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第二乘兜轿上,“千手观音”丁玲玲已自冷漠的对地上的花小红道:
“你那手刀法可是叫做‘鬼流刀法’吗?”
抬头,花小红厉声道:
“不是又怎样?”
举头望向丈夫夏松楚,“千手观音”丁玲玲道:
“可好,这次出门收获可真也不少!”
“阎王舅”夏松楚点头,沉声问花小红,道:
“踏雪无痕”常谷青又是你什么人?”
花小红冷叱,道:
“我不认识什么‘踏雪无痕’常谷青!”
沉声冷喝,夏松楚道:
“你说谎,‘鬼流刀法’二十年前江湖上甚少有不知道的,这是常谷青的成名刀法,你既然会用,怎会不知道常谷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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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
花小红怒道:
“本来就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千手观音”丁玲玲哼了一声,道:
“这套刀法是何人传授给你的?”
花小红嘿嘿笑道:
“我师‘无忧婆婆’申艳红,怎么样?”
一声尖声大笑,丁玲玲道:
“她人在何处?”
花小红冷冷道:
“你很想知道了?”
一边跌坐在地上的花妙峰喝道:
“妹子,我们不说,谁知道这老残废打的什么鬼主意?”
点点头,花小红道:
“姐,我师父住的地方隐秘,就是让他们去找,只怕也找不到,当然,我……”
沉声一哼丁玲玲道:
“你真的不说,我便先废了你姐妹二人!”
花小红双手抱着伤痛的双足,闻言怒道:
“你最好杀了我!”
阮莫叹一笑,道:
“花二姐,说说又何妨?不定我伯母一高兴还会立刻把贤姐妹放了呢,说吧!”
花妙峰“呸”的一声,道:
“阮莫叹,道上怎么会出了你这号怪物,心狠手辣于内,阴脸狡诈于外,敲诈勒萦之外,更是一副不要脸的德性,淮遇上你,便倒了八辈子霉,你还是站远些,免开臭口!”
阮莫叹一笑,道:
“我操,要你这么一说,我他娘的成了顶上长疮,脚底板流浓——坏透了,花大姐,你冤枉小阮了!”
花小红骂道:
“冤枉个头,你骗得老娘我好苦,还敢大言不惭说冤枉?”
阮莫叹道:
“如今当着我大师伯与师母二老的面,你如果说出那个叫‘无忧婆婆’申艳红的住处,我担保马上放你二人走路,如何?”
花小红有些心动的望望一边大姐花妙峰,只见花妙峰低声道:
“当年你我分开,你真的由申前辈带走的?”
点点头,花小红道:
“不错,是她老人家把我带去的!”
花妙峰道:
“申前辈年事必然已高,如果……”
花小红道:
“可是小妹也有几年未曾见过她老人家了!”
花妙峰一笑,道:
“那就告诉他们也无妨碍,为求来日报仇,且先躲过今日,你不妨告诉他们好了!”
花小红仰面望向坐在兜轿上的“千手观音”丁玲玲,道:
“老残废,姓阮的说要放过我姐妹,你怎么说?”
丁玲玲嘴角一牵,道:
“既然我侄儿替你们说情,你们的命算保住了!”
阮莫叹抚掌一声哈哈,道:
“花二姐,这下子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这可是唯一活命的机会,万望把握,即使你不顾活命,那也得替你这位千里迢迢找到你的大姐想想,是吧!”
花小红思忖一阵,冷冷道:
“如是我要随便说个地方,你们难道也相信?”
前面,兜轿上坐的“阎王舅”夏松楚道:
“只要你一说出口,便是你自己生与死关键,因为我们也十分明白申艳红会去的地方!”
花小红沉声道:
“那又何必问我?你们自己去找好了!”
夏松楚道:
“申艳红可去的地方不下七八处,每地相隔千里,自然由你口中说出来省事多了!”
阮莫叹笑笑道:
“花二姐,你如果马上说出来,不但立刻放了二位,而且……你看你大姐肩膀尚在流血,你的双腿也伤得不轻,我们也可以为二位治伤放人,如何?”
花小红道:
“阮莫叹,你这王八蛋,老娘此生再豁出去的相信你这一次吧!”
阮莫叹立刻招手叫道:
“就请水大叔先给二位疗伤吧!”
