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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实习结束,我也顺利结业了,真正成为X市中学的一名数学老师,年仅22岁的我自然是整个学校里最年轻的老师,一年的实习下来,早已经和学校里的老师混熟,况且我还是从这里毕业出去的,又是在威权的王雪晴老师的带领下出来的,无论是吃饭,还是散步,只要我和王雪晴彼此都没课,就会走在一起,其他的老师们碰到我总会开玩笑说“这不是最小的老师吗”,我也会笑着说“曾经我还是你们的学生呢”。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已经32岁了,但尽管如此,在学生和老师眼里,我和比自己只小了5,6岁的高中生总是非常的谈得来,因此得到了同学们的一致喜爱。
相比之下赵毅童就没那么喜欢我了,因为自从那次为他去开了家长会之后,我总是对他要求严格,他一开始也会抱怨说还是以前的瞳姐姐好,我笑笑的对他说,不管是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甚至将来的我,都对你一样好,只是责任不一样了。虽然他现在还是埋怨我,但我想,总有一天,等他长大,就会明白的。
在X市中学的生活过的很尽人意,和王雪晴的日子也过的有声有色,一点不亚于年轻的小情侣,随着赵毅童年龄的增长,他还是看出了我和王雪晴非比寻常的关系,那段时间我和王雪晴总是担心赵毅童知道了真相之后会对我们有偏见,可毕竟一个是亲妈,一个是朝夕相处快十年的姐姐,且不说我对他有多好,他都应该能包容的吧,但我似乎想的太简单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已经高二的赵毅童身高已经长到了174,原本稚嫩的脸庞渐渐有了成熟男人那种棱角分明的轮廓,看着这个差不多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天天的疏远我们,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却又没有办法。
升入高三之后的在赵毅童情绪似乎恢复了不少,我和王雪晴都很高兴,一直觉得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总有一天会自己想通的,现在不就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吗,于是我减少了对他的压力,就算他超过了门禁时间回到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没去追究。
在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和王雪晴商量后准备彻底解除对赵毅童的门禁,因为我很明白,高考前夕需要足够好的心理状态,每个孩子调整心态的时间都不一样,但我想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一开始赵毅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之后的几天也都在意料之中的玩的很开,我也就笑笑,对赵毅童的成绩我还是有信心的,至于他要考去哪个学校就让他自己选择去吧。
只是后来突然的某一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我就觉得赵毅童不对劲,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没事,我心想他不愿意说,强逼也没用,就没再问了,后来的日子一直到高考前一天,他却突然变的特别努力,眉宇间总透露出一种似有若无的压力,我很担心他会发挥失常,劝了几次都没有用,我也就放弃了,毕竟他都是18岁的大孩子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你凶一凶就会听话的小孩子了,只期望高考的那天,他能超常发挥吧。
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我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赵毅童的性格和王雪晴惊人的相似,做事很有分寸。当知道赵毅童选择去Z大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每年才见不到几次的柳薇儿,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肚子上的那一道伤疤,那个曾经为了救她差点丢了自己性命的朋友。她当初只说要留校做导师,现在的生活过的好吗,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小半年前,那时候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就算不问我也知道她一定过的不错,许是找到了意中人吧,不管怎样,她过的好,我就开心了。赵毅童要去Z大,我正好打了电话给柳薇儿,让她帮忙照顾下,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了。原来柳薇儿居然和我一样,也做起了老师,这是不是冥冥之中那所谓的缘分呢,真的好神奇。
Z大开学的前一天,我本来打算和王雪晴一起送赵毅童去学校的,可苦于6个多小时的车程,我很纠结要不要去请假,结果赵毅童却告诉我他的朋友会送他去,后来我见到了他口中说的朋友,一个和赵毅童差不多身高的男生,年纪约莫20岁左右吧,从他身上我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却想不起来再哪里感受过。不管怎样,他帮了赵毅童,我们都是要感谢他的。看着卷尘而去的跑车,我习惯性的皱起眉,这个男孩子,家境不菲吧,唉,赵毅童,这个我看了10年的孩子,第一次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那天晚上我突然很想去家明哥的酒吧看看,听说他的手下说,最近家明哥喜欢上了一个女孩,爱的死去活来的,我倒很想目睹一下那个女孩的尊容,是有多漂亮,还是多有个性呢,能博得咱X市第一黑帮老大的欢心。
晚上9点的样子我出现在了DB里,工作之后我就鲜少有时间过来了,家明哥看到我的时候嘴巴都笑的快裂到耳朵那去了,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
“唉唉唉,撒手撒手,要是给你女朋友看到,可不得吃醋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箍住我的双手扒了下来。
“哪会啊,她才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女人呢,而且她知道你是同性恋,哈哈哈。”我翻了个白眼,好你个家明,真是重色轻友,这种事都告诉她。
“她呢?”
“在呢,你先去包厢吧,我把她叫来。”家明哥知道我指的她是他女朋友,屁颠屁颠的去叫了,我摇了摇头,感叹不仅仅恋爱中的女人是白痴,恋爱中的男人更傻。坐在久违的包厢里,才想起来今天早上看到赵毅童那个朋友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在家明哥身上存在过,想必那男生也应该是道上混的,我皱起眉,赵毅童这小子什么时候认识道上的人了。包厢的门在这时被推开了,思绪也一下子断了,算了,这时间那小子估计都到学校了,而且人家好心送赵毅童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要回报,我还计较人家背景做什么。只见家明哥搂着一个个子娇小的女人在我身边坐下,我打量着女子,她却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对,是崇拜……
在我还没开口之前,她先开了口,“你……你就是凌瞳儿吗,我听家明经常提起你,恕我冒昧问一句……你真的是同性恋吗?”
