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朱玉瞥了一眼乐东城,问道:“你可知道那两个人是谁?”
乐东城闻言,心下一突,朱玉能与自己说的这般细致,可说是对自己的信任,可也正是如此,乐东城说话愈加的小心,当下谨慎道:“属下只知道一人,那应该是唐逸,唐少侠,另外一人,请恕属下愚笨。”
朱玉也没有对乐东城的小心说什么,当下收回目光道:“一个人确实是唐逸,另外一人,则是万剑宗的宗主行云。”
乐东城一怔,行云的大名,他自然听过,虽说行云身为江湖人,可其身为万剑宗宗主,身份之重,武功之高,便是锦衣卫也为之侧目,只不过乐东城却不知道朱玉见过行云。
朱玉似是回忆,轻道:“我那时不过九岁,偶然间,在登州见到行云,他那时正从剑竹岛上回转,而我正要去见见所谓三大通天高手究竟如何。那时他正与夜魔大战,之后与我谈了些许,他那人倒很是普通,十分平易近人,让人感觉舒服的紧。不过若要细究,他却有一股皇者之风,不徐不急,可纳百川。”
乐东城闻言一惊!朱玉一摆手道:“江湖庙堂,天差地远,江湖之王又不是没有,太叔盛被人称为德皇,其人也以此名自居,却也未见朝廷将他如何。”
乐东城闻言,心下却是暗道:“也亏了郡主你不是一般人,否则之这一句话,便会有人人头落地!”
朱玉似是说完行云,转口又道:“至于唐逸……我却有些喜欢他。”
乐东城只觉得今日心跳的比往日多了好几倍,时间久了,怕是要折损寿命!郡主竟然口口声声喜欢那唐逸,自己又被委做守护郡主之人,这要是回去,提将起来,怕是自己的人头不保!
朱玉自然感觉到一旁乐东城的难堪,当下也不想难为于他,摇头道:“你且放心,便是我有心,他也未必有意。”
乐东城本是担心,可听了此言,却又觉得不满起来,脸色也有些变了,暗道这唐逸却是好胆,竟看不上郡主?
朱玉瞥了眼乐东城,再是摇头道:“他自然没有明说,我却也不会示好。其实我与他有些事不用明说,他也非是不欣赏于我,更非无情,只不过他身上的情债已然不少,我与他身份相差太多,根本便无可能,所以他一直刻意避着我,有意疏远。”
轻叹了口气,朱玉再道:“他之聪慧,不下于我,两个精明人,本就难在一起。更不说我们的身份差别也大,根本便不是同一路人。其实这一路上,我很快乐,如今倭寇又被剿灭,可是足够。”
说到这里,朱玉缓缓起身,轻道:“如今我走,他必然明白,也早便料到。”
乐东城见朱玉起身,心下一喜,自己也算不辱使命,当下侧身一旁,让开道路。
朱玉走了两步,又自回,望着那冲天红光,忽然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要与你提行云和唐逸。”
乐东城一怔,随即便听朱玉微笑道:“未来江湖,必是这两个人的。若真就如我今日所言,那以后,我们可还有机会再见。”
言罢,朱玉再不回头,下楼而去,乐东城跟在后面,眉头先是一皱,暗道:“行云不是已死?”不过脑中灵光一闪,随即恍然。
正文 举火烧个透天煞。三八四
举火烧个透天煞。三八四
临平山一役,倭寇万人,尽皆被烧死于山下,此一战结果传来,杭州震动!满城百姓闻听,先是不信,毕竟倭寇之乱,少说也有十数年之久,如今声势更壮,怎可能一战便死的尽了?更何况千人胜万人,仅死伤十余,这等战绩,就算听闻那千人都是武林高手,却也难取信于人。
不过令人骋目的是,传说的人越来越多,所传的也都众口一词,那夜的红光透天,也不是无人见到,如此,传将下去,信的人开始多了起来。直至最后,杭州知府衙门张贴告示,终于尘埃落定,所有的人都信了那倭寇被灭。再加上江阴之战的结果终于传来,侯酬勤已死,暂且不提,那牛二和玉川两人的真实身份,朱玉的,自然无人透露,唐逸摘了面具前后,见到的人却是多的很,如此,唐逸连破倭寇,直灭一万五千之巨,以至这东南一带,眼看就要太平如初,百姓又岂不交口称颂?都是一心要见这等大英雄!
