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坏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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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个坏小子-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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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大严重违反校纪校规,改正态度教好,被罚警告处分。 
  “只要不被开除就万岁了。”在接到处罚通知时张大大兴奋地向马小爵道喜。 
  云收雾拢。马小爵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处分结果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他不明白牛不如是良心发现故意网开一面,还是有的放矢地对他进行报复?他曾经听贾耀威说过江城的一位领导有一句经典的“厚黑”之言——不会报复的领导不是好领导。 
  如此看来牛不如的报复挺合乎情理的。有时候报复比情理更有价值。当报复只剩下一种虚无的感觉时,任何价值都变得虚无。 
  虚无是一种无法估量的空洞。 
  牛不如不会不明白这些道理,但是他还是做了。 
  就像他每天习惯性的品茗一样。 
  他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第十一章 寂寞是那么回事    
  第十一章 
  寂寞是那么回事 
  马小爵被严重警告处分后,各种“评优评先”都统统和他沾不上边。他像感染了一种自虐情绪,经常在无意中捶打自己的胸部或其他部位。他有时候会发疯地对着窗外狂吼一两句     
谁也听不懂的句子,像操着一套很生猛的文革语言,凶狠的样子让人想到了生活在非洲沙漠的豹子。 
  仅仅是发泄而已,人,在琴瑟不调时是需要发泄的,就像排泄自己的粪便一样。 
  这让看惯了恐怖电影的张大大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样的情况很快被波澜不惊的日子取代了。 
  马小爵将那足以戕害他生机的现实像敝屣一样抛掷了。他往往行踪靡定。以为很多的人都在藐视他,不肯赏识他作品里的精髓,不肯让他的才华有充分发展的机会。他甚至认为自己就是他的老师李大胡子的翻版。李大胡子生活在小县城,难有展示才华的舞台。要是把他搁在北京和上海,可能早就功名成就,长着翅膀飞到巴黎去了。 
  有才华的艺术家总是孤独的,比如凡·高,比如黄秋圆,比如海子。 
  好的女人和好的画家不同,好的画家强调“自我”,好的女人强调对方。那天,先行者画室里只剩下两个人,马小爵和胡蝶。 
  马小爵在创作一副名为《红色紫罗兰》的油画,他用大笔触涂抹着画面的主体——少女和那件紫色的连衣裙,胡蝶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这是他没有注意到的,他的画笔里灌注了烈性的“红高粱”或者“伏特加”,天马行空的驰骋之处,无不透漏着悲愤与无奈。少女变形的脸庞在红色的铺就下显得那么狰狞不堪。 
  胡蝶看着看着就哭了,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哀。 
  她突然从后面抱住了马小爵。紧紧的,毫无松懈之意。 
  她哭,她还是哭。 
  她一个劲地哭。 
  她哭的时候他很难过。 
  那样的哭声他从来没有听过,但是他感应到了这样的哭声究竟是什么。 
  她对于他爱莫能助,他对于她也是。就像那哭声一样。 
  他突然觉得有一种飘忽的玄妙的声响,近在咫尺,在他眼前飘漾,这就是那美丽魅人的诗神的声音。 
  也许是时间造就了浪漫,那天,马小爵改了李白的诗句:桃花泪水深千尺,不及胡蝶施我情。 
  他说着又微微一笑。她不知这笑是妄自菲薄,还是感慨,只觉得这笑里蕴藏着千古才子怀才不遇的辛酸与悲愤。 
  临近暑假的一天,朱八全第一次把“古风式的微笑”带到了马小爵跟前,在他递“555”香烟给马小爵时,马小爵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其他的什么,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最近一段时间,他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世界,重新审视了身边的人和事,也许胡蝶说得对,你必须要清楚地明白自己和他人的位置,这样,人生的坐标才不会因为地球的转动而失去方位。 
  朱八全果然不是无事献殷勤,暑假即将来临,他的画室又招收了一批新学员,由于自己并无三太子哪吒的三头六臂,难以应付几十人的素描、水粉、速写以及创作作业的修改与指点,故希望马小爵能应聘到他的画室内做专业指导老师。 
  朱八全的算盘是不会胡乱打的,他知道只有在本系找到一个像马小爵这样具有扎实素描和色彩功底的学生,自己才能带一群高考学生。如果要找本系老师来带,势必在经济利益的最终分配上产生牵扯不清的瓜葛,这样会导致他在系里的名声和地位的下降,他思前虑后,把算盘珠子拨向了马小爵。 
  见马小爵面有难色,且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朱八全退了一步棋子。 
  “你考虑考虑吧,暑假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在我这里挣两三千块钱。”朱八全最后有的放矢地说出了薪酬。像是明码标价一件刚出来的商品。 
  “现在你可以牵着猪鼻子走了。”马小爵知道胡蝶所说的“猪鼻子”指的是朱八全。 
  马小爵不知道“牵着猪鼻子走”指的是什么。 
  事实上他也没有多想过。 
  只是这一次朱八全雇请他做专业指导老师时让他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胡蝶是否赞同他去朱八全的高考美术培训中心。 
  暑假。马小爵作为无产阶级被“资产阶级”的朱八全雇佣了。 
  在朱八全看来,他是幸运的,有哪个学生能在暑假挣到两三千块雪花花的银子呢? 
