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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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成灾-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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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块布将他的嘴巴塞住,然后悄悄对Brandy说“赶紧回去化妆吧!”后来,同寝室的则以此来取笑我,说Brandy长得一般般,怎么就对我有那么大的魔力;又笑我鉴赏能力下降,竟然对这样女子念念不忘。这时我会反驳说:

  “我看重的并不是她的外表。比她漂亮的多的是,但Brandy就是有……,有内涵。很有气质。”

  而他们则以“丢——”一声继续讥笑我。

  有内涵的女孩让人回味无穷,浮想联翩;有气质的女生令人心生敬意而不敢轻易冒犯。Brandy就是这种让人看不够猜不透的姑娘。

  但我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Brandy注意到我了。她跟我们班的一位同学是老乡,而我又跟这位同学混得不错。一次我和同学中午到图书馆第三自修室看书,碰巧坐在Brandy的对面。大约一点钟Brandy来了,同学主动和她打招呼,而我低着头,看都不看一眼,挨了不到两个半小时就和同学走出图书馆去上网。我真的像做贼一样——小偷在光天化日是不敢为犯罪勾当的。我没有看她,也没勇气去看她;但我相信,我的懦弱已使她知道我的存在了。

第十章
“这又什么用呢?”有人听到我这么说不禁感到奇怪。

  而我就不往下说了。因为我的想法和有些人是不一样的。Brandy知道了我的存在,我在内心中已经非常感激她了。当我看不见时,想一想,当我烦躁,被苦闷中伤时,想到Brandy曾注意过,这时我就会自造海市蜃楼,幻想她就在我的不远处——而且缓缓对我说:“不要烦恼了。”即使一句话,也会令我的郁结立刻消散。也许这可以称之为自恋安慰法,或是精神胜利法。Brandy是我假象中的知己,是幻觉中的神音。而当我看见她时,我会忍不住责怪自己,“你是多么的自卑啊,又是多么的愚蠢!如果她今天看见你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她也会很难过的,并为你没有男人骨气而感到体己般的惭愧。”于是我会立即使自己振作,拿出点精神来,这一点点自信足以令我一天的忧愁烟消云散。

  Brandy。这个每天令我宽慰的名字,还有她的主人,点点滴滴融入我心中,让我更加为之思念。我为思念她而痛苦,但绝没有想过忽然某一天冲到她面前用表白将自己解脱。我真的没这么想过,她的气质使我不敢接近,她的勤奋使我不敢打扰。等Brandy考研一结束,我立刻走带她面前,用一副严肃的面孔或一张流泪的笑脸,像压抑太久的江水喷涌而出,用爱导航,向着Brandy倾诉我的这份感觉,以此来做一个了解。不管它是一只线还是一张白纸,我都会把它做成一只高飞的风筝,然后将线轴交给她,我回微笑着对她说:“Brandy,你决定吧——将它扯断还是继续高飞。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经过若干年后,你还能想到我的存在。”

  太阳带来黎明,月亮拂去白昼,时光在我的眼前一天天飘然远走而不肯回头,而我对Brandy的思念却与日俱增,没一天降过半分。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
期末渐渐来临,各种考试也多了起来,我不得不将晚上自修的时间延至十点以后。我仍然喜欢坐在左边的位子,靠着窗户,冲着冷气,努力书记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有一次,我坐在曾经暑假的老位子上——虽然这不是同一间教室——靠窗第二排。十点十分的铃响时,教室里已经所剩无几。我被铃声所震响,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所在的教室。

  我的心霎那间燃烧起来,Brandy就在我右边的第三排,中间错着一个位子,隔着一条走道,依然挺着直直的腰,案前摆着一大堆书。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沙沙的声音,以为她又往桌子底下塞东西,于是偷偷瞟了一眼。原来她在翻一个本子,大概是笔记吧。这个我也会,我照猫画虎地从书包里翻出很久以前的一篇散文,因为开头不好,所以需要重新改写第一节。我飞快地舞动着笔杆子,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仿佛要向——向Brandy——证明:我在为毕业设计打草稿。自私又涌上我的心头。我为什么要故意在她面前改写?难道这样的行为就能使她认为我也是考研族中人吗?我知道自己很笨,但谁会明白我的心思:坐在那儿弓着腰,飞快地写呀改呀,只有这样才会压抑住我——靠的太近而不免全身颤抖——的惨样。我不敢回头,也不愿让她看见我流自内心露在脸上的惊慌不安。我假象她在用那浅浅的微笑鼓励着我。

