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以力压之,必要攻心为上!
正文 踏浪而来。二四二
踏浪而来。二四二
自得了德皇所赠的内力,唐逸这还是头一次使将出来。此刻离岸数十丈,虽不算远,但这岸上战的正急,剑风呼啸,人声纷纷,若无高亢之声,又怎能令他们警醒?
所以唐逸这一开口,便是全力而为,口中一句一字,体内的真气则好似源源不绝般的随之奔腾而出,之后化做一声声巨响,直传岸上。这番肆意施为之下,唐逸一时竟觉得大感舒透。
岸上虽然杀的激烈,可唐逸这一语委实太过响亮,修为弱的,甚至都觉得耳鼓嗡嗡,大感疼痛!更何况唐逸这话中所言的,正是今日一战之起因!德皇留下的遗言,正是直击众人的心里。
“德皇前辈都说了不究比武结果,自己可还要再继续动手?”
虽然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虽然唐逸所言,并非人人相信,可只要有这个念头,那心志就不免弱了,手下的剑也不免一滞。
唐逸一语,不只硬凭了内力。高喊,亦是兼顾人心,为的便是如此。那些江湖人本也不是全都要战,数千人中有三成置身事外,在那旁观,另有三成犹豫不决,真正挥剑而来的,不过余下的三四成而已。
只不过若是没有唐逸这一喝,那。犹豫之人可便难保不会被眼前的争杀所激的加入战团。真要如此,那勒等人本就有些难支,压力再大,结果可便难料。
也正是有此顾虑,所以船离岸。还有数十丈远,唐逸便已开口。实则唐逸的心下清楚,这时机选的并不恰当。因为先声夺人之后,便要立刻施以雷霆手段,才可相辅相成。
但此刻相隔数十丈远,话先出口,人却难行!
唐月也看出了唐逸的难处,那岸上众人闻言明显。一滞,可若不能尽快赶到,这前功可便要尽弃!唐月亦是为情郎心焦,正为难间,忽然心下一动,忆起一人,随后便将躺倒在一旁的竹篙取了出来,口中道:“我有法子,你尽管赶去便是!”
见唐月取了竹篙在手,唐逸已然明白,当下再不耽。搁,举步朝前一跨,随即脚下力,整个人便如一支利箭般,直朝头前射去!
昆仑大九式虽然不能当众施展,可稍做改动,唐。逸却还能做到。毕竟真正识货之人此刻都背对了自己,匆忙之间,他们就算瞥上一眼,也难联想的到什么。
如此,一式鹰击。千里,唐逸取了前冲之势,便见人并未跃的多高,离海面不过半丈多些,可就这么贴着海面,足不沾水,却是直冲出八丈之远!
不过虽然八丈之远已是惊人,但离岸仍远,而这江湖中除了德皇等几个少有的绝高手外,旁人又怎可能踏浪而行?
可便只瞬间,那岸上众人便就惊了住!却原来他们眼看唐逸去势将近,就要落入水中之时,这英俊少年竟然不紧不慢的伸出左足来,随即一点,整个人直又前行一丈!随即右足再是踏出,又是一丈!便如此,一踏便是一丈,好似于海上漫步,数十丈阔的海面,竟似闲庭一般!
骆颜君二十余载中几未下过昆仑山去,虽然武功在昆仑派的女弟子中最高,便是与男弟子比起来,也只逊于伊客松,但此刻面对愈见疯狂的对手,她的心下却已是怯了。再加之这肋下受伤,更显忙乱不堪。一时间骆颜君便只道自己要死在今日。
可也就在这时,骆颜君就觉自己身前似乎无穷无尽的敌人竟忽然一滞,攻势大减,耳旁更是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正在朗朗而言!
“唐逸?”
骆颜君下意识的侧过身来,正见到唐逸自轻舟之上飞身而下,虽然他起先那一冲的身姿有些眼熟,不过随即骆颜君便被唐逸那闲庭信步所震撼了住!
便见唐逸背后的旭日正是东升,金环麻衣,踏浪而来,俊面上挂满微笑,似是满把智珠在握。这一刻,骆颜君竟然呆住,芳心止不住的乱跳!
先是声震全场,后又踏浪而来,不止骆颜君,那岸上数千人也都是齐齐一怔,除去战到不能分神的数十人外,其余人等都是倒吸了冷气,大呼绝不可能!
确实,若要踏浪而过这数十丈的海面,就算盛若中原武林,也寻不出几人。如今德皇又是新丧,余下飘渺天宫主人和行云或可如此,但其他人,便算勉强做到,也定不会如此轻松写意!
唐逸以智扬名,武功修为可说远远不够,但如今却竟能声出如黄吕巨钟,踏浪似闲庭信步,怎不令人惊讶?
一喝,一行,唐逸还未登岸,这岸上的争斗却就已经弱了三分!
唐逸人还在海上,可眼睛却是将场中变化看了个清楚,对于眼下的结果,心中自也满意。其实唐逸自己最是有数,以他的修为,就算得了德皇的临终之赠,也绝不可能做到如今这等地步。能如今日这般潇洒,却是有唐月于背后相助。
却原来唐月望着这数十丈阔的海水,心下寻思应对之策时,忽然念起一人。那人的轻功可说冠绝天下,唐月自己曾不止一次见她施展轻功,自然印象深刻,尤其其中便有一式,正合今日之用。
唐逸也是信任唐月,更是自那竹篙里看出端倪,所以当下毫不犹豫的便一跃而出。果不其然,待等自己力浊之时,伸足踏去,脚下正是踏到一段竹节,那段竹节取自竹篙,虽不甚大,可其中蕴满了唐月的真气,踏之如履平地一般!
