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冷着脸说:“这个你不用管,我只问你,是也不是?”
闻人默许久没回答,最后点头,“是。”
“好。拿纸和笔来。”
云儿将散发着墨香的纸张吹干,“这便是云式心法,虽然和寻常的内功心法有些不同,却也没什么稀奇的。我叔公曾说,这套心法最好是从孩童起就开始修习,孩童心思纯净,别无杂念,最有效果。一开始进展缓慢,待心法和剑法合二为一后,云式武功的独特之处才开始显现出来,进步神速,只要天资聪颖,一招一式,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告诉他也无妨,他总不可能自废武功,从头练起云式剑法来吧?云儿顿了顿又说,“我叔公还说了,无论什么心法秘籍,除了勤奋外,还要看练武之人的天分,若是天分受限,再厉害的心法秘籍也是枉然。比如‘天下第一剑’闻人客的子孙后代可不就没用的很么!”
闻人默脸色变得很难看,冷笑说:“让我看看当年纵横天下的云溪子又教出了一个多么厉害的徒弟来!”身形一晃,双手掐在云儿脖子上,十指慢慢收紧。
云儿吐着舌头手使劲推他,双脚乱踢,渐渐地身体软了下来,胸口窒息,双眼鼓了起来,小脸扭曲的变了形,只剩出气没有入气了。
闻人默蓦地松了手,冷冷盯着她说:“这只是一个教训。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痛下杀手!”拿过云儿刚才默写的“云式心法”没什么表情说:“雕虫小技,你以为能哄的了我?”单手扣住云儿下巴,阴森森问:“御剑术呢?”
云儿痛的直皱眉,“我,我,我不知道什么御剑术……”
闻人默加大手劲,哼道:“还敢骗我!东方弃的御剑术难道不是你教给他的吗?”云儿疼的眼泪流了下来,喘气道:“我自己都不会御剑术,怎么教他?”闻人默目露凶光:“御剑术这等精妙绝伦的武功,除了武痴云溪子,谁还创的出来?你乖乖把御剑术的心法招式说出来,我便答应饶你一命。”
闻人默并不知东方弃所谓的御剑术,乃是他根据鸟儿横渡江面翱翔空中的姿态自创的一套剑法。以气御剑,杀人于无形,乃是剑法中的上乘武功。
云儿头被迫往后仰,恨恨说:“闻人默,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自己技不如人,却觊觎别人的武功,亏你还是世家子弟,连我都替你感到羞愧,丢人现眼!我若会御剑术,还会落到你手里?早跟你拼命了!”
闻人默大怒,一把扯住云儿的头发,“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是本少爷对你太客气了!”一把将她重重摔在地上,“我只问你,御剑术,说不说?”
云儿被打的眼冒金星跌在地上爬不起来,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黯然苦笑,看来这次闻人默来真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第 110 章
第五十六章 威逼利诱(下)
“闻人默,你跟东方比,差远了,还成天想着‘天下第一剑’呢!这御剑术,并不是我叔公独创,而是东方他自创的,剑术精妙,自成一绝,内力要十分深厚,方能以气御剑。而你?哼,算了吧!此次武林论剑大赛,你便是将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头坑蒙拐骗偷了过来,也是东方让与你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闻人默脸色阴沉的仿佛结了冰,一步一步逼近她,将她从地上一把拽起,阴森森说:“云罗,我刚才就警告过你,不要激怒我,看来我要让你印象再深刻一点。既然东方弃这么厉害,我看他怎么救你!”双手往前一探,抓住领口用力一撕,云儿胸前大片肌肤顿时□在空气中。
云儿骇的脸白如纸,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惊慌地摇头:“闻人默,你想干什么……你禽兽不如!”声音颤抖得厉害,匍匐在地上,艰难地往门外爬去。
闻人默一手按住她,一手强硬地掰过她的脸,冷冷道:“当年跟在云溪子身后目空一切、盛气凌人的云罗哪里去了?哼,数年来的耻辱,今天我要变本加厉要回来!”说着冰冷的唇压了下来,强硬无情,不容抗拒。
云儿拼命闪躲,无论她怎么逃避挣扎,闻人默都有办法制住她,令她无法动弹,任他为所欲为。闻人默攫住她的下颌,手下使劲,撬开她咬紧的牙关,舌头像吐着信子的小蛇,哧溜溜钻了进去。云儿泪流满面,哽咽的几乎无法呼吸,无奈、无力、无助……她恐惧的不知道怎样才能逃离眼前的这个噩梦。
闻人默尝到嘴里的咸味,动作顿了一顿,身下的人颤抖的像风中的落叶,紧闭的双眼和紧握的双拳显示了对他的厌恶和痛恨。他心口一阵烦闷,动作更加粗暴,索性将云儿身上的衣服一手扯开,十指在她身上来回游移,嘴唇由嘴角,下巴,脖子,锁骨……渐渐往下。
云儿死命护住自己,嘶哑着喉咙哭喊:“闻人默,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眼泪从脸上流了下来,早成了一个泪人儿。闻人默听到她的哭泣,心口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又烦又躁,停下手中的动作,站了起来,冲她大声吼道:“你哭什么哭!本少爷要你,是看得起你!”云儿趁机从他身下钻了出来,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啜泣道:“闻人默,你不能这样!”
