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出事了,就跟一个人查到你的地址,。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然后我就带你回来了。”潘西扶起他喂他一边喝水一边说。
“最好送我回去,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肖。塞缪尔吃力的劝阻。潘西无所谓的笑下:“我问的那个人还算靠的住,再说别人不会想到我会救你,回来的时候也没人看到。安心。就呆在我这里,再不会有人伤害你。”面对潘西无害的眼神,肖。塞缪尔觉得特别安心,他又沉沉睡下。他真的很累。累到做个美梦都是奢侈的,这里有干净的床单,舒服的温度,暂且就安逸一下吧。
肖。塞缪尔再次睁着眼睛打量周围精神好了许多。潘西推门进屋:“啊。抱歉,抱歉,耽误了一些时间。”肖。塞缪尔没有说话。潘西觉得味道很怪,坏了。自己忘记帮他处理杂物,又离开的太久。他连忙揭开被子,果然。他又失禁了。潘西连忙放热水,把他泡进浴池。换床单,换褥子,换被子,一顿忙乱后回到浴室,却发现肖。塞缪尔把自己的头淹没在水里,他吓了一跳连忙捞起他,急救了半天,那个人吐出几口水。潘西:“你想自杀?”肖。塞缪尔露出无所谓的笑容摇头:“没有,我觉得这水很清,很干净,干净到叫人想喝两口。我有些渴。真的不是自杀。我没那个权利,所以,请放心。给你添麻烦了。”
6请带我离开
完美迎来了第二场好雪。洁白。寂静的好雪。比第一场要好很多。一直沉默无语的塞缪尔第一次提出请求,他想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下外面的雪。潘西把他包裹在毯子里抱到餐厅的躺椅上。塞缪尔看着外面洁白的有些晃眼的雪,他伸出手尝试的想打开窗户触摸下,又怕玷污了什么的似的又缩回毯子。
潘西:“外面很冷,如果你想~我去为你抓一些回来,这次降雪的水质是最好的。吃也是可以的。不过以你现在的体质还是算了吧。”潘西说完习惯的又把毯子向他的脚拉了下。塞缪尔把头转回来看下潘西,很认真的说:“你不是军人。”
潘西有些惊讶,这个人很少说话,虽然眉梢嘴角永远露着笑容。可是他很沉默,今天偶尔冒出的话非常令人惊讶。潘西:“哦,也许我真的不是军人呢。”塞缪尔很认真的看着他穿着的围裙说:“也许那身衣服是,可是那皮毛裹着的肉体不是,灵魂不是,心不是,你没有杀性,血很干净。”
潘西突然笑了:“你吸我的血了?”
塞缪尔摇头:“我不吸也知道任何人血的味道。你的血非常干净。甚至没有杂质。你和我认识的军人不一样,你没有经受过锤炼。像~~~~~~你像只兔子。不是狼。”塞缪尔说完继续看着外面,他抬起打了夹板的胳膊去触摸窗户。
潘西惊叹他眼神的准确性,自己还真的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大兔子呢。他笑下:“那么,你是狼吗?”塞缪尔点头自嘲的靠在躺椅上伸着手看着夹板说:“以前是,现在我是没有牙齿,被人修剪了指甲的狼。有狼性,没狼型。”
潘西:“你。今天很奇怪,话很多。”他是真的好奇。认识十五天,这个人很少说什么,颇有些你爱怎么就怎么的样子,随便你怎么处理我的态度叫人像给他几脚,不过好在自己脾气好。
塞缪尔笑下,放下胳膊:“大概,因为雪吧,很久之前,遇到下雪,妈妈会开恩给我做热可可做的饮料,她很害怕我感冒。”潘西咬下上嘴唇:“你想喝?”塞缪尔认真点头,转头看着窗户外面说:“恩,想吃许多的东西,巧克力蛋糕,巧克力饼干,热可可。带着果仁咬上去咯绷绷的,冻在冰箱里的大块巧克力。可惜是奢望吧。”
潘西笑着站起来又扎上围裙说:“大量吃高热量的东西对血管不好。”塞缪尔迅速转头,带着莫名的情绪看着潘西。潘西奇怪的摸下自己的脸:“怎么了?”塞缪尔摇头,第一次露出真诚的笑容:“没有。只是觉得巧克力对完美来说是奢侈的。”潘西点头:“恩,真的很奢侈,恭喜你了,不管是巧克力蛋糕,还是巧克力饼干,我都会做。”他弯腰抱起塞缪尔,这些日子他重了些。他把他放到厨房的另外一把靠着灶台很近的椅子上,然后潘西开始忙碌。塞缪尔看着那个奇怪的人化着黄油,和着面粉。那个手脚利落的身影令他有些恍惚。
