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救人,不会躲起来,他早晚一定会现身的。”
“神剑天绝呢?”梁庄主杀气腾腾追问。
“不知道,大概还在后面。”
“宫主何不一同北上?”梁庄主颇表诚意提出邀请:“信阳只是一处集合站,移动无常,以后一同南下吧!
“也好,真该找神剑天绝算帐的。”绛宫魔女欣然同意。
丘星河这次只是精力耗尽而已,没有内伤外创,更没中毒中瘟,所以复元也快,但贼去楼空,损耗过度,需要时间调养。
两人在远离大道的一处小农庄后面,躲在浓密的高粱地内养息。
度过一场劫难,道基更增一分,甚至三分。
杨姑娘花了大半个时辰,才背着他找到这处隐密处所藏匿,将人放下,她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但她不能歇息,强行透支精力,先掩去附近走动的痕迹,必须避免强敌循踪追来,这时候两人都脱力,一个村夫也可以用锄
头将他俩置于死地。
回到丘星河躺下处,她快要累垮了。
“星河,你……你感到怎样了?”她爬伏在气若游丝的丘星河胸口,哭泣着哀叫:“我……我该怎么帮助你?告诉我,告诉……我……星……河……”
丘星河凝神内敛,似乎已失去知觉。
没有回音。没有动静,甚至几乎察觉不出脉息和呼吸,双目也没睁开。
“星河?”她惊恐地狂叫,以为丘星河快要断气,甚至已经死了:“你……求你,不……不要丢弃我,不……要……”
一声哀叫,她昏厥在丘星河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热浪所薰醒,高粱地密不透风,像个大烤炉。
她的衣衫干了,丘星河湿了的衣裤也干了。
口好渴,她是被渴所催醒的。
最先人目的景象,令她兴奋得几乎跳起来。
丘星河端坐在她身旁,脸色苍白闭目垂帘,呼吸深长,脸上有安详的表情。
“星河!谢谢苍天慈悲!”她跪坐在丘星河身前,高兴得热泪盈眶,举手向天感谢上苍的仁慈。
晚霞满天,热浪蒸人。
丘星河虎目半启,无神的双目凝注着她,脸上绽起安详的微笑。
“还得谢谢你呢!”丘星河微笑着说:“小明,我知道你经穴被制,体能虚弱。”
“我支撑得住。”她捧住丘星河的右掌,贴在颊上轻揉,手掌沾满了泪水:“你平安无事,我好快乐,吓坏我了,我……我那时好害怕……”
“我们都害怕,但凶险已因你的勇气和决心而过去了,我很难想像,你怎么能把我背离出十里外?”
“你感到怎样了?”
“还好,但恐怕还得辛苦作了。”
“你怎么说这种话?一她含泪娇喷:“我辛苦是应该的。”
“复元期间,我必须加倍用功重筑道基,不然不但道基衰退,而且复元无望了。所以,得辛苦你找水和食物,替我护法,警戒防备强敌搜至。这两人内,我无法替你疏解经穴的禁制,辛苦你了。”
“哎呀!你不提倒好,这一提我快渴死了。”她居然有心情说俏皮话,可知她已获得鼓舞心情愉快的动力,一蹦而起:“我去找食物饮水,目下该是炊烟四起的时候了。”
“要小心危险。”丘星河叮咛。
“我会的,我的经验丰富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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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一吻情浓
小农舍中可以买得到食物,水更方便,但无法打听消息。这种偏僻的小地方、有如天地的尽头,举目四顾,一二十里外才有邻居,平时根本没有人走动,一无所见,那来的消息?
