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笑,“阎王舅”夏楚松道:
“孩子,真不知道你上两次是如何过得这黑龙口的!”
阮莫叹嘻嘻笑道:
“大师伯常说的话,一个在道上混生活的人物,除了武功,最主要的还是智谋,二者相辅相成,方能无往而不利,小侄便是这么个人物,哈……”
另一兜轿上的“千手观音”丁玲玲笑道:
“可也难为你了,孩子!”
一边,骑在马上的“独脚神医”水悠悠一声怪笑,道:
“多年未在道上走动,怎的尽出些妖魔小丑,翦经的也想成气候,没得倒叫人好笑!”
阮莫叹道:
“水叔的话不错,但这些年道上是出了不少混混,便长安灞桥的‘上柳庄’,也在那八百里秦川呼风唤雨呢!”
兜轿上面,“千手观音”丁玲玲灿灿尖笑道:
“不就是你提过的沙家兄弟二人吗?两个人熊,不知死活,且到了灞桥再看伯母收拾他们!”
阮莫叹招呼一行缓缓过了黑龙口的危崖,夏楚松早已知道这里是个危险地段,如今走在危崖下面举头上望,不由点点头,道:
“刚才如果不是莫叹细心,我们还真的难以全身而过这段天险之地!”
就在当天夜里,这一行二十一人,便在山道上安扎帐篷住下来!
大伙吃过米氏夫妇做的饭菜以后,夏楚松要洗个净身热浴才安歇!
三天后的午时未到,阮莫叹等一行二十一人缓缓的到了一处山岭上,远处一大片绿柳树林子,阮莫叹已指着一大片山坡笑道:
“快到了,过了那道山坡便是一条小河,过石桥就是‘上柳庄’,希望包松他们还在那里!”
兜轿上面,“阎王舅”夏楚松冷哼,道:
“只要找到地方,还怕找不到人?”
“千手观音”丁玲玲也冷笑道:
“白凤这恶婆娘,我饶不了她!”
对于兜轿上二老的话,阮莫叹不甚清楚,但有一点是他所耿耿于怀的,那便是他自己的身世,伯母说的不差,只要找到白凤,便可以解开自己身世之谜!
现在——
“上柳庄”的那座石桥已现,阮莫叹却回头笑道:
“大师伯,前面山庄便是‘上柳庄’,庄上少说也有四百多人,一旦动起手来,怕的是我们施展不开,不如由侄儿先进庄去稍做试探,能把姓包的诱出庄子来,收拾起来也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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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夏楚松冷哼,道:
“姓包的若以人多取胜,他们都没有用!”
“独脚神医”水悠悠笑道:
“夏兄,孩子是一番好意,目的不让敌人占我们便宜,认真拼命,我们又怕谁来?还是由孩子先入庄一探,万一姓包的不在庄子里,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阵?”
丁玲玲也点头,道:
“那就快去快回来,我们也该在这儿做饭吃了!”
于是,米氏夫妻二人便立刻下马,就地埋锅造饭,几个大汉帮着砍柴挑水生火,先侍候夏楚松洗起澡来!
阮莫叹率领着石逵、袁小七、甘小猴,四个人骑马缓缓又往“上柳庄”驰去,马上,甘小猴笑道:
“大哥,上次我们整的他们好不凄惨,几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今日我们送上门,我的大哥哥,你拿什么对人家交代?”
哈哈—声笑,阮莫叹道:
“猴崽子,你也不想想,上次我们是干什么来的?不错,我们是弄了他们不少银子,可也全都是玩命拼的,如今我们可不是来打他们银子主意,为的是尘封已久的一笔老帐,上代的仇恨未解,二十年后正主儿又出现,这笔帐只怕有得算的,比起我们动脑筋弄银子,可就两码子事了!”
四个人刚刚驰上石桥,迎面,只见一人—骑驰来,阮莫叹一眼认出是长安城回春堂的“妙华陀”尤华,别看姓尤的是个大夫,他那手“天雷掌”还真不可忽视!
呵呵一笑,阮莫叹道:
“尤大夫,这一向发财?”
一见是阮莫叹四人,尤华沉冷的道:
“遇上你阁下,除了倒楣,还有何财好发?”
阮莫叹嘿的一声,道:
“尤大夫,你把阮某看成丧门神了,冤枉呀!”
不料尤华猛的一拨马首,立刻便往山庄上驰去!
阮莫叹—怔,道:
“喂,尤大夫,你怎反调头跑了!”
石逵拍马要追,被阮莫叹伸手一拦,笑道:
“正好由他替我们传话,岂非是好?”