  但这种激动很快就没了。十点三十五左右,她收拾起书包,我的笔停在半空,脸上的激动变成了乞求。Brandy走出了教室,我想追出去跟她说两句话,但颤了颤腿没能移动。“Brandy走了”,我内心发出绝望的叫喊。我呆呆地对着书包发了一会傻,拎起书包也走出了教室。在教学楼的拐角处,走着走着,我忽然想起英语泛读教材中的一篇文章。一个行将结婚的姑娘和远道追看她的逃兵恋人的故事。真希望这种故事也能发生在我的身上,即使让我假扮成姑娘。Brandy在前面不远处,忽然停住了步子,缓缓转过头来,微笑着叫我——天啊,她竟然知道我的绰号——大声地冲我喊“瘸子,瘸子”,我会立刻跑过去抓住她的手,一辈子也不想放开。

  中午在校餐厅吃饭时常看到她一个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四个人的座位三个是空的,没人肯坐在Brandy旁边。在旁人看来,将它空着,既能够欣赏又可以避免尴尬。“Brandy的漠然拒绝过很多人吧!”我既为她的寂寞惋惜,但还是为她的独身欣喜,但于心中,却没有独吞占有的欲念。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二章
梦之女神看到了我的落寞与痛苦,再次让它的花香飘入我的梦乡。好像是秋天的中午,我刚从一间阶梯教室走出来,抬头就看见Brandy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我急忙走上前——在现实中我是不敢接近她的,远远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连自己也要怀疑这爱之魔力了。“Brandy——”我又叫了一声。一身粉红的姑娘转过身来,看见的是一个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镇静的男生。“Brandy已经认识我很久了,只是她不知道我的名字而已。”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有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如称之为感觉),见面时脑中稀疏有点往日印象,但有时也可能忘了名字,一见面就满面激动但却开不了口。

  “你想说什么!”

  我记得梦里的我声音已经沙哑了,而且是一脸哀求地望着她。

  “我可以爱你吗?”

  “可以。当然可以。”

  看看我的自恋癖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竟然能面对着她——我可以爱你吗——这样直白的请求。感谢梦幻女神,让我日积月累的思绪终于可以在梦中表达;我甚至怀疑Brandy也做了同样的梦——“可以,当然可以”——坦诚得让人感动。我一时忘了苦思冥想而得的辞令。Brandy的眼神——透过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向我传达着她的默许。

  “从暑假我坐在你前面开始,一直到现在,我花了整整一个学期让你知道我的存在并注意到我。我相信只有我才会这样做。”我说得好平静,好像独自一人在空房里练习演讲似的,无拘无束地说出我的感受。

  “是的,我注意到了。我心领了。”

  “不管我将来能不能追到你,”这时的我心中无限悲伤,流着眼泪对 Brandy说,“只希望若干年后,当你想起你的大学生活时,能回忆起有这样一个男生,他有一个学期的时间引起别人的注意,然后用一个学期的时间陪她走过大学的最后一段光阴。最后在她毕业时无声无息地走开。”我不记得是否抓过她的手。这段话在他人看来最是累赘不过,可是我不知花了多长时间、多大勇气才将他缓缓说出。流泪的男生,在寂寞无人的教学楼了里,一切是那么的平淡而又刻骨铭心,令人终生难忘。如果心有千千结,锁住那时的话语,我一定会把它天天挂在身上,让冰凉的坠子靠在我的胸膛。我心嘭嘭,坠子微微颤抖,好像在说“莫忘我,莫忘我!”

