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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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的报复-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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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低沉的声音似乎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叶敬辉不禁唇角轻扬,暧昧的笑了起来。
  下一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其实早就喜欢上了你,只是发现的太迟。所以,还没开始,就必须提早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章就完结鸟,后面要解释很多东西。
这个故事……怎么说呢,可能会让大家觉得意外。我自己写着还蛮感动的
(众:你写恶搞都能感动= =|||)
叶二快明白了,司明也快明白了,脑子里的线终于能拧一起,实在不容易啊。

又要期中考试了,蝶妈必须一脸严肃看那些千篇一律的X片CT片,然后分辨那是什么病……
在看了无数张神似的胸片之后,我已经是两眼呆滞的状态= =

明天米更新,之后估计是两天一更。
反正这个月一定会完结,不完结你们煮了我,蝴蝶煮起来还蛮好吃的
(众:我们不要跟你这个做梦经常嚼人肉的变态说话!)
其实我快妖魔化了,抱住大家啃啃= =~



恩怨(上)

  司明走后,一切如常。
  叶敬辉作为天宇最高管理者,也渐渐形成了按时上下班的好习惯。
  从西郊的流花公寓区到市中心的商业区,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以前都是司明开车,叶敬辉坐在副驾上打呵欠,经常会睡着,有时候甚至接着做昨晚的美梦,每次一睁眼,公司就到了。
  如今换成他自己开车,却觉得这段路,特别远。
  或许是开车技术太差的缘故,在西郊通往市区的高速上还可以安心走直线,可一到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市区,到处是十字路口,隔一会儿就一个红灯,叶敬辉开着车子拐来拐去经常走错路,偶尔还会来不急刹车撞到路边的栏杆,一段路往往心惊胆战,大汗淋漓。后来,叶敬辉请了一个司机,专门接送他上下班,他在后排的座位上闭目养神,却再也没了在车上睡觉的心情。
  
  叶敬文回国,到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脑外科工作。
  叶敬辉有一次去医院看他,听到走廊里传来一些年轻护士的议论,说叶医生实在是个牛X的神人,主任调走了,副主任升了正主任,那副主任的位置肯定非他莫属。果然,在一段时间后,叶敬文凭着几篇在国际期刊刊登过的论文,年纪轻轻当上了脑外的副主任。
  
  叶敬辉坐在医院办公室里,看着一身白大衣,一脸正经严肃翻阅着病历的叶敬文,不由得笑了起来。
  大哥事业有成,小弟也成熟了不少,唯一的遗憾是,兄弟三个如今依旧是单身,虽然看在别人眼里是眼高于顶的钻石王老五,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不管外表多风光,不管形象多潇洒,心里却始终有个解不开的结,不敢揭的疤。
  
  “你跟林微怎么样了?”叶敬辉笑着问。
  对面的叶敬文微微扬了扬眉:“我搬过去跟他住,死缠烂打的招数对他应该管用。”
  叶敬辉啧啧评价:“脸皮够厚啊。”
  “还不是你教的?”叶敬文笑了笑,“对了,回来以后,我好像没见过那位司先生?”
  叶敬辉顿了顿:“我也很久没见他了。”
  看叶敬辉不想再聊的样子,这个话题便没有继续,叶敬文低头看了看表:“我得去查房了。”
  “好吧,我也有会要开,中午再一起吃饭。”
  
  从医院出来,过了两条街,就是天宇集团的总部。
  广场上的地砖透着清晨的微凉,阳光却依旧流泻下来,铺了一地金色的碎片。
  叶敬辉穿过时代广场,到了天宇集团,乘电梯直达最高层的董事长室。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往外看,很远的地方,有栋银灰色的大楼露出一个尖尖的角,那是司明所在的明辉集团,原南遥集团的总部。如今遥遥相望,也只能看见那冰山一角罢了。可每当远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让目光在那个角落稍做停留。
  虽然明知两人之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多的阻碍。却还是忍不住,看向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桌上的电话响得很急促,叶敬辉随手按了免提键,耳边传来助理清脆的声音。
  “叶董,今天股市开盘后,明辉集团的股票已经跌了三点。”
  叶敬辉回过头来,在转椅上坐下:“他们最近在做什么生意?”
  “梦里江湖的游戏开发权被抢走,RF网游的代理权竞标中也败在别人手下,明辉集团不知怎么回事,最近连番失利,甚至让客户和股东产生信任危机,所以股票一直在跌。”
  叶敬辉顿了顿:“知道了,继续关注。”
  
