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轨迹- 第4部分

　　“恩；那行；你忙吧；晚上操场见。”

　　其实这见事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在学校单条已经很普遍；学校内部因为学生的身份很少下黑手；而要是发生在学校外面就截然不同；你要是惹到外面的人；就可能是板儿砖；刀子；啤酒瓶直接招呼你了。我高中所在的学校是县最好的中学；每年培养不少“人才”；但是正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学校想管却抓不到把柄；或者是想管都管不了。我记得我那一届认识几个人；他们的父母要么是检察院的要么就是公安局的局长或者高干。而且他们本人也是比较能折腾的主儿。说人是社会性的；这种影响也能波及到子女身上。学校有时候也得看学生的脸色行事。

　　我们班的晚会是我跟史忆还有班长主持的；因为我们几个跟一个卖音响的哥们都喜欢BEYOND；这哥们玩吉他的水平让我们咋舌；我们很快就成了铁哥们；元旦晚会的时候史忆很轻松的从他那借走了一套音箱设备。

　　刘吟鹤跟胡申就在我们隔壁；我跟史忆布置完就去刘吟鹤班；到那我们几个合唱了一首<；<；海阔天空>；>；；引得台下一阵掌声。我们班跟刘吟鹤班是隔壁；因此两个班的人也都彼此熟识。唱完后；我才突然想起下午徐玉跟我说的事。我们四个一路上有说有笑来到了操场。

　　到那的时候；操场的西北角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我们挤进人群时；徐玉跟李全已经完事。可我发现李全的手里拿着有一根小臂般粗细的木棒。

　　“你他妈懂不懂规矩；打不过拿木棒壮胆是吧！操你妈的；你个傻X。”我显的怒不可遏。

　　“扯淡；规矩是人定的；你管谁呢；尹冰逸；你他妈少在我面前装；不服；咱俩来！”

　　李全的挑衅使我热血沸腾；平心而论我俩单练；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他人高马大；而我却显得无比瘦弱；我正要冲上去时却被刘吟鹤拉住了。“你别冲动；你这样不更是坏了规矩；你他妈打了这么多次架该不明白啊。”听完胡申的话；我的怒气渐渐消了。

　　我把徐玉拉走时；他在路上一直低声的说头有点。“我靠；你没事吧？不就是一棒子吗？”我笑着说。“你丫不知道；他那一棒子砸到我头上了。”从徐玉的表情上；我感觉徐玉的确很痛苦；我给他买了瓶水；然后让他坐下。

　　“初中时；你一个打四个；今天居然挂彩了；你没事吧！”我给他拿了跟烟笑着说。

　　徐玉发出了低沉的声音：“恩。。。。。。”烟雾弥漫在他的脸旁；他的动作与表情再也没有游动。。。。。。

　　我感觉他的声音不对；看到他的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后来；他倒下了；彻底的倒下了。他被送到医院后被诊断为脑淤血；死亡。我听到了她的母亲的痛彻心扉的哭泣。再后来警察来了；李全以及在他俩单条时；踹了徐玉一脚的马雷都被逮捕。李全出于年龄的考虑被判五年；马雷被判一年。

　　我不仅感叹于生命的脆弱；人之将死；所有的理想与追求都是苍白的；无力的。徐玉属于老师眼中的“差生”；我不知道他前17年是如何度过的；即使是快乐的；那也将只是回忆；被封存。过后；当我发现高中时光的凌乱与冲动时；我不禁感叹于他的死是那么的不值得。我们在一起时；从不谈学习；他的义气与直率总是让我们感到温暖。他经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就是：“等将来有钱了；就去一趟云南；贵州；看看那里的水乡小镇。”而如今；他；以及他的未来都被一齐埋葬掉；连同他的梦想。

第八章：追忆似水流年
那一夜；无眠。我；刘吟鹤；史忆；王鹏都陷入久久的沉默。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我写下了一篇随感<；<；封印童话>；>；；也许我是害怕会有徐玉同样的命运；后来；我明白：那是一种责任；出于对一段青葱年少；纯真童年的眷恋的总结；因为它早已不复存在。也许真正的寂寞与孤独也便源于那些让人无法释怀的岁月。当我们被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不断冲击时。。。。。。

