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文俊立即对吴语嫣说:“他没来,你就没意思啦。”
吴语嫣咧嘴一笑,说:“这世界少了谁不行呀。少了你地球还转得更快呢。”
赖文俊自知不是尖牙利嘴的吴语嫣的对手,不敢再说话。
“滕俊川的作业是永远也做不完的。”有人说。
“我也是经过跟爸爸妈妈的艰苦抗争才逃出来的。”又有人说。
“我骗爸妈,是老师带队才混了出来。”还有人说。
大家像出笼的鸟一样雀跃着,沐浴着和熙的阳光,呼唤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跟好友在一起的欢愉,走着唱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水库的排洪渠边,只见渠里长满了齐人高的野草,这一簇那一簇,没长草的地方就露出了白汪汪的水。男生们在渠边站着不动了。
女生们不解地问:“我们不是要去烧烤吗?”
郭剑锋说:“我们在这里捉鱼,然后去烤鱼吃,啧啧,那鱼可香啦。”
听的人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么浅的地方,有鱼吗?”吴语嫣问。
“我乡下比这更浅的地方都有泥鳅小虾呢。你们女孩子,总是不知天高地厚。” 郭剑锋说,心想,如果是蓝洁问,自己就立即跳进水里抓一头大鱼送给她。
郭剑锋继续说:“我们用‘空手道’捉鱼,你们女孩子不敢下就帮我们看鱼。”
“有什么不敢,没听过‘巾帼不让须眉’吗!”吴语嫣不服气地说。
在赖文俊的建议下,大家分为两组进行比赛,谢珊珊不能下水,就负责帮大家看鱼,并当裁判,贪玩的同学们纷纷卷起裤脚,捋起袖子,淌进水中,混水摸鱼。这个过程太快乐了,当滑溜溜的鱼儿从手中逃脱,同学立即发出惊呼。当谁侥幸捉住了一头小鱼儿,他所发出的尖叫声把大家吓得全盯着他,也把手中的鱼儿吓得乱窜。
在岸上的谢珊珊受到了感染,美滋滋地看着。
以郭剑锋为首的一组明显领先,以唐炜为首的一组老是边捉边玩,明显落后。
唐炜看到郭剑锋一头接一头把鱼往袋子里扔,着急了,问:“喂,你是不是给鱼吃了迷魂药?”又招呼自己的组员,“我们别玩了,否则烧烤时眼巴巴看着他们吃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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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我来保护你(2)
过一会儿,唐炜狂呼:“我抓到了!”两只手死死捏住一头五六厘米长的小鱼。
“这鱼刚刚离开娘胎呢。”赖文俊不屑地说,听得大家哈哈笑。
“哈哈哈,呆!”唐炜大笑着说:“管它大鱼小鱼反正都是鱼。”一边很小心地护送这头小鱼上岸。
谢珊珊在岸上望着唐炜的动作在心里偷笑,并把袋子张开,等着迎接这头小鱼。
唐炜接近了,就要靠岸了,忽然,一个踉跄,就要扑到水中,谢珊珊吓了一跳,身体往前倾,想去扶唐炜,手跟着失衡,袋子跟着倾斜,水和鱼一起往外倒。
“我保护你!”已经站稳脚跟的唐炜大喊,一手捏鱼,一手帮谢珊珊扶住袋子。
“哇噻!好险。”唐炜吐了一下舌头,望了一下谢珊珊。很奇怪,平素很冷漠的谢珊珊脸颊上竟出现红云。望一下大家,他们连鱼都不捉了,只顾用暧昧的目光盯住他。唐炜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对着手中的鱼儿认真地说:“乖乖!我保护了你呀。叫你的兄弟姐妹都上岸来跟你一起玩吧。”
一直捉到十点半,大家才停手,然后带着胜利果实到烧烤场,把可怜的鱼儿送上了西天。
第九周星期一,唐炜照常接谢珊珊上学,可他明显觉得再没以往的坦坦荡荡了,他依然竭尽全力保护谢珊珊,但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随随便便大大方方了。
谢珊珊的心里似乎也有了什么想法,有意识地跟唐炜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篮球赛已进入淘汰赛的阶级,这天下午十班跟九班交锋,角逐出一强进入总决赛,奈何九班高手如林,十班无奈败北。
回家的路上,唐炜失意极了,无精打采地走着,谢珊珊跟在他后边,故意停下了,等唐炜发觉身边没人时,已经离谢珊珊有几米远了。
“我不用你送了,我的手差不多好了。”谢珊珊对着唐炜喊。
唐炜折回头,站在谢珊珊旁边,俯下头对她说:“别说傻话。我们输球影响了我的心情,可我没打算也影响你的心情。我言出必行,我不会不送你的。”
“我说真的。”谢珊珊依然站着不走,又像男孩子一样坚定地说。
“我说过要保护你就要保护你!”唐炜倔强地说,一说完他又后悔了,他又看到了那天在公园里见过的一个表情。谢珊珊不再说什么,红着脸,用手拧着发梢径直走了,唐炜紧紧跟在后面。
晚上,谢珊珊跟朱婷婷倾诉,非常虔诚地问好友:“真心喜欢一个男生是什么样的感觉?”