那面,“独脚神医”水悠悠下得马来,只两下独脚腾跃便到了花小红与花妙峰跟前,他打开药箱,先替花妙峰止血,包扎,然后再给花小红治腿伤,边笑道:
“伤的是不轻,不过,要不了命,这以后可得找个老实人跟人家过日子吧,别在道上混了,女人嘛,总是要嫁人的……”
就在他把花家二姐妹包扎好,突然花小红一声冷笑,道:
“其实,那年我离开师父不久,便在客栈遇上阮莫叹这个冤家的,那时候我师父也曾要我及早找个户头,可惜姓阮的辜负我一片诚心罢了!”
阮莫叹一笑,赫然的道:
“算我阮莫叹不识抬举,姑奶奶,你可以说了吧?”
花小红道:
“那年离开师父时候,她只告诉我去燕山,后来我曾去找过一次未遇,至今再也没有碰见,这是实情,信不信就由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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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阮莫叹苦:笑,道:
“娘的,燕山方圆五百里,打哪儿去找?你等于没说!”
忽的仰天大笑,兜轿上的“阎王舅”夏楚松笑道:
“老夫也猜申艳红那婆子躲在燕山!”
阮莫叹喜道:
“大师伯,你老以为他说了实话?”
夏楚松道:
“八九不离十!”
便在这时候,另一兜轿上的“千手观音”丁玲玲斗然双手一挥,地上花氏姐妹两声哼合为一声,花妙峰已反手自“扶突穴”上拔出一支银针,同时间花小红也反手把穴上银针拔出,花小红尖声骂道:
“你们这些王八龟孙子杀千刀,如此手段,比杀了我姐妹还要狠十分……”
花妙峰也大叫着骂道:
“废了我姐妹一身武功,姓阮的,你乾脆杀了我们!”
是的,“千手观音”以银针刺穴手法废了花家姐妹一身武功,这对于阮莫叹也有说词,因为他并未曾要了花氏姐妹的命!
阮莫叹笑笑,道:
“花大姐,你怎的不识好人心呀,我伯母这是为你们好呀!二位如果没这一身本事,说不定如今早已儿女成群,过着一家和乐日子,那会像现在这种水里火里乱闯,刀枪剑林洒血的生活?”
花小红撑地未站起,花妙峰已走进前伸手扶住妹妹,道:
“走,我们回固县去,这段梁子犹待来日解决了!”
两个姐妹走的可真辛苦,二人挤挤蹭蹭的直往娘子山那面走去!
此刻一一
阮莫叹对兜轿上的大师伯夏楚松,道:
“前面尚有一段危崖,为了能平安通过,莫叹与石逵三人一齐绕上危崖,总不能再上那些小喽兵们的当!”
狂臂大汉熊大开粗声道:
“我同少主人一起上去便行了!”
阮莫叹道:
“熊叔身上伤得不轻,还是歇着吧!”
不料熊大开拍拍胸脯笑道:
“这点伤算什么,前年冬天我同一头猛虎撕缠,也比这点伤重的多,我不是照样干活,走!”
拾起大板斧便往山上扑去!
阮莫叹对石逵袁小七甘小猴三人一挥手,道:
“走!”
于是一一
五条人影宛如荒野人猿般直往峰上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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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上柳庄”喜事泡汤
果然,就在一处断崖上面,至少有四十几个喽罗兵正在虎视眈眈的望着下面山道,两边除了各有十名弓箭手外,崖边更堆满了滚木檑石,有四个握刀大汉正在加紧调派人手,边尚自骂不绝口的吆喝着……
阮莫叹第一个跃在悬崖上面,他冷冷的笑道:
“哥子们,别张罗了,丁尔壮都死了,你们还能翻上天?投降吧!”
有个光面大汉猛的回身,见是阮莫叹,不由怒骂道:
“操你娘,怎么又是你!”
阮莫叹知道丁尔壮身边有七个狠角色,上次他与花小红一马双跨的走出黑龙口时候,便是那七个狠角色陪在丁尔壮身边,如今再次碰上,阮莫叹便立刻认出这光面大汉来,哈哈一笑,阮莫叹道:
“别骂了,朋友,识时务者活命,我可是有一句说一句,黑龙口也该拆伙走人了!”
另一红面大汉怒喝一声,咆哮道:
“老子们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降,姓阮的,你们有本事就放马过来,看看是你的毛长,还是老子鸟粗!”
阮莫叹一笑,道:
“如此无谓拼杀,能免则免,我答应放各位下山,如何?”
光面大汉忽的哈哈狂笑,道:
“就凭你姓阮的一人?”
便在这时,熊大开已攀上危崖高处,他雷轰似的吼道:
“少主人,何需同他们多罗嗦,早早收拾了,老主人还得等着过山呢!”
不旋踵间,石逵、袁小七、甘小猴三人也相继上了危崖,阮莫叹沉声道:
“如何?够不够把你们摆平在这荒崖子上?”
