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陆淮戈心情不好,劝了两句,也就不准备多呆。上了大学总会遇到不少烦恼,从前不用关心的人际关系也被抬上台面,陆淮戈性子直,又傻里傻气的不会做人,受到排斥是肯定会有的,但没想到第一天就弄成这个样子,只能说他运气不好。
虽然陆淮戈一再拒绝,洛林还是帮他整理了柜子和一部分杂物,又凑上去把他搂在怀里,一脸温柔的安慰:“淮戈,你还有我们。”他这样温柔又贴心,把陆淮戈感动的稀里哗啦,差点就留他过夜,还是齐轩硬把洛林拖走,才让淮戈逃过被人吃免费的豆腐的厄运。
宿舍楼里并没有空调,一个吊扇要动不动的慢慢转圈儿,刚才有洛林替他降温还好,现在却热的不行,随便收了收东西,又趁着宿舍同学没有回来,陆淮戈端了盆子冲到卫生间里,拧开只有冷水的花洒冲凉。
林景芝进来的时候,陆淮戈身上只围了一块儿浴巾,刚从柜子里拿出睡衣,套了一半的裤子挂在脚上,呆呆愣愣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穿上好还是脱下去,只好背对着他提上裤子。
这样一来他的光屁股就被人看了个够,林景芝的喉结动了动,眼睛凝滞在那里,好像再也不会动了。
明明这样瘦弱,却有着形状漂亮的臀部,两条腿也又长又直,让人垂涎三尺。只可惜他是个男人,要是女人的话,说不定……
“你怎么进来了?”
“我搬过来了。”林景芝晃晃手中的钥匙,“和你们班那个何小博换的。”
陆淮戈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赶紧套上衣服,偷偷瞄了他两眼,这才发现他旁边的床上和桌子上堆着的果然是林景芝的东西,怪不得洛林和齐轩走之前着重在那张桌子上翻了两下,大概他们早就看出来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都有一点尴尬,林景芝走近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手才伸了一半,对面的人就急忙后退一步,还用又黑又亮的眼睛审视的瞪他,半是控诉半是埋怨。
“淮戈。”林景芝轻轻叫了他一声,一时间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后悔当时处理问题的方式实在不对,就这样伤了对方的心。
“嗯。”
“那天晚上,是我的错。”
“你……”陆淮戈好像迟疑了一下,“当时那种情况,也不能全怪你。”
“我后来在家反省了很久,那天全是我的不对,是我喝醉了酒,错把你当成,当成……”
“别说了!”陆淮戈又后退两步,有些忍不住的暴躁,他知道林景芝是想说他把自己当成了女人,谁?秦瑟?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样的答案知道了比不知道还让他觉得痛苦,他不想再折磨自己。
林景芝这次又想绞了自己的舌头,有些烦躁的舔了一下嘴唇,搜肠刮肚的找好听的话讲:“你身体好些了没有?今天你们班那个何小博人还挺好的,很爽快的就答应和我换宿舍,还跟我讲你今天竞选了班长,怎么样?选上了么?”
陆淮戈这次根本懒得理他,沉默了半天,斜着眼睛看他一眼:“你不知道我们班班长就是何小博么?”
林景芝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看见他背对着自己爬上床,把被子蒙到头上,明显的不想再理自己了。
何小博是班长?林景芝握紧了拳头,在心里狠狠的记了这个何小博的一笔账,等待时机慢慢再还。
他此次出师不利,又说错了话,实在是人生罕见的一次滑铁卢,林景芝心情抑郁,尽量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东西,又去洗完澡,寝室里的另外两个人才开门回来。
远远就能闻到容夜和李永的一身酒气,他们今天都喝了不少,李永会做人,说话也好听,知道了自己和容夜是一个寝室,更加着重的套近乎,容夜很快就觉得有这样一个小跟班也不错,灌了李永一肚子的酒,潇洒的回了宿舍。
看到眼前的人,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忍住揉眼睛确定事实的冲动,容夜非常友好的冲他弯了嘴角:“景芝?想不到你住这里。”
“嗯。”林景芝淡淡应一声,又搬出他平时冷冰冰的招牌表情,他对这个容夜没什么印象,但也记得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组织里的人,只不过是后晋生,出的任务很低,平时也几乎没有往来。这个人一上来就这样亲密的叫他,让他很不舒服,他静默半天,看着床上包的像蚕蛹一样的人,决定还是少说话为妙。
“这是你的被子?”容夜好像根本不会懂他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很热情的凑上来,看着床上铺了一半的被褥和放在下面装满衣服的盆子,笑笑说:“那个盆里都是你要洗的衣服么?我这里有洗衣卡,你办了么?没有可以先用我的。”
“不用了,我有。”林景芝端了盆,又看了一眼床上,压低声音道:“有人睡觉了,你们说话声音小点儿吧。”然后才出了门,去楼梯角的洗衣间送洗衣物。
回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陆淮戈坐了起来,正盯着自己床上帮着铺被子的人发呆。
“景芝?”容夜笑眯眯:“看你太忙,帮你把被子铺好了,衣服送过去了?过四十分钟就洗好了,你还没有买椅子吧?要不要我陪你去?”
