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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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之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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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打开来,妻子久违的笑脸一下子显现在了他的面前——真有好久没有想起过她了!
  记得新婚之夜与妻子在一起时,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盛琴,当时他的身子就软了,他抱住妻子哭起来,妻子却只是抚摸着他的后背,什么话都没有说。现在想来,不知她当时在作何想,想到他心中在想着别的女人吗?她悲伤吗?恨他吗?回想起来,和妻子在一起的日子里,妻子好象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什么,连一般女人惯常会说的“别忘了我”、“永远爱我”、“不许心里有别人”之类的话她都从来没有说过,甚至没有要求他讲讲他当年为之痛苦的那个女人。跟盛琴比起来,妻子真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了,她只会默默地为他做着什么。和妻子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时常地想起盛琴,偶然遇到一个与盛琴有几分相像的漂亮女孩,他都会心跳半天!如今,他真地很少能想起妻子,偶尔一起说起她时,好象也不怎么往心里去了。今天,对着这本新婚的相册,他发现自己辜负了一个好女人!他当年不该娶她,因为他不可能给她以幸福,他从来没有也不可能忘记掉盛琴!如果妻子今天还活着,他会怎样?他会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她的泪河之上吗?他会置她于不顾吗?
  她的笑脸一幅幅地在他的眼前翻过去,他想好好地回忆一下与她一起生活中的细节,竟发现它们是那样的遥远,远得象一幅褪了色的水墨画!他发现对这个曾经是自己怀抱中的女人知之甚少,不知道她爱吃什么,她喜欢什么,什么事能让她高兴!
  他突然很想去看看她,一个人陪她坐一会儿!
  这天,北京街头的报纸上都登载了这么一则消息:国内知名私营企业家,某某集团公司总裁张宏文先生于昨晚与他公司的总经理颜洁女士双双暴毙于颜洁的客厅,目前此案警方正在调查之中。
  这条新闻并非头版头条,但一时间,街头巷尾,闹得沸沸扬扬。很快他与三个女人的故事也被报道出来,又说张宏文的妻子怀疑是小情人陈世娴在他们的酒里下了毒,警方很快就否认了此事,张宏文巨额遗产的走向也是大家所关心的问题。
  在典雅宁静的“伊人”咖啡馆里,林诗雨也正和盛琴在议论此事,林诗雨叹道:“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他的这本书可怎么办呢?搞了这么长时间,要半途而废真是太可惜了。”
  盛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诗雨道:“我看看能不能自己一个人把它搞完,这本书还是蛮有意义的,反映了那么一个时代。”
  正说着,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风,将她们身旁一扇没关紧的玻璃窗撞碎了,玻璃渣掉到地上,差点儿砸着她们,吓了人一跳。服务生忙过来请她们到别处去坐,又重新给她们换上了咖啡。
  很快,窗外狂风大作,灰土和树叶被风从那开口处刮进来,扬得到处都是。大家都忙用手捂住了咖啡。服务生们也慌着用纸板将破碎处钉死了。
  窗外的天空一片灰暗,咖啡馆楼上楼下也亮起了灯。
  林诗雨皱着眉头望着窗户说:“该不是又刮沙尘暴了吧,北京这个鬼天气就这点讨厌,我珈珈又该吓坏了。”
  盛琴也扭头看向窗外:街上的行人都站不住脚,被吹得东倒西歪。
  有雨点开始砸到窗玻璃上,像一个莽撞的孩子突然撞到人的身上来。路上的行人一撑开伞,就立即被风吹得翻过去。
  盛琴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她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更加地坐立不安了。
  “怎么了?”林诗雨问。
  “没,没什么,我可能得心脏病了,我妈就是这病死的。”她捂着胸口说。
  “别胡说了。”林诗雨道。
  盛琴朝她笑一笑,她的手机这时在风雨声中刺耳地响起来。
  林诗雨看着她,见她没听了几句,脸色突地大变,跳起来,也不与她打招呼就跑出去了。
  “阿琴!”林诗雨在后面叫着也跟着赶出来。
  门外的风雨像一把机关枪,人一出来,就毫不客气地狠狠扫你一梭子。林诗雨迟疑了一下,盛琴已经跑过去打开了她的车门,诗雨也只好跟过去,两人的身上全湿了。
  “出什么事了?”林诗雨在车上心“咚咚”地跳着问。
  盛琴也不搭话,只管拼命地开她的车。雨刷不停地摇晃着,车前的路还是看不清。两行泪从盛琴的脸上静静地流淌下来,她自己似乎毫无知觉,林诗雨不禁为她也为自己的安全担心了。
  车终于停在了北大医院的门前,刘星雨的一个同学正在医院的大门口张望着,见到她们就立即向风雨中跑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林诗雨在雨中大声地问。
  “大星出车祸了,”那同学慌里慌张地说,“肇事司机已经逃匿。”
  “人怎么样?”林诗雨大惊失色,看了一眼盛琴。
  那同学也望了一眼盛琴,低低地道:“在太平间里。”
  盛琴立即昏倒在了林诗雨的怀中。
  盛琴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她发现自己坐在医院雪白的床上,手上捧着一小包毛发,她认的母亲在一旁对她说:“阿琴,乖,喝点奶吧?”
