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我都不会干忍着。”
古涵山略猜到大儿子对蒋唅的敌意，闻言笑道：“谁要是欺负我闺女，让我闺女不开心了，那我也该出去走走了。”
蒋唅略寻思了一下，明白过来古涵山此言既是承诺也是对他的警告，心里略定后反而敞快道：“古伯伯，小小，舍不得您……她就是使性子跟我闹闹，过段时间，她要是愿意……”蒋唅也不想替小小答应什么，有些说不下去了。
古涵山拍了怕他肩膀，慈和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小小是我小闺女，只有我哄着她的。”停了一下，还是沉脸道：“蒋唅，小小也好，你也好，我同意你们出去单住，是信任你们。小小有时候淘气过头，有你板着约着，但是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也把握好度。作为一个父亲，如果我女儿有了什么不是，我会找你算账。作为一个长辈，如果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儿，我外甥也会替我教训你。丑话说在前头，明白吗？”
蒋唅立马点头，咧嘴道：“古伯伯，明白了。我巴不得一辈子不被贺老大找上门……”
古涵山笑着刚把蒋唅送出去，胡伯就在古涵山的示意下回了书房，见老爷子在地毯上走来走去，便静立在一旁没有出声。正自纳闷间，就听到古涵山有些期待的声音响起：“小胡，你说封长治的闺女，就是救了小小的封瑟瑟，跟阿焕怎么样？”
胡伯险些被口水呛死，忙心思电转道：“老爷子，外面没少给表少爷介绍女朋友，可是都被婉拒了，也许表少爷，心里有人了呢？”
古涵山眼前都是小小和蒋唅的亲热模样，小女儿幸福在即了，大儿子和大外甥却一直没着落，连个女朋友都没带回来过，想着唐钟的大儿媳马上要临产的肚子，有些急声道：“等着他自己挑？我都当外公了，也未必能当上老公公。”
胡伯不知道老爷子今儿是走错哪路神经，楼下一摊子官司，居然想着给表少爷介绍女朋友来了。忙活着稀泥道：“老爷子，您总得问过表少爷的意思，那位封家小姐虽好，可是一个国外，一个国内，性子能不能合得来，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古涵山也冷静了下来，有些好笑道：“我就是想着，泊然将来挑的媳妇一定会对默然、欣然不错。要是阿焕媳妇能看顾些小小，我也就放心了。泊然和阿焕，还有默然将来成了家，这男人有了家，对妹妹未必能如成家前，要是欣然再对小小有着隔阂，嗨……泊然媳妇就算了，要是阿焕媳妇能跟小小亲近，我走那天也踏实些。”
胡伯险些泪下，忙笑劝道：“大少爷和表少爷都是心思长远的人，再说，小小也一天天大了，哪还能让几个哥哥每天不错眼的盯着。要是蒋家少爷争气，这才是小小的福气。”
古涵山知道胡伯说的是大实话，女儿将来是要跟姑爷过一辈子的，娘家哥哥只能撑腰撑场，却不能时时管着家长里短，古涵山摇了摇头，便如每一个父亲般，对女儿的一切都不放心。
一段小插曲后，无论是转身下楼的古涵山还是被惊得半脑袋黑线的胡伯都没想到，这只是古家老爷子对长子、外甥催婚催子的第一步。
此后数年，每当古涵山见到小小和蒋唅亲热甜蜜后，转头都会把大儿子、大外甥叫道跟前，无论是深更半夜还是烈暑寒冬，必须随叫随到，开头必是：“看看小小，比你们小一半的岁数，都成半个家了，再看看你们俩……”然后便是几不重样的明示暗逼。
一而再、再而三之后，无论是孝道当头对老爷子从无半分违逆的贺焕，还是心虚有亏，对父亲百依百顺的古楷，都从沉默聆听升级到了咬牙切齿。二人当然不敢冲着古涵山发火，便在一同敷衍过后，出门便把那就差不分日夜粘到一块的俩崽子揪住，逮着个由头，一个照着屁股上脚踹，一个按在腿上上手扇。
蒋唅和小小挨了几回冤枉打之后也琢磨出味儿了，俩熊孩子在一天一夜的思想斗争后，决定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孝道。于是二人制定了“宁可豁出去屁股被人踹，也要在古涵山跟前秀恩爱”的基本方针。
