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个薄袋子,他把一些鼻涕一样的东西倒到附近的高台。那些东西上还沾染着一些毛发。潘西一阵恶心:“塞缪尔,别告诉我你挖了别人的脑浆?”塞缪尔奇怪的看着潘西:“你疯了,我才不做那么累的事情。(他指下制高点下面的士兵的一位),他的背后带了好大一陀,他自己没发现,我帮他拿下来了。”
潘西无奈的靠到身后的墙壁上:“塞缪尔……我什么也不想说。未来三天我甚至饭都不想吃了。那也许是麦棋。阿勒斯特中校先生,你不觉得这样很不敬吗?面对战友的遗体。”塞缪尔很认真的蹲在那里观察了下然后又很认真的带着安慰的语气对潘西说:“安心,麦棋。阿勒斯特中校是金发,这些毛发是褐色的。即使他是麦棋。阿勒斯特中校又如何,他会很高兴我们这样做,潘西,我们现在是军人,收起你那套现实理论,你那套在这里行不通。还有,我不会心疼你在未来三天不吃饭,你不吃我会代替你吃……”
大概是真的如塞缪尔和潘西说的那样,裸露在空气里的脑浆吸引着那些潜伏者,他们开始不安,一直安静的泥潭突然冒了几个微小的气泡。然后四五条快速的身影突然冲向那快放置脑浆的地方。这些身影速度非常快,你只能看到幻影,当然我说的你,是只普通人的你,这里并不包括潘西和塞缪尔,潘西靠着墙壁,他的嘴巴里依旧叼着香烟。塞缪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他那把红牙,那把红牙,潘西曾经用它切菜,塞缪尔现在拿它杀人。只是刹那的功夫,等那些士兵反应过来惊呼出声,几声深重的坠落声已经发声完毕。
塞缪尔好像尽量避免着潘西的双手沾染鲜血。他对杀的反应远远快过潘西。潘西无奈的看着地面上的尸体,黑糊糊的淤泥里,的确是人的身形,他从高处跳下。士兵们远远的看着。潘西对他们下达命令:“继续你们的工作,这里交给我们。”
那些躯干有两个还在抽搐着,但是此刻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他们死亡了,人的神经分两组,脑神经很脊椎神经。当脑神经死亡后,你的脊椎神经依旧可以再存活一会,那些抽搐就是来源于脊椎神经的最后挣扎。塞缪尔的红牙下的很利索,几乎是瞬间就扎入脑干。这些人都可以判定死亡了。潘西从管道附近找来水源,他把提着大水囊浇灌那些尸体。几个开拓人有些蠢蠢欲动。他们有另外一个使命,就是得到大联盟的开拓人细胞样本。塞缪尔一边擦拭他的红牙,一边轻描淡写的警告那些人:“收起你们不合实际的念头。想活命就好好的干自己份内的事情。”很快,那把红牙的寒光抵制住了那些欲望,面对生死,选择生是绝对正确的。
潘西呆呆的看着清晰干净的尸体。就如咨询器里所转播的那样,这些人,他们长着埃斯波西托和本先生的样子,几乎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一般。潘西看着那些尸体。已经无火可发。他在原地站起来走了几步,又蹲下,再次站起来,再蹲下,他犹如一个疯子一般。啊,谁来告诉他,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分解枪把尸体完美的分解掉了。那些闪光的亮点漂浮在空气里,在地面水光折射下,它们散发着彩虹的光芒。光芒中。大笨熊背着十二慢慢从远处走来。
41上下三百米
当大笨熊背负着十二带着他的小分队从远处走来的那刻,潘西曾经一度以为,十二已经阵亡,虽然大家一直在矛盾里相处,虽然他们在某些地方是对立的,但是那条生命是潘西亲手挽回的。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他们几乎是潜意识的互相依赖。潘西呆呆的看着大笨熊。他张张嘴巴。却无话可说。
