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走。哈哈哈哈……几点了现在?六点了!那姐俩边逛边吃,一点没饿着。老廖说表哥早晨就没来得及吃,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呢上,要不是看小小被欣然折腾的眼睛都睁不开,没精力盯着他了,才抽空接过他们送的盒饭猛吃着,哈哈哈哈……大哥,小小这是不是变相报复,还是指望表哥饿晕了,今晚她那板子就免了?”
古楷也笑出了声,贺焕那体质两三天不吃东西,有水就能挺过来,可他最怕逛街,让他逛街比给他上刑都难受,这一天折腾下来,今晚小小那屁股上不多挨几个板子,跑不她了。古楷摇头笑着问道:“不是吴正跟着吗?怎么换老廖了?”
古隶越想越乐,吧嗒的嘴说着:“公司有点急事儿,表哥被小小盯得走不开,吴正替他回去了,本来老廖轮休呢,临时被抓来陪公主逛街了。不行,大哥,今晚我一定得参观,我得好好看看小小那屁股被揍成什么样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哥,小小一定是故意的,欣然也是帮凶,这俩丫头巴不得表哥立马倒下,俩人都解放了。”
古楷使劲儿拍了他大头一下,看他那兴奋样,故意板脸道:“嗯,晚上咱一块去看,别让他,咳咳,给小小打坏了。”说罢,自己先笑出了声。
古隶“嗷呜”一声:“带上老头儿和胡伯,咱晚上组团看直播去。”
欣然斗志昂扬、意犹未尽地进楼时,小小脑袋低的已经快拖地了。胡婶心里好笑,欣然虽然喜欢逛街,可小小没回来前,就算买再多东西,笑容也到不了眼里去,瞧今天这模样就欢快到心里了。转头见小小那小模样,边笑着边迎上来半托着睡眼朦胧,就差卷铺盖就能睡的小小,往她房里走。小小还有些清醒,边走边回头,看着虽然脸上无痕,可还是满腔农奴翻身终解放的欣喜心情的贺焕,大眼巴巴的望着,生怕再一回头贺老大就不见了般。
贺焕深吸口气,尽量稳声道:“先睡会,晚上到我房间来。”
小小似乎忘了还债这事儿,见贺老大还没丢,忙在昏睡前使劲最后一丝清明大喊道:“好!我晚上过去给表少爷揉肩、搓背、洗香香。”
“噗嗤!哈哈哈……”古二少笑倒在胡伯肩膀上,欣然捂着脸趴在古楷胸口大笑。胡伯一脸无奈的看着闻声下楼的老爷子那难掩嫉妒和埋怨的神色,进而也笑出了声。
贺焕脸色通红,拳头捏得嘎巴响,见全家人“不怀好意”的望着他,步履匆匆地跟老爷子打过招呼后,谁都不理的上了楼,不一会,陪着老头儿在客厅说话的古楷就见胡伯笑得手抖着,给贺焕端上去一大盘晚饭,听说吃了个精光。
听下人说顾孟晓也睡了,一直没醒。古楷跟父亲商量过后,决定明天一早给大舅和外公电话,他们来接也好,自己送也好,顾孟晓不能久留了。古涵山听完,微点了头,只说了一句:“你们看着办吧。”说罢,起身去了小小房间,看着睡得口水横流的小小和她旁边睡着都带笑的欣然,古涵山心里涌上多年未曾有过的满足和惬意。
时针指向夜晚九点时,书房里的贺焕听到了敲门声,嘴角微微一笑,扬声说道:“进来。”
门被推开后,小小脑袋慢慢探了进来,咧着嘴,试探着喊了一声:“表少爷,睡了吗?”
贺焕站在书柜前,边翻找着工具书,边沉声说道:“进来。”
小小穿着长袖睡衣睡裤,睡眼朦胧的一小步一小步挪了进来。站在贺焕身后三米地儿,便背着手,低着头不动弹了。
贺焕从书柜玻璃的反光中看得分明,心中好笑,却脸上依旧平静道:“今天打多少?”
小小微微一抖,咬着嘴唇,吭哧半天,到底不敢墨迹,低着头抿着嘴道:“二十板子、十下巴掌、十下手板子,还有,还有,把表少爷饿着了,该打,该打……”小小半天没敢说出个数儿,最后一闭眼道:“该打多少打多少。”
贺焕微微有些吃惊,轻挑了嘴角也不回头,沉声道:“把我饿着,你们姐俩挺开心?”
小小脸色微红,猛摇着头,扁着嘴,支支吾吾道:“没有,没有,不开心,不是故意的。中午,中午不是故意的,下午,下午,我就是想,就是想看看……”
贺焕口气不变,抽出找到的那本工具书,状似随意问道:“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惯着你?”