闻人默在她身旁蹲下,看着眼前这个吓坏了的女人,吊儿郎当说:“我不能怎样?这有什么,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天经地义。”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动作挑逗。
云儿脸色一僵,像受惊的兔子,为了躲避他的触摸,就地打了个滚,起来时披头散发,双手紧紧抓着残破的衣领,恨得牙痒痒,骂道:“无耻之徒,不要脸!”
闻人默牢牢抓着她手腕,哼道:“这世上不要脸的人多了去了,不然能建功立业,名成利就?至少直到现在,本少爷对你还是客气的很呐,你是不是应该心存感激?”
不知廉耻!云儿怒道:“你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闻人默不知为何挑眉一笑,“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尤其是对着你这么一个泪美人儿,啧啧啧,真是我见犹怜。”伸手擦去云儿眼角的泪水,将她轻轻抱在怀里,“你不如从了我,如何?像你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本少爷是不会冷落你的,一定好好疼你。燕苏有什么好?一入宫门深似海,一点自由都没有;至于东方弃,风餐露宿,一名不文,女人都金贵的很,怎么能吃这样的苦?只要我成了‘天下第一剑’,再除去龙在天,所有的一切还不是你跟我的?一统江湖也不是不可能。云儿,你觉得这主意好不好?”
云儿遍体生寒,没想到闻人默此人的野心这么大!手指在头发里摸索,找到防身用的毒针,正要插进闻人默后心时,浑身一麻,毒针叮的一声掉在地上。闻人默摇头叹气:“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令我如此寒心。”话未说完,抱起云儿用力摔在床上,“女人还是在床上才听话。”
云儿粗喘着气看他慢慢解开腰带,心中又急又怕,这个闻人默,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咬牙说:“且慢——闻人默,你不就是想要御剑术吗?”
闻人默眸光一沉,口里笑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现在只想要你吗?”
云儿冷冷地看着他,“闻人默,你若真想要我,何必急在一时?强扭的瓜不甜,难道这个道理你都不知道?御剑术我当真不会,不过云溪子的绝云剑,你一定听说过吧?”
闻人默眼睛一亮,“绝云气,负青天,一剑破万千?”
云儿戒备地看着他,“只要你答应不碰我,我便将绝云剑的心法和招式告诉你。绝云剑专破天下各类剑法,招式运用之巧妙,绝非你所能想象。我因为体内筋脉断过一次,功力大损,不能学这等高深武学,勉强为之,只会反噬其身。你若能将这套剑法学会了,‘天下第一剑’还不是手到擒来?”
闻人默半信半疑,沉吟着不说话。云儿叹气:“我先说两招,你演练演练,便知我说的是真还是假。”闻人默一听她口诀背的流畅之极,估计她这时候应该不会撒谎,摸着下巴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一日不将绝云剑练会,你一日休想离开这里。”
云儿冷冷道:“闻人默,你不要太过分!”
闻人默凑近她,威胁道:“哼,不要太过分?我在这里我就是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皇帝老子来了都没用!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处境。”
云儿被他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识相地没有回嘴。寒风呼呼吹进来,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连忙抓住被子抱住自己。闻人默背对她负手站在窗口,背影瘦削孤傲,整个人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儿生怕激怒他,又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懦懦说:“我的药落在绿秀林,你能派人帮我取来吗?你要我教你绝云剑,也得等我身体好一些才行。”
闻人默回头看她,面无表情问:“什么药?”
