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来打扰最好,唐逸上前两步,拾起荒木双海的神刀孔雀,把玩一番,只觉得这刀制作十分精巧,随手将那刀匣也拿起,合着刀一并老实不客气的收了。之后再将荒木双海的尸身拎了起来,扔到屋里,并那一十四名倭寇放在一起,随后在倭寇身上寻出把倭刀,将这一十四个人头尽都砍了,并起头束成一堆提着,再寻来灯油,洒了洒,晃着火折子,就着灯油点了起来。
看火势渐起,唐逸这才朝孙正道:“孙帮主,这些尸体便就这么烧了,你且吩咐下去,要等尸体化了,再敲锣打鼓,就道是走水,然后齐力救火,免的祸延他人。”
唐逸这是在毁尸灭迹,孙正自然看的明白,自从唐逸施展暗器开始,孙正便对唐逸的身份起了疑,可有那指环在,孙正却也没再深究,当下只管点头应下。
其实唐逸也知道自己大可不必如此着意,毕竟唐月就要到了,倭寇领也都死尽,不怕打草惊蛇,自己无需再隐瞒身份,只不过唐逸在那万余倭寇未被消灭之前,总觉得小心谨慎方是最佳。
一切妥当,当下唐逸与孙正二人走了出来,自有孙正去寻那守在附近的帮众,将方才事宜吩咐下去,唐逸在旁想了想,又朝孙正道:“不知如今海禁,杭州可还有码头能供出海么?”
孙正与那手下说完,闻言回头笑道:“牛大侠问的是明是暗?”
唐逸一听,便知其中蹊跷,当下微笑道:“愿闻其详。”
孙正当下笑道:“明处,朝廷海禁,除非是水师战船,民船商船是绝无可能出海。不过这暗里自然便不同了,若没有私港,那倭寇又怎会现身于此?若无私港,杭州城市面上的这些奇珍异宝又是从哪里来的?”
唐逸暗道果然就如字机所想,便是朝廷严禁,私下出海却依旧不会禁绝。点了点头,唐逸再是问道:“那这周围暗里的私港,孙帮主可都知晓?”
孙正笑道:“我这飞蛟帮便是靠海吃饭起的家,自然不会不知道那些私港了。”说到这里,孙正示意那帮众且慢离去,随即再是笑道:“牛大侠可要属下做什么?”
唐逸点头道:“方才倭寇领被我杀死一十四人,不过那森见群真却是走了,孙帮主若有余力,便要严防被他在这两三天内从私港走脱。”说到这里,唐逸口里一顿,想了想,再道:“只要拖住他三日便可。”
孙正闻言,便知唐逸必然是有心放那森见群真走脱,再想之前,唐逸在江阴放了森见群真到杭州,之后便一口气将其他三家倭寇领都杀了,还得到那万余倭寇的藏身之处,此刻再放那森见群真走脱,怕是还要借这根藤,去寻那海上倭寇的老巢!
“这自然没有问题!”
不论陆上倭寇被灭多少,只有海上他们的落脚之处被彻底消灭,这才算是断了他们的根源,这等善举,孙正应的毫不犹豫。
唐逸见孙正应的干脆,心下也是一喜,暗道这三日之内,自己与唐月他们并在一处,将那万余倭寇以雷霆之势除去,随后坠在森见群真身后,故技重施,再出海,寻到倭寇老巢,根除祸患!
孙正再吩咐下去,着那手下离开,转过头来道:“牛大侠可是有意再以森见群真为饵,去海上寻那倭寇老巢?”
唐逸闻言,也不惊讶孙正能想到自己是有意放森见群真走脱,毕竟字机之前做过了一回。
点了点头,唐逸笑道:“正是如此,不知孙帮主有何见教?”