小小猛地后退半步,脸色涨红,比被扒光了示众还要难堪般,死死低着头,半天没有说出话。
贺焕回头见小小如此,不禁叹了口气,放轻脚步走到她跟前,屈指敲了她一下后脑勺,无奈笑道:“小聪明竟用在这上面了,该打!”
小小听出贺焕口气里的温和和纵容,猛然眼泪泻出,伸出胳膊擦着眼泪,半天没说出话来。
贺焕见状,无奈笑道:“还没开始打呢,就开始哭,留着你那金豆吧,待会板子上身再哭。”说罢,走道板台后面,指了指板台侧面的一个学生椅子吩咐道:“过来,坐那。”
小小抬头看着贺焕老板椅旁边的小凳子,和书案上的笔和纸,哭声更高道:“写检讨?呜呜,呜呜,表少爷……”
贺焕微沉了脸,低声道:“小小,该惯着你时我由着你闹我。但是立规矩的时候,你要敢磨蹭、耍小心思,就去问问你二哥和你大姐,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小小见机极快,飞也似的跑到了凳子旁,一屁股坐了下去,背着双手,挺着后背,一副小学生聆听训导的模样。
贺焕面色不变,把一摞白纸,和一叠淡黄色硬纸放在了小小身前。温声道:“你不在时,老爷子给你写了九十张字帖,从笔划开始,到结构最繁琐的字,都在上面了。从今天起,你开始练字,我在家时,你每晚到我这练,过几天我出门了,老爷子和你大哥会看着你。每天一个小时,既然开始,我不想你找任何理由停下来,小小,听清楚了吗?”
小小仰着脑袋,大眼睛里涌起了层层叠叠的眼泪,半张着嘴,两行泪不止歇般从脸颊倾泻而下。小小半天没说话,只吃惊地看着贺焕,见贺焕温和耐心的回视着她,小小慢慢低下头,抖着手指想要去摸那硬纸上遒劲有力的字迹,半天没敢去碰。随即,小小捂脸大哭起来,又怕眼泪脏了字帖般,往后紧靠着椅背,痛哭失声。
贺焕无奈地揉着眉头,这么哭下去,哭到天亮都没法开始。
贺焕沉脸道:“小小,收声,回答我,有没有听清楚?”
小小“嗷呜”一声拔高了哭声,到底不敢再放肆,慢慢收起了哭声,泪眼朦胧的看着贺焕,使劲儿使劲儿点着头,大喊道:“听!到!了!”震得贺焕耳膜发麻。知道的是小小情绪激动,表示感激,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小不吓聋他不罢休呢。
贺焕见小小还沉浸在情绪中,起身投了条温毛巾,递到了小小跟前,温和道:“把脸擦擦,时间不早了,我们今晚事儿还多着呢。”
小小正捧着圣旨般捧着贺焕递过来的毛巾,闻言仰头道:“来得及,表少爷,我搓背很快的。”
贺焕强自咬牙,才没有破功,沉脸道:“手擦干净,调整好坐姿,我早晨怎么教你的。”
见小小收拾干净手脸,胳膊、腰背、两腿都摆放标准,贺焕低下身,调整起了小小握笔的姿势。小小紧绷着身子,集中起全部注意力在笔尖上,不让自己分心去看贺老大。
贺焕见小小见见放松下来,便带着她的手一下下描着古涵山字帖上的笔划,从“横”开始:“写字就像画画,写前心里要有大的框架,然后每次落笔都要考虑到前一笔的位置和后一笔的空间。就像我们做事,每一件事都是前情连着后要,每一笔,每一件事都不是孤立的。即使一个单个的‘一’字,也要跟整篇字相协调……”贺焕温声细语,手把手带着小小一次次的描着一个横。
贺焕的字是古涵山亲自教出来的,对老爷子的运笔再熟悉不过,如今给小小启蒙,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在B都舅舅的书房里……贺焕见小小渐渐进入了状态,便放开手,由着她自己在白纸上悬空着比划着。
贺焕轻声道:“不要心急,每一笔吃透了,每一个简单的字都熟悉了,后面复杂的东西才游刃有余。”
小小似乎专注了进去,闻言只是轻点下头,没有出声。
贺焕想起胡婶说过,小小一旦做起了数学题,就是欣然威胁要把她裤子扒光,小小也只是不落笔的站起身脚踩裤腿褪掉裤子,抬脚踹给欣然,转头坐下接着做题去了。贺焕暗道,聪明到成大器之间,最难得的“专心”二字,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已初露端倪。正自己孩子自己看着好时,“咣当”一声,房门被一把推开了。
PS:昨晚跟群里的孩子们打赌,加更换长评,本来是指定的几个经常被我逼迫、蹂躏的孩子,结果今天,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意外的长评和冒泡,还有以为我失踪了的“寻人启事”贴,我,我,我太激动了,不行了,激动得不行了,鞠躬,感谢,太感谢了,没有什么比写完文收到回复更让我兴奋的事儿了。介个,晚上加更,不一定几点,别急哈,孩子们。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罚
贺焕、小小同时抬头,就见古涵山在前,古楷、古隶和端着棋盘的胡伯紧随其后,一行四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古涵山没有开口,古楷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古隶只顾着上下打量小小,胡伯憋了半天,冲着贺焕说道:“老爷子说你这屋光线好,借这屋地儿跟大少爷下盘棋。”
贺焕望天,整个古宅哪个房间有三楼老爷子那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景台的视线好,而且现在是晚上十点呀十点,哪里来的光线呀光线?贺焕抬头看了看自己书房的吊灯,跟古大少房间吊灯是一对呀一对,哪里能看出它更光芒万丈呀?