云儿低声说:“治寒气的药。船翻后,全身湿透了,零零碎碎的瓶瓶罐罐全扔在绿秀林的小屋里。”
闻人默说:“此事不忙,端看你表现如何。”然后厉声道:“你现在就给我把绝云剑的心法写出来!”
云儿恨他逼人太甚,却不得不照做。
过了几天,闻人默见云儿确实是尽心尽力在指点他绝云剑,以前百思不解的地方换了另一种运剑方式,顿时茅塞顿开,武功大有进益。他对云儿态度也变了,好茶好饭招待,便是她刻意挑衅,也尽力忍着,又派了两个得力心腹,去绿秀林取药。
云儿被囚禁的地方是在一座山谷里,周围群山连绵起伏,那山笔直如刀削斧劈,高耸入云,只有东边的山脚下有一根手臂粗的藤条,从山上一直垂了下来,若非武功高强的人,根本就进不来。闻人默将云儿藏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饶是外面的燕苏和东方弃急得差点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这里来。
闻人默自从得到绝云剑的心法剑谱,一心钻了进去,在谷里另外找了一个清净的地方,练武去了,也不大管云儿,反正她内力被封,跟寻常人无异,哪儿也去不了。云儿梦里都想着怎么通知其他人来救她,可是在闻人默几个心腹手下严密监视下,连屋子都不能随意迈出一步。她突然失踪了,东方一定很担心。还有,还有燕苏……他忙着他的千秋大业之余,是不是还恨不得杀了自己?
想到这里,心头顿时一痛。有时候想想,就在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慢慢老去似乎也不错,除了闻人默有点讨厌之外。
闻人默怕有闪失,特意派了自己两个得力丫鬟阿锦阿瑟这对孪生姊妹去绿秀林取药,哪知这番举动却引起燕苏的注意。
第 111 章
第五十七章 多情总被无情恼(上)
云儿在燕苏眼皮底下失去踪影,他大为震怒,派人在潮音坞一带暗中寻访,又让冯陈褚卫密切监视东方弃的动静。当得知东方弃、九华门也在找人,连侯家、史家也派出了人手,心中更加着急,云儿若是自己溜走了,一定会和东方弃他们汇合,如今……只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四处寻找没有结果,他焦虑之下独自一人来到绿秀林云儿曾住过的小筑。只见竹影参差,苔痕浓淡,却是悄无声息,人去屋空。信步来至内室,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想到云儿曾在这里住过,不由得脱了鞋子躺了下来,鼻尖似乎闻到她独有的体香,淡淡的,清新的,若有似无,却在他心头徘徊缠绕久久不去。
微风袭来,窗外的翠竹沙沙作响,像在耳边轻吟低唱,他迷迷糊糊睡着了。梦中全是云儿的笑颜倩影,指手画脚对着他比划,他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再是怀里揣着荷叶包的烤鱼,献宝似的拿出来,转眼却变成了她手捂住鲜血淋漓的胸口,决绝地说“从此以后,互不相欠”,长剑叮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顿时惊醒了,右手紧紧按住心口,那里似乎被人狠狠刺了一剑,有一瞬间难以呼吸。因为起身动作太大,枕头偏了开去,露出一截油纸包。他抽出来,打开一看,有胭脂、打火石、帕子等小物件,还有一个小瓷瓶。他拿起丝帕,右下角绣了一个小小的云字,他认得是云儿的,心中有几分高兴。拔开瓷瓶的盖子闻了闻,知道是她日常服的药,眉头微蹙,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连药也不记得带在身上,万一寒气发作起来,怎么办?
他收在怀里,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离开前派猿人暗中盯着。云儿将药落在这里,总要回来拿的。所以当阿锦阿瑟一踏上绿秀林,燕苏就知道了。猿人手舞足蹈比划说她们似乎在找什么,最后却没找到。燕苏点头表示知道,让他暗中尾随二人,看她们到底在干什么。
猿人过了小半日才回来,带着他翻过出云峰,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