他提起椅子,让林景芝突然想起来陆淮戈也没有椅子,所以答应下来:“嗯,你带我去一下吧,我要买两个。”他放下洗衣盆,看到陆淮戈又扭过头躺下,想要安慰,实在不敢张口,只好保持沉默,翻出钱包和容夜出了门。
开学的事情多,买完了椅子回来,林景芝还好,另外两个这样一直折腾到半夜才都上了床,陆淮戈躺在床上,脚冲着林景芝的头,翻来覆去的,就是没有睡意。影影绰绰天大亮了,又躺了一会儿,已经能听见走廊里同学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才知道自己真的一个晚上都在发呆。
晚上失眠的结果直接导致了第二天的精神不济,更惨的是他们先被拉到体育馆里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训话,又被拉到操场上去分了方队,见了每个班的教官。B市的太阳很毒,虽然有帽子遮着,还是晒得人皮肤生疼。他们班这次运气不好,教官长的又黑又小不说,还十分严格,同院的其他班都已经坐在树荫里休息喝水,只有他们班还要站在太阳底下听滔滔不绝的训话。
陆淮戈站在方队里摇摇晃晃,又困又累,看着前排的那些男生一副没什么事儿的样子,心里憋火,他一心想体验军训生活,这种时候实在有点儿撑不住,想施个什么法术凉快一下,又想不出来可以用的。
没办法,好不容易硬是熬到中午吃饭,一个人端着盘子坐到食堂角落,没精打采的刚吃两口,林景芝就凑了过来,坐在他对面。
“怎么只吃这些东西?”林景芝皱眉,像是谴责他。
看看自己盘子里,清炒空心菜,西红柿鸡蛋,还有四两米饭,陆淮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眨眨眼没理他。
“我知道军训辛苦,太阳又热,会让人不想吃饭,但是体力还是要跟上……我特意打了两份红烧肉,你好歹吃一点儿。”
B大的红烧肉可以算是一道特色,油汪汪的透亮,肥而不腻,瘦肉又多,飘着特有的肉香,在陆淮戈鼻子底下绕来绕去。
面对这样的诱惑想要保持冷淡十分不容易,陆淮戈庆幸自己做到了,他一个劲儿的低着头往嘴里扒饭,就着红烧肉的香味儿。
“景芝?找了你好久,原来在这儿。”无处不在的容夜端着盘子坐了过来,看到他面前两盘一动没动的红烧肉,奇怪的问:“这个很难打到的,我本来也想打一份,可惜都被打光了,怎么你打了又不吃?”
听他这样说,林景芝黑着脸把肉推到他面前:“给你吧,多打了一份。”
“真的?”容夜立刻特别开心的样子,也不客气,一口肉一口饭吃的特别香,还把自己的菜给林景芝介绍了一下。
这次陆淮戈是真的没了胃口,碗里的饭才吃了一半就咽不下去了,苦着脸又塞了几口,站起来端着盘子就走。
“淮戈!”林景芝叫住他,“把饭吃完再走!”
