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多川……”
紧到有些发痛的拥抱。越过男人的肩膀,看到了远处的大桥。虽然坠落,却没有死。松了口气的同时,体内的力量也已消耗殆尽。
虽然混身已湿透,但所幸自己还活着。确实地活着。
“我把不能动的你拖到这里。”
喜多川的声音在发抖。
“我还以为你死了。还在想为什么只让你死掉。如果说做了坏事的话,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死呢。”
堂野紧抱住颤抖着的男人的头。
“我喜欢你。”
男人的背脊猛地震颤了一下。
“我爱你。所以,想和你在一起。”
“你,不是有孩子了吗?你妻子告诉我的。所以,让我离你远一点……”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你也像孩子一样,如果只能选一个的话,我选择你。”
“我的家没有你的家那样温暖。很老旧,也不漂亮……”
“即便如此,还是你的家好。”
堂野望着喜多川。
“还是你好。”
喜多川像个孩子似放声大哭着。堂野紧抱着眼前哭泣的男人,在他耳边无数次地重复着‘喜欢你’的爱语。
桥虽高,但坠落也不至死。然而如此的冲击还是使堂野感到无力,如果没有喜多川的话,自己说不定已经溺水而亡了。
被堂野提出离婚,而且知道对方是喜多川的麻理子无论怎样都无法接受两人的关系。于是就把喜多川叫出来,骗他说自己有了堂野的孩子,希望喜多川远离他们的生活。对于麻理子的要求不置可否的喜多川只是沉默不语。这时麻理子就指着桥下说‘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喜多川靠近栏杆向下看的时候,就被她从身后推了下去。
这种把喜多川推下桥的行为如果一旦造成身体上的损伤,则可以构成伤害罪。麻理子也对自己这种突发的行为感到懊悔,努力地企求着原谅时,堂野无声地低垂着头,喜多川也只是嘀咕了一句‘没什么……’。
和麻理子离婚的事还在努力协商。但却迟迟没有进展。直到正式离婚,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在签署书面的离婚协议之前,堂野一直寄住在喜多川的家。事实上,和麻理子共同生活实在令堂野很辛苦。妻子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一样,总是精心准备饭菜,尽可能地向堂野撒娇。
然而所有这些在堂野看来都是那么的虚假,甚至无意在心中道声‘谢谢’。与其抱着这种不畅的心情吃着麻理子的美味饭菜,倒不如和喜多川吃买回来的现成便当更令自己舒心。
堂野搬到喜多川家时坦白地和对方说了自己还没有和妻子离婚,还需要时间继续协商。但是关于堂野和妻子的事进展如何,是否已经分开……喜多川一次也没有开口问过。
离婚协商拖了很久,麻理子的肚子越来越大。看到这种情况,麻理子的父母也劝说堂野能不能再重新考虑一下,但堂野离婚的意愿从来没有动摇过。
麻理子终于产下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虽然堂野没有看到,但听说是个男孩。孩子也已经生了,麻理子说只要堂野认下这个孩子就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盖章。听到这话,堂野漠然地想‘应该就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吧。’
堂野认下了那个孩子,作为交换条件也得到了盖好章的离婚协议书。
七月初的那天,堂野将麻理子邮寄过来的离婚协议书在午休时递交到了市公会所。
重归独身的那天晚上,回到喜多川家的堂野准备将自己已经离婚的事告诉喜多川。但如果突然开口说‘我离婚了’他会怎么想呢。等待时机时渐渐地觉得,本就是一纸文书的东西,似乎也就无所谓了。
洗完澡,喜多川在走廊叫着正在起居室里看电视的堂野。
“要吃梨吗?”
“啊,嗯。”
堂野坐在喜多川的旁边。把削得很干净的梨放到嘴边。清脆的带着甜甜的味道。
“……呐”
感到似乎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堂野伸手在脖颈处搔着,这时喜多川嘀咕着开口。
“在工地附近有一只弃狗。如果明天还在话,我可以把他捡回来吗?”
“可以啊。”
喜多川没有看向这边,但看得出很开心地耸着肩膀。
“就算我没有拒绝,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想养动物的话当然可以了。”
喜多川抓起堂野的右手,将它放到自己的嘴边。大概是残留在指尖的梨汁还带着甜甜的味道吧,喜多川像小狗一样来回地舔拭着。
“你的脖子好红。”
堂野抚着脖颈。
“好像是被叮了一下……”
“要我吸一下吗?”
说着,喜多川便马上吸住了堂野的脖颈。柔腻的啃咬和吸吮引来皮肤上一阵敏感的颤栗。堂野分不清这是因为快感还是麻痒。
快感明显地愈见增加,身体已完全染成一片绯红。喜多川看着堂野的脸笑了。
“我的梦想,实现了。”
“梦想……”
“有个家,有你在身旁,还可以养只狗。正如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一样。”
男人的梦想是如此细微,然而无论怎样这幼小的梦想却使自己感到针刺般心疼。堂野吻上了男人的嘴唇。
“……我今天,离婚了。”
贴近地说着。
“……嗯,所以呢?”
也许,确实,就是‘嗯’的程度吧。拘泥于那种事的只有自己……堂野抚着男人那黑褐色的鬓角呢喃着‘没什么……’。
【槛之外·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