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很大,拐过好几个弯,海斯总算在一间房门前停住。韩月影有点印象,这是公爵府的书房。
“笃笃笃……”他叩了叩门板,然后才推开门。
“小姐,请进。”海斯侧身在门边让她先进去。
搞什么?神秘兮兮的。韩月影斜他一眼,抬脚毫不犹豫走进书房。可刚进入房间,她就马上后悔了!因为书房中站着个人,一个她很不想再见到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竟然是那天遇见的流氓校官!
“想知道为什么吗?”达非特候爵酷酷的踱到她面前,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装束让他挺拔的身姿更显修长。
“不说就算!”韩月影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这男人,分明找揍!
海军上校Part1
“等等,等等……”
达非特急忙抓住韩月影的胳膊,生怕她跑掉。唉!没办法,他就是喜欢她这种耿直的性子。清纯可爱中带点调皮火辣,叫人想生气都难!
“从头到尾,全是你的计划?”把她骗得团团转,很好玩么?韩月影对他的印象又恶劣了一分。
达非特见她语气透着怒意,赶紧陪上笑脸道:“我承认,都是我的主意,你千万别生气!”
“生气?我敢么?候、爵、大人……”冷哼,她看他是闲得无聊,但她韩月影可不是他们这些有钱少爷无聊时用来消遣和打发时间的物品!
“真的生气了?”他挑眉,心里第一次感受到挫败的滋味。
“你……”韩月影无奈地一叹,看他失落的神情似乎又有些不忍心,就如同小孩子要不着喜爱的糖果一样。于是,她缓和了一下声调,算是作出最大的忍让与退步。“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达非特一听这话,在高兴之余不忘快速堵住早已被海斯总管关上的门。“别,别,别……好不容易出宫,何不多留一会儿呢?!”
“不要!”韩月影回答得很干脆。
“你很讨厌我么?”他一个健步站到她跟前,高大的身躯足足高出她两个半头。
她盯着他漂亮到极致的脸,稍微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那你就是对我有偏见!”达非特突然激动地用手捉住她的双肩闷声道。
偏见?!这要从何说起?韩月影诧异地望着他异常认真的表情。这还是那天在王宫一脸“坏痞”模样的海军上校达非特么?
“我不会对任何人有偏见。”包括他。
“是么?其实我是担心……”他笑了,笑得像个毫无心机的孩童。“……担心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的印象。那一定是很坏的印象吧?”
翻翻眼,韩月影顿感无力:“难道你费尽心思骗我出来,就只是想说这些?”
“当然!”他居然摆出一副“为什么不可以”的无辜模样道。
“好吧……”她给他下了定论--这位超级大帅哥,事实上不仅仅闲得无聊,更最要的是脑子有问题!
海军上校Part2
竟然某人属于脑袋不正常,那她还跟他记较什么?!一时间,韩月影打消了离开的念头,而是回头在书房找了处软皮长沙发坐下。
达非特立即乐颠颠地也坐到她旁边的空位,伸着脖子等她把话说完。
“我想知道你和海斯总管的关系?”他们必定关系非浅,不然就算达非特的地位再高,也不能强迫公爵府的老总管听令于他!
“月影……”达非特向后仰倒在沙发上,口中喊她的名字越发显得亲热。“我又发现了一个你的优点。”
韩月影侧头,惊叹于他那漂亮温润的俊颜。这男人,生就一副让女人都觉得艳羡的脸!罪过啊罪过……
“你不但可爱,还十分聪明、敏锐。”他自顾自地说着,对她的欣赏越来越甚。
“我有问你这些么?”她没好气的瞪他,难道他听不懂人话?
“哈哈……”达非特笑得更加放肆,“简直太有趣了!”
呃?韩月影额头出现好几条黑线。以她的观察,他可能患有“被虐待症”!
“好了,好了……”大约一分钟后,达非特才注意到韩月影几欲要爆发的怒容。“我从实招来,总管是我的干爹。”
“干……干爹?”怎么可能?一个贵族与一个总管?!