听到她的话,我差点倒地,扶了扶额镇静的说道:“嗯……算是吧。”没想到我刚说完,她那崇拜的眼神更明显了,我投以家明哥不解的眼神,示意他赶紧解释下啊。
“呃……这个嘛,瞳儿啊,小暖她很迷同性恋的,可自己又不是同性恋,所以特别想认识一个同性恋的朋友,好奇她们的生活模式……就是这样。”听了家明的解释我瞬间无语。可看着这个在黑道上经历了20多年风雨的男人,看透人间丑态,习惯了冷漠,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尽管身材娇小的她站在家明哥这种肌肉壮男身边,简直就好像一捏就会摔的瓷娃娃,但爱情不分国界,不分年龄,甚至不分性别,看的出来他们彼此很相爱,那就够了。
看来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喝上人生中,第一杯喜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第 67 章
赵毅童去了Z市已经3个多月了,我和王雪晴商量了下,和学校调了下假期准备去看看赵毅童,毕竟我们很想他。到了Z大才知道赵毅童居然在柳薇儿的班上,这柳薇儿也真是的,在自己班上都不跟我说一下,太没道理了吧,柳薇儿却说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不想让我们管的他像小孩子一样,我笑了笑,想想也是,总不可能管他一辈子吧。
在Z市呆了3天,交代赵毅童要好好照顾自己后就回来了,工作上走不开,实在没办法。
转而又是三个月过去,寒假的时候,赵毅童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看到赵毅童我想起了开学时候送他去的那个男生。我帮着赵毅童把行李拎上楼,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你那朋友没去接你吗?”
“哪个朋友?哦,你说的是徐晨?”赵毅童想了想说道。
“大概吧,就是开学开跑车送你去的那个。”我一边收拾着他的行李一边继续追问。
“嗯就是徐晨,是我高二时候认识的。很铁的哥儿们,本来他是打算来接我的,好像突然出了点事,赶不过来,我就说自己回来了。”赵毅童并没有起疑,坦白的说着。
“哦这样啊,好像家里条件蛮好的。”
“你怎么知道?”赵毅童的反映一下子360度大转弯,我就猜到他一定有事瞒着我们。我却不说话,只是如他小时候一样,沉默的看着他,很快他就感受到了压力,转移了目光,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他家条件怎么样,总之他对我很好,你不要乱想就是了,东西我来收拾吧,你去忙吧。”敢情这小子对我下逐客令呢,但我又怎么会放过这“审问”的绝好机会?
我正了正身子,过了那么多年,从赵毅童离开X市后,我一直在想,放任不管顺其自然是最愚蠢的方法,有些事一定要摊开来说,于是我叹了口气,严肃的说道:“毅童,你跟我来书房。”
书房里。
“先说说你对我和你妈的看法吧。”我拉了张椅子坐下,这个位置,曾经坐着的是王雪晴,而赵毅童站的位置,曾经站的是我。
“看法?你指的是对你们俩关系的看法,还是你们个人的看法。”从赵毅童的话语里,我听出了他有些不满,果然他早就知道了我和王雪晴的关系。
“都说。”
“你们一个是我亲妈,一个是我当亲姐一样对待的姐姐,对你们我能有什么看法?至于你们俩的关系,我一个后辈又能多嘴什么,呵。”那最后一个字,代表了他的嘲讽,我能理解,毕竟不是圈内的人,谁又能轻易接受这一段不伦之恋呢。可他是赵毅童,是王雪晴的亲骨肉,全世界都能不接受,唯独他必须接受。
“我听出了你对我和她的不满,但你从8岁到现在,近十年的时间,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看在眼里,我们从没有影响过你的生活,你还是你,还是赵毅童,你的同学没有看不起你,你的朋友没有歧视你,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态度,你对我可以这样,因为我们没有血缘之亲,可你绝对不能这样对你妈!”赵毅童低着头,并没有回我的话。我顿了顿,继续说道:“10年前你父母离婚,你还小,我不奢求你能记得我为你做过什么,但你该记得你妈妈为你做过什么,她一个人拉扯你长大,不,她一个人拉扯你和我长大,她容易吗,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对,我爱她,很爱,但这份爱里面,早已经分不清是亲情还是爱情,但不管是哪一种爱,都支撑着她坚持到现在,毅童,你要明白,人是往前看的,如果当初她因为离婚一蹶不振,你还会有现在的生活吗,不管你妈妈做了什么,全世界都能指责她,唯独你不能。”
他依旧沉默着,但我看到一颗晶莹的眼泪落在地上,我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多多少少打开了他的心结。很久他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啜泣着,我也配合的不打破这气氛,说了那么多,总要让他先自己消化下吧。
随手拿了一本书桌上的书看了起来,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赵毅童自己开口了,“瞳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们,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我知道他还有话说,把书放下了,面对着他示意他我认真听着,你继续往下说。
“自从高二的时候学校转来一个女生,课间时间总有风声传出来说那女生是les,一开始我不懂,后来才知道那是同性恋的意思,我很好奇为什么别人要说她是同性恋,我觉得她很正常,有人告诉我说那女生从不跟男生玩,我反驳说也许她只是不喜欢异性接触,可后来他们又说,她跟其他班的一个女生很亲密,我也反驳说只是闺蜜关系很好而已,但后来有一次晚自习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在小巷子里看到了……看到了她们接吻,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竟觉得她们看彼此的神情……和……你和老妈惊人的相似。”赵毅童抬起头来看着我,可偏偏此刻我却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当着面说这些,我避开他的目光,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段经历,果然那时候他情绪变化很大就是因为发现了我和王雪晴的关系。
“所以那当时你总是刻意疏远我们,还经常很晚回来?我当时是没有追究你晚归的事情,因为并没有影响到你的学习,我想你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我不想用规矩把你束缚的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