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每个人都喷饭了。连周围的人也乐得跟着喷饭了。结果,一桌子的饭菜剩了三分之一。大家看着桌子上的食物,绷着嘴抑制着大笑。
“得,晚上我请大家吃夜霄。”吴春梅说道。
“还是我请吧,要不是我喷饭,你也不会说那句话。”薛兰兰说完又咯咯地笑了。
“我请我请,谁让我先喷的呢。”郝丽洁也抢着说道。
“嗯,还是我请吧,两句话惹得两个人喷饭。”赵铁娟叹了口气说道。
“还是我请吧,要不是我说四两,赵铁娟也不会说半斤了。”舒庆耐叫道。
“好了好了,别争了,咱们还是先出去吧。”何静诗说道。
于是大家边争抢着收拾翻盆,出了食堂。走出食堂之后,又是一阵大笑。
回到宿舍来不及休息,稍加整理之后就下楼来了。
天桥上的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只留下一抹玫瑰的暗红向路灯进行着光明的交接仪式。几颗星星早早地就跑出来在深蓝色的天空上玩耍了,垂柳的枝条恣意地摇摆着,阵阵晚香飘散在清爽的微风中。短暂的休息和可口的饭菜又给这支暮色中的队伍注入了新的能量。他们正在驶向他们的战场。整齐嘹亮的口号声使得暮色灵动起来,西天上的那抹暗红也给吓得赶紧消失了,深蓝色的天空中出现了颗颗闪亮的星星,路灯也亮了起来,那明亮柔和的橘黄色的灯光和操场上的夜色亲密地融合在一起。
方阵再次列好了。“立正!”当她们全力以赴地准备再次拔军姿时……反正现在挺凉快,再说,趁着夜色也更容易做点小动作,“坐下。”教官的声音和喊“立正”时一样。大家都愣了一下。这时只见她们两边的方阵也都作了下来。她们才又既纳闷儿有欣喜地作了下来。然后,教官笑嘻嘻地在方阵中走来走去。“唉呀……,有谁会唱军歌儿呀?”大家一阵大笑,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教官的身体的轮廓,知道她们在以下的时间内会过得很轻松。“唉呀,难道就没有人会唱军歌?”教官的声音不再沙哑,却显得滑稽了许多,引得大家一阵阵大笑。教官边走边问,可是还是没有人主动站起来。
“教官,我知道谁会唱军歌。”是吴春梅响亮的声音。
“嗯?”教官笑嘻嘻地走了过去,“谁会唱呀?”
“教官会唱!”吴春梅大声说道,然后转向大家说道:“大家说是不是。”
“是!”大家一起嘹亮的喊道,紧接着是一阵热烈的鼓掌声。
教官隔着帽子抓了抓头,好像有点害羞并且也很兴奋并且正在准备唱歌似的。“唉呀,那我就……唱一个?”大家欢叫着再次热烈地鼓掌。“那我就唱一首《打靶归来》吧。”大家再次热烈地鼓掌。当教官那暗哑的声音扯着嗓子唱起来时,队伍中又出现了一阵窃笑,可是,很快就又消失了。教官的嗓子绝对不是一幅唱歌嗓子,暗哑、浑浊、没有穿透力,甚至在唱道高音部分时简直就像是嚎叫,但是,却充满了兴奋和高亢,节奏鲜明而有力度,而且,非常地投入,就像他真的是刚刚打靶归来一样。大家都被深深地感染了。当教官唱完时,队伍中响起长时间的热烈的掌声。教官得意洋洋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羞怯似的说道:“嗓子不好啊,嗓子不好。”队伍中传来了一阵嘘声,表示并不是这样,然后又一起大叫着让教官再唱一首。就这样,教官一连唱了三首军歌。没唱完一曲,都会赢得大家长时间的热烈的掌声。
“现在的任务呢,就是把这三首歌学会,学不会……哼哼,不让走。”
“哈哈哈哈。”
“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有没有信心?”
“有!”
“有什么?”