贺焕真的苦笑了,老爷子再这么惯小小,等不了多久,这皮丫头就能上房揭瓦了。
古涵山也不看他,背手走到小小跟前。小小早就被这阵仗惊得站在桌边不知怎么开口了。古涵山按着她肩膀,将她按坐到凳子上,看着白纸上勾画的字迹,也没有出言指点,只按着她肩膀道:“你大表哥和你大哥的字太硬,你先学其形,等把底子打牢后,再琢磨着变体,女孩子过刚易折,落笔有其形,成字有其风,刚柔并济最好。”
小小没有抬头,听着脑后那语重心长的声音,和手边那一笔笔仿佛带着无限追忆和寄托的字帖,眼泪“吧嗒吧嗒”掉满了睡衣前襟。古涵山一见不好,忙接过胡伯递过来的纸巾,给她慢慢擦着,叹了口气,无奈道:“再这么哭,你大表哥就得赶我们走了,待会挨板子就没人救你了。”
闻言,小小哭得更厉害了。
古涵山有些无措地给她慌乱擦着,也不知道该哄什么,还好小小知道失控之后渐渐收住了声音,也不敢抬头,只低着脑袋一下下点着头。
古涵山也不再说,走到走到贺焕的棋桌上,和古楷一黑一白对弈起来。古隶可没那胆子上前参观大表哥调教现场,只躺在沙发上仿佛无聊般玩起了手机,眼睛却不时地瞄着又拿起笔练起字的小小。
贺焕见这父子三人竟然狗皮膏药般赖着不走了,沉默了片刻,也拿起文件自顾自看了起来。一时间,房间里除了古涵山和古楷的落子声、贺焕翻阅文件声,安然静谧。
小小写完贺焕指定的几个笔画,抬起头,拿起本子也不敢开口打扰批阅文件的贺焕,只呆巴巴的看着他。贺焕不动声色,直到看完手边最后一页,才抬起头,接过本子细细看了起来。
贺焕起身走到小小身边,握住她手,把她练字中几个该改正的小习惯一一指出,待她吃透后,摸了摸她脑袋,温声道:“跟我进房间。”
此言一出,不仅小小身子一抖,古涵山、古楷、古隶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贺焕当年教训默然、欣然时也没有被如此集体参观过,不禁冲老爷子和古大少微点了点头。古涵山明知道大外甥手下有分寸,也知道小小该教训,可看见小小耷拉着脑袋,一脸赴刑场的表情跟贺焕进卧室时,心里还是揪了起来。
古楷见状忙道:“爸,落棋不悔,我可吃了。”
古涵山这才注意到刚才晃神中下了步臭棋,明知道大儿子在跟他耍花腔,也附和着笑道:“你小子还是我拿着板子,逼着背出来的棋谱,跟我得瑟上了。”
古楷毫不为杵,只一脸正经地看着父亲道:“爸,咱可说好了,您要输了,我就带小小出国走一圈,到时候她要是犯皮,我可不看地儿,该教训我就教训,您可不能飞过去抢人。”
古涵山板脸喝道:“赢了你老子再说吧,你问问小小原意跟我走,还是愿意跟你走。”
眼见爷俩就要顶牛,古隶“噗嗤”一笑,仿佛看着半斤八两的眼神看着这爷俩,到底没敢说出口,只不过那“小小宁可跟狗去都不会跟你俩去”的语气太过明显,让古涵山和古楷齐齐脸色一红。
贺焕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紫红色的薄戒尺,见小小低着头僵着身子站在身前,沉声道:“罚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