  莫忘我。当我第一次对女性的柔美贤淑念念不忘乃至心生悲伤时,这三个字就是我最初的请求。我猛地感觉到我单纯得有些茫然,有些发狂。

  莫忘我,Brandy会记得我的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和她说过话!所以我希望上天留给临走的Brandy一个安排,在大四第二学期,我来陪她走过最后的象牙塔时光。也许这也是一个学生的最终幻想(Final Fantasy),因为他(她)的另一只脚已经迈出学校走向社会。社会,我一想就有点头疼。还是少想为妙,最好能找个捷径将之轻轻避开。

  ——我陪着Brandy,每天坐在操场旁的树林旁。

  绿叶飘摇,春天徐来,细雨菲菲,勾起我莫名的哀伤。我俩轻轻诉说心灵旅程,向着对方吐露心中的秘密,畅谈往事,嘘唏人间温寒、世事长短。不,还是别这样,忧郁是不会伴人一生的,我何不将欢乐洒落在心上,遮住一片片哀伤;最好能使Brandy高兴起来!我给她讲小笑话逗她开心——半捂着嘴的Brandy微微笑着,迷人的样子也许能让心境开朗:她淡淡的言语令我备受温存,那时的我一定很幸福,哪怕只是感觉。谁又会想到诸多的后果呢?临近毕业的学生百无聊赖,闲淡只会让曾经忙碌过的人生出病来。为什么不让我来消去她的闲聊和无助呢?而且这样也会使我不在受相思煎熬之苦。两情相悦,谁又在乎天长地久呢?况且每次忆起时就能感到绵绵情意。

  一年非春一季,而当夏日来临,艳阳高照,忽地阵雨袭来,我拉着Brandy往回跑——到此为止我也是仅仅碰过女人的手(除了亲人),我们愉快而欢畅地飞跑,穿过杨树林,穿过碧竹园,来到图书馆门前,嘻嘻笑个不停,数落这不知趣的阵雨。说着说着,Brandy的脸上又现出一抹忧郁。她专注望着那绵绵细雨——落在地上顷刻间没了个性而汇入细流。这时,Brandy幽幽地说了一句,

  “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哎——”

  我明白她的忧愁,我明白她的叹气。雨气千辛万苦聚成一滴,在天空如飞虹般随斜风飞舞,终于泪一般落在地上,溅得粉身碎骨,没了半分自己的身躯,还要流入它河,真正的随波逐流,直至远出我的视线,我们的空间。

  如果细雨有生命,在他辉煌划过长空落在地上的那一个瞬间,他会快乐而无望吗?它会惨淡的离我而去吗?

  天知道。

  可能——上苍点水为气,化云为雨,终究,他会收去自己的创造物。

  而我们还在为此悲伤叹息。

  在期末的日子里,我将——或愉快或流着泪——与Brandy分别。

  Brandy会收回她的快乐吗?

  或许,

  或许——

  或许当我把这片文字交给Brandy时,我们之间的万缕情思都会随我思念的结束儿女风去云散。天空平静了,我远远看见断线的风筝向天际接近,在高不可及的地方传递我们的呼唤,传递我们的惨然,传递我们的结束。

  ——干脆得没有一点怨言。

  希望那时我能有一张Brandy的照片。 。。

第十三章
十二月份是我最繁忙的时候。一系列考试蜂拥而至,我急得手足无措,但英语还是不敢放松,每天总有两、三个小时花在四级上。而这时的学生课程逐渐变少,许多的空教室摆在面前供考研族随意选择;相应地,图书馆人满为患,在那里我已经看不到Brandy的身影了。

  有一次,我在走廊吃完早餐,因没有看到Brandy而心灰意懒,随后找了一间又一间教室,都没有进去,最后爬到五楼随便找了一间就坐了下来。快九点了,我翻开单词书努力板直腰看着。快到十点了,看见Brandy从后门走了进来,眼神中的光芒已大为减弱,微微扭着腰就坐到了第一排坐了下来。

  Brandy一坐下来就木在那儿一动不动,除了不时翻书声和右胳膊以外,她是不会轻易起身的。两只脚来回换着,频率低得要命。我看书的兴头一下子就上来了,呼呼翻着书,在纸上不停的画呀写呀,不小心笔头就走出一个Brandy来或“李香兰”来。我正襟危坐,幻想沐浴在阳光下的Brandy;她的脸色。她的眼前是专业书,肯定满脑子是工民建,(现在她还记得我吗?)稀疏柔滑的秀发每天早上都洗,每天多花一毛钱,打一瓶热水洗头洗脚,她的床铺比她的身体还沉,她的……赶紧打住,再想下去就歪了。猛地打一冷战,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Brandy,望着她一动不动的背影,我不由得嘲笑于自己的胡思乱想。眼前的太阳未曾移动半分角度,而我的内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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