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想就怄;展开自己很恢弘的作业本;只见一排隽秀的红色钢笔字对比她的狗趴字跃然纸上——“麻烦你把多余的责任感用在自己的作业上;鉴定不及格;重写。”
白笑叶推开她丢脸的作业本;看也懒得多看一眼;径自丢出自己的好办法;“去KTV夜店。”
“哈?”
“跟他说;你要找朋友去KTV夜店玩呀。既然他不要你负责;你要去哪里;怎么HIGH;跟谁玩通通都不管他的事嘛。”
“……你打算去的夜店;不是乔钦那家吧?”
“棉袄;你只有不是自己的事才很敏锐哦。”她翻开手机继续传着消息;“他说晚上有间空包厢;可以免费送我玩。”
“你们和好了?”
“和好?为什么要和好?大家是普通朋友啊。你跟箫少爷当不了普通朋友;不代表我们不行啊。”
“普通朋友?呸!你根本是想整人家吧?”跟分手的男人当普通朋友;她完全不敢想象;真他妈的尴尬难堪又伤感;还是老死不相往来比较好。
“既然他大方想当凯子;那我们就带人去玩呀——男男女女!”白笑叶挑眉强调到最后几个字。
“……他的店哦。”苏家袄为难地竖眉。
“除非你怕碰到箫少爷?”
“呸!我才不怕;你以为我是分不起手;拿得起放不下的家伙嘛!”
“那就说定了;嘘;季讲师在朝我们这里瞪了;看来你的特权已经用完了;他完全不给你留面子了哩。”
“啐!摆什么臭老师的谱!”她抬眼瞟着轻靠在讲台边季淳卿;那轻柔的声音即便讲着枯燥的课业也悦耳无比;嘟着唇;她朝他做着鬼脸;他却别开脸不与她四目相对;转身去在黑板上画板书。
“棉袄;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白笑叶从前排靠后小声问道;“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的高级香水;超好闻的味道;淡淡雅雅花香的。”
“咦?”经白笑叶一提醒;她也吸了吸鼻子;这个味道好熟悉;她曾经也稍稍闻过;比今天的味道更浓郁芳香些;“大概是什么牌子的新香水吧;闻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放学钟声才响起;商科2班一堆不学无术的家伙就开始往外溜;其中自然少不了那件会把“我要对你负责任”当作业交上来的苏家袄;季淳卿站在讲台一边收拾讲义一边凉凉地朝她瞥去一眼;他没主动过问她要去哪里;她更没立场对他解释。
她跟着笑叶混到夜店;乔钦大概做梦也没想到白笑叶会玩得这么大;主动的邀约暗示换来的不是她单独赴约;而是这么一大票家伙来白吃白喝;他僵了僵脸;又不得发作;只得重新挂上笑意;略有所想地看着白笑叶。
“这么多人是……”带着灯泡来给他的酒吧照明么?
“都是我的好朋友。”白笑叶挽着苏家袄;手向后一挥;表示这十几个家伙全是她的圈内人士。
“是吗;那我开间大包让你玩。”保持着男人风度;乔钦在吧台前签好单子;正准备领这群家伙去包厢;却被白笑叶伸手拦下。
“诶;你忙你的吧;你朋友多要应酬;我不耽误你;我和我朋友玩就好。”她笑得不以为杵;完全没有邀请他一起加入的意思;抽掉他手里的单子;突而回头想起什么;转头又对自己的朋友道;“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朋友;他姓乔。”
鬼也知道好朋友和朋友的关系浅深;他接受到她的挑衅;对她撇清关系的举动笑而不语;站在一边看着她一个又一个的好朋友从他身边擦过去;她甚至懒得介绍他的名字;只丢出一个姓;仿佛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到需要记忆的人;更不需要和她的朋友有瓜葛和互动。
这个女人的确对男朋友;好朋友和朋友的立场角色划分的相当清楚;没有一丝暧昧的余地。
他勾唇看着一群人簇拥着往楼上走;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在发愣;想起刚才掠过脑海的;竟是她连拉带挽地向人介绍他是她男朋友的情景;与此刻天差地远的景象让他愣神怀念;嗤笑一声;他旋身走进另一间包厢;抬手拍了拍在吵闹的KTV房也能睡下去的箫夭景。可失眠好久;好容易睡着家伙不卖他的帐;依旧靠在沙发上闭眸小寐着。
“喂;你的前女友来了;你还睡得着?”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箫夭景微睁开还在迷蒙的眸;稍稍一斜;睨着身边的乔钦;冰凉的瞳意告诉他;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可拜这烂笑话所赐;他好容易召来的瞌睡虫彻底遗弃了他;他抬手推开碍事的乔钦;起身拉开门走到洗手间;站在洗脸台前冲着冷水脸。
鞠起一捧冰凉的水拍在面上;干涩的嘴唇被润湿了几分;睫毛滴着水渗进眼睛带起微微的刺痛;他闭着眸抬手去摸洗脸台上的面纸;手里却被人递来一方软帕;乔钦的话害他泛出些莫名其妙的期待;喉结上下起伏;他接下软帕揉过自己的眼睛;还没等他缓缓地睁开眼;耳朵就先戳破自己的期许——
“你好象很不舒服;我也会开车哦;送你回家好吗?”
