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女性朋友,最起码有十个对我说过“你是好人”。手机被我握在手里,却没有一条短信的问候,到了十二点的时候,我还没睡着,陆锋依旧在说,雅兰在笑,我也懒得听内容了。就在这时,老妈发来问候短信,我回了一条,才满意地睡去。
在梦里,我梦见陆锋和雅兰依偎在悬崖边上,他们的脚悬在半空,而我则站在他们身后。眼看着雅兰和他就要同归于尽了,我心里着急,便急忙跑过前去,想把她拉回来,可我刚伸出手,却发现陆锋挥起了他强壮的手臂,将我甩到了悬崖下面。我看着陆锋和雅兰的笑容消失在了云海,而我也感觉心脏在深深地疼痛,在梦里我承认我喜欢雅兰,终于,我落地了,后背感到一阵吃疼。
我睁开眼,见雅兰正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我,她上面是陆锋睡得惺忪的眼在努力睁开。我确认,由于我睡觉不老实,于是从上铺摔了下来。我首先听到胡昕的笑声,然后听到雅兰责备道:“怎么这么笨啊?摔伤了吗?”然后是陆锋从上面伸手要拉我。我当时正似梦非梦,摆了摆手说了句特让我后悔的话,我对陆锋说:“妈的,凭什么你睡雅兰上面!?”
胡昕扑哧又笑,有点儿不怀好意,雅兰则气得小脸通红,坐了起来,一脚把我小腿踢抽筋了。我小腿一阵酸疼,疼得我弯下了腰,咬着牙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陆锋下床帮我扳直了脚掌,我才踉踉跄跄地站起,脸丢尽了,也无话可说了。
随后,早上七点,我们到达了九江。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章(第一节)
下车的时候我开始注意陆锋说的话了,他似乎说每句话都要加上两个字——“我的”。经过我的分析,我发现他应该有极强的占有欲。最起码,从他收拾自己行李时一遍一遍复查,我就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占有欲强的人,并且还伴有略微的小心眼儿症状。我就特嫉妒他的皮相,淡淡一笑,皓齿如雪,眼角间的帅气就甭提了,反正总会惹得雅兰微笑脸红。在九江火车站门口坐上了开往九卢学院的出租车,十五块钱送到校门口,还算便宜。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只有在教科书上才看到过的庐山和长江,红壤遍地都是,水牛,江船,看得我们天花乱坠的。九江市里的甘棠湖更是令我们大开眼界,湖很大,在北京根本见不到这么大的一个水沟。但是最令我郁闷的是,在去学校的过程中,陆锋一直在帮雅兰拿包,很是殷勤,我从男人的角度已经断定,他看上雅兰了,最起码看上她的美貌了。可后来我又发现,他一边和雅兰聊天,一边偷看跟在后面的胡昕,有时也冲她微笑和搭讪,可胡昕就是不理他。我心里小小鄙视了一下他,但还是非常非常难过的,因为雅兰红着脸看着这个帅哥,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九卢学院的学长接待了我们。校园很大,光宿舍楼就有三十五座,教学楼不下八座,体育场五六个,还有六个食堂好几个实验楼,图书馆也是江西省数一数二的,看到这些,我开始觉得我的选择是对的。我们在北区的田径馆里办了入学手续,什么学费啊,住宿啊,还有饭卡被褥,全部置办齐了,我便生龙活虎地跟着学长往我宿舍走去。我的宿舍楼紧挨着校内超市,学生四食堂和教学楼密集的地方,可谓是地理位置优越。我的宿舍在二楼,一个四人间的普通房,我进去的时候已经住进了三个人,两个江西的一个北京的。北京的哥们儿叫石涛,人长得有点儿矮,但是很结实,比我强壮不知多少倍。我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自己一个人收拾被褥显得有些笨拙,这个哥们儿就跑过来帮助我,很是麻利,再加上他人又比较实诚,我对他有了些老乡见老乡的感动。
中午的时候,我把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好了,便决定去雅兰的宿舍找她,一起和我们同班的老乡石涛出去吃个饭。来到雅兰宿舍楼底下,给她打了个电话,可就是没人接,正犯愁的时候,石涛拦住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生问道:“同学,知不知道胡雅兰同学在不在上面?”女生打量了下他,道:“你找那个北京的小美女吧?她上午十一点多就跟一个北京的帅哥爬庐山去了,那叫一个亲密。”我一听和北京的帅哥爬庐山,绝对是陆锋了,我当时就觉得血管堵塞几欲晕去,可还是拍了拍石涛,说:“咱俩去吃。”