丘星河与杨姑娘两人亲亲蜜蜜地坐在一起晚餐,吃得津津有味,填饱五脏庙,元气恢复得更快。
膳罢半个时辰后才能行动,两人并肩坐在一起交谈。
“星河,你真笨哦!但我喜欢。”她突然将头倚在丘星河的肩膀上,紧挽住手臂脸红红地说。
“我笨?”丘星河一头雾水。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值得你用性命去交换她的生死。”她正经八百地抬起头扳着脸说:“何况在那种情势下,我一定会死的。”
“你不是世间任何女人。”丘星河心潮汹涌,突然激动地紧抱住她,似乎怕她会从怀中飞走或消失,抱得好紧好紧,嗓音完全变了:“自从失去你之后,我才发觉你对我的重要,我在追逐一个虚幻的梦影.而忽略了真实的、互相关切的伴侣,我真的很笨。”
“嗅!星河!星河……”她依偎在丘星河健壮的胸怀里,激情地、情意绵绵地含泪低唤,痴迷地用面庞在壮实的胸膛揉动。
“我一直觉得,你并没有离开我,我一直就追逐在你身旁,只是看不见摸触不到而已。我的心一直就在向你呼唤,感觉中也意识到你就在我身边不远处,听得到我的呼唤。”
丘星河轻抚她的背心,像在倾诉:“似乎有好几次,我已经触摸到你了。本来,我已经和疯丐四怪杰南下追寻的,但我心潮澎湃,强烈地感觉出你离我很近,就在我身边飘忽幻现,所以我坚信你就在附近,我不能南下,不能走……谢谢天,我终于……
终于……”
她忘情地抱住丘星河的脸,痴迷地脸颊相贴,泪水湿了两人的脸颊。
“星河,我坚信你就在我左近。”她喃喃地颤声低诉:“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当你真的出现了,我好害怕i怕你因我而……星河,我真的希望看到你最后一面就死去,不是因为怕死而害怕……”
“我知道妖女要用残毒的手段来折磨我们。所以不得不孤注一掷。”丘星河深深叹息:“我觉得人间的爱,实在太复杂了,一旦牵涉到其他利害,单纯的爱便变了质。变成互相残害的仇恨,真可怕。小明,我们要珍惜这份生死相许的情谊。”
“生死相许,生死相许……”她痴迷地重复低语呢哺。
两人紧拥在一起,直至夜幕降临。
丘星河抓住三天的机会,刻苦修炼重筑道基。
上次他追随恩师至太白参修大成,突破了修真之士梦寐以求的境界。
这次劫难之后,他如果不抓住机会及时苦炼,今后不但不会再有进境,而且有退步的后果。
因此,他不再理会外界的纷扰,定下心刻苦参修.三天心无旁骛,果然再上一层楼。
杨明姑娘这两天像个小主妇,张罗水粮巡逻警戒,一切都不需丘星河操心,她自己更是心情愉快,容光焕发。
明眸中的神采,透露了一个陷入爱河的少女情怀。
她买来了干净合身的村姑装,开始知道打扮自己了,三丫譬换梳了两条村姑大辫子,清清爽爽绽放出俏丽活泼的少女风华。
她讨厌那袭男人穿的青衫,以往她对青衫几乎着迷,认为扮一个秀气的男人十分惬意,现在她可不这样认为有趣了。
这表示她的观念,已经在改变,觉得一个被爱的少女。比扮一个神气的男人要快乐多多。
她觉得,投入丘星河的怀中,被坚强的臂膀拥抱住,是多么可爱的事。
那种微妙的激情悸动,令她几乎晕眩的感觉,将她带进另一种迥然不同的天地,使她觉得世间任何事物都出奇地美好,连睡在高粱叶中的感觉也是美好的。
当然,高粱叶中有丘星河睡在她身旁,要是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高粱叶做床,睡在上面哪会美好?
丘星河已经用真气导引术,解了她的经穴禁制,并且不时指导她炼气的秘诀,她的三天进境也相当可观。
一早,她悠然醒来,东方已现曙光,悦耳的鸟鸣声取代了秋虫的喧闹。
她不想早起,倦缩在丘星河温暖的怀中,惬意地调整身躯,重新闭上明眸。
“你……你的汗气……”她突然感到脸上发烧,芳心怦怦跳:
“怪怪地,但好……好……”
“懒鬼,该起来了。”丘星河在她发热的脸颊拧了一把:“天快亮啦!”
“嗯……”她感到晕淘淘,浑身发软:“不要嘛!你……你还不是在睡?”
“我已经炼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刚睡下嘛!”
丘星河身上热流荡漾,汗湿两腋,难怪汗气散发,她睡得很熟,根本不知道丘星河起来练功的事。
每天四次正式炼功,平时也利用机会活动筋骨、炼功之勤,可以决定进步的快慢。
不用大恒心大毅力刻苦锻炼,成就绝不去从天上掉下来,而且不可能恰好掉入怀中变成你的。
这种苦炼,一万人中,找不出一个肯投入的人,炼来做什么?
投入声色大马,多愉快?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只有大傻瓜才肯受这种活罪。
丘星河必须扮大傻瓜,学而后知不足,经过多次劫难;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坚强,以后危难正多,他将会成为别人砧上的鱼肉。
他已经投入江湖,身不由己,要想自全,他必须比任何人都坚强,才能不受别人宰割。
“难怪这个窝这么温暖,这么舒服。”她在丘星河怀中挤得更近,男性的气息和体温令她痴迷:“拜托拜托,再睡片刻,我不吵你,你也好好睡一觉。”
这光景,丘星河哪能睡?