如此恶性循环数年，无论是被踹得越战越勇的蒋唅还是被恶心的忍无可忍的古楷，终于爆发了最后一战。
当然，这是后话。而此时的两位男猪脚正站在楼梯下面，四目相对，练着对眼。
古楷轻笑道：“小小只是小住，过几天我就接她回来。我妹妹单纯无知，蒋唅，管好你自己。”
蒋唅“哈！”一声高声讥笑，再不掩饰的讽刺口气道：“管好你的裤腰带吧，古大少，你当所有男人都像你似的，上面没脑，下面用爆？靠，我一看那些八卦小报，都能看到你这张脑残志坚的脸。古大少，就上上周，就那唱‘耗子座’的那女二号，她怎么到处说你被她用怕了？”
古楷脸色涨红，想要说那是那边公司借机炒作，可对着蒋唅讥讽挑衅的口气，噎得半天没顺过气儿。跟文明人口角，古楷向来训人不带漏缝的，可是每每面对小小和蒋唅这对不按套路出牌，荤素不忌的对手，次次都被堵得深恨自己是个文明人。
坐在沙发上一直偷瞄着他俩的小小，虽然听不见说什么，但是眼见二人就要吵起来，忙“噔噔噔”的跑步上前，一把挡在蒋唅身前，挺着身子对古楷道：“大，大少爷，我哥哥，我哥哥性子直，说话直接，您，您大人有大量，他就爱说大实话，没有恶意的。”古楷剩下的半口气被彻底噎死在嗓子眼，一甩手，铁青着脸迈向厨房，再也不想看这俩冤家混蛋了。
小小和蒋唅正对着眼色，就听古二少对着刚下楼的古涵山说道：“爸，表哥来电话，他下飞机了，正往家走呢，让我们先吃别等他了，回来他带蒋唅和小小出去吃。”
“咣当”、“吧唧”蒋唅和小小齐齐腿软在地，俩人相互扶着勉强站直后，对着古涵山无奈又好笑的神色，齐齐低下了头。
小小心里虽然是万分不舍，也知道如果被贺老大“带出去”吃饭，阿晗会有什么下场，所以一咬牙，上前挽住了古涵山的胳膊，嘟着嘴，眯着大眼睛，前所未有的边摇着古涵山的胳膊，边无赖地哼唧起来，也不说话，就泪汪汪的看着古涵山，水蒙蒙的大眼睛仿佛能溺死个人。
古涵山第一次明白，为什么蒋唅能把小小宠上天，自己已经三儿一女，可是对着小女儿这套撒娇战术，还是抵挡不过。绷着脸享受了一阵后，轻拍了一下她脑袋笑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跑了，让你表哥逮到，罪加一等。”
小小一听有戏，忙两只胳膊抱紧了古涵山的身子，娇声哼唧道：“求您了，求您了，躲一天是一天。求您了，阿晗第一次来做客，要是表少爷当众……老爷老爷，让我们走吧，好不好？”
古涵山叹了口气，他明知道这么纵着小小不好，也明知大外甥回家逮不到人肯定会追过去，到时候这俩孩子不在自己眼皮底下，皮肉更得受罪，可是对着小小的娇声软语，仿佛不答应就是天大的罪过般，无奈叹气道：“去吧去吧。”
小小大呼，一个蹦高亲了古涵山一口，牵着蒋唅的手就要往门口跑。
古楷、古隶、古柳面面相觑。
蒋唅本想回头跟众人打声招呼，却看见小小急慌慌的脸上满是泪水，心里狠狠一痛，对着古家众人忙乱地摆过手后，拽着她跑到了前院。
装着小小行李的两辆车已经准备妥当，小小却视而不见，擦干净泪水跟蒋唅说：“我要坐后面！”
蒋唅大笑：“得嘞，公主殿下，小的这就开车去。”
陈峰南推着蒋唅的豪华座驾，在古大少仿佛便秘多时的黑脸上观察了半天，见始终未曾大便通畅的古大少终于微微点头后，把自行车推到了蒋唅面前。
蒋唅抬腿上车，小小一个起跳坐在了后座上，再未跟古家众人招手，转头趴在了蒋唅背上。蒋唅一个口哨声响，在古宅厚重气派的大门缓缓打开的一瞬间，载着他的土肥圆公主飞蹬而出。
古楷沉着脸，指挥着陈峰南和甲一、甲二上了行李车，一脚油门跟了过去。
浑然不知被跟踪的小小擦着眼里不停落下的泪，冲着在盘山道上不停蹬踹的蒋唅大喊道：“阿晗阿晗我要放风筝。”
蒋唅回喊道：“不行！”
小小大哭道：“阿晗阿晗我要放风筝！”
蒋唅无奈道：“上来吧。”说罢，靠边停了车。
拐角处放慢车速紧跟过来的古楷被气得脸色青黑后，见状又是面色一白，就见小小手脚并用爬上了自行车后座，在蒋唅慢悠悠的起速中站到了后座上，前胸贴到了蒋唅后背，在弯道遍布的下坡路上大张着手臂喊着什么。古楷拳头捏的嘎巴响，咬着牙冲陈峰南喊道：“给我别住他们，等等，别吓着她……”古大少正思量怎么不把那混孩子吓着的情况下把她弄下来时，小小的眼泪已经又铺满了一层。