我和石涛在校外的一家川菜馆吃饭,我让他点,我请客。石涛这小子好像生怕我浪费钱似的,只点了几样便宜的,便憨厚一笑,把菜单塞给了我。我冲他笑了笑,心想来到新学校有个实诚兄弟也好,少个雅兰我啥也不缺啊,于是便点了两瓶庐山啤酒,心里有了些宽慰。石涛看了看我,问道:“怎么不好好在北京待着,跑这么远上一个专科啊?”我笑道:“看看庐山长江的,再说学校是本科院校,给自己点儿安慰。”石涛憨憨地点点头,道:“嗯,我听说这个学校很重视专科生,挺不错的。”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菜很快就上了,紧接着上了一大盆米饭,我就纳闷难道这里的米饭不要钱吗?服务员说这个不算钱的,还是南方米多,记得历史书上说九江曾经是三大米市之一呢。我跟石涛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喝,好不快活,石涛家住在北京郊区,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子弟。我一看石涛粗大有力的手,就知道他是庄稼人,而他也不掩饰自己的家境不好,这让我更加欣赏他的为人了。饭吃得饱饱的,酒喝得足足的,我酒量不好,头有些晕了,而石涛则越喝越兴奋。我结了帐,和石涛回了宿舍,我躺在我的床上给雅兰发了条短信,问她啥时候回来,是否安全,可等了半天手机液晶屏幕就是没有亮起来。我泄了气,心想这辈子就还真是贱命,屁颠屁颠儿地瞎关心什么啊,便合眼睡了过去。石涛在和两个江西室友聊天,而我则在他们断断续续的聊天声中沉沉睡着。
第七章(第二节)
在梦里,我看见自己一个人破衣烂衫地徘徊在庐山山峦,云烟淹没了山巅上的翠色,我走啊走啊,肚子饿得发狂。就在这时,我看见眼前有一对男女正围坐一起吃着野餐,女生脸红微笑,男生很绅士地讨好着女生,我正当惆怅,眼见两人分明就是雅兰跟那个该死的陆锋,心里面就恶狠狠地抽痛下,然后转身走了。我心想,我就是再饿,也不会求他们的,永远不会。
正在这时,我听到杰伦唱“你眼带笑意”,于是我就醒了,拿了手机一看,是雅兰的电话。
“刘悦吗?你来学校门口接下我,记得带点钱啊!”
雅兰恳求的语气很浓,我当时心就软了,拿了钱包连头发都没疏就赶了出去。来到校门口我才明白,原来雅兰和该死的陆锋上庐山时候懒得爬,是坐车上去的,可下来后到了学校,却没钱付车帐,原因是雅兰的钱在庐山上丢了。我只得自讨腰包花了一百五把司机打发走了,回过身,却看见雅兰特高兴地挽着陆锋的胳膊,我顿时醋意大生,心里面疼得一塌糊涂,但还是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后面往学校走去。
我在后面盯着陆锋的背影,高大结实,一定能给女生很强大的安全感。然后又看了看他干净的衣服,完美的发型,他们两个在一起简直是绝配,我突然有一种偃旗息鼓,戏罢离场的冲动。我跟他们比起来,穿着拖鞋乱着头发,简直就一个民工。就在这时,我听到陆锋说道:“雅兰,我请你吃冷饮吧。”雅兰抬着头看着他,满眼笑意,好看极了,我在一边想到:“他妈的,有钱请女生吃冷饮,没钱付车帐?”于是,他们两个在前面啃着冰激凌,我在后面口干舌燥地跟着,好窝囊。
我特讨厌陆锋不断地说“我的”,好像这个世界什么都是他的。我跟他们走到一半就偷着自己走了,我没说再见,我觉得不说更好,因为那样就不用打搅他们了。走到宿舍楼下,我却看见胡昕在我们楼道口站着,楼下过往男生都在用一种色色的眼神打量她。我走上前,叫了声“胡昕!”胡昕转过头,好像长长舒了口气,准备好了什么才走了过来,但依旧是面无表情。
胡昕走到我面前,然后想了想,说道:“刘悦,我想和你借点儿钱。”我看她好像在故做高傲,极力将自己的语调抬高,但我却听到一缕颤音,我想她那是紧张,怕我不借给她。我想起雅兰跟我说过她的家境,母亲虽然是教师但一身是病,生活过得非常困难。于是,我很爽快地答应了,从钱包里拿出全部的四百二十五块三毛钱,交到了她的手里。胡昕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我,但一句谢没说,转身走了。
我回到宿舍,石涛这老小子一个劲儿地问我刚才拿走我钱的女生是谁,我说是老乡,可这小子就是不信。我也懒得说话,把笔记本拿出来开始码字,好让自己的心静一静。可就在这时,一江西哥们儿走进来道:“学长说,我们定在九月六号开始军训,一共训两个星期,做好准备哦!”