任何一个正常的大男人,都会神魂颠倒。
“我听到有声息。”丘星河低声说。
“不管啦不管啦!”她撒娇地将脸贴地壮实的胸膛上:“天掉下来也不怕,反正被压的绝不止你我两个人,何况……嗯……”
火热的唇,触及她的烫热粉颊,她浑忘天地何在,情不自禁本能在用樱口迎接这炽热的唇。
姜秋华的威胁,在这深情的一吻中,从她的意识中飞走消失了,再也不会威胁她和丘星河的感情了。
天终于亮了。
她从丘星河怀中,心满意足地悄然爬起,凤目亮晶晶,脸上的羞笑动人极了。
丘星河沉沉人睡,睡意正浓。
但愿他梦中有我。”她心中甜甜地自语着:“星河.我这一生已了无遗憾了。”
她到村中洗漱,顺便带回食物。
小农舍一家老小都喜欢她,热心地替她准备膳食。
挽了食篮,她绕屋左而过。
突然看到里外的平野中,一匹马懒慢地向西走,鞍上趴伏着一个青衣人,健马无人控制。时走时停,失路的神情明显。
她心中一动,向丘星河的宿处飞奔。
骑士被安顿在农舍的厅堂,由丘星河替骑士急救、服药、裹伤。
伤口有两处,左臂被一剑贯穿,右胁是严重的创伤。一枚毒性并不怎么剧烈的三棱透风镖,把内腑弄得一团糟。
即使镖上没淬有毒药,仅镖所造成的损害,已经不是一般高手郎中所能救治得了的。
骑士已陷入昏迷境界,本能地抓牢雕鞍伏在马上一任由健马驮着任意所之,骑姿良好所以不曾落马。
精纯的内家真气疗伤导引术,将骑士的魂硬从鬼门关内拉回阳世,丘星河的金创药与保命九转丹,更是救死疗伤的圣品。
许久许久,骑士终于逐渐醒来。
“这是哪……里?”骑士用朦胧的目光,搜寻在眼前晃动的模糊形影,语音含糊不清。
“一处安全的地方。”丘星河柔和的语音中有安抚的力量:“你可以安心地等候治疗,会有人将你送到城市里找郎中医治,你已经安全了,伤势已经完全控制住。你是谁?可有能倚靠的亲友吗?”
“我家在河南府洛阳,我姓张,张安生。”
杨姑娘一怔,她的江湖见闻相当广博。
“你是回风剑张大侠,洛阳三英的老二。”她并不感到惊讶,洛阳三英是中州侠义道的代表性人物:“你们是来替玉麒麟商庄主助拳的,遇到什么祸事了?”
语气有点幸灾乐祸味道,她对侠义道人士有排斥倾向。
“我不是来替商庄主助拳的、我也不认识商庄主。”回风剑为自己的立场辩解:“我和四位朋友,在湖广访友稽留近月,归程经过信阳,听到各种暴乱的风声,不想被卷入一和朋友昼伏夜行免生是非,没想到……”
一阵喘息,回风剑好半天才气顺。
“昼伏夜行,反而多是非。以丘星河摇头苦笑,他想起连夜赶往鸿沟集,冲过几处关卡的经过:“不相关的人,最好白天大摇大摆赶路。”
“昨晚四更天。”回风剑继续说:“路上碰上一群男女,被拦住盘查,一通名便受到致命的袭击。老天爷!我认识那个为首的人,星光下我不会认错,虽然他换了装。”
“谁?”
“九华山庄的雷电神剑梁庄主,那位大英雄为何不由分说。
便下令袭击?我没逃掉,在暗器与剑下……我……”
“不要激动,你逃掉了,所以你才会在这里。”丘星河安征对方的激动:“你真的没认错?”
“千真万确,两年前我曾经在潼关见过他,但不曾拜会.那时他好像急于赶路,带的人也很多,不会与我这种地方人物打交道。”
“他是南下的?”
“不,北上。”回风剑肯定的说:“同行的有三五十个男女,香味很浓,带的女人真不少,突然由几个人驱马冲袭,而且先发
射暗器,他一个侠义英雄,怎么如此卑鄙?”
“这老狗定然是从九华赶来,替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