  马小爵的到来确实给朱八全省了不少事,他几乎把一揽子的事都交付给了马小爵,每日只是像工头一样来回巡视一番,然后在家吹吹空调坐享其成雪花花的两三万银两。 
  考虑到暑假也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班委会一伙人合计着要是把先行者画室退租划不来,万一被别人重新租了去怎么办?况且有那么多的画板、画架、静物在里面,要是退租了,这些东西搬来搬去也是麻烦,正好马小爵暑假不回家,可以把这里当作自己住宿的地方,也好保持画室的艺术气息。 
  白天他去朱八全的画室,晚上回到先行者画室。他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他喜欢睡在“家”里床上的感觉,身体在达到理想的平衡度后更有利于思考。 
  他在想罗丹、莫奈、毕加索。              
  有时候他也想他的胡蝶。他想起这个姑娘时,竟然有一种被彻底征服的感觉。 
  人在不如意的时候是孤独的,孤独直接导致了失魄。要是没有胡蝶,他不知道怎么样去处理一些事,比如朱八全这一桩。 
  马小爵发现自己长这么大,能分泌动情荷尔蒙的机会很少。但是胡蝶出现后他的动情荷     
尔蒙曲线呈直线上升趋势。动情荷尔蒙的大量分泌直接导致了他在画画时的无比激情和说话时的流俗粗鲁。平时在班上,大家都认为他们俩是“男才女貌”,男人要有才华那是一定的,没有才华就谈不上事业,事业决定了男人的地位和存在的意义。但女人假如只有“貌”将是悲哀的,别人只会把她当作“花瓶”,当“花瓶”过了青春期,就如同凋零的玫瑰花在萎靡中黯然失色。历史上大凡有名的美女都是既有美貌也有智慧的,如陈圆圆,在经历了吴三桂兵败惨灭后,陈圆圆带着吴三桂的遗孤在山林扎寨归隐,生养繁衍,三百年后,这一段在20世纪末被公诸于世的往事有力地证明了她的智慧。 
  胡蝶的成熟让马小爵有了一种依赖,那是一种不可替代的依赖,与依赖爷爷的感觉不一样,他对胡蝶的依赖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他有时候就觉得她是自己的姐姐,他没有亲姐姐,也没有体会过做弟弟的感觉,自从和胡蝶在一起后,他愈发感觉胡蝶就是荷尔蒙分泌的源泉。 
  “这家伙真是厚颜无耻。”那天晚上,同样没有回家的胡蝶愤慨地骂起了赤裸裸的剥削者——朱八全。 
  “生活本没有这么美好,只是人的想法太美好了。”马小爵这回倒学会自我安慰了。 
  “你准备继续干下去吗?” 
  “当然,我不干这个,能干什么?” 
  “我说你是否能换个位置思考,比如——” 
  “比如什么?不会叫我去把陈水扁给‘扁’一顿吧?” 
  “比如你可以自己招一批学生自立门户。就你那细胳膊嫩腿的,扁泰森还差不多。” 
  “我怕朱八全也学泰森咬我鼻子。” 
  “朱八全才不咬你呢,他只咬钢币。你那样累死累活的,下学年的学费在哪里有没有考虑?”胡蝶转到了正题。 
  马小爵抓了抓后脑勺说:“没有。” 
  “傻!” 