　　95年。小学一年级

　　那一年；学特别大

　　雪；只是雪；没有残念；雪中没有烟草；没有爱情

　　每一次的摔倒都是孤独的

　　没有人扶；也没有人哭

　　每一个雪球都被栓上了一根稻草

　　小A说稻草的作用只是增加了准确度

　　而；我们的制造

　　总能精准有力的打击每一个“敌人”

　　如今

　　雪；不再归来

　　96年夏；我8岁

　　夏初；我还是习惯性的*裸的跳下河

　　脚下不自觉的一滑

　　我再次掉进无底洞

　　空白；没有杂念的死亡将至

　　没有绝望；没有后悔；没有自私

　　只是；一只大手；把我抓了起来

　　我只是淡淡一笑

　　污水呛了我的嗓子

　　蛰了我的双眼

　　我又活了

　　夏末；我学会了游泳

　　98年；死河涨水

　　毒蛇般向村庄蔓延

　　齐腰深

　　可水的深度只适合游泳

　　淹没了的庄稼依旧会成长

　　淹没了的菜地依旧会葱茏

　　涨潮后；看到了鱼；看到了虾

　　依旧不变的欢声笑语

　　只随那霹雳的雷电有节奏的逐渐变成高音

　　*了衣服的少年；站在高地

　　也在祈盼；因为

　　一片汪洋；终止了另外的游戏

　　八月份；河水涨了；太阳出来了

　　明媚而不忧伤

　　99年；第一次跟伙伴打架

　　小H的鼻子被我打出血

　　从此；他的鼻子成了“破鼻子”

　　每次我俩打架；他的鼻子都得流血

　　父亲打我时；我强忍着泪水

　　小H在旁边幸灾乐祸；大笑

　　我怒目而视；一个加速跑

　　飞踢；将他踢倒在地

　　我再次被父亲揪着耳朵拉回家

　　又是一顿暴打

　　这一次；

　　我没有忍住泪水

　　我们习惯性的搭起了草棚

　　外面是雷雨；里面是一群孩子暂住的家

　　只是静静的坐着；细数着对岸的野鸦

　　期盼着雨停

　　天色提前向晚

　　家里的饭；等待的碗

　　妈妈还在家等着；而我们

　　一顿臭骂或者挨打

　　2000年；我上初一

　　暑假的时候；我们还是游到了河对岸

　　对岸是久违的栗园；下面是一片瓜地

　　偷到的瓜

　　一个个欢快的滚到坡下

　　等待着接应

　　每个瓜都有着同样的命运

　　一个呼喊

　　没有了我们的踪影

　　留下的；只是一片狼藉

　　。。。。。。。。

　　那些花儿如今都已经散落天涯；小时候的一幕幕却经常在平息内心的躁动与不安；也许那是最后的秘密花园。没法忘记的青春年少；与现在的轻狂。没有什么；只是一种生活的追求方式；只是青春仍在。关于理想；关于未来。总得给过去留下点什么。当我们被世俗的寂寞与孤独的状态侵袭时；我们追忆似水流年。。。。。。

第九章
一

　　“你考多少分？”每次考完试；这句话总是被挂在耳边。问者表面看去对你比较关切；其实内心是希望你没他考的高。然后一听你说；你考砸了；问者心里一阵窃喜；但是被问者也经常会留那么一手。其实丫考的很好却故意说：“完了；这次彻底考傻X了。”而当成绩下来的时候；一般情况下被提问者都比提问者考的多。这是被提问者在装B而提问者想找到一种自我安慰而最后却自欺欺人。当然这也是高中时期在考试时候的一种潜规则了。

　　人说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这话其实一点都不假。我上高中的期间；就真有几个哥们因考试没考好而寻死的。有跳楼的；割腕的等等。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没死成功。有时候我就想奉劝这些哥们：麻烦下次死的有些水平；别整个半死不活的。

　　胡申在学习上特自信；考完试就经常听胡申这么说：“这次考的不错；能考多少分；进多少名。”

　　学习上；刘吟鹤跟胡申是谁都不服谁。胡申的自信在别人看来是一种过于自负；当然这种自负有时候是好的；而有时候却明显带有装X倾向；庆幸的是；胡申能很好的把握这个趋势。

　　二

　　史忆跟张玲在“十一”过后就分手了；丫就郁闷了半天；完了跟一没事人似的。上课时依然走神；右手拖着右脸；一动也不动故做深沉。

　　“你丫想嘛呢？”我推了推史忆问。

　　“没想啥；想新疆呢；你说啥时候咱哥几个去一趟新疆多过瘾；看看雪山。”