甜美的女音没有大大咧咧不懂规矩;在他耳边诉说着贴心的话;他看清楚递给他手帕的女生;他不认识;更无所谓她是谁。被烟草和酒精蹂躏过的喉咙疼痛阵阵;根本不想开口讲话;连拒绝也提不上力;只能摆出一张臭脸拒人千里之外;懒懒地抬手把手帕还给她。
“现在才几点哇;就叫我回家;我等下会自己回去啦;安嘛!”挂下老妈罗嗦的电话;苏家袄从右边的女厕所跳出来;头歪着夹紧电话;两手还搭在腰间摆弄着裤子;眼前的尴尬景象却让她怔得不知该做何反应。
前男友和陌生女人在玩“丢手帕”。
她该没风度地哼声;还是当作不认识他走人;亦或是跟笑叶一样大度得打个朋友招呼?
Part 2:“淳淳”欲动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手被身前的男人大力地拽住;苏家袄一度怀疑她面前的满是男人味的家伙不是那个娘娘软绵绵的季淳卿;他应该只会受了委屈就扁唇别眼不看她;而不是像大男人般不给她留半分颜面;蛮横地打断她的同学聚会;直接把她拖出夜店大门。
他的男人味终于破土萌芽茁壮成长了;但那又怎样?他有什么资格让她在同学面前颜面扫地呀?
“放手放手放手呀!你拉我去哪里?”
“回家。”
他说得理所当然;她却不以为然。
“你凭什么管我呀!是你说不稀罕我负责任的;我们没关系;你管个屁呀!”
被她不中听地一吼;他顿住了脚步;杵在原地;手竟然真的松开了;不过一刻;刚才那个还很MAN的家伙又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扁住唇幽幽地瞪住她
“你就只想对我负责任?”
“要不然呢?除了责任;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你天天挂在嘴巴上念叨的破族规说了;我在外面怎么风流都可以;你管不着呀管不着!”她无赖地抬起眉头;吃准了他对她没辙;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被踩中痛脚的他皱眉。
依照族规;他该乖乖顺从她;就算关心在意也不该管束太多;她叫他待在她的视线之外;他就没资格管管她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跟谁在一起。他逾局了。
明明一直不肯守规矩的是她;没成婚却把他往床上压;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可几时他也跟着她学坏了;把清誉不知廉耻地扔进垃圾筒;有人负责任却不肯要;忘了分寸;不知进退;以为碰过她后自己就有资格对她管东管西;到底是哪里走样;才会冒出这些不成规矩的坏念头;被她传染吗?
他被族规压得抬不起头;手想要拉回她却又踌躇忧郁;那欲语还休的模样让萌出几分芽的男人味在苏家袄眼里全线缩水;她不耐烦地哼声;转身就从他身边走开。
几步之后她回头;他却还杵在原地当电线杆;他知道她喜欢那种会追女人的家伙;哄她拽她;她就会跟他回家;他站着不动分明就是不顾她面子;不给她台阶下;可此刻;他就是负气地不想去理睬她。反正她对他只有责任而已;他干吗要去学习怎么讨好她;怎么对她的胃口。
“喂!”自讨没趣地耍完酷;却发现他真的不管她;她只得去而复返又回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口。
他难得一次占了上风;想看看她灰头土脸的样子;于是他沉着墨瞳嘲弄地低睨住她;闭唇不吐任何圆场的话语做为惩罚。
“你是不是想亲我?”
“……”他一愣;紧闭的唇被拉开一条微缝;潮热的气灼痛了嘴唇;那本来还笃定的眼神被勾引的变了质;让他不禁疑惑他刚刚看她的眼神真有这么浪荡吗?
他此刻被戳穿的表情一定很蠢;才惹她有恃无恐地挑眉;仿佛一瞬间把她刚丢光的面子全部捡了回来了;绝地大反击地笑得张狂;地笑得张狂;“那你要不要亲?”
