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脑子里突然蹦出那一屋子的嘻哈猴，抿着嘴没有接话。
欣然接着道：“二哥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子……”见小小只有伤感没有意外的表情，欣然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知道了？”
小小一回神，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无措道：“昨晚二哥带我去了四方桥的一个二居室里，屋里都是嘻哈猴，二哥喝了一夜的酒。”
欣然惊住了，直着眼看了小小一会，揉了揉她脑袋，叹气道：“古默然，是真疼你。”
小小一乐，得意道：“我也疼他！”
欣然大笑，掐了她屁股一下，接着说道：“那个姑娘叫舒婉宁，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来C城读书。她长得很淡，不仅没有你这么漂亮，甚至古默然那些大小女友也都比她有颜色。可她就让人看着舒服，我见过照片，不高不矮的个子，匀匀净净的样子，一笑有两个浅窝，小鼻子小眼，清清灵灵，不媚不俗，二哥说她就像碗清茶，一望到底，满腹留香。二哥十八岁生日时，老头摆了一百二十桌，舒婉宁是礼仪公司兼职的礼宾小姐，可能就这么遇见了。中间……连大哥都不清楚他们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二哥在四方路给舒婉宁买了套房子，并定了一套装修，可是那个屋子布置她没再花二哥一分钱……后来四方路，似乎成了二哥第二个家。”欣然语气里带着经年不散的淡淡伤感，一边揉搓着小小，一边接着道：“二哥那时候爱玩，虽然对舒婉宁不一样，但是不耽误他到处疯。而舒婉宁，一直上学、读书，周末就守在那套房子里，几乎足不出户，连过年都是匆匆去匆匆回，整整五年，似乎就在那里等二哥回家，对，就是等他回家。而二哥，也玩儿了五年，偶尔累了，就会去她那里歇会儿。她似乎没跟二哥提过什么要求，连大哥要给她安排留学，进公司，她都拒绝了。甚至二哥出国那几年，她也在国内安安静静的自己过日子，二哥不找她，她很少去找二哥。表哥看出了不对，派人盯了她好久，最后发现，她真的就是静静的，一个人，在等二哥，不主动，不纠缠，甚至连说话都少，只在那里守着她心里的那个家，等着她心里的那个人……二哥有次喝醉了跟我说‘你说她傻不傻，等我等上十多年的姑娘多了，只有她，等的我都快把她忘了，可她还是在那等，等等等，他妈的，就不会直接跟我说吗？她没长嘴吗？’”
小小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迷茫中，似乎从欣然的故事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小小有些酸楚的哑声道：“舒，舒婉宁姑娘是不是觉得，配不上二哥？”
欣然回头望见小小一脸物伤其类的表情，使劲儿掐了她屁股一下，呲牙道：“你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似的没出息样儿？她要真是那种只知道顾影自怜，成天哭哭啼啼的女生，二哥早不待见她了，大哥也不会默许她在那牵着二哥。”
小小扁扁嘴，哼唧道：“我好多了！”
欣然嗤笑：“你这屁股确实好多了，晚上再打一顿没问题了！”
小小“嗷呜”一声不再理她。
欣然也不逗她，细细解释道：“大哥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见舒婉宁是在她出事头几天。二哥那时候跟老头拧的厉害，我也病得重，大哥家里公司都压得他半宿半宿睡不着觉，可是二哥人老实心不在家，大哥便去找了舒婉宁，问她，想不想跟二哥结婚。舒婉宁笑了，反问道‘我对古默然的心思这么多年，他哥哥们都看出来了，他却没有看出来，你觉得我们适合结婚吗？’大哥说‘感情需要开口。’她说‘他每次累了就会到我那沙发上打完游戏就喝酒，喝完倒头就睡，睡醒就走，五年了，他总共来过132次，每来一次给我带几套衣服，跟我说，看看人猴子每天就知道傻乐，人有爹有家的，我还不如一猴儿。古大少，默然心里冷，我一个人，捂不暖他。他是像个大冰块，我火苗不够热，还没融化他，就会被他浇灭了。’”