“安心。他只是睡着了。他很累。”大笨熊立刻高声安慰。当潘西的心要安下那刻。附近的一座大厦却倒塌了。大厦倒塌的声音很大。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它依旧造成了巨大的灰烬,滔天灰浪把大笨熊他们卷的倒在地上。潘西他们连忙带起面具跑了过去。几个士兵被闷的晕了过去。人们不得不像清洗刚才的尸体一般清洗他们。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后。我们的十二先生依旧睡的很香甜。他的身躯被大笨熊拿帐篷带紧紧的环扣在身上。他甚至打着呼噜。
“是什么事情,把他搞的如此疲惫?”塞缪尔一边问一边小心的帮着大笨熊把十二从他身上解下来。潘西蹲在地上铺了最厚的毯子。他一边铺一边说:“父亲的死亡,拧着疙瘩的心节。背弃誓言做着违心的事情。他还小。累是理所当然吧!”大笨熊帮十二拉起睡袋拉链,他找了干净毛巾帮十二擦他的肮脏的脸,曾经这个人,那么精细的修剪着自己的指甲。他甚至无法忍受一根多余的肉刺。而此刻。他肆无忌惮的发着粗鲁的胡噜。浑身散发着恶臭。
“我们带的工程师全部死亡。他一个人包了所有的复原工作。我们的士兵死了一半。我们的精神高度紧张。十二,他救了我的命。就在几小时前,我的头颅差点成为食物。”大笨熊心有余悸的摸着咽喉,他的咽喉被包扎过了,一些血渍依旧渗了出来。“怎么会,你应该很快发现他们的?”潘西奇怪的看着大笨熊。大笨熊惭愧的笑下:“我还不熟悉那个味道,我以为他们是你们。我甚至很惊喜的迎了上去。如果不是十二,此刻我已经是无头骑士了,那些人真的很可怕。不过我们找到了解决他们的捷径。”
大笨熊完全是用兴奋的语气介绍他的方式,也许战士和战士想法是相同的吧。从最大破绽入手,他和塞缪尔的想法完全一样。此刻潘西已经懒得去想什么了。十二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们甚至比他们这边快,虽然这不是比赛,但是无疑,那孩子比他们做的好。有些地方他还真的不如他。也许表面上,他无比坚强,但是论经历,他比不上这里任何的一个人。在贝因托是,在大联盟是,甚至在这里,他还不如那些开拓人。此刻潘西突然发现,他一直得意的以为他一直是那个以保护者的面貌出现的人。但是在他的以前的历程,任何时候,他都要依赖一个人,幼年的父亲,少年时期的姐姐,青年时期的席书缘。到现在,他又无意的去赖着塞缪尔,这些人犹如镜子一般。他们也许以前都是百炼钢。但是此刻他们用经历把自己打造成绕指柔。潘西发现。自己不过如此。当那层被他认为是一切的初始外衣被拨下后,那里面有个颤抖的胆小鬼。
作为枕边人,塞缪尔悄悄的发现着潘西的转变。他无法去干涉什么,人能干涉许多事情,但是你无法干涉成长。不管是朝那个方向,成长就是成长。潘西慢慢走到那几个笨手笨脚的工程师当中:“停下你们的工作,一切交给我吧。”这一刻。决心下定了。
十二依旧在酣睡。在这样的环境也真难为他神经大条。潘西那一双手,此刻已经变换成几双,甚至十几双,他在那群工程师和士兵的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以飞快的速度维修,升成,改编着新的程序,调试着那条关系亿万生命的纽带。此刻他的心什么也没有了。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他在认真的做他该做的事情。
一陀恶心的东西摆放在那里。那些丑陋的生物,我们姑且称呼那些东西为丑陋的生物。不管他顶了谁或者谁的面孔。没有感情,没有思维,我们只能判定它为物品,而不是生命,也许是伴随着中心城的生命体越来越少吧。那些寻找不到食物的丑陋的物品,就如苍蝇一般闻着味道而来。它们的嗅觉是如此的灵敏。当初始被释放出去。初始也能升华成瘟疫。
不知道这是第几批了。所谓人道主义似乎已经被塞缪尔和大笨熊丢弃。甚至他们都懒得动他们的刀子。每当那些物件从黑暗中冲出来。他们直接用分解枪活活的就那么分解了他们。那些士兵先是震惊的看着,接着变成麻木。他们甚至很庆幸他们跟对了人,面对那种东西,他们能存活还真是个奇迹。
一位大联盟士兵惊叹:“啊,我们的国家造出了什么?”