  “我也没有考虑要做一个精明的人,那样是不是很累?” 
  “难道你现在的生活就不累,总是为三斗米折腰。” 
  “但我觉得活得快乐。” 
  “那你是高估了生存的意义了。看来,你比我幼稚!”胡蝶自知是无法改变对方的倔强了,于是就激将了对方一把。 
  “靠!是吗,你能举出哪一点?” 
  胡蝶顿了顿,说:“你的爱人比我的爱人幼稚。” 
  “捶死你!”马小爵看对方开了个小玩笑,不禁心情舒展起来。 
  “人在生活面前都是软弱无能的,即使你具备了那种所谓的‘无为’心态,你应该从自己所遭遇的一些不公平中汲取经验,田园般的诗意心态并不能保证你在社会的具体生存实践中一马平川。” 
  “试图把握时代脉搏的人,只能把手指搭到时代的大腿上,并得出结论:这是一个粗壮的年代。没有我,那条腿能粗壮得起来吗?”马小爵傻巴巴地望着胡蝶,等她回答。 
  “但整个社会仅靠你一个人的意志去维持是不够的,你能说那微不足道的‘无为’能浸染一大缸的织物吗?”胡蝶继续动辄以理,对他的无理取闹的话并没有理会。 
  “或许不能。” 
  “什么叫或许不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胡蝶看了看马小爵,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像麦田里的守望者,习惯把阴霾夹在自己的画面中,守卫的同时放眼远眺。 
  他的眼神分明告诉对方自己是个忠实的倾听者。 
  不过,胡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从对方表情的麻木中感觉到了这样的话对于马小爵并不奏效。 
  他就是那样一个固执的人,有时候他固执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点了一根香烟。胡蝶也要了一根。 
  两人在烟雾缭绕中缄默了好一阵。 
  “我饿了。”胡蝶这才发现已经把晚饭的事放到一边了。 
  “你把这碗泡面吃了吧!”马小爵把桌子上仅有的一碗方便面递给了胡蝶。“家”里除了泡面什么都没有。 
  “我看你家徒四壁,快到向联合国难民署申请难民的地步了吧,还一个劲的说‘无为’,我算服了你。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啊。” 
  “哪有那么严重啊?”马小爵撇开胡蝶为他担心的生计问题,把开水直接倒进面条的碗里。 
  一碗显然不够两人吃,他又跑出去买了一碗。 
  这次是胡蝶把他那一碗泡面泡好了。实际上她一开始并没有先吃,她想等他一起吃。她知道体味“分享”是幸福的。细心的女人总是在细节上感动对方。或许马小爵就是那种“多情善感”的人,“多情”是在触景的基础上产生的,而“善感”是一个搞艺术的人的本质特色,不会“善感”的人又怎么能够在自己的主观思维里表达自己的情感呢? 
  等马小爵这一碗面条泡好后,两人面对面坐着,胡蝶一根一根地慢慢地咀嚼着,久久不愿将它们咽下。他看到对方的姿势,也学了起来,生怕比对方的速度加快。              
  她笑了,她笑他的天真。她把自己碗里的面条喂到对方的嘴边。 
  他显然是被感动了,他咬着对方的叉子不肯松动,傻傻的看着她。 
  她就凑了过来,她默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就那样看着。       
  就那样含情脉脉地逼倒对方。 
  她突然倒在对方的怀里。 
  她勾住他的脖子,娇嫩地。他搂住她细小的腰肢,用力地。 
  她没有多说,她用她的娇唇封锁了对方,闭上眼睛,她的气息在两个人的狂吻里。 
  她喘息,她恨不得变成水。把对方灌倒。 
  他把她的娇喘位移到床沿。他开始抚摩她的温柔,他小心翼翼地把她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像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 
  然后他把手停留在了她的怀里。她彻底瘫痪了,她本能地呻吟着,这奇美的声音来自天空和大地的任何一次亲昵活动。 
  她的连衣裙自然的松动开了,她不知道是自己的主观意识还是来自大自然原始的力量。 
  她露出了该有的线条和丰满浑圆的部位。 
  他是一个男人,他不可能对那些产生过丰富想像力的地方无动于衷。 
  生命之道在那个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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