　　“恩；这想法不错；带条“中华”；登上山巅；抽着中华；再唱唱BETOND的歌；哦；对了；让刘吟鹤把他吉他也带着；那感觉；绝了。”

　　“新疆少女也不错啊；多朴实啊。”史忆笑着说；一副十分陶醉的模样。

　　“我草；你倒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妞！”

　　“扯淡；我说的都是实话。”

　　。。。。。。

　　二

　　高二的这种无秩序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寒假。学习上一直是力不从心，至少算是尽了一份力，成绩勉强还对得起自己。史忆跟我的情况类似，学习上也是半斤对八两，刘吟鹤跟胡申每次考完试都来向我俩炫耀，大有炸平庐山之势。幸好，我跟史忆顶住了压力，每次我跟史忆都给予有力的还击：“你门也就学习X点，要不，找个地咱单练？1V1或者2V2，你俩看着办。”史忆附和着：“对对对，单练，单练！”他们被这话噎的没脾气准会说：“我草，你们还来劲了。”

　　寒假最有趣的一件事是跟李真在网上关于抵制日货的一番争论，我是真没想到丫嘴是那么利索。经常憋的我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可咱也不能示弱不是。就这样一直争到凌晨。倒不是她把我整得没话说了，我只是发扬了一下绅士风度，毕竟为那么一古老的话题争那么久也不值得不是。最后，以我的无语而告终。

　　其实，我们对于日本是有很大的误解的，首先我得申明一点，我也有一颗鲜活的爱国之心。尽管这话说的矫情，但这是不争的事实，没必要那实据来证明吧？也更不要跟我扯什么装X之类的话。

　　日本不是曾经这么说过么：“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买日货，中国人也会买。”初听这话感觉纯属放屁。后来转念一想日本的商品确实有其征服消费者的高性价比，我们首先是基于理性人去购买商品，否则，我们就是傻X。那么我们就不能抵制了吗？可以，绝对可以，离开了日货，我们照样能过。但是中国的经济会倒退几十年，你说这是何苦呢？抵制完了，咱们也该崩溃了。当然，人家西方那些发达国家也是离不开咱中国的，虽然咱门出口的大部分都是些牙膏啊，牙刷啊，脸盆儿毛巾类的商品。但这可都是日用商品，丫们离不开咱。当然，基于一颗年轻火热的心，我们在某些时候是得有激情，得冲动的。口号是得喊的，*有时候也是在所难免的。

　　听到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史忆在旁边道：“扯淡，我一听小日本那德行我就烦，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跟丫拼了。”

　　刘因鹤接着史忆的话说：“其实日本人在很大程度上丑化了中国人的形象。日本在经济危机时就买过中国以及其他一些国家的劣质大米，完了他的国民就认为别国的米都是垃圾就日本的米好。德国在二战结束后，向以色列道歉，而日本人就照样参拜靖国神社，再有，日本的资源其实并不象他们说的那样贫乏，而他们就一直在宣扬自己的的能源不足。你们以为小日本是傻X啊，说实话，我倒是很佩服这个国家的忧患意识。日本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日本的用心歹毒我们也都看在心里，这也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妈的，等中国强大了再收拾它也不迟。”

　　咳，我还听我一在日本留学的哥们这样描述：“日本人很少有给自行车上锁的习惯，哪的自行车上了锁，就说明这地方的中国人多！”你知道这叫什么不，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啊。他门三个听我说到这话时，简直苦笑不得。

　　当我们自己不尊重自己时，指望别人尊重我们，那是扯。

　　三

　　也不知道从何时又流行玩桌球了，小镇上的台球俱乐部逐渐多了起来。这里成了不少年轻人经常光顾的地方临近寒假结束时，我们又一次来到一个台球俱乐部。平心而论，我们几个的台球技术都很菜，而我，是最菜的一个。我们到那看没有台子就看别人打，一张台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是*的，一局五十，不到10分钟，那个光头就清理完自己的球，走位，击球貌似挺专业的。丫打完在大厅里喊：“还有人玩没！”看得出来，这光头的气焰很嚣张。我有点按奈不住了！“我来！”我大喊了一句。“我靠，你丫没病吧，就你那技术？！”史忆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说。“没事，玩被”

　　“嘿，哥们，咱俩玩一百一局的怎么样？”

　　“行啊，我无所谓啊”他们仨又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