“阿晗阿晗，他不要我了；阿晗阿晗，我没有爸爸了！”
蒋唅大喊道：“有我呢，有我呢！包吃包住包帅哥！”
小小破涕为笑，大吼道：“阿晗阿晗最好了……”蒋唅正得意间，听小小吼道：“我要好多好多帅哥，呀，看，帅哥来了！”
蒋唅全身一抖，就见前方拐角处，带着贺氏标牌的两辆吉普车前后猛拐了上来。
（《小小》第三部完）
第四部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空房
蒋唅从发根到发梢，从脖子尖儿到脚趾头，不管大小长短，老幼胖瘦，所有汗毛、鼻毛、胸毛齐齐竖起，迎风飘荡中，迎接着前窗后贺老大那恨不得射透投他的冷沉目光。
蒋唅使出最大的理智，手闸脚闸并用，鞋底儿险些在地上磨出火星子，才把驮着他家毫无危机感，还在对着贺老大的圣驾指指点点的土肥圆公主的，跟着他身子一起晃悠的自行车缓停在了路旁。
小小正嘟囔道：“咱把自行车栓那车后面吧，省大劲儿了……”就见蒋唅僵硬着身体，木着脑袋停了车。小小被晃得往他身上一趴，刚要气怒咬他头发，就听前后齐响起“滋啦”“咣当”的刹车、开门、摔门声。
好奇抬头间，就见斜前方两辆车上，前后下来了五六个人，面容凛冽，眼神沉暗，衣摆带风，大步向他俩迎面走来的，不正是数日未见，躲之唯恐不及的贺老大吗？
小小“啊！”一声惨叫，也忘了自己正高站在车座上面，一把抱住蒋唅脑袋，大叫道：“阿晗阿晗，快跑快跑！”
蒋唅哭了，他倒是想跑呀！可别说从看到贺老大车头的那一刹那，他就彻底腿软跑不动了，就手后那笨丫头一个着急，把他脑袋抱在了怀里，他倒是想问问，她是想让他跑呢？还是捂着他眼睛跟他玩丢手绢呢？
贺焕抿着嘴，一言不发的走到他俩身旁，淡淡地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蒋唅一眼后，没有理他，只微吸口气，抬头冲着依旧傻站在制高点，意图俯看众人小的小小，伸出两臂温声道：“听话，来，下来。”
小小已经傻了，只觉得不大的脑袋已经无力思考了，只能下意识地听从和老大的动作侧过身子，伸出胳膊。
贺焕两臂一紧，托着小小屁股，把她平放到了地上，不去看抖着腿把自行车停靠在旁，呆瓜状望着他的蒋唅。只一手拽着小小胳膊，一手摸着小小脑袋、胳膊，看了眼后身和脚没有磕碰时，才不露痕迹地舒了口气。
贺焕见后车的古楷、陈峰南等人早已下车等在一旁，冲着脸色发青的古大少微一点头对视后，低头向已经呆傻的小小沉声道：“去，上你大哥车。”
小小还未反应过来，蒋唅实在忍不住了，苦着脸上前：“贺老大……我……”
前后山路上，算上自己和古大少手下七八人皆齐刷刷的盯着这里，贺焕真不想这时候发脾气，可是忍了一路的怒火被蒋唅彻底挑起来。贺焕绷着脸一把拽过蒋唅的前领子，一把掀开他上衣，看了眼前胸后背的伤口后，略放下了心，转瞬“啪”的一声，一个大巴掌打上了他后脑勺。在小小“哇”的嚎叫声出来时，皱着眉头喝道：“待会跟你算，上我车！”
蒋唅和小小终于有反应了，这是要把他俩分开拾掇。蒋唅少有跟贺老大正面打交道的经验，加上本就心虚理亏、腿软胆颤，一时没想好怎么开口。正自犹豫中，就听小小扯着嗓子哀嚎出声，山风阵阵，哭得煞是凄惨无比：“贺老大，大大大，表少爷，爷爷爷……你要活活拆散我们吗？吗吗吗……大少爷会打死我的……的的的……我还没吃饭呀……呀呀呀……我饿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哭叫声，让见者落泪，闻者崩溃！=。=！
廖明凯、吴凡、杨汤咬着牙撇过了头。陈峰南、甲一、甲二死抿着嘴低下了脑袋。
古大少的脸色已经可以跟满山翠柳相媲美了，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小小身边，扯着抖动的嘴角，一下下拍哄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后背，极其温和道：“不怕，大哥带你吃饭去，放心，喂饱了大哥再宰！”
小小“嗷唔”一声，哭声更响了。
蒋唅对着贺焕连直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