  挂了电话之后,叶敬辉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最近在生意场上连番失手,这不像司明一贯的风格。他做事大胆果断,在商场上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如今为何连小小的游戏开发权和代理权都抢不到?叶敬辉打开电脑,看了看这几次竞标的报道,明辉集团那边的代表,甚至犯了很多不该犯的低级错误。
  ——司明他到底在搞什么?似乎是心不在焉,完全处于神游状态。
  当然,叶敬辉是不会主动去帮他的,可是在隔岸观火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得着急。
  
  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叶敬辉拿起听筒,淡淡道:“什么事?”
  “叶董,有位姓于的小姐想要见您,说是受司先生的委托跟您谈一点事情。”
  叶敬辉沉默片刻:“请她上来。”
  
  片刻后,进来一个年轻的女人。身材高挑,长发挽在脑后,穿着整齐的西装裙,一脸微笑坐在叶敬辉对面,礼貌地道:“叶董您好,我是司明先生委托的经纪人于娜,这是我的名片。”
  叶敬辉接过名片,随手放在桌上,低头看了看表:“于小姐,我只有五分钟时间。”
  “我不会打扰您太久的。”于娜微微一笑,直言道:“司先生的意思是,他会在近期内卖出手里全部的天宇股票,如果叶董想把当初南遥占去的那49%收回,他可以优先考虑,卖给您。”
  
  现在卖股票?拆东墙补西墙,抽掉这边的投资,去补明辉集团的失利?
  他果然是最精明最无情的生意人,明知道现在甩卖这部分股票,对刚刚恢复元气的天宇,影响会有多坏。
  叶敬辉嘴角浮起个冷淡的笑意:“先替我谢谢他的‘优先考虑’。”顿了顿,微微扬眉,平静的道,“说说他开的价位。”
  “他说,给您优惠价,二十八点五。”
  “二十八,多一分我都不要。”
  “二十八点五,司先生说,少一分他也不卖。”
  沉默良久。
  叶敬辉耸耸肩:“他不打算让步?”
  “叶董为何不退一步?”
  叶敬辉压下心中的火气:“于小姐请回吧。”
  “既然如此,那部分股票我们只好另行处理了。”
  
  等她走后,叶敬辉才用纸巾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水。
  司明现在可以坦然把自己当成生意场上的对手,毫不手软,或许这才是他的本色。
  可想起他以往的温柔,叶敬辉还是觉得心里阵阵发寒。
  
  ……
  
  晚上又回到了那个屋子,西郊的住宅区美化得更好了,入眼处尽是郁郁葱葱的绿,生机盎然。
  叶敬辉开门进屋,空荡荡的屋子里再次响起他的脚步声,那只小白猫听见主人回来,高兴的蹿过来扑到叶敬辉怀里,却被叶敬辉随手抓起来,扔去了沙发上。
  
  这一晚又失眠了。
  梦里回到了叶家在纽约的老屋。正是初春时节,湖边有三棵枝叶交融的柳树,大片大片的柳絮纷纷扬扬,飘落下来铺在地上,如同下了一场雪。
  梦里,兄弟三人都是现在的模样。梦里,父亲和母亲也在。一家人,五个人,围着桌子,吃着开心的团圆饭。
  三兄弟如今各忙各的,又怎么可能回到那个老屋?
  可是梦境却太逼真,逼真的连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那么清晰明了。他甚至看到父亲也一直在微笑,那样的笑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亲切和温柔。
  
  直到床头的电话响起,叶敬辉才挣扎着从梦靥中醒来。
  窗外光线依旧很暗,看了看表,却已经十点了。
  原来是在下雨。
  淅淅沥沥的雨点像是从天上洒下来的珠子,一颗颗敲打在窗户上,发出悦耳的声音。床头的电话还在响,叶敬辉随手拿起听筒,轻咳了一声:“喂?”
  “阿辉,回家一趟吧。”是妈妈的声音,温柔依旧,却带着点疲惫。
  叶敬辉怔了怔:“哦,好。” 
  