潘西在给蛋糕做最后的工序,点一些花在蛋糕上。“您过来下。”塞缪尔突然叫他。潘西过去看着他。“请您弯腰。”潘西弯腰。“再底点。”塞缪尔请求到。潘西很觉得很奇怪,但是还是不反抗的弯腰低头。最后脸和脸的距离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塞缪尔突然仰头伸出舌头舔了他的鼻尖。
潘西涨红着脸,热辣辣的感觉,他惊讶的摸着鼻尖看着塞缪尔,塞缪尔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笑着回味着什么,毫不在意的说:“抱歉,我只是想早点吃到巧克力。你的鼻尖上正好有。所以……总之~~~~~就是这样。”
潘西尴尬的附和:“啊~~~这样啊,这样很好~~~其实我讨厌浪费。”塞缪尔也突然感觉很尴尬,他转头看另外的方向:“对~~啊,浪费是不对的。”
潘西放下空盘子。塞缪尔看着剩下的蛋糕,仍旧有些使不得,多年没吃到了。潘西的手艺真的不错。潘西转身去厨房洗了热毛巾帮他擦脸,擦手。然后抱他回到卧室。
塞缪尔:“您不觉得很麻烦吗?我们非亲非故,你做这么多事情,我甚至觉得有些讨好的意思。说出您的要求,虽然我只是个废人,可我真的忍不住想知道您的目的。”潘西尴尬的站住,目的?什么目的?讨好?讨好那个?
潘西转回头:“我想,你误会了。我没什么目的。也不想讨好谁。”塞缪尔没有笑:“这不好笑,你给我这么奢侈的生活,甚至亲手伺候我上厕所,帮我洗澡。您这样的人,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杜。狄龙
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们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强奸,凌辱。这次又是什么,叫我感受奢华的生活送上云端。再次把我一脚踹下来吗?你们打错算盘了。”
潘西张张嘴巴,啊。真的很不好解释。这些年自己没少往家拣人,乞丐,老人。孩子。只要看到值得同情的,他就习惯的拣那些人回家。目的,这个目的真的不好说,潘西坐到沙发上很认真的想了会。“那个,杜。狄龙,我不认识。”塞缪尔从来都带着的笑容突然凝结了:“这不好笑。”潘西叹息:“真的~~~~~~~~~不好笑。”
塞缪尔:“我想不出你救我,照顾我,对我这么好的理由。第一次见到你,你就不嫌弃我的肮脏,给我东西吃,照顾我。你很奇怪。”
潘西答非所问:“那个~~~~~~~你能看到我吗?”
塞缪尔翻白眼:“啊,为什么看不到,难道你是鬼吗?”
潘西叹息:“可能~~~~~~~~真的是呢,有人说,我没存在感。”
塞缪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潘西无力的赖到沙发上:“你问我,我又去问谁。塞缪尔,告诉你件事情。其实,我三十六岁了。”
塞缪尔也无力的躺回床铺:“我发现你精神完全紊乱。我这样认为就好解释了。”
潘西:“塞缪尔。”
塞缪尔:“恩。”
潘西:“如果,今后有个人,你能每天看到他,感觉到他的存在。他能很好的照顾你,给你做任何你喜欢吃的东西,他能给你带来更好的生活,你愿意和他一起生活吗?”
塞缪尔:“你指谁?”
潘西:“我啊。”
塞缪尔:“我不懂得你的意思。”
潘西突然很有精神的站起来,他想到个绝妙的好主意,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他很兴奋,他坐到床边突然拉起塞缪尔的手非常认真的说:“塞缪尔,我能照顾你,给你更好的生活,甚至带你离开这个国家,远离这个地方。”
塞缪尔有些茫然的眨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潘西舔下上嘴唇:“那个,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塞缪尔:“哎?”