“有信心。”
这时,操场上已经传来到了其他方阵中学唱军歌的声音。
于是,教官唱一句,她们跟着唱一句。那暗哑沉闷却高亢激昂的声音后面紧跟着的是嘹亮悦耳同样是高亢激昂的声音。一直到三首歌都教完。中间没有休息,也没有人喊累。从那鲜明的节奏里,从那悠扬的旋律里,从那质朴的歌词中,从那整齐一致、嘹亮的歌声中,她们感受到的是在这个集体里所特有的快乐,是纯净而积极向上的激动,是青春在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环境中、在这样的集体里一起激荡的幸福。每个人都忘我地陶醉了,每个人都欢快地大声地歌唱着。在这个世界中,在这美好的环境中,激昂的青春合着夜的温柔尽情地澎湃着。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再次集合时,连教官那和以前一样的“立正”的声音在此时都显得悦耳动听了。在温柔明亮的路灯下,在垂柳依依间,欢快的河流伴随着悠扬、激昂的旋律澎湃着一浪接一浪的嘹亮的浪花。
在集合地,教官讲着话:“啊,今天一天,属晚上的这段时间表现得最好。”队伍再次开心地大笑起来。“啊,明天,希望同志们再接再厉,把上午和下午的训练做得更好,能做到吗?”“能!”“立正!”“解散!”
“噢!”“呜!”“耶!”“哈哈哈哈!”
“咱们还去吃夜宵吗?”舒庆耐问道。
“我看还是吃点吧,虽然现在不觉得饿,可是过一会儿肯定要饿的。”何静诗说道。
“对,扯着嗓子唱了半天,嗓子都干了,顺便喝点东西。”郝丽洁说道。
“我还真是有点儿饿了。”赵铁娟说道。大家又笑起来。“没吃饱嘛。”赵铁娟解释道。
“就你没有吃饱吗?都没吃饱。”舒庆耐兴奋地叫道。
“走吧,简单吃点,然后回来冲个澡,除了一天的汉,身上都要臭了。”薛兰兰说道。
她们说笑着一起向校门走去。
“你还敢洗澡啊?”贺丽华说道。
“比起一身臭汗来,我宁愿在再次忍受剧痛,让疯狂的淋浴来得更猛些吧,咯咯。”
“好像洗澡比拔军姿还要痛苦似的,我宁愿冲一天的澡,也不愿意再拔一会儿军姿了。”郝丽洁说道。
“那你明天去冲一天的澡吧,我们去拔军姿。”赵铁娟说道。
“嘿,你拔军姿还拔上瘾了是吗?”
“瘾倒没有,不过,拔完之后倒是挺舒服的。”
“什么?拔军姿还拔出舒服来了?”舒庆耐惊诧地问道。
“就是,那晚上你就别睡觉了,在阳台上拔一个晚上军姿得了。”李素敏说道。
“可别,大半夜的,外面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慎不慎得慌啊。”贺丽华说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接着,她们又谈到了教官。
“我发现教官真是逗儿(对于发这个音很得意),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呢还是认真的,你一边拔军姿吧他一边逗你笑,你一放松他就给你夹砖头。”李素敏兴奋不已地说道。
“你那块砖头就是这么加上去的?”舒庆耐问道。
“什么?你夹砖头了?”众人既吃惊又兴奋地问道。
“怎么?你们没有夹吗?”李素敏以同样的惊奇问道。
“除了吴春梅,老大,李素敏还有我都夹过了。”贺丽华兴奋地说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
郝丽洁故作神秘地说道:“哎,夹砖头什么感觉呀?”