危崖另一端,有个矮粗黑汉怒骂道:
“弓箭手,给我狠射这几个王八操的!”
就在黑汉的怒骂中,那段足有五十丈长的危崖两端,二十名弓箭手兜头便是一阵乱箭射来——
紧接着,只见七个粗汉挥刀狂抡,口中狂叫道:
“黑龙口的弟兄们,给我杀!”
一片震动天地的杀喊声立时便像漫山的野火铺地盖天卷至,刀如林,刃炫眼,危崖上面便在乱箭狂射之后,双方便狂杀狂拼起来!
光面大汉暴吼:
“哪个后退一步,老子便砍烂他的头,给我狠着杀!”
阮莫叹五人在躲过那阵飞蝗骤雨一样的溜溜箭明雨以后,立刻飞扑而上,一照面,立见人仰刀抛,躯体翻滚,刹时七八名喽罗兵被砍翻跌落崖下!
双方硬杀火并,对方,七个狂汉子也锐不可当,凶悍无已,七个人有三个围杀阮莫叹一人,眨眼间黑粗汉子照上面猛铲,对方使的是一抡长把钢铲,舞动起来虎虎生风,但他遇上了熊大开,而熊大开是个刚烈至性、火暴杀手,才不过两招,熊大开已狂吼着,口中大喝:
“我劈死你这头野猪狗!”
半空中一声长嚎,人头飞闪,这名黑汉已旋动着手中钢铲不要命的狠干起来!
那面,石逵拦住个瘦子,两人甫一接触,正是砍刀对上砍刀的交互狂砍不休,危崖上面叮咚之声震耳欲聋,十几个喽罗兵一时间不敢接近二人!
甘小猴与袁小七两人分别与红面大汉对杀在一起,成了个对峙局面!
危崖上面正自拼杀得难解难分,斜刺里,人影晃掠,只见四个青装大汉赤手空拳的扑上危崖,不,这四个大汉的左手上全套着钢丝长手套,亮闪闪的宛如一只银手!
四个人一经上到危崖上面,便一句话也不多言的见人便打,举脚便踢,那些握刀喽罗兵们一经被踢中,便飞抛向半空,只一落地,刹时气绝。
围杀阮莫叹的三人,见斗然上来四个怪汉,刹时把一群弟兄们打得抱头鼠窜,立刻闪出两人向四个大汉杀去,光面大汉兀自大骂道:
“哪里来的王八羔子,老子来收拾你们!”
就在他的吼声刚刚出口,危崖一端,只听得一声长凄嗥叫,那个同熊大开拼命的黑粗汉子,方便铲已抛飞半空,随着一声“咔嚓”,血光并现,熊大开的大板斧正狠狠的砍中黑汉顶门正中,一时间熊大开没有拔出嵌在敌人脑壳上的板斧,气得他奋起一脚,直把黑汉踢落山崖下!
光面大汉哪里知道四个赤手空拳聋子厉害,就在他的家伙狂劈而下的同时,正被对方一把捞住,双手力挽,已将光面大汉举过头顶,“呼”的便抛落山崖下,半空中传来一声厉叫!
熊大开收拾了黑汉,回头便追杀几个手持刀弓的喽罗兵,几个仁兄见熊大开一身是血,形同发疯,睹状之下.不由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溜地便往危崖下面滑下去!
本来阮莫叹以一敌三,非但攻势凌厉悍猛,而且轻松自如,挥洒流畅之处更充满了一股子“牛刀小试”、“游刃有余”的味道,但在四个聋汉扑上来以后,心中已知大师伯在下面等得不耐烦了!
于是,阮莫叹心一横,他旋飞的身形猝然偏进,迎面使刀大汉兵刃刚劈,“索命笔”已点中对方双目,两个血洞立刻出现在对方面孔上,一团血肉模糊的狂叫中,阮莫叹一个倒踢,直把这人踢得一头撞上崖子上,“吭”的便再也不动了!
危崖上面死伤一地,有几个精明眼快脑筋灵活的,早已滑下山崖逃跑,阮莫叹查看四周已无可疑之处,这才挥手招呼大伙快下山。
山道上,阮莫叹笑对兜轿上的“阎王舅”夏楚松道:
“危崖上面果然有埋伏,竟是丁尔壮的七个近身人物在上面指挥,怪不得刚才拼杀没见这几个家伙出来,原来他们在上面使坏!”
哈哈一笑,“阎王舅”夏楚松道:
“孩子,真不知道你上两次是如何过得这黑龙口的!”
阮莫叹嘻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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