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这感觉实在是好。透过车窗,我们看到了巨大机凯。那种机凯是以前我们只在咨询广告里见到的,最难控制的“斯特”机凯。两架斯特机凯,硬生生的把这个残破的老实列车掰回轨道。
透过车窗,斯特跟我们做着一切平安的手势。刚才我们和死神擦肩。做梦一样的感觉。斯特机凯消失了,我们能确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在联邦军那边,有人能驾驶斯特,这叫我们安心不少。真神保佑那两位先生。他们挽救了我们的生命……
我又看到了故乡,透过车窗我远远凝视它,它很寂寞。虽然它是红色的。它在燃烧。可是却没有温度……
上等兵。J。查普曼
潘西站在车厢的一边,他担心的看着另外一边。塞缪尔是第一次驾驶“斯特”斯特是整个星际最难驾驶的机凯,当然它的安全系数是最高的。几位大联盟的军官也担心的站在他身后。十二在最前一节车厢,刚才那边被甩的很厉害,他的额角撞到玻璃上了。此刻大笨熊正给他包扎,算是个教训吧。临上战场的前夜,喝个大醉,作为军官,却被人抗上车厢。
塞缪尔轻盈的从驾驶仓飘出,把机凯收进机储器。潘西回来的早,因为他对斯特比塞缪尔熟悉,塞缪尔是第一次驾驶斯特。由于轨道两边偏差大,他无法进入塞缪尔那边,那边很狭窄只能允许一驾机凯操作。潘西很担心,直到他命令副官打开车厢。他伸出手,把塞缪尔拉回车厢那一刻,心终于落了下来,没人知道他刚才的感觉。当巨大的陨石撞击列车,在广阔的宇宙,这列车犹如蚂蚁一般渺小,任何力量都能轻易的捻死它,天,两百年没有维修了。难得它没有散架,撞击当时,潘西好不考虑的冲出列车进入“斯特”一切都是完全没有任何思维的动作,等他反应过来,却心惊肉跳的发现,塞缪尔在轨道的另外一边,甚至,他的反应比自己还快。
潘西看着塞缪尔。塞缪尔的眼神告诉他,我很好,很平安。放心吧。但是他就是很后怕。和死神接近后的颤抖。塞缪尔的手伸到怀里,拿出一个扁扁的酒壶,讨好一般笑着跟他说:“呐~要喝一口吗?我拿物资跟人换的,最好的白兰地。”潘西接过去,他确实很需要喝一口。
记得以前有个漫画,一个把三角裤穿在外面的外星人,他力量很大,他能倒转地球,他能超越光速。多少年过去了,我们都成为外星人了。我们可以把内裤随便的穿在外面,但是,我们依旧无法倒转星球。
列车依旧缓慢的,艰难的行进,塞缪尔靠在潘西对面的座位上看着外面。温度很冷。潘西看下塞缪尔问:“塞缪尔?”塞缪尔:“恩?”潘西:“你在发抖?”塞缪尔:“是的,我冷。”潘西:“那里冷?”塞缪尔:“脚。”
潘西轻轻拉开胸口的拉练。弯腰轻轻托起塞缪尔的双脚,脱去他的靴子。他把他的双脚捂在自己怀里。潘西的胸口真的很暖和,塞缪尔惬意的哼了声,半响,他也解开胸口的拉练问潘西:“要进来吗?”潘西笑了下,也把靴子脱了,把脚放进塞缪尔的胸口。
酒醒的十二端着一些食物来到潘西和塞缪尔休息的地方,刚才的清醒越想越怕呢。当他想对那两个人表示什么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他终身难忘的一幕。那两个人互相敞开胸口捂着对方的双脚。温暖的睡着。此刻十二很羡慕,羡慕到内心酸楚。
39在凯伦堡
公元1198年,一名叫洛太里奥的塞格尼公爵,继承了掌权没纪念的保罗留下的教皇宝座。他就是教皇英诺森三世,如果你不熟悉这个名字,那么你知道十字军东征吗吗,这位教皇就组织了举世闻名的第四次十字军东征,这位教皇的部队在奔向君士坦丁报堡的路中,他们大肆屠杀,血流成河,在他之后,教会的权利越来越大,那之后有个名词诞生了。“异端邪说”,也许现在的你看来他只是个词汇,只是个单词,但是你不清楚它的恐怖力量。那个年代异端分子大部分来自贫苦,当时的教会密探一旦发现自由抒发己见的贫民,这个人往往大祸临头。那个时候到处有关押这些异端分子的黑狱,在里斯本,在哈瓦那。那里架设着烙人的铁锅和各种恐怖的工具,那个时代的统治者国王经常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所谓的异端分子慢慢的,不分男女的走向死亡,那些人烧死了圣女贞德,烧死了布鲁诺,他们都被冠上了有趣的罪名,那漫长的五百年里,世界各地的成千上万的无辜者死于仅仅是道听途说,有时候即使人死亡了,也会被再次挖起从新判决,他们的子孙也要被殃及,罪名往往都很统一“异端分子”那之后教会一直这样解释。宗教审判庭这样做完全是起思想健康检察官的作用,立誓要尽的职责就是防止在群众中流传错误思想,它可以举例说明对于无知的而误入歧途的异教徒的既往不咎,他甚至还可以宣称除屡教不改的人和背教者之外,几乎没有无辜者被送上绞刑架。但是这又如何呢,一个阴险的手段可以让无辜的人变成刀下之鬼,伪造一个罪名给无辜者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