他再愣;对于她那无所谓的玩笑语气怒在眉宇痒在心头;彻底抛掉了好容易占来的上风;不知所措地抿紧了唇;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没出息地点下头来。
“你不敢是吧?”
“……”
他咬唇忍耐;她却得寸进尺。
“哈;我就知道你没种啦;族规族规嘛;不要跟把你吃掉的女人太接近哦。”
“……”
“我是不会对你负责任的哦。噗噜噗噜噗噜…”她见他的窘境毫无怜悯之心;还吐舌挑衅地摆出鬼脸嘲笑他;只为报复他之前不给她面子。
“把舌头给我收回去!”那根本是勾引;在这种时候吐出半截舌头来在他眼前乱跳什么?
“不敢亲呀不敢亲;没种呀没种;看你还拽什么唔…唔唔!”
可那截不听话的舌头还在他眼前乱蹦;他觉得他待她实在太客气了;于是垂首叼住她大方邀请的舌头;眯起眸来接下她无耻的挑衅;反正他已经把族规抛进垃圾筒;也省了无谓的挣扎;索性搂住她的腰身;压唇上去饱餐一顿。
一截润湿的香软滑舌在她唇间挑逗片刻;趁着她缩回舌尖的隙缝;敌退我进地被喂进苏家袄的嘴里;唇间的热气上升;她的鼻头滑过一阵从某人身上隐隐散发出的熟悉馨香;是上课时闻到那个股香水味;那扑鼻的香气比上课时闻到的更加浓烈;带着想要融化人的浓情味从鼻渗入脑袋;像迷魂香似地要扰乱人的神智。
“你身上的脂粉味怎么这么浓啊…”她抓到唇齿相贴互咬的空隙;呜绵地抱怨。
他专心地伺候她;唇暧昧地移上鼻尖软软地挑逗道;“你看起来不会不喜欢。”
“是还好;但是…有损男人味嘛。”
“可我控制不住;怎么办?”
“咦?”为什么听起来有种色色的感觉;她抬眼望他;见他脸色粉润;抬袖嗅着自己身上的香味;一脸为难挫败的表情。
没办法;那香味真的太浓郁了;从他的皮肤深处蔓延出来;愈演愈烈;根本阻拦不住他的男人味被一一抹杀掉。
“不是香水嘛?”
他摇头。
“那古龙水?”
他再摇头。
“那是什么?”
“……”他要怎么解释;那是因为特殊体质的关系;所以他喝酒挥发得快不易醉;可身体一动情发热就会散发出耐人寻味的脂粉香;而且越欲越浓;说白点…就是他发情想要的标志。可如此不知廉耻的话;他是断然说不出口的。
脑袋是这么想;可自己被游窜的浓郁情香冲昏了头;热唇一开;他发现他说出口的话更加寡廉鲜耻。
“我想把你栓起来。”他微闭着眼眸;侧过脸庞勾挑她的嘴唇绵绵地舔过;补充道;“用猫链。”
挑逗的话语和唇舌一并被松进她的嘴巴;让她深吸一口气;可入鼻的香味更是要了她的命;她攀上他的脖颈;踮起脚来想迎合他;他却欲拒还迎地抬高下巴不让她得逞;诱惑道;“有没有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她因吃不到饵食急切地问道;仿佛回答完毕就有奖励的东西吃。
“不要责任也能碰的关系。”
“……唔…”这个难度好高。
“没有吗?”
“交往的男女朋友?”
“那种关系就可以用猫链吗?”他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已经开始考虑买什么颜色的项圈比较可爱。
“不可以!”
“……”
“你那种失望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呀!”
她苦笑不得地勒紧了他的脖子;正想继续啃来亲去;耳边却传来打火机被擦亮的“叮”声;她透过季淳卿的肩头看去;只见箫夭景背靠着酒吧的大门;不知已经冷眼旁观了多久;银色的打火机贴近他的唇边;点燃他叼着的烟;顺便照亮他满是轻蔑的表情;他睨眸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料定这场亲热过头的戏码是为报复而演给他看的;他不屑去理会;不让自己再受影响;随即厌嫌地挪开视线;不动声色不见表情地等在门口;直到那个在洗手间递手帕的女人从门里走出来;他任由她缠上他的手臂;仿佛一切都不值一提地盖上打火机;也盖上他的表情。
“妻君?”
季淳卿背对着箫夭景的方向;不明白她为何突得的一僵;半天不见任何动作;正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