孙正一摆手道:“牛大侠好智慧,属下哪敢提见教二字?只是心里有些疑惑不解。”
唐逸转头看了眼悦香楼,就见那后院里烟火渐起,透过前楼都能见到隐隐的红光,口里则是笑道:“孙帮主大可提得,莫要客气。”
孙正闻言道:“那森见群真狡诈无比,想来其他那一十四名倭怎也比不上他,那为何要舍了他们而放过森见群真,真要顺藤摸瓜,那些倭怕更容易些吧。”
唐逸点头道:“孙帮住说的却是不错,森见群真确实比别的倭寇狡诈,只不过我已掌握了他的性情,反是满把掌握,换做他人,谁又知会不会出万一?也难保有人比他更加智慧。”
孙正听了,却也有道理,甚至暗道这才是稳妥之策。
唐逸见孙正再不来问,当下微笑道:“再说那森见群真连败于我手,必然心生畏惧,又因上月家只剩千人,还被人围住,所以才会一心过海而逃,要是换做他人,一时心生抵抗,反是不美。”
言罢,就听悦香楼后锣鼓声起,又兼人声嘈杂,便道“走水了”“走水了”,转头再看,就见那火势已经有些个猛了,唐逸笑道:“我们回去吧。”说着,唐逸举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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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杭州城外再聚首。三七七
杭州城外再聚。三七七
闵记绸缎铺。
唐逸和孙正二人回了来,孙正还要再做些布置,好迫那森见群真,顺便也将唐逸手里的一十四个人头取了走,且放于通风处风干,留待后用。当然,唐逸不会平白无故的取这些级,既然那万余倭寇还在塘栖逗留,过上几日便要前去剿灭,那这三家倭的级,到时挑将出来,乱其心神,却是正好。
将这些都给了孙正,又与孙正说了,要他派出几个人,朝西北行去,迎一迎此来剿倭的名门子弟。一切安排妥当,唐逸方才回屋休息。
屋里只有唐逸一人,朱玉还没有回来,算算时辰,她这一去知府家,时间可久了些。想到这里,唐逸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依旧坐下,朱玉可是不凡,倒也不需自己担心。
坐在椅上,唐逸静思片刻,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这面具却是没有几天戴了。回想这几日来,虽然与自己出之前所计划的略有些不同,可结果终究还是不错。
“只是她……”
唐逸的眉头一皱,却是忆起冯茹,想她被送去上月家做那劳什子影武者,却是当真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好在剿灭那万余倭寇后,我便可尾随森见群真,去寻倭寇老巢,救她出来!”
对于冯茹,唐逸的感情十分复杂,若说自己已是对她完全死心,那却是假的,冯茹可说是第一个让自己动心的女子,且与自己恩怨纠缠,便好似想理都难理的清楚。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恩怨纠缠,唐逸却再不敢有半分奢望。
“而且我如今已有月姐倾心,哪还能多想?”唐逸摇了摇头,又算算时日,唐月眼看便到,自己就算要救冯茹,却也应好生想想,如何去与唐月说的明白。
再过片刻,唐逸终于静下心气,开始调息起来,此战荒木双海,虽然前有孙正抵挡,所以自己并没有直面战斗,但内力的消耗却也不少,正需补充。
便如此,一个周天过去,内力虽然没有补充完足,可唐逸自觉精神好了许多,再睁开眼来,看这天色,大概子时左右,不过令唐逸疑惑的是,直到如今,朱玉还没有回来。
起身走了个来回,唐逸有些个担心起来,虽说朱玉的武功怕是比自己还要强些,人也极是聪慧,但终究是个女子。再想起那勒的忽然出现,那些守城官军的奇异举动,如今朱玉不过只是去了趟杭州知府家里,论身份讲武功,两者都是天差地别,那为何至今还不回来?这些事连在一起,唐逸越想越是不妥,也不再休息,转身出了后堂。
孙正还没有休息下来,悦香楼的救火善后,迎接唐月等人,还有阻止森见群自私港走脱,这些人手安排,仅仅吩咐下去却是不行,还需要孙正详细布置安排。所以唐逸寻到孙正时,正见他在忙碌。唐逸当下客气两句,随即言道自己要去杭州知府的府邸看看。孙正闻言,自不会阻拦,当下指明了道路,唐逸转身出了绸缎铺。
杭州的夜里,除去悦香楼那便有些嘈杂外,其他地方都还安静,唐逸跃上屋顶,辨了方向,直朝知府衙门而去。
杭州的知府衙门占地虽然不是十分的广大,可却十分显眼,唐逸用不多久便是赶到,随即就觉察出了不妥。却原来知府衙门的里外竟然灯火通明!门口一字派开,便立了百十官兵,手中兵器俱全,衙门里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
平日里,别说区区知府衙门,便是皇宫大内,都不会有此等阵仗,毕竟如此下来,谁人还能休息?所以说,这里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果然,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耽搁。”
唐逸的心头一紧,抽身后退出来。虽说唐逸的武功已与魂级高手比肩,可武功再高,似眼前这般站满了人的院子,也不可能潜的进去。所以唐逸不进反退,他的眼力好,这知府衙门又是灯火通明,照的旁人无从藏身的同时,却也将自己暴露无疑。
唐逸退身到一旁的屋顶,隐下身形,放目望去,知府衙门尽收眼底。知府衙门并不多大,四进的院子,前两进是衙门,后两进则是知府一家的住处,却与江阴县的格局相似,只是大小不同罢了。
唐逸的眼睛在这四进之中来会巡视,终于一顿,迎上了一道凌厉的目光!