“不敢置信吧?”他耸耸肩,轻松的样子像是早已猜到她会惊讶似的。
“总之,他有恩于我。还有……”他又说:“除了你和凯茜,世上没有第五人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是因为身份的缘故么?心里想着,韩月影却没问出口。她不明白,竟然愿意认海斯做干爹,为何不让世人知道呢?但他不说自然又有他的道理。
达非特用手拂去前额的褐发,眼神闪烁不定,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扯开话题:“月影,殿下不让我进宫,可我还是见到你了……”
韩月影站起身道:“想见我有什么难?只是不必要使骗人之术。”
“真的么?月影?”他兴奋的蹦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后愿意见我喽!?”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现在要走了。”她不想再泼他凉水,那会让人彻头彻尾的寒冷。
海鸟de传说
这是一个关于海鸟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位贵族小姐认识了一名海员。两人很快就疯狂相爱了。然而平民与贵族之间的爱情似乎永远无法阻挡世俗的门当户对,因为缺乏力量,他们的爱显得那样苍白。也许放弃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分手,从此海员便开始长期出海,借以忘却这段爱情。可是天不如人愿,年轻的海员最后在一次海啸中不幸丧生,尸骨无存。
噩耗传来,不堪打击的贵族小姐也因此郁郁而终。说也奇怪,葬礼那天,天空突然出现成群的海鸟,黑压压地笼罩住整个天际。其中为首的那只海鸟嘴角分明在啼血,鲜红夺目。
人们都说它是海员的亡魂化身,回来陪伴他心爱的爱人!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她走了,带着对这一世的憎恨和遗憾。
--好个凄美的爱情神话!就像中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不同的是他们可以化蝶双飞,而海员只能孤独守护着那份已逝的爱情,生生世世。
“安总管竟然会不知道海鸟的故事!?好失败的卡巴索人……”
韩月影手捧圆形蛋糕一路小声嘀咕。牛奶白色的蛋糕上镶嵌着各色水果,黄梨、青果、蓝莓、紫葡萄、橙柚……五彩斑斓,色泽莹亮。让人一看不免十指大动,可见制作之人确是下过一番功夫!
安萨拉蒂的手艺真是没话说,简单的搭配都能变得丰富诱人。
水果蛋糕是她拜托安总管教她做的,精心烘烤了一个早晨才总算大功告成!……不知,他喜不喜欢?
前天晚上真的要感谢他--艾德*德路伊。艾德……她可以这样叫他吧?!
十八年来的煎熬,让她不敢再奢望每年的七月十三日这天能够平和而安静。可是奇怪的是,前天晚上她竟然做了个好梦!
对,是好梦!梦境中出现的不再是满身鲜血的父母,他们正冲着她微笑。那是作为全世界贫困地区巡回医疗救护小组成员所特有的笑容,带着自豪、幸福!他们的身旁还围绕了一群小天使,纯白的羽翼扇起完美的弧度,幸福就如同水波一圈圈向四面八方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亲王
爹地,妈咪……你们是要告诉影儿,你们很好么?哪怕是在天堂。假设,真的如此,那女儿再也不会因为你们的离去而哭泣!
至于这一切的一切,韩月影知道该去答谢一个人。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有好感,是一种强烈的感觉。才让她在伤心的时候,放下心中的包袱,敞开心扉忘却疼痛……
北书宫此时的大门紧闭,两名侍卫分立左右。空气中正僵持着不安的气流,凡是经过的仆佣都不免一阵紧张,担心一不留神触碰到那根紧绷的弦,然后“啪”地断了!