  “妈,这是什么?”她奇怪地看着手中的东西问。
  “这是你的宝贝呀?孩子啊,这一个多月来吃饭睡觉啥时候你都抱着它,谁要动一下都不行,你放心,妈不抢你的。”
  “妈,这是谁的头发?” 盛琴心中忽然痛了一下,怔怔地。
  “孩子啊,别管它了,咱们吃点东西吧,啊?”
   她突然心中大痛,一把抓住了老人的手,大声哭叫:“带我去看大星,带我去看大星!求求你了!”
  老人放下手中的碗,撩起衣襟来不住地擦眼睛,伤心地道:“孩子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过来呢?”
  盛琴一愣,胸前仿佛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顿时心窍大开,“啊”了一声,往后栽倒在枕上。
  等她再次被老人哭叫着醒转时,竟没有一滴眼泪,冷静地拉着老人的手说:“妈,你别哭,告诉我,大星在哪儿?”说着,睁着两只空空的大眼睛急切地望着人,叫人心里发毛。
  “孩子啊,你是清楚的还是糊涂的啊?” 老人不安地问。
  “妈,你放心,我现在心里很明白。” 盛琴道。
  “你真的明白了?”老人又惊又喜。
  “是的,我知道,大星已经没了!”说到最后两个字她禁不住泪如雨下。
  “我苦命的孩子啊!都是妈不好,妈不该认了你呀,妈把自己的闺女女婿都伤了,何苦又来带累你呢?”
  “妈,别说了,这是大星的头发吗?”她看着手中的头发问。
  “是啊?怎么,你忘了?病中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哎!这是大星他爸妈走的时候,亲手交给你的。他爸妈说:大星也没有什么可留给你的,这是他身上的一点东西,你就留个念想吧。”说着又不停地擦眼睛。
  “大星,葬,葬哪儿了?”说到这个“葬”字,她苍白的脸更白了。
  “哎!与我的闺女合葬了。孩子啊,死的已经死了,就让他们安生地去吧,活人还要活呀!”
  “我看看他去!”盛琴说着撩开被子就要下地,一阵头晕差点把扶着她的老人都带倒到地上。
  母女俩抱头痛哭,嘴中都哭叫着“大星啊!大星”,将推门进来的艾可吓了一大跳,赶紧将她们拉开了。她扶盛琴躺下,又悄悄地对老人说:“大妈,你怎么糊涂了?你不知道不能在她面前提这个名字吗?”
  老人擦着眼泪说:“闺女,你不知道,阿琴已经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真的吗?”艾可吃惊地坐到盛琴的床边,拉住她的手问:“你真的清醒了?”
  盛琴含泪望她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太好了!”艾可忍不住拍了一下巴掌,“阿琴,你总算醒了!我就知道你会醒的。想想吧,阿琴,你的爱永恒了!——知道吗?唯有定格的爱才会永恒!”她不敢提起在刘星雨车祸现场发现的那本大红影集,只能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什么都不值得你这样的伤心,阿琴!保重自己吧!”
  林诗雨听说盛琴醒了,忙扔下手头的事赶到医院来。朋友们也都来了,簇拥在她的病床前,连“盛世红颜”的人也来了不少。这一天,盛琴觉得好累好累,虽然她心里很感激大家的安慰,但真想一个人找个地方静静地去面对自己的心。
  出院回到家中,盛琴总算找到机会面对自己,却发现:生命已成空!