四骑缓缓往“上柳庄”驰去,就在一道陡堤岸,大庄门处已见三十多个握刀大汉往这面冲过来,为首的一人,阮莫叹一见便知的笑道:
“哟,丁管事吗?你的伤可已痊愈?真苦了你了!”
不错,来的正是“上柳庄”丁管事,冷沉的,丁管事迎着马头石敢当似的站在路中央,道:
“姓阮的,你是阴魂不散?还是银子用完了又想来弄几个花花?”
一笑,阮莫叹道:
“丁管事,你就别说得恁般难听,行吧?什么叫阴魂不散?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能说银子用光了再来弄几个,哪王八蛋才有这种想法!”
伸手一让,丁管事指着石桥,道:
“庄上办大事,姓阮的,你还是两个山字叠一起,‘出’庄去,我们不欢迎你!”
阮莫叹呵呵笑道:
“庄子上办什么大事?可否给我说一声,如果真的不方便,我们便改日登门也不迟!”
丁管事冷冷道:
“便说与你知道也没关系,午时一到,我们少庄主就要同包小姐拜花堂了,难道你还要进庄去搅和?”
阮莫叹本能的一哆嗦,他想起包小小那模样来,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那是令人说不上来的第六感,有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境……
怔怔的,阮莫叹半天未开口!
丁管事冷冷道:
“姓阮的,你今日可以来去自由,但过今日,只怕你就走不出八百里秦川了!”
一愣,阮莫叹道:
“王八蛋,你说什么?”
丁管事沉声道:
“还用问吗?我们庄主的银子也是你这泼皮无赖可以讹诈的?包老太爷的养老金也是任你敲的?今日这是庄子上办喜事,没得倒暂时便宜了你,滚吧!”
阮莫叹正要回骂,远处“上柳庄”内已是一片锣鼓声响起,鞭炮之声传出五里外,光景是真的在办喜事了!
石逵粗声笑道:
“他奶奶的,真巧,上次听说他们要订亲,被咱们一搅和便改期了,这回要结婚,大哥,你可有主意?”
阮莫叹沉声冷笑,道:
“跟我走,庄子上看热闹去!”
丁管事等二十多人刚回头走,忽闻身后马蹄声,猛回头,见阮莫叹四人追上来,不由破口大骂的道:
“真你娘的不要脸了,老子们在办喜事,没空同你们罗嗦,快滚!”
阮莫叹嘿嘿一声笑,道:
“丁大管事,你不问问我阮某人这时候赶来是为的什么?”
丁管事怒道:
“管你娘的什么屁事,你给我滚!”
斗然,阮莫叹弹升三丈,连串翻滚而下,就在他落地又弹中,丁管事往后连退,“啪啪”两声刚落,阮莫叹已回身落在马背上!
石逵粗声笑道:
“真利落!”
捂着两边红肿嘴巴,丁管事怒骂道:
“王八操,你上门打人?”
阮莫叹冷冷道:
“火了老子还要杀人,娘的老皮,你是干什么吃的?管事的人物全像你一般,那岂不尽给主子惹麻烦?至少你也该问问老子来是干什么的吧!”
丁管事再骂:
“去你娘的,老子只一见到你就知道是鬼上门,你有他妈的鸟事找我们庄主!”
忽的一笑,阮莫叹道:
“我忽然想起来了,贵庄这是在办喜事,是吧?”
丁管事怒道:
“不错!”
阮莫叹呵呵笑起来,道:
“新娘子是包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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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丁管事咬着牙,道:
“不错!”
阮莫叹笑笑,道:
“为了不耽误小俩口子拜堂,你就快快把姓包的老夫妇二人请出庄外来,大家把话说明白,我们这里便走人,丁管事,如何?”
“午时就快到了,包太爷主婚,怎能这时离开?你若识趣,改日再来也不迟!”
阮莫叹沉声道:
“三两句话能误多少时辰?”
丁管事道:
“老子实话实说,刚才尤大夫折回庄子里,我就告诉尤大夫暂在前厅坐,绝不能把你这泼皮出现的事传进庄主知道,办喜事不作兴有。人来捣乱,姓阮的,你懂了吧?”
阮莫叹闻言大怒,骂道:
“王八操,老子也不妨实话实说,我这里要办的事比起你们办喜事不知重要多少倍,你他娘的却在这里同老子唱对台戏耍乌龙!”
石逵低沉的道:
“大哥,动手吧,只有狠宰也才能把庄子上的人物逗出来,怎么样?”
甘小猴点头笑道:
“大哥,我同意水牛的主意!”