相信吗,不管世界如何转变,历史的车轮如何旋转,这种很笼统的罪名它不会消失,它永远存在,这不是歌颂它,在大联盟,一直有个神秘的地方,“凯轮堡”,关于那里的传说很多,潘西一直觉得那里离自己的生活很远很远。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可是现在的他的双脚正踏在这里。大联盟关押政治犯的黑牢。他的兄弟姐妹,除了他。在他离开大联盟不久。那些人就被秘密关押在这里。不管这些人的祖先侍奉了那个皇朝几代,不管他们多么的兢兢业业。布雷恩也许会这样解释,我没有杀他们,我只是不放心。为了他放心,潘西全家大大小小二十三口人,包括一个不足四岁的婴孩就被秘密送到这里。
潘西到达大联盟当夜就进入早就没有防御的国家安全部的系统,查阅了资料,原本他只是想整明白,自己的家人到底在那里。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所有的资料最后一页都是那几个字“现羁押于凯轮堡”那几个字冰冷到令人不寒而颤。十二也默默的看着潘西。凯轮堡他住过,而且一住一年半。后来蒙皇太后求情才被送到流放星。
“还是不要去了吧?”十二犹豫了下,还是劝阻着。潘西没说话,是的去了有什么用处呢。这个寂寞红都的地层表面还有什么生命体在生存呢?潘西慢慢站起向外走了几步,然后突然转身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的丢向那部电脑,周围蒙的发出刺耳朵的警报声。大笨熊从外面跑进来。他很惊讶的看着大肆破坏中的愤怒中的潘西。
然后。半小时候后,潘西在十二的带领下,领着大家一起来到距离皇宫不到六站地的凯轮堡。你绝对不想不到,是的,想不到的,凯轮堡不是城堡,它修建在这个城市最大的皇家医院的底部。深达地下三四十米。
潘西慢慢的走着,众人的脚步在地下室的走廊上显得很空寂。走廊很长,两边是装修了厚厚的有一尺半厚的两排狱门。没有看守,没有生命体的征召,走廊前面的狱警监控室,一杯早就凉了的咖啡摆放在那里,按动电钮,这里的防卫系统是自我循环的,很庆幸它们还可以启动,接着八扇巨大的牢门打开,整整八条走廊,大大小小数百间狱室。潘西简单看下资料,很快找到了家人的那条走廊。他慢慢的走到牢门前,伸手要开门,塞缪尔拦住他:“不要看。”潘西执拗的抓着把手。十二也走向前:“如果相信我,我来处理吧。”潘西非常冷静,冷静到甚至于残酷,他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算什么人?也要来管我,这里~~~~这里是我的家人啊~~~~~!”他紧紧的咬着后槽牙。声音发自最地层的声带。塞缪尔无话可说。十二抓住他的手,此刻他异常冷静:“我也不算什么人,但是我比你会处理这类事情。”他指了下不远的走廊,露着苦笑:“我的父亲,他在那里……也许我应该先去看下他。在这里我送走许多人,姑父,姑母,两个姐姐,相信我,我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潘西松开手,他发现自己真的很胆小,他不敢看,塞缪尔拥抱着他的肩膀,紧紧拥抱着。十二一间一间的打开牢房。一些发亮的分子散发在走廊,它们亮了会,然后散去。潘西傻了一般呆呆的看着。塞缪尔拥抱着他的力度越来越紧。
潘西靠在皇家医院门口的柱子上,整整四个小时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眼泪,眼泪实在是可耻的东西。他就那么靠着,直到十二走出来递给他一个瓶子,十二手里还有一个瓶子,很小,不到两厘米,一些分子在那里继续的发光,瓶子的质量很好,它能保持这些尸体被分解后的分子发亮上百年。
十二把瓶子递给潘西,露着苦笑:“这是你的家人,这是我的父亲。他们都在……留个纪念吧~~~~~~~!”