小小不自禁地握上欣然手，欣然回握着她冰凉的手，笑着道：“别多想，舒婉宁只猜对了一部分。”
小小顿了一会，低声道：“瑟瑟姐以前总跟我说，笑容越大的人心里越空，我不知道，可是现在明白了。欣然，我会好好疼二哥的，使劲儿使劲儿疼他。”
欣然哭笑不得，扯了半天没扯出笑容：“大哥还没来得及跟二哥说，舒婉宁就出事了。二哥偷偷回国，连大哥都没告诉，只跟她说要吃她包的饺子，她冒着雨去菜市场买肉，当时路滑，过林甘桥的时候，被一没刹住的中巴车撞到了桥底，当时就……”
小小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家里没什么人了，二哥把她葬在了C城。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后，大哥把舒婉宁临走前的那段话告诉了他，他边笑边说‘这些年，每次回C城，不想见老头，不想见大哥，谁都不想见的时候，只想见她。’”
小小喃喃道：“二哥，早就，喜欢她了？”
欣然慢慢的，重重的，点了点头：“二哥说，她不漂亮，可长得就像一个家。不温不火，不惊不躁，却温温淡淡的，一丝丝，一块块的揉软了他心里的硬块。小小，他们俩最悲哀的，可能是，一个到死都不知道他爱她，而另一个，直到她死了，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么爱她……”
……
小小不太懂爱情，可是却被欣然哀伤无言的表情震在了当场，半晌，试探着问道：“那，那严小姐呢？”
欣然“嗷”一声，掐着她屁股大叫道：“我还没伤感完呢！”
小小戳了戳欣然鼻孔，低声道：“你给我讲故事，不就是想讲到严小姐吗？快说快说。”小小不肯承认她不想知道古默然的伤心事，她怕自己心疼的原地打滚，她只想每天看到古默然笑，然后告诉自己，古默然永远都会那么开心。
欣然深吸口气，叹气道：“严梧东喜欢二哥，可是严梧东似乎跟舒婉宁是两个极端。舒婉宁什么都不肯跟二哥说，怕她的感情给二哥增加负累，就在那默默地对二哥好。可严梧东却是什么都敢说，咳咳，不仅动口还动手，她喜欢古默然的事儿早几年就人尽皆知了，如今追到了C城，更是毫不避嫌。”
小小满肚子惆怅也被逗笑了。
欣然似乎也觉得好笑：“严家因为严梧东，一直对二哥另眼相待，可二哥似乎还没缓过劲儿来，一直都是躲着不肯回应。这回，似乎转过弯了。”
小小疑惑道：“转弯？怎么转弯？”
欣然耸耸肩，无奈道：“古默然泡妞技巧岂是你我可窥得的天机？不过我听表哥那意思，古默然似乎拿你这事儿在试探严梧东，看她怎么处理。”
小小慢慢反应出来，不禁心头一热又有一丝丝习惯性的惶恐，想要说什么到底没说出口。
欣然瞧着好笑，抻着她屁股上的红肉坨嬉笑道：“严梧东想当咱古二少的媳妇，总得过咱们这两个小姑子关，所以，你就放放心心的当你的姑奶奶，等着严家大公主来讨好你吧。”
小小望着神奇的欣然，咧嘴道：“欣然，发烧也传染吗？来，裤子脱了，我给你打一针。”
PS：
孩子们，抱歉，本来今天想把小小十八岁这段写完，可是正文六千字，还是没有写完。
大家可以看出来，番外起，就已经不只是小小的故事，而是小小，古楷和贺焕，古默然和严梧东，三个故事的交织。
因为大蒜没有精力再开新文，所以古贺，和默冬两对的故事我要慢慢穿拆在小小故事里，甚至欣然和大姐夫的故事也要这么穿进去，这样的话就有几个弊端。一是前后顺序衔接会有冲突，二是篇幅不够。写到今天，大蒜自己已经感觉到了问题开始凸显，所以我暂时停下了。
古默然和严冬瓜的故事是一幕轻喜剧，可是古默然和舒婉宁的过往却是一幕纯粹的悲剧，无论前后，都不是几万字能够写出来的。所以，我有些犹豫该怎么处理，才能把这个故事讲好。
昨晚跟小nn话聊《小小》了许久，让大蒜重拾了写作热情。么么哒，隔空飞吻一个。
因为写番外跟写正文时，心态已经不一样，进度上也慢了许多，每次紧赶慢赶写出一章后，虽然不再如从前那强迫症般等着长评，但是也很期待大家的反馈。可是上次番外出来后，贴吧也好，群里也好，都是各忙各的，大蒜当时很奇怪，后来又读了好久，觉得可能是我写的不好吧，那就赶紧写完拉倒，免得烂尾了。
可是昨天收到了8爷的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喷香喷香的8爷长评，瞬间满血复活。