“怎么?想试试?”夹过砖头的人一起说道。
“哼,算了吧,我就纳闷儿了,本来两只手紧扣着腿就已经够受的了,再加上块砖头……那得是一种什么感觉呀?”郝丽洁故意以嘲笑的语气问道。
“幸灾乐祸吧你!别着急,明天你也会夹的。”舒庆耐装作恶狠狠地说道。
“我们不夹,我们是好学生,是吧。哈哈。”郝丽洁看向其他人,好像和她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
“不过,说起这教官,还真是挺有一套的。”吴春梅不无赞叹地说道。
“就是!虽说人长得不是很怎么样吧,鬼主意倒是不少,整得你一楞一楞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神出鬼没的……”李素敏把吴春梅的话看作是对自己的观点的赞同,这足以引起她滔滔不绝地讲下去了。
一路上薛兰兰没有怎么说话,好像是说不上话似的,总觉得她们的谈话怪怪的,好像突然听不懂了似的。只是听着她们的讲话,跟着她们一起笑。何静诗和吴春梅也没有怎么讲话。赵铁娟时不时地突然冷冷地插上一两句。其他四个人则一直口水不断,可是她们还没有尽兴就到了校门口了。
熙熙攘攘的西街上有一半儿是和她们一样穿着的人,四处飘溢的事物的香味儿立刻就勾起了她们的食欲。在讨论在哪儿吃吃什么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发表了意见,考虑到还要赶回去洗澡,于是她们最终决定随便买点什么然后在校门口集合,边吃边往回走。然后,一行人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薛兰兰和何静诗一起在鸡蛋灌饼的摊位前停下来。“我要两个。”薛兰兰在前头付了钱。“我这里有零钱。”何静诗忙着掏钱。“我已经给过了。”她们排着队等着一块块的面团变成饼,又被烤熟,然后把铁板上的鸡蛋装进饼里。“今天可真够累的。”薛兰兰转身对何静诗说道,眼睛没有目的地望着别处,小嘴儿略微地噘着。
何静诗看得出来,薛兰兰也确实是累坏了,不过,她的眼睛里还在闪着兴奋的光芒,在各种灯光的照耀下,这张纯洁可爱超凡脱俗的漂亮的脸蛋儿在军服的映衬下增添了不少东西。“是啊,我也真是累坏了,有好几次我都觉得快要坚持不住了。”说完何静诗笑出了声。
薛兰兰喜欢和何静诗说话,跟何静诗说话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虽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可是……你坚持下来了。”薛兰兰以赞许的目光看着何静诗。
何静诗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丫头那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好像在这个小丫头面前自己变得矮小了,还需要这个小丫头的保护似的。“坚持下来感觉很好,很充实。”何静诗感到很累,说起话来都有些有气无力了,不过,还是觉得很高兴。
“嗯!我也是。”说完薛兰兰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买了饼之后,何静诗又去买了两杯奶茶。
其他人或三两一队或各自为战都买了吃的东西。赵铁娟买了一个牛肉焦饼,郝丽洁买了一个铁板烧和一杯冰镇酸梅汤,吴春梅买了一个白吉馍,贺丽华和李素敏各要了一个馅饼,舒庆耐要了四个小包子。在校门口集合后,就一边吃一边说笑着向宿舍进发了。
这次进洗浴中心时,薛兰兰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有着强烈的感觉了,过度的兴奋和疲乏已经是她没有精力再顾及这些了。温暖的水流从头顶上一直淌到脚下,把热量带到全身,进入体内,这时她感觉舒服多了。一种模糊的感觉突然使她战栗了一下,又立刻消失了,她没有精力去想,反正现在很舒服。
从洗浴中心走到外面的刹那是令人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清爽的。温柔的灯光和着夜色一起浪漫地舞蹈着,凉爽的空气中漂浮着令人陶醉的花香。
回到宿舍后,换好衣服,把迷彩服晾在外面,大家便迫不及待地上了床。
“啊,我的床,我的小泰迪,我好想你们啊。”薛兰兰趴在床上,抱着泰迪,睡意很快就盘旋着降临了。每个人也都抱着被子,放松地尽情地呻吟着,两只眼睛一直兴奋地睁着,嘴巴也不肯合上。
“教官是怎么发现你的?素敏。”郝丽洁说道。
“唉呀,别提了,”李素敏立刻无比地兴奋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开始他还在前头,他不时一排一排地检查吗,我心说就坚持一会儿吧,哪知道他走得那么慢,他那双小眼睛吧,骨碌碌地一个劲儿的转,我也不敢动,我前面就四排人,他刚到第三派我就坚持不住了,可是我不敢动呀,他离我那么近,只要我一动,肯定就会看见我,好不容易到了第四排吧,他又走得那么慢,而且还说着一些让你不得不笑的话,可是我坚持不住了,我就使劲儿闭着嘴,他到我身边了还是一个劲儿地说着哪些逗人发笑的话,我就使劲儿地绷着嘴,你知道吗,他还一直盯着我得嘴看呢,我就更想笑了,可是不能笑啊,他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了,就像是螃蟹似的横着走,要是竖着走我还能偷偷地放松一会儿,可是他横着走,我就不能了,他那双小眼睛肯定能够看到我,后来,我用眼睛这么一扫,看不着他了,我心说这下好了,就在第五排了,我必须等到他到了第六排的时候才能放松一下,我就等啊等啊,也不敢回头看,我都快要撑不住了,感觉他差不多正在第六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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