  ……
  
  昨晚下了一夜的暴雨,早上雨势才变小了些。
  开着车走在街上,街上的积水让车子像是漂在水里的浮萍,叶敬辉笨拙的开着它,挑人少的路走,却依旧让车子被泥水弄脏了。
  到一家超市前,看到大牌子上新到的龙井茶叶降价的广告,不由得停下车来买了几盒。叶敬辉记得父亲很爱喝这种茶,尤其在收到司明送的那套茶具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泡茶喝。
  
  一到父母所住的别墅区,便被一股压抑的氛围笼罩。门口停着熟悉的车子,大哥早就到了。
  叶敬辉推门而入,院子里的紫荆花已经谢了,原本触目惊心的紫色花瓣如今已渐渐枯萎,在大雨的冲刷下更是东倒西歪在地上铺了一片,看上去格外凄凉。
  
  屋内,大哥坐在沙发上沉默着,妈妈也垂着头。
  叶敬辉走到他旁边坐下,刚想说话,小弟敬文也进门了。
  他看了眼屋里的情况,最后目光转向面色憔悴的妈妈:“妈,叫我们回来,怎么了?”
  “父亲,他……”却是大哥先开的口,顿了一顿,“去世了。”
  
  沉默,良久。
  即使是说着如此残忍的话,大哥的脸上依然是冷漠的表情,只是有些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一丝情绪。
  叶敬辉怔了怔,手中的茶叶散落了一地。
  昨晚的梦境里,父亲明明笑得那么开心,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浮起皱纹,让整张脸变得慈祥温和了许多。
  梦醒的时候,他居然走了。
  
  “怎么突然……去世了?”叶敬文声音也有些沙哑,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对他和叶敬希来说,都过于震惊。可是对叶敬辉来说,却是早已料到的结果。他知道这段日子父亲过得一定很辛苦,可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去陪陪那个人,或许,没有儿子在身边看着,他走得才更安心。
  “其实他早就被诊断出癌症。”文惜慧的肩膀颤动着,声音也有些哽咽,“他一直瞒着你们,就连走的时候,也不想让儿子们在身边送他,看他落魄的样子。你们的父亲,他太骄傲,也太固执……虽然他从来没有给过你们好脸色,可是,他真的很爱你们,希望你们每一个都可以变成有担当的,出色的男人……他说,他一手打拼的集团,三个儿子都不想要,这是他最大的失败,也是他身为一个父亲的骄傲。他把手里的财产留了一部分给我,让我安享晚年,其余的捐给了慈善机构。他说,既然三个儿子都不想要钱,他叶致远苦了一辈子,赚到的钱总有人会需要的。”
  ——是啊,总有人会需要的,总有人会了解他的苦心。
  
  大雨中的哀乐,让气氛变得伤感,叶家三兄弟的脸上神色凝重,却没有哭。
  没有哭声的葬礼,显得格外冷清,一家人站在墓碑前鞠躬,献花,触目惊心的白菊在墓碑前铺了一地,墓碑上的那张遗像里,那个人依旧一脸严肃,没有笑容。
  昨晚的梦境,真的只是一场梦。可是梦里,他明明笑得那么温和,像是世上最普通的父亲在和儿子们聚餐,开怀的,慈爱的,笑着。
  可事实上,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一家五个人,从来没有凑齐在一张饭桌上,从来没有好好吃过一次团圆饭。
  如今他走了,这也就成了永远的遗憾。
  
  在叶敬辉记忆中,父亲很少会笑,总是一脸冷冰冰的严肃模样,别说跟儿子们讲故事,小时候甚至难得见他几面。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倍受赞扬的父爱,没有趴在他腿上睡觉的经历,没有生病的时候被父亲背着去打针的经历,更没有考试考不好被父亲沉着脸教训的经历。
  叶致远那个人,面对儿子时总是沉默的,他的背影,总是遥不可及的高大和疏远。
  然而现在,当父亲离去的时候,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或许他的这种教育方式有些尖锐,有些偏激,可无疑,养成了儿子们任何事都能独当一面的韧性和气魄。
  儿时那一次绑架,在年幼的叶敬辉心底留下了严重的阴影,可也因此让他过早的明白,在有危险的时候,不该等任何人来救,而是学会自救。
  或许心里是怨他的,可如今,却再也恨不起来。
  他走了。
  从此长眠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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