联邦士兵露着讥讽:“那要问你们的国王陛下。”
大联盟士兵:“我们没有国王陛下,如果以前有,今后也不会有了。看吧。他都做了什么事情。残杀爱国者。囚禁妇孺。他是魔鬼吗?还是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士兵们纷纷议论着。愤怒的情绪在升华。
此刻,大联盟地下三百米处,大联盟最安全的掩体当中。一间不足七八平米,却无比坚固的房间。宁闲人和布雷恩太上皇陛下,却在干着人类最原始的肉欲之事。记得以前我们说过。有时候,当你无助,当你紧张。当你彷徨,当你失落。也许做爱这种做原始的方式,它能帮你释放许多压力。布雷恩觉得他有许多压力。饥民暴乱。内宫抱怨。大臣们的彷徨。从即位起,他就自信满满。是的,假如我们有记忆,我们应该能记得,这位陛下,他的确有过人的眼光,他能发现人才,他善于做最完美的感情投资,他巧妙的蛊惑人心。曾经一度天下尽在他的掌握。
“陛下,你的处境不妙,请务必考虑……”宁闲人喘息着。他依旧很完美的体现着他的骑士的辅助精神。陛下需要他,不管是思想还是肉体。
处境?处境?处境?
处境是个单词,这个单词来自那里。布雷恩的脑袋只有这个单词,他无法聚精会神。他的大脑嗡嗡的响成一片。
处境?处境?处境?
布雷恩莫名其妙的恼羞成怒,他狠狠的给了宁闲人一巴掌,那一巴掌的力度很大。宁闲人的嘴角溢出鲜血。“不要在做爱的时候说这些事情,你这个笨蛋!”布雷恩大声呵斥。宁闲人闭着眼睛,他没有掉泪,但是不代表他不伤心。能坐到这个位置,他已经属于非凡人才了。能走向高位的人,那个不懂得忍耐,暴躁的。烦躁的。不甘的。冒的太高的,他们都过早的走向死亡。宁闲人没有再说话。随便吧。此刻再多说,只能更加的激怒这个巨兽。
布雷恩停止了他的动作。他的兴致完全被打搅了。因为一个单词,他的下身软成一团。缩小成婴孩的尺度,他的身体依旧在动。因为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软了,他催眠自己,他幻想着自己的雄壮,而他的床伴,他实在是个聪慧的人,他讨好的,甚至巧妙的叫着。他的叫声没有愉悦,那叫声带着声声悲怜。
布雷恩幻想着高潮。他大叫着幻想着那一刻,然后他带着一身汗珠瘫痪在宁闲人的身体上。“书缘,看吧,只有我能满足你。”他肯定的说。
宁闲人轻柔的摸着他的头发:“是的,陛下是最棒的。”
布雷恩:“书缘,你一定觉得我给了你最残酷的爱。”
宁闲人:“不,陛下,一点也不残酷,你是陛下,你承担的东西太多,那些人,他们不明白,其实陛下你是最苦的。”
布雷恩:“书缘,我想我病了。”
宁闲人:“是的,陛下,巨大的压力挤压着您的精力。您需要好好休息。好好休息才能走更远的路。”
布雷恩:“书缘,你恨我吗?你恨我对你的残忍吗?”
宁闲人:“永远不会陛下,我爱您,恋人之间没有恨!”
布雷恩热烈的亲吻宁闲人,他舔着他嘴边的鲜血,他露着释放后的轻松的语气:“书缘,你是我的小傻瓜蛋。”
宁闲人闭着眼睛:“是的陛下,我永远是您的小傻瓜蛋。”
然后,时间过了很久。房间的蜡烛被点燃。由于能源有限,现在每天只许点一个小时的电。即使是布雷恩,他也这样严格的要求自己,他喜欢做出这样的表率。以前他总是以这样的行为得到他的父亲前皇帝陛下的赞赏。宁闲人赤裸的坐起来,借着烛光看着那个男人。他的额角那是皱纹吧,一个月前,那里还是那么的光滑。短短一个月,那些微妙的小曲线,已经在那里升华出来了。憔悴,衰老疲惫。好像一夜间就降临在这个男人身上,那些皱纹连接着这个男人的意志。布雷恩似乎很不悦宁闲人这样看着他。他咳嗽了下。宁闲人收起眼光,他慢慢穿着衣服。
“去看下。想办法叫那些人整到联邦军进度的最新消息。还有,皇太后那里需要一些取暖物。”布雷恩用着他一如既往的布雷恩式的吩咐语调。那是一个受过训练的皇帝陛下应该有的完美无缺的不带感情起伏却又无比威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