“里面发生什么事?”韩月影被刑风挡在门外不解地探头,一脸好奇。
“没事的话还是先回房吧……”注意到她手里的蛋糕,刑风脑中闪过一丝好笑--难不成要给殿下吃这么可爱的东西?!虽然眼前的娇小女人让他很觉好奇,因为能引起艾德反常的人确实不多,特别是女人!但,现在研究她,他恐怕没心情。
“有事,有事……”韩月影点头如捣蒜,生怕他赶她走。
“那你稍等一下。”也许让艾德见见她也不错,至少心情能好一些。
吱嘎--
十分钟后,五米高的雕木大门在他们面前打开。身穿红色军装的中年男子信步走出书房,刀刻般的五官上脸色铁青。左侧挂满勋章的胸口,因积压的怒火而剧烈起伏。
“恭送亲王--”刑风右手按胸弯腰并特意将“王”的尾音拖得极长,低头的同时唇角也跟着上扬。显然,殿下又占据了上风!
“哼!……”里西亲王自鼻孔哼气,在经过他身边时用眼狠狠瞪他。
“这是卡巴索的亲王?”送走里西亲王后,韩月影喃喃自语道。
“嗯。”刑风点头。他明白她心里的疑虑,可能她现在正在想:亲叔侄怎么会大动干戈呢?!
其实话说回来,里西亲王绝非艾德的亲皇叔。也许在世界上其他王室,亲王一般都是国王的弟弟或哥哥,也就是王子出生。然而卡巴索却是个例外,里西只因是享有王室特权的勇士家族。
暧昧的情愫Part1
这个家族的子孙后代拥有世袭的爵位,正统长子自然可以顺利成章接替亲王之位。最重要的是,万一卡巴索失去王位继承人,那勇士家族的里西亲王便也有资格成为国王。于此就能解释他们之间闹僵的原因,大概又是里西亲王的无理取闹罢了!
“比二姐找不着灵感时还要苦瓜脸……”
“什么?”
她细若蚊蝇的声音准确无误地落入刑风耳际,强忍住快炸开的笑意,他为她推开门。“请……咳……请进……”天呐,他憋得好辛苦。
“谢谢。”韩月影看一眼他涨红的脸,实在搞不懂他想干什么!?
静谧的书房内,艾德闭上双目倚在皮椅里。修长的手指揉压着太阳穴,凌乱的纸片散落一地。
砰!是门在身后关上的声音。
“嚯”地睁开眼,映入他眼帘的是--
蛋糕?!!
“尝尝吧。”韩月影俏皮地出现在面前,满满的笑容很灿烂,眩目得耀眼。“这是我做的呢!”
瞧着她发亮的小脸,艾德的心情似乎开始转好:“……看起来很漂亮。”
韩月影心中一喜,拿起托盘上的银勺递给他。
甜腻的奶油被送入口中,他微微皱眉,然后给出结论:“非常好吃!”
“真的?”她睁大水眸,表情期待。
“嗯哼。”怕她不信,他挑眉又挖了口蛋糕进嘴里。
“哇!……”原来她还有厨艺上的天赋,韩月影兴奋地大叫。下次回家一定要让大哥大开眼界!
暧昧的情愫Part2
仿佛被她的快乐所传染,艾德也变得情绪活跃,抑郁一扫而空。先撇开今人烦躁的不开心事,人要懂得知足,起码现在快乐才最重要!
“月影……”他不自禁地唤道。
呃?她怔忡一下,身体轻颤。他喊她……月影?!
将她的反应纳入眼底,艾德低笑:“怎么?不可以这样叫你么?”
“当……当然不是,殿下。”他具有的权力与王者的气势能让任何人服从,更何况她喜欢他叫她的名字!
殿下?“你很健忘,我说过你可以叫我艾德……”
“艾……德么?”韩月影试着开口,细腻的嗓音如同蜻蜓点水,若有似无。
“很好!记住了。”听她唤他的名字,艾德幽深的琥珀色眸子中竟有股异样的东西在闪动。可消逝的太快,连他自己都没在意。
真的可以么?!她有些犹豫,内心挣扎。按理她不是卡巴索的公民,一些礼节省去那也无伤大雅。但怎么说自己都在别人的地盘上,碍于他们之间身份的悬殊,也许她应该考虑在只有他们俩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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