也正因此,唐门、点苍、昆仑派以及飘渺天宫的声势连带着大涨起来,往日里寻常百姓哪知道这些门派?可如今却都是听的满耳,逢人若说不出这剿灭倭寇的英雄们身属何派,可是要被人笑话的。甚至有那年轻人,一心想要习武,好能惩恶扬善,也都纷纷打听这些门派是否会招收门徒。
对于这一点,唐逸早也想到,如今唐门经唐逸提议,广开门路,就算你的年纪已大,无法习武,却也不怕,只要你有一技之长,便有可能入得唐门。飞蛟帮更是早开了门堂,安置下桌椅,由先一步赶回来的唐门子弟主持,一时这门堂前,竟如闹市!前来入门者,不计其数!
转过天来,唐逸等人回到杭州,杭州城里万人空巷,俱都上得街头,争看英雄,杭州制服也亲自迎了出来,便道如此功绩,朝廷也有奖赏。
唐逸身为江湖人,自然不会有心朝庙堂展,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应下,又谦虚两句,随即便要回飞蛟帮安排下的住处。不过杭州知府却是热情,一力相邀,非要唐逸入他府邸住下,就连唐月,陈默他们,也是一并邀请,只道是为剿倭英雄,洗尘接风。
唐逸和陈默等人也难拒绝,只好一起去了知府家,其余人等,则有飞蛟帮安排,孙正身为飞蛟帮的帮主,也只有坚辞而去,安排一切。杭州知府也知轻重,少了孙正一人,倒还能接受,当下也就不再计较。
等进了知府衙门,身后鼎沸的人声终于渐渐弱了下去,唐逸看着一旁殷勤的知府大人,心下却是通透,开口问道:“不知我那同伴可还在府上?”
周围外人不少,唐逸也没有叫破朱玉的身份,不过杭州知府却是清楚,他这么大礼迎来,却也因为唐逸和朱玉的关系不凡。当下闻言,就见杭州知府笑道:“那位小姐已经起程回去了,便在天明之前。”
唐逸闻言点了点头,朱玉的离去,他早有所料,如今倭寇可说几乎元气伤尽,就算不去岛上将那祸根除了,这一次东南之行,也可说得一句功成,所以朱玉也没有再待下去的由头,更何况她之所以走的这么匆忙,连面都不再见上一见,唐逸的心下通透。
再看看这杭州知府,其人如此热情,除去朱玉的身份外,怕也是被那勒暗杀的怕了,所以朱玉一走,他也想起了自己,就算朱玉很可能安慰过他,告诉他那勒不会再做刺杀,却也终究不如自己这些高手齐至,来的安稳。
陈默等人在旁,听闻唐逸提及同伴,转眼也明白过来是谁,只不过朱玉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倒并不怎着意,唯有唐月的面上一动。唐月就在唐逸的身旁,她的心神变化,唐逸自然感觉的出来,当下悄悄伸过手去,捉住唐月的柔荑,震骨传声道:“朱玉是郡主,我不过白丁一个,根本便不可能在一起,更不说她家世上上,婚娶早便有安排,更不可能儿戏,也不可能自主。”
说到这里,唐逸却也为朱玉感叹一番,这才再道:“你看,如今她离开,却是半分手信都未曾留下,便说明她之决绝。”
唐月闻言,心下哪会不明?忽然想到自己方才的变化,倒似自己在嫉妒,当下面上一红。唐逸牵着唐月的手,感觉到唐月似是轻轻一挣,可被自己大力捉住,转瞬便就放弃,任由自己拉住,当下便是笑了。
便如此,不多时,唐逸、唐月、陈默、伊客松、骆颜君这五人到得里进,被一一安排住下,知府随即告辞,临走嘱咐,就道晚宴,五人必要参加,他好来正重相谢。
知府走后,各人回转休息,唐逸则和唐月坐在一起,也不说旁的,便就仔细听着唐月将这些日里所遇一切,讲了个仔细,而唐逸也将不能与外人道的内情,说与唐月听。等听闻冯茹和小玉的遭遇,唐月却也满是同情。
唐逸见了,趁机道:“此番虽然将陆上的大股倭寇被消灭干净,可终究根源未除,斩草犹需除根,更不说这些倭寇本就来自海上,若不将他们落脚之处消灭干净,日后等他们回过力来,依旧会为祸东南。”
唐月听到这里,眉头一皱,担心道:“你可是要乘船出海?”