得,我这会儿可真是静不下来了,军训军训,我脑袋在嗡嗡乱叫。之后几天我们又在一起进行了学前教育,游校园等等事情,在这过程中雅兰和陆锋也越走越近,总腻在一起,完全把我忘到了一边。
九月五号晚上,雅兰终于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内容却是如下——
“死胖子,我跟陆锋恋爱了,祝福我们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八章(第一节)
得知雅兰恋爱的那天晚上,我一宿没有睡觉。由于第二天要开始军训了,所以宿舍进行了一次大扫除,干了一晚上活,我先收到小白和老侯的问候短信,之后就是雅兰给我的这条打击。我躺在床上,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怎么了就是心里难受。怎么说呢,我知道雅兰早晚有一天会成为陆锋的另一半,但并没有想到一切来得那么快,我有点儿无法接受,或是无法承受。当初的一幕幕如电影一样频频闪过,我也责备自己的无能和被动,但一切杂乱的思想都是该有的影响,唯一的结果就摆在眼前,那就是——我被剔除出去,我被自然而然地打败了。那天晚上我一宿没睡,看了三部电影两集剧场版动画,笔记本的线被烧得烫手,而我也感觉自己的脸在剧烈地燃烧着。直到太阳在庐山山峦上悄悄爬起,我才将电脑收好,披着毛巾出去洗漱。记得《重庆森林》里的感觉,那种无聊感疯狂地压抑着我,洗脸的时候将头扎进了冷水里,只想清醒一下,但我只听到石涛的一声惊叫——“刘悦自杀了!”
就在那时,当石涛喊出那一句巨雷人的话时,我在大脑里真真切切地闪过了一个念头——是否真该让死亡离我更近些?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我依旧会因为这种事而彻底绝望。
早上八点整,九卢学院的全体新生都在北区训练场开始了为期两周的军训生活。我们新生被分为很多连,每个连大约一百二十人左右,无论男女,混编在一起。每个连由一个士兵带,并且有五个助教负责协助训练。我和雅兰是一个班,因此是一个连,而陆锋也分在了我们连队。我由于身高的局限性,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我后边是石涛,文传院男生少,只有十几个男生。直到我军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雅兰已经成为了文化传播学院的院花,而陆锋则顺理成章变成了院草。我的心猛烈地抽痛了一下,没想到“天造地设”已经在人民群众内部广为流传了。如果把陆锋换作我,大众的意见可能就是——“靠,一朵鲜花终于插在了牛粪上!”
我们是文传学院(文化传播学院简称)第四连,带队的教官是一个皮肤黑黑,个子矮矮的老班长,说起话来嗓子哑哑的。我们在他的训练下转体和齐步走都完成得还好,就是有些时候还是令他不满意。我们每天早上七点开始,中午十二点结束,下午两点开始,晚上还要加操,可谓是累死人也。此时,九江的天气正非常非常的热,晚上的气温都能达到三十度左右,因此训练极为严酷。我还是硬生生地挺着,每到拔完军姿休息的时候,我和石涛就坐在场地旁喝水,石涛在身边和我聊天,我却一直在注意不远处的雅兰。经过几天军训,雅兰被晒黑了,而且有些剥皮的症状,但是她依旧和陆锋打得火热,靠在一起也不嫌热。我见着昔日皮肤*的雅兰如今都快变成黑脸婆了,于是就趁晚上休息的空当买了一瓶防晒霜,然后偷偷地放在了她的包里,这是我所能做的唯一一点儿事情了。买完防晒霜我就躺在床上想,我也是够贱的,不就一女的吗?可话虽如此,我扪心自问,一百个理由还是舍不得。
训练的第七天,是我记忆犹新的一天。那天教官教给了我们一个比较难的坐下起立的动作,就是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