8爷说，严梧东和古默然的故事其实可以引申到，是先结婚后恋爱，还是先恋爱还是后结婚，而且政治婚姻虽然有弊端，但是并非完全丑陋。我当时读了又读，发现，原来还可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冬瓜和默然。
是的，我有时候写完也好，构思也好都是习惯了从自己的角度，但是8爷的评语让我从另一角度看到了另外一个故事，也许那涉及婚姻和爱情先后的大命题，也许是儿女打闹的小趣味，无论怎样，我知道，有人细看了，嗯哪，所以，大蒜满血复活了。
然后晚上菠萝包突然跟我说“我看着严梧东想起了甄嬛，也许婉宁就是古默然心里的纯元吧。我想着甄嬛生完女儿三天离宫那段，想着想着哭了。”
我当时心里一震，不是惊奇于有人拿《小小》跟世界名著作比，而是觉得，哦，原来，在某些孩子眼里，古默然的坚持是因为心里有道无法逾越的大山。原来，故事还可以这么看。
我当时想了好久，给他回：“我觉得甄嬛所爱非人，而古默然也不是皇帝。”
菠萝包才气纵横，可能只是一时代入，但是让我觉得，这个简略写出来的故事在不同人眼里也许是不同样子。细读的孩子脑子里会有着自己不同的版本。作为作者，很忐忑，很激动，很想，把这个故事写好写全。
而跟小nn的对话则让我重新把《小小》思考了一阵。
小nn很聪明，看东西很细致，而且很喜欢提问题，以前给我留言都是一连串的问题，我总是把她的窗口放在最后，因为要回答很久。
上上次更新后，小nn突然问我：“蒜蒜姐，我在替古家担心耶。”
那个时候已经是番外阶段，我很好奇追问道：“担心什么？”
她说：“你说，古家将来从政的是古隶和古柳，而贺焕和古楷是从商，三十年后古家会遭遇大变，那么到了下一代，古家在官场上的影响力小了，他们会不会遇到危机？”（不是原话，我理解的意思）
我当时嘴巴咧到了后脑勺，我最喜欢小nn提问题，因为她的问题总能让我思考良久。
孩子们如果不嫌烦，大蒜就在这一起回答了吧。
我一直说《小小》是部童话，不仅在于人物处理问题的方式，更多的在于大蒜对于《小小》背景的设定。
我的初衷这是一部架空小说，虽然是当代为模板，但是就像平行空间的概念一样，跟当代社会是略有不同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驻京办》这个小说，背景就是沈阳和北京，但是作者取了另外一个名字，回避了很多现实问题。大蒜的初衷就是这样。
《小小》的背景框架是当代中国，可是又不是，虽然经常会出现“华侨”等字眼，但是想塑造的是一个跟实际社会不同的空间。就像《红楼梦》的背景谁都知道是明清，可是人家就是架空不承认，不知道孩子们能不能理解这句话。
刚开文不久，有个孩子说“我特想吐糟，怎么无论古家也好，沈家，唐家也好，怎么都能生那么多个？不是有计划生育吗？我们家生了两个，还被罚了。”
大蒜当时真的无语了，一是背景是架空，跟计划生育米有关系。二是即使不是架空，古涵山那代还没赶上计划生育，而且，古涵山从商，想要多生优生有的是办法。但是那个孩子的问题让我重新考虑背景设置上的盲点，所以之后的行文就尽量模糊化了。
大蒜很喜欢很尊敬很崇拜的一部种田小说是《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比《庶女攻略》还要喜欢。作者在后记中写到，她想要写出一个理想中的王国，有英明的皇帝，有勇猛的将军，有智慧的文臣，女主还生活在一个上升型的家族。在这样一个自建的理想王国里，作者可以更顺畅的表达自己的观点，攥写自己的人物。
而大蒜也是，我设想中的大背景也是我所期待和盼望的。
小nn说，古家将来的趋势是主体从商，但是以现在社会的模板，独立的经济体很难长久立足，当古隶和古柳的政治能力不能延续古涵山的政治影响力时，古家将何去何从？
我很感激小nn，她让我深一度思考了自己当初一笔而过，认为理所当然的落笔之处。当时很多东西我写的时候觉得就应该是这样，后来才发现，不仔细说明，可能读者读不到那里。
下面，大蒜又要啰嗦了，孩子们如果嫌烦，可以点右上角的叉叉。
贺焕出场时，通过小小的嘴对他有一个描述，一整段里大蒜自己最看重的是那句“年纪轻轻让C城地上地下都称一声贺老板，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