潘西无奈的放下他的手:“我跟你讲实话吧。其实……”
潘西很认真的告诉了他关于自己的故事。塞缪尔听完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他短短二十七岁经历听到的最莫名其妙的故事。
塞缪尔举着胳膊看着仅仅裸露的几根手指活动着。他没有说话,脑细胞严重不够用的迅速思考着。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一个星期没有说话,没有对视,没有交流。只有空气是相互的。
雪化了。空气有些升温。潘西去空间站查点物资,那天晚上他很晚回家。他带着从外面买回来的晚餐走进屋子。客厅的灯光是亮着的。塞缪尔卷在沙发上睡着,他已经能来回自由走动,自己洗澡做家务了。虽然他还是什么家务都不做,只是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一月二十八日。东完美把这天定为了英雄纪念日,这一天东完美举国上下要悼念阵亡将士。这天也是东完美把大部分将士遗体安葬在国家烈士公墓的日子,潘西上个月就接到了这天要去国家公墓参加哀悼仪式的通知,不过他请假了。东完美和他实在没有什么关系,那些烈士也不是他的烈士,最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
二十八日。潘西把家里的咨询器的接收器悄悄关闭了。大清早他就起来做了许多好吃的。可是从早上八点一直等候到十点,塞缪尔却没有出现,潘西很担心的来到楼上敲击塞缪尔的房门。敲了几下后,房间内没有任何声音,潘西打开房门,却发现塞缪尔蒙着被子还在睡觉的样子。在伤心吗?的确,没人会认为那些为了保卫被推翻的朝代将士算什么烈士,那些人不过是时代进程的一幕,演完也就完了,不管他们的故事如何悲壮。不管他们付出的是什么。哪怕是看世界的眼睛,用来走路的双腿,甚至生命。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潘西轻轻揭开塞缪尔的被子,刚想安慰几句,却发现塞缪尔卷缩着身子坏里抱着一根不知道从那里找来的铁棍。他的所有力量和安全感都依附在那根棍子上一般,潘西呆呆的看了会,他了解的,这大概是战争后遗症吧,塞缪尔有许多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毛病,他习惯坐在狭窄的地方吃东西,三面有遮挡是最好。安静的时候他的眼神会四下不安定的观察,耳朵总是在倾听,如果高空有飞行物,他会下意识找掩体等等。虽然他极力遏止自己。但是潘西还是能看的出来。一个人,这样生活了十二年,这样的习惯怎么可能一天两天的改了。潘西给他吃安定药物,不然他的睡眠总是非常轻的,一点点声音,他的眼睛会立刻整开,去抓身边不存在的枪支。
潘西摸下塞缪尔的头发。塞缪尔的头发现在剃的很短,用手抓不住的那样的长度。感觉到别人触摸自己的塞缪尔不安的动了下,潘西立刻说:“抱歉,我敲门你没听到。”他已经把被子放回去了。塞缪尔张开眼睛看着潘西,他总是清醒的很快。“我今天想在房间里吃饭。”塞缪尔说。
塞缪尔是知道这个日子吧,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潘西端着托盘上楼,天空突然开始鸣放国难炮,一共要放七十七下。炮的声音很大。潘西推开塞缪尔的房门,却放下塞缪尔缩在角落,抱着被子,潘西连忙把托盘放到一边,走过去。塞缪尔抬头看着他,潘西发现他的身躯有些微微颤抖。他伸出手想安慰他,却被他一巴掌打开。潘西站起来转身想离开,可是衣服却被拉住了。“抱歉~~~~~~~我不是对你。”塞缪尔的声音很软弱。
潘西回身蹲下看着他:“需要我做什么?”又是一声国难炮的声音传来。天空又发出了空难警报。塞缪尔突然捂着耳朵声嘶力竭的大声吼了起来:“啊~~~~~~~~~~~~~~~!”他要崩溃了。潘西一把把他抱进自己怀里。抓过被子蒙住了他们两个。
塞缪尔:“潘西,那个约定还有效吗?”
潘西:“什么约定?”
塞缪尔:“那个,和我结婚,照顾我,带我离开的约定。”
潘西:“存在~~~~!”
塞缪尔:“我什么都不会,我没有任何现在的生活常识。我的记忆里战争。心里是战争,除了打仗,带兵。厮杀。我不会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