  再没有什么事急着要去做,也再没有什么人急着想见!没什么可以等待的,也没有什么值得期盼的了!生命对她来说,真的成了一样可有可无的东西。
  所有有关刘星雨的东西都被老人们收了起来,她多么希望连她的记忆也能被收起来?她的心痛着、麻木着,又更深地痛着!她希望有一种精神的吗啡能立即拯救她!眼泪没有用,诉说没有用,连申红的心理治疗也不大管用。她多么想从过去里走出来,她多么想为自己找到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直到尚青云来看她,她才总算自己救了自己。
  据说,尚青云在她住院时就来看过她,但她一见他就立即发了疯,又哭又叫,歇斯底里,医生只好给她用了镇静剂,并警告说:她很虚弱,不能再受刺激了。尚青云也就不敢造次了,但还是常常来打听她的情况。
  她回家几天后,尚青云小心翼翼地来了。盛琴一见他,痛苦的心立刻就静了下来:是的,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责任,尚青云是最可能的人!她一直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他在她的面前畏缩了,她相信自己找到了答案。
  刘星雨死了,她再也不怕他了!她的生命也总算找到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她要为刘星雨讨回一个公道!
  尚青云尽一切的可能来讨盛琴的欢心。
  这是一个周末的黄昏,尚青云开了车来接她,说是要带她去一个她从未去过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他说。
  他们开车在高速路上跑了近两个小时,到达了塘沽的一个码头,一艘快艇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快艇在海上又风驰电掣了好一阵,茫茫的大海上才望见了一艘巨轮。巨轮上灯火通明,其豪华程度更是令上船的她吃惊不小。
  他将她带到一个欧式古典风格的套房里,让她换过了衣服,又将她带上了三楼。
  这里是一个豪华的赌场,其格调与她在马来西亚玩过的差不多。赌场里的灯闪烁着,已经有人上场了,不时地能听到“还加吗?有加的吗?”的叫声。
  尚青云说要试试今天的手气,过去随手下了一注,没想到灯立即就在他下的地方亮了!他高兴地将码子捧到盛琴的手上,说:“你也下一注。”盛琴刚下下去,灯又在她的码子下亮起来,两人都笑了。这时候,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过来悄声请他们过去,说是人都到齐了,只差陈老还没来。
  他们跟着他走进一个幽深的走廊,在一个门前停下了脚步。门口站立的两个保安,一见他们就立即将门推开,躬身退过了一旁。“黑西装”笑着伸手请他们进去,里面一个穿旗袍的年轻女子也笑着过来引路。
  走过一个有洗手间的长门厅,眼前赫然是一个铺有厚厚长毛地毯的大厅,通过那落地的玻璃窗,能看到灯光下微微荡漾的海水。
  屋子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石桌,石头的纹理很漂亮,说不出是个什么石头。周围一圈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两男两女,四个漂亮的服务小姐侍立在四角。见他们进来,四人都站了起来,笑着同他们打招呼。
  “阎总,今天准备好了吗?”尚青云笑着问一个穿唐装的中年男人。
  “尚哥,你就放心吧!”他说着向身旁站着的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笑了笑,那男人也笑着点头称是。
  尚青云看了看旁边的这个男人,笑问道:“都是美金吗?”
前途和钱途从哪儿开始?
  “这是自然,这点规矩不记得也别上这里来了。”穿西装的男人笑道。
  尚青云点点头,同盛琴一起过去坐下了——脚下的地毯让人如同走在云朵上一般。
  一个穿曳地长裙的时尚女子笑着过来挨着盛琴坐下,笑向尚青云道:“尚哥,这样的人也舍得带出来了?”
  尚青云一笑,说:“她是来玩的,你今天可要让她玩好了。”说着向盛琴介绍了她,说是叫万艳,人称艳儿,盛琴一看便知是社交场上的人。
  只见她笑眯眯地看着盛琴道:“我见过的美人儿也不少了,今儿见了你,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坎井之蛙!”
  另一个女人也望着这边笑,笑得有几份干涩,尚青云叫她常娟。
  正说着,一个大腹便便头发极其稀缺的白胖老头儿前呼后拥地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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