床外看着郝丽洁。
“修什么呀修,不用修,已经挺好的了,越修越糟。”郝丽洁说道。
“唉呀,这可怎么办呀,这次要丢人了。”薛兰兰又一下子躺到床上。众人则一阵大笑。
“唉,投就投了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薛兰兰自言自语地说道。
大家反倒笑得更厉害了。这时,郝丽洁举起一个信封,摇晃着。薛兰兰也释然地笑了起来。
“不过明天我就给你投了去。”郝丽洁说道。
薛兰兰再次愕然。众人则再次大笑。
中午下课后,大家像以前一样向食堂涌去。
“你们都订票了吗?”许哲问道。
“没有呢,但是马上就定。你们呢?”郝丽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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