朱婷婷说:“会关心他所有的动作,会认真听他讲话,经常忍不住会悄悄看看他…… ”
谢珊珊忐忑不安地想:“那么,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我真心喜欢上一个男生了。”
躺在床上,谢珊珊一遍遍地甜蜜地回味着跟唐炜在一起的所有片断,并把手机里其他男生的相片全部删掉了。
谢珊珊告诉自己:“我要留出所有的空间给我真心喜欢的人——唐炜。”
这个星期,仍然有人鬼鬼祟祟地凑近唐炜,问他跟谢珊珊有没有拍拖。唐炜没正面回答,只是说:“不准告诉老师!”
听的人脸上立即出现复杂表情,说:“这个年代谁还会把这事告诉老师。”
唐炜跟谢珊珊悄悄地拍拖了。
“拍拖肯定要拖拖对方的手。”从未拍拖过的唐炜想鼓足勇气把这事情做了,可是,又不敢,或许是没有机会。
一次,谢珊珊要上车,人很多互相拥挤,她很自然就伸出手给已挤上车的唐炜,唐炜没想什么就握住了,就在握住的那一瞬间,唐炜觉得世界全然不一样了,那一团小小软软的手竟然能输电,电得自己浑身颤栗,忘乎所以,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瞬息间消失了,只剩下谢珊珊像明星一样在自己心中冉冉升起;所有的女孩似乎都从唐炜的记忆里消失,只剩下谢珊珊在他心中扎下了根。
事后,唐炜对谢珊珊说:“那一瞬间,我觉得最奇妙、最绚丽、最骄傲、最难忘。我相信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种感觉的。”
26、我来保护你(3)
谢珊珊说:“我也会记住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点每一滴每一分每一秒的。”
唐炜赶紧制止道:“听上去像就要分手似的,我可不想,我想永远可以保护你。”
谢珊珊甜蜜地说不出话来。
唐炜又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谢珊珊不肯说,经唐炜反复追问,她才羞涩地回答道:“你关心我,我就喜欢你。嗯,还有,你玩滑板时挺帅气的。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唐炜回答:“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耍赖,快说。”谢珊珊不让。
“真的,喜欢就是喜欢,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唐炜故作神秘地说。
“你反正要告诉我的。”谢珊珊说。
“喜欢你……喜欢你有个性,大方、直爽、坚强、有爱心、会照顾小孩子……嗯,你的优点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谢珊珊娇羞得无处可藏,满脸幸福。
唐炜又吃醋地问谢珊珊:“听说你过去有许多男朋友?”
谢珊珊的脸色立即严肃起来,毫不犹豫地回答:“第一,他们不是我心目中的男朋友,跟你不一样;第二,他们是过去式。”
唐炜喜洋洋地一把揽住了谢珊珊的肩膀,亲昵地一起走。
在校外,唐炜和谢珊珊只要有时间,就腻在一块。两个人一起吃东西,一起上网吧,
一起在街头踢着空罐头。当唐炜训练滑板时,谢珊珊就在旁边陪练,帮忙递水、擦汗。唐炜邀请谢珊珊在十二月份跟自己一起上北京参加“全国挑战杯极限运动大赛”,谢珊珊高兴地答应了。唐炜经常想着法子逗谢珊珊开心,跟她讲笑话:“外国人学讲中国话,因为他们发音没有四声,所以他们喊姚明就这样喊——”唐炜故意卖关子,不往下讲。
谢珊珊着急地问:“怎么喊?”
“要命!要命!”