陆淮戈脚步顿了顿,算是给他面子,头都没有回,冷冷淡淡道:“没胃口。”
……
“算了,一会儿我再给你带点儿东西回去,你先回宿舍好好躺一躺,休息一下,下午还有训练。”
他这样好声好气,陆淮戈干脆理都不理,大步走开了,一转眼就淹没在人群里没了影儿。
容夜还没什么,他的跟屁虫李永已经目瞪口呆,小声的说:“看不出来林同学对人这么关心,真是让人敬佩。”刚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掌,容夜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来,让他不敢再说,只好默默的在心里面琢磨。
几个人吃好饭,林景芝又特意去了一趟超市,买了几样陆淮戈平时爱吃的东西,容夜一直陪着他,不时的找些话题,一路上并不冷场。
等到推开寝室门,林景芝才傻了眼,陆淮戈的床上空荡荡的,桌子上也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回来过的迹象。
30、辛苦的军训生活 。。。
在随身空间里躲了一会儿,陆淮戈不想出去,又将时间调到静止两个小时,干脆一头钻进异世界的那个大图书馆里翻书。
他往返这里很多次,但从来都没有踏出过图书馆一步。这里实在太大,比起一个足球场都不遑多让,陆淮戈主要钻研书本,这两年也才在两个书架之间转悠,并没有出去看看的野心。
整个中午都被他用来读书,主要目的还是找一些可以降温的法术,翻了好多门魔法大纲,也找到了几种,但都需要特别高深的法术修为,他自问能力不足,只好放弃。
看看时间快到了,简单冲了个澡从随身空间出来,又走出藏身的树叶茂密的小树林,陆淮戈快步朝操场赶去。
下午是最基础的站军姿,说好了只要半个小时,教官不时的围着他们绕来绕去,如果有人不慎动了动,都会被叫出来去跑步。没人想当着全校新生的面儿挨罚,陆淮戈乖乖站着一动都不敢动,热汗顺着他的鬓角慢慢滑下来,痒痒的难受,他将视线凝固到一点,尽量让自己保持发呆和愣神的状态。
旁边的队伍里突然一阵骚动,陆淮戈也一眼就看到正慢慢走过来的齐轩。他面容艳丽,嘴角带笑,身后跟着几个人搬着几箱子矿泉水,放在一班和二班的队伍旁边,熟稔的和几个班导说话。
一班的教官貌似很好说话,看到有人送水过来,很快就让同学们解散。齐轩拎了一瓶子矿泉水凑到林景芝身边递给他,看着他仰头灌进大半,又体贴的递上纸巾,一副开心又满足的样子。
好像注意到陆淮戈的目光,他突然朝这边看了一眼,简单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二班的教官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陆淮戈瞪大眼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呆样儿站的很辛苦,站了这么久,他已经双腿无力,摇摇晃晃,有点儿想吐的感觉。再这么下去,必然要做倒下的第一人,丢掉身为男人的脸面。正在努力集中意志,屁股一痛,一股巨大的冲力压过来,陆淮戈的两条腿都僵了,被这样一撞,直直的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觉得手臂生疼,身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怎么回事?”、“不知道,好像是陈嘉晕倒了。”、“陆淮戈怎么也趴在那儿?”、“撞倒了吧……”
艰难地抬起头,还没有看清眼前的状况,自己就被人整个搂住抱起来,林景芝的脸色十分不好,半抱着陆淮戈把他送到一边坐着,又拿了水喂给他喝。
“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看着林景芝急惶惶的样子,陆淮戈突然有点儿难受,小心翼翼把胳膊从对方手里抽出来,轻轻摇摇头。
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刚才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不是很严重,但嘴里也有淡淡的铁锈味儿,赶紧又多喝了两口水。
已经有校医送了葡萄糖过来,林景芝过去要了一支,逼着陆淮戈喝下去。
又坐了一会儿,大家都缓了过来,日头还是很大,教官虽然严厉,也不敢再在这个当口逼他们训练,只好让同学们席地而坐,讲笑话拼歌。
好不容易等到一天过去,晚上回去的时候陆淮戈只觉得浑身酸痛,洗澡的时候看了一眼胳膊,果然因为跌倒而擦破了一点儿,他不敢怠慢,进了随身空间泡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胳膊就好了很多。这天晚上他很早就睡了,头刚刚挨上枕头,就立刻人事不知。并不知道林景芝爬上了他的床,帮他擦汗,又亲了亲他的额头。
之后的几天他们还是继续练军姿,还有各种军训的简单口令动作,那个晕倒的女生每每见到他就一脸通红的跑开,陆淮戈也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女生的脸撞到了自己的屁股,说起来实在尴尬。
日子流水一样过,军训也进行了一半,班级同学都被晒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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