袁小七笑道:
“庄子上办喜事,哥几个庄外杀人;我操,沙青峰准骂我们十八代老祖宗!”
四骑忽的一声直往丁管事二十多人冲去,怒马腾空,四蹄翻扬,二十几名大汉忙不迭往两边躲闪……
丁管事身子一偏,怒骂道:
“兄弟们,杀!”
几声怒叱便在这时响起,阮莫叹刚自拨马再冲,六名大汉已经分自两侧围抄过来!
这种场面对阮莫叹而言不足为怪,一般来说人多是不错,但他们也只能在“面”上占上风,但阮莫叹几人采取了主动攻势,机先便由阮莫叹这边控制,再者,今日“上柳庄”正要办喜事,如果庄外面杀起人来,总不是件好事情,因之,丁管事等多少有些“投鼠忌器”!
如今见阮莫叹四人真的要闹事,连丁管事也豁上了,他狂叫着举刀便往阮莫叹杀去!
事情是有些苦,因为他们终究不过四人,这一较上手,先是骑的马被乱刀砍死,然后四五人合杀一个!
这时——
石桥那面,斗然出现四个青装大汉,不错,四个聋子已拔空而起,一个个空中连翻带滚,刹时便冲到现场上,立刻,陷于苦战中的石逵、袁小七、甘小猴,便感压力大减,双方一场厮杀,“上柳庄”内便立刻知道庄外出事!
阮莫叹以一敌三,丁管事的狂骂,早令阮莫叹火恼,一横心,他旋飞疾进,丁管事的钢刀才斜,“索命笔”已穿透丁管事的面庞,直把丁管事一口牙齿穿断一半,噗的连着血肉吐了一地!
两边两个大汉睹状,钢刀狂斩猛砍,阮莫叹一记旱地拔葱,空中拧腰挺身,一记“雨打芭蕉”,两个大汉狂号着猛往自己头顶上的血洞捂,人已往地上撞去!
四个聋子大汉与石逵、袁小七、甘小猴,七个人如虎入羊群般,刹时打得一群庄丁七零八落,抱头鼠窜!
突然一声雷吼,大庄门处只见两个虬髯彪形大汉,一人手持丈长软刀,另一人双手举着狼牙棒,在这二人身后面,尚有二十名庄丁跟着!
阮莫叹嘿嘿笑道:
“怎的正主儿还不出面?”
石逵已怒不可遏的上前道:
“王八蛋,你二人可真命大,还活着!”
对面,来的正是“上柳庄”上的两大高手,于峙与高望二人,高望曾在石桥头与石逵对杀狂砍,二人全都受了重伤,如今算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阮莫叹一拦,笑道:
“什么帐也得等见了主子再算!”边抱拳笑道:“可否烦请二位,阮某要见包松包师爷,请他出来如何?”
高望怒骂,道:
“庄上上高朋满座,少庄主正要拜花堂,姓阮的,你若识趣,改日再来,滚!”
面色一寒,阮莫叹道:
“如果老子不滚呢?”
“呼”的弹升两丈,高望的软刀已在空中“嗡嗡”响的搂头便往阮莫叹扑去,边厉吼道:
“你不滚,老子便送你归西天!”
于峙一抡狼牙棒直往石逵打去,口中狂烈的道:
“你奶奶的,再同老子大战三百合!”
石逵嘿嘿狂笑道:
“操你娘,老子迫不及待!”
丁管事已吐空口中碎牙,高声狂叫道:
“兄弟们,杀光这几个王八蛋呀!”
于是;又见一片震天价喊杀之声立时在这“上柳庄”外面展开来,光景比之庄内可热闹多了!
石逵迎着于峙的狼牙棒,两个人倏接倏开,一闪又进,双方各不稍让的拼全力死缠!
空中又见人影连连飞掠,衣袂破空之声“飒飒”如矢,四个聋子大汉抖着银色左手,右拳猛砸狂捣,不少庄丁被四人打横摔出,血喷如雨!
阮莫叹与高望一阵扑击,阮莫叹已是手背见血,左肩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原来阮莫叹的“索命笔”只有二尺半长,而高望的软刀既窄又长,宛似一条银鞭,刀柄为牛角打造,刀身闪亮如银,刃口锋利,宽仅两寸,平日里便卷在牛角把上,一但用上,那真是割肉的好家伙,兵器谱上有句格言: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处处险!”
石逵就曾被高望的软刀割得遍体鳞伤,苦不堪言,但石逵的大砍刀也不含糊,仍然给姓高重创,如今阮莫叹的兵器短,在一阵缠斗中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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