潘西把瓶子抱在怀里,懊悔的亲吻,他的双手青筋暴露,因为他抓瓶子的力度实在大。许久他压抑着哀伤的声音语不成调的问十二:“怎么~~~~~~~~怎么死的……”十二呆呆的看着天空,也许人经历多了就麻木了,他在这些年几乎有段时间,每个月都要送走好几位,他觉得自己残酷到顶,他抚摸着瓶子,呆了会转头看着潘西:“战争没有带走他们,他(她)们~~~~~~~~都是饿死的。没有人给他们送食物,也许那些人都出逃的很仓皇……!”
潘西抱着瓶子,蹲在那里,许久没说话,没动作。直到塞缪尔再次拥抱他,却发现他早已在深深的懊悔中晕厥过去。
“这个国家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潘西默默叨咕着,他坐在众议院的屋顶呆呆的看着这个城市,城市依旧在燃烧。那些开拓人士兵都坐在这个院子里。没有最高长官的命令,他们谁也不能动,塞缪尔没有说话,十二也没有说话。大笨熊也没说话。然后大联盟的第八骑士军最高长官麦棋。阿勒斯特跑了进来,他看着按兵不动的潘西等人,气急败坏。
“我的士兵,已经死去一半,我甚至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潘西先生,如果你们怕死,那么当初你就不应该来,现在来了。你们又坐在这里按兵不动,请给我解释。如果怕死,趁着那破列车还能开,就滚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领土!”他大喊着,在他的手上,抓着一个手环,那个手环是为了统计士兵身份的身份环,环在人在,环离开人体,代表一条生命已经去了。
十二慢慢走到麦棋。阿勒斯特面前,他从怀里拿出那个瓶子对麦棋。阿勒斯特说:“中校先生知道这是什么吗?”麦棋。阿勒斯特中校看着那个瓶子,他看下院子,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这里的人的制服都干净异常。他看着十二:“什么人阵亡了?”十二笑着摇下下头,他看着麦棋。阿勒斯特说:“知道至圣师家族吗?”麦棋。阿勒斯特看着十二,有些愤怒的再次咆哮:“这个时候是来了解我们国家的历史吗?请分下情况好不好……”他话音未落,十二却一拳头打在他脸上:“啊~你们国家的历史。知道凯轮堡吗?就在几小时前,我才知道,我的父亲和他(他指着潘西)的全家,都活活的饿死在那里。给我个理由,给我个挽救这个肮脏国家的理由。你们杀了我们全家,我却要千里迢迢的挽救你们的国民,啊~~~~~~笑话吧,你在跟我讲笑话吧?”
麦棋。阿勒斯特捂着自己的嘴角,那里流出鲜血。他呆呆的看着十二:“你们到底是谁?”十二收起瓶子,靠回柱子:“我到底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诞生在这里,那个时候我姓圣。(他指下潘西)而那个人,他连姓都没有,他们家六代人侍奉伟大的皇族,我家十二代人作为暗骑士守护这个国家。然后,这个国家送了(他做出夸张的手势,带着夸张的笑声)好大一份礼物给我们。杀死我们的亲人,饿死我们的父兄。啊~我他妈的贱骨头了,我来挽救它……!”
这是每个大联盟都大约知道的历史,虽然没人去追问那些人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些问题不用解释吧。
远处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大地抖动了两下。我们可以看到,一个躯体飞了起来,那是一个士兵,他的身体被挂在了众议院的钟表塔尖,他是被设备爆炸的巨浪卷起的,他无力的挂在那里,因为爆炸的温度很高吧,也许刹那间他已经考熟了。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