谢珊珊乐得捧着肚子笑。
忙着拍拖的唐炜,淡化了在“百事篮球赛”中只获得第三名的沮丧。
第十周星期一,任老师给全班同学“打预防针”,说:“同学们,下个星期四,星期五,进行本学期的期中考,希望大家抓紧时间复习,查漏补缺,考出优异成绩。”
唐炜和谢珊珊、陶敏、吴语嫣等同学都成了班里最后走的同学,他们都自觉地留下来,认真做作业、复习,以致大家都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可以看到谢珊珊埋头苦读的模样,可见唐炜的魅力有多大,可见他们俩的感情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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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是真情还是假意?(1)
紧张的期中考在星期五上午就结束了,唐炜却对家人撒了谎,说下午还要上课,然后跑出来跟谢珊珊度过了开心的三个小时,一起吃肯德基大餐,一起到书店听碟,一起到乐器店拨弄吉它。分手时,谢珊珊对唐炜说:“明天去东门吧?”
“去干吗?”唐炜问。
“我想去。”谢珊珊说。
“好。”唐炜答应了。
谢珊珊开心地笑了,说:“九点钟在翠竹站等,不能迟到。”
唐炜回到家,已是六点多,又见到爸爸和阿姨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唐炜心里顿时像倒了一瓶醋那样酸,那是唐灶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了的反感情绪,怎么爸爸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爸爸就没时间陪妈妈?可怜的妈妈。
“唐炜!”爸爸喊。
“嗯?”唐炜拎着书包,连鞋子也不脱,爱理不理地回应了一个鼻音。
“考好试啦?”
“嗯。”唐炜再次用鼻音回答。
“考得怎么样?”
“过两天就知道啦。”唐炜有些不耐烦了。
“唐炜!”爸爸又喊,唐炜知道爸爸想说新内容,“我和你阿姨、你,明天早上跟你们班的蓝洁一家子喝早茶。”
“蓝洁一家子?”唐炜眼睛直直地望着爸爸,心想,“蓝洁也参加了,那倒是可以去一下。”
“我跟蓝洁的妈妈是大学同学。”
“噢,原来如此。爸爸想跟阿姨解释清楚上次我制造的误会。”唐炜心想,说:“好吧。”
“我们去粤海大厦喝早茶,八点四十分出发。”唐炜的爸爸说。
“随便。”唐炜说,走进书房,挂了一个电话给谢珊珊,说把约会改在下午。
“为什么?”谢珊珊失望地问。
“我爸明天早上有事带我出去。”唐炜不敢明说是出去见蓝洁一家子,怕引起谢珊珊误会。
“那好吧。明天下午可不能失约噢!两点在翠竹站等,不见不散。”谢珊珊沮丧地说。
“再失约我是小狗!”唐炜信誓旦旦地说。
第二天早上,唐炜一家子到了粤海大厦二楼,唐海涛挑了一个当眼的位子坐下了。
几分钟后,蓝洁和她妈妈出现了。
爸爸一看到蓝洁的妈妈龙伊梅,眼睛乐得再也不看别的地方,赶紧上去跟她握手,又连忙把筱雪和唐炜介绍给她。
蓝洁很礼貌,对着唐炜的爸爸和阿姨甜甜地笑了,说:“叔叔阿姨好!”并向唐炜大方地问了好。 唐炜暗暗骂自己太窝囊了,怎么见到蓝洁还有些紧张。
大家都坐下后,唐炜的爸爸对蓝洁和唐炜说:“你们小孩子喜欢吃什么就去点什么吧。”蓝洁和唐炜也不客气,一起去了,一古脑儿点了数十个点心,唐炜发现自己的口味跟蓝洁挺像的,有时还不约而同指着同一种点心,那个时候两人就会相视一笑。整个过程,大人们就顾着聊天,小孩子就负责点食物。大人们什么话题都聊,聊在大学的难忘时光,聊参加工作后的历程,聊其他老同学的轶事,聊社会的热点问题。小孩子就顾着吃,也只能是吃,偶尔用诧异的眼神望着讲得唾沫横飞,表情多变的大人。怎么他们的话匣子打开后会如江水奔泻,两个孩子就仅成了摆设?
撑得很饱的唐炜说:“我想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书店。”
唐炜的爸爸点点头,蓝洁的妈妈看了一眼唐炜,又看了一眼蓝洁,然后问:“洁儿,你要不要跟你同学一起去?”
蓝洁想了想,点点头,站了起来跟唐炜一起走了。
他们出了门,站在台阶上,望到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写字楼,而走过马路对面,再走几分钟就可以到东门。
“去东门?”唐炜问,心想下午要跟谢珊珊一起逛东门,现在跟蓝洁先去看看,可以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礼物,到时买给谢珊珊。
不一会儿,他俩到了人潮涌动的东门步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