朱玉正在屋里闲坐,忽然就觉得似是有人盯着自己,可四下里看看,却又根本寻不到可疑的人物。不过高手的直觉几少出错,朱玉皱眉闭目,再此感觉到那目光的时候,顺着感觉望将过去,正与唐逸的目光迎上!
看到朱玉无恙,唐逸暗松了口气,随即心思活泛起来,摇头暗道自己失策:“我这是关心则乱,那些官兵虽然多,戒备虽严,可脸上却没有什么急色,显然这里有了危险,可却被控制住,最少也没有什么损失。”
唐逸再看去,就见朱玉朝下人吩咐着什么,很显然他已经现了自己,只不知是不是察觉出了自己的身份。既然朱玉无事,唐逸也不再隐藏身形,跃到当街,稍整了整衣衫,大大方方的朝正而去。
唐逸这一现身,登时便被衙门前的官军现,这百多人立时紧张起来,要知如今可是宵禁,唐逸大摇大摆的来到知府衙门的门前,半分惧色都无,怎不可疑?
想来朱玉的吩咐还没有传到门前,唐逸也不着急,又将那块锦衣卫的腰牌拿了出来,那些官军见到腰牌,紧张之色才少了许多,唐逸也没有进去,便就在门口等了片刻,终于,门里奔出个衙役,见到唐逸,忙是恭道:“这位可是牛大人?”
唐逸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心下暗道:“真没想到,我在暗处,她竟然还是觉察出了我的身份。”
唐逸根本就没有开口,不过这衙役倒没有觉得唐逸的架子大,毕竟屋里那位女子,就连知府大人都对其必恭必敬,眼前这位是由那女子亲口相请的,怕来头也不小!心下谨慎,那衙役也不敢多口,躬着身子引唐逸到得二进处,便不动了,里面又出来个管家,再引唐逸朝里行去。
“这等戒备,大费周张,却是为何?”
唐逸终于见到朱玉,随即听朱玉所言,知府一家都被安排在里间,却是不要他们出来,于是唐逸更是疑惑。
朱玉闻听唐逸饿疑问,微笑了笑,似是毫不在意道:“因为方才那勒要杀这知府一家。”
正文 杭州城外再聚首。三七八
杭州城外再聚。三七八
那勒要杀杭州知府?
唐逸闻言,眉头登时一紧。
朱玉倒是轻松道:“我此来,不过是想给那知府一个提醒,倭寇便在近前,却还阻塞言路,这与寻死无异,要知身为知府,最少也是系了这满城百姓的生死于身,岂可大意?不过等我潜了入来,还未如何,便觉察到有人亦在左右窥伺。”
说到这里,朱玉笑道:“之后便不多说,那勒自恃武功群,也未想到会有高手来这知府家里,所以并未蒙面,于是被我看了个真切。”
“你们可曾交手?”唐逸的眉头一皱。
朱玉见唐逸关心,不由得笑道:“那勒没有把握胜我,更何况他若真个出手,可就是撕破了脸,显然,他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
唐逸也只是问问,就那勒杀了荒木双海之后留下的话,唐逸也清楚的很,最少近些日来,他还不会明目张胆的做恶,否则也不会多此一举。
“不过他既然能来东南这么远,便说明他那师父的伤怕是已经好了,最少也是再不需人保护,否则只留马斤赤一个高手在,那么大一个沙海天山需要打点,那勒怎有机会出来?”
唐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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