唐逸早想到唐月担心,当下安慰道:“倭寇在海外的落脚之处,必然不会太远,如此近海,并没有什么风浪危险。剑竹岛不也是海外?我们可都去了来回。就算倭寇所在的海岛远些,可道理却也无差,真若风高浪急,危险重重,那些倭寇早便被海浪卷的七七八八,哪还需我们不远万里的来动手?”
唐月闻言,心下依旧担心,只管摇头。
唐逸见了,忽是叹道;“此番出海,我还是要去完成一个诺言。”说着,唐逸直视唐月,眉眼一瞬不瞬道:“我与冯茹之事,已尽皆说与月姐听了,我与冯家恩怨纠缠,自不必再言,不过说来说去,我终究还是有些亏欠了她,当年我曾立下大誓,不论如何,我都要保她平安。如今她身陷囹圄,我又怎能坐视?”
唐逸直言不讳,并无隐瞒,唐月闻言,只犹豫了片刻,便是坚道:“那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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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举火烧个透天煞。三八五
举火烧个透天煞。三八五
就在杭州城内欢呼倭寇被尽剿,杭州知府的家中宴请唐逸众人之时,杭州城外,却有一人,辛苦万分。
他,便是森见群真。
已经自杭州城里逃出了两天,可这两天里,森见群真不仅没有半分逃出生天的喜悦,反是越来越惊恐不安,只觉得生不如死!
仅仅两天,若在以往,森见群真确定,就算自己一人在荒野,却也不会如此狼狈。可如今却是不同,几乎所有的私港码头,都被飞蛟帮监视个严密,往日里一个个背后势力强大的私港老大,忽然间都卖了这飞蛟帮颜面,竟然一声不吭的任由他们在自家地面上横行。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森见群真怎都没有想到如此局面。
可若仅是如此,森见群真还不至于两天之内,就似老了十岁,实是昨夜里的那一把活,将森见群真心中的最后一丝自信,烧的尽了。那可是万多人马!虽然是四家合在一起,可也数量惊人,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烧的没了!
要知这十数年来,倭寇横行东南,可还都没有今日之盛,四家合在一起,几近一万七千之数!谁曾想,先是江阴被杀被虏了四千,如今再一把火,终于毁了个干净!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个人的影子,这个人的影子也深入了森见群真的心里,就似阴霾,挥之不去。
不过求生之欲终究支撑着森见群真没有倒下,艰难的靠在树下,大口喘着气,望着头上夜色,森见群真晦暗的脸上,却又隐着一丝的狰狞,一丝的不甘:“明日,明日不行再有明日!我必要逃出去,绝不会这么轻易便死!”
便如此,又过了一日,杭州城里的喧嚣喜庆依旧,更有许多被迫离乡的百姓,准备回家,重整家园。杭州知府也并不清闲,善后事宜十分之多,虽然剿灭倭寇,他没能帮上什么忙,可若能将这善后处理好了,报上朝廷,却也是份不小的功绩。所以杭州知府也忙碌的很,如此,也只有唐逸几人,看着颇为清闲。
“唐师弟,我们下一步如何?”
伊客松早早的便来寻唐逸,他此来东南,为的是剿灭倭寇,如今倭寇已除,可唐逸又言到那倭寇还有根在海岛之上,却又未言谁人去除。昨日整整一天,就见他与唐月两人蜜语连连,好似全然不关心除根一事。
虽然难得的清闲一日,但伊客松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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