唐月手法高,唐逸早在自己与唐镰比斗之时,便已得窥一二,所以心里塌实的紧。当下便就这么一步步踏来,步步都不落空,总有竹节相候!也正因唐月的手法高,竹节都是贴了水上,岸上的那些人虽多,可修为却差的很,眼力更是不及,离的又远,哪看得出唐逸脚下所踏的并非是海浪,而是竹节?自然要大为惊讶了。
其实便是他们见到,亦要敬佩,且不说踏这竹节亦需实力,便是唐月的手法之精准,二人配合之无间,都是令人称奇!
数十丈虽然不近,可有唐月相助,二人同心之下,唐逸过的却是飞快,便见他转眼来到岸旁,脚下再一使力,人朝半空一跃,俯视览着身下众人,心道:“月姐,今日便要你见见我于昨日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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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蝗雨似莲开。二四三
蝗雨似莲开。二四三
唐逸便似踏浪而来,数十丈的海面转瞬便过,随即人往半空跃去。
眼见唐逸飞身而起,岸上除了战的正急的人外,其余人等莫不仰头戒备,实是因为他们不知唐逸要做什么。毕竟唐逸如今表现出来的修为可是惊人,且他虽然不是唐门弟子,但却身怀唐门武功。唐门的暗器毒药委实令人心惧,谁又不多加些小心?
也正是借了这份唐门的凶名,唐逸再占一分先机,如今真正需要唐逸分开的,竟由千人剩至数十人而已。
当然,若是这一瞬的机会把握不住,待等自己落到了地上,陷在人群之中,那可便前功尽弃。对此,唐逸的心头有数,当下再不耽搁,就见他功聚于眼,赤芒大生!
瞬间,唐逸周围的一切便又慢将下来,尤其是那些江湖人,简直便若停滞一般!
“来攻之人总计四十有五,武。功不过剑气级而已,并不为惧。”唐逸把眼一扫,随即再是暗道:“那勒的出剑最快,许南清的经验最是老道,这二人才难计算。唐星、许夫人和伊客松的气力已有衰竭,倒不难阻断,骆颜君此刻更是反需我援手以助!”
赤瞳全力运转,这五十一人的剑。式身法俱都被唐逸印在心头,与此同时,心念电转,转瞬再将这些人的剑要朝何处使去,人要朝何处避去算将出来!
大道正法最讲计算,这计算对。手,变需眼心俱佳。竟得敌人之剑式身法,心算起去向何处没,这才可事先得出应对之策,才可掌之握之。
“你之眼力人,心思又是敏捷,暗器一道又罕有的。不求章法只凭手法应变,如今再以为老朽所赠内力作为依仗,这大道正法,大可试得。”
唐逸心头闪过德皇临终之言,不仅暗叹自己终于。时来运转,当初学习暗器实是无奈,可谁知这暗器反是最易体会大道正法的途径?
“万事不离其道,剑是道,暗器亦是道!大道正法并。非招法,所以根本便适于任何武功,相比之下,没有习过任何成法的我,反更易领会。”
更何况唐逸身。下这些人虽多,可武功大多不强,招式也不精,这才多而不难,便于计算。至于那勒等人,高手不假,可面对这些江湖人,他们自也不会使什么太过精妙的招式,这才让唐逸能一并计算下来。
不过仅仅如此,唐逸还不觉稳妥,这一击可说是势在必得,容不得半分的失败!
“背水!”
唐逸心境骤转,便道自己这一击非胜即败,再无任何退路,一时间,只觉心念更盛,手下更不迟疑!玄天神功的乾坤两诀在体内疯狂运转,人在半空,竟然再生新力!随即唐逸双手各施轮指,无数飞蝗呼啸而去!
唐逸心下计算的多,可落在旁人眼中,却只是一瞬停顿,随即便见唐逸人在半空,双手连颤,无数飞蝗石以他为中心,便若一朵莲花盛开,直朝四面八方而去!
暗器竟能如此绚烂夺目!
骆颜君不知不觉中,竟是自唐逸踏水而来至此,看了个全,不由得有些个痴了。
也便在这时,那飞蝗石自空中飞撒下来,随后便听得“叮叮当当”的脆响连做一线,那战在一起的五十一人竟然登时一分!
唐逸这飞蝗出手,心下便已知结果,当下力往下运,身形一重,直落地上,正是站在两方中间,随即双手一分,朝两旁指去,蓄势待大,以免万一。
用智,用力,千人的争斗,唐逸只不过一瞬便就分开,可一切又都自然非常,好似行云流水一般,直将所有人都惊了住!
本是喊杀震天的岸上,一时竟再无人声,唐逸见状,心下暗一点头,收回双手,随即朗声道:“德皇前辈仙逝,武林同哀,各位朋友激愤却也情有可原。”
唐逸这一语出口,众人这才惊醒过来,闻听之下,登时对唐逸大生好感。方才这些人虽然惊于唐逸的武功,可难免心存疑虑,毕竟唐逸也是和沙海天山一道而来,昆仑派既然因此被牵连进去,唐逸也难置身事外。
也正因此,唐逸这才抢先一步,随即便听他再道:“但如今诸位既然已知德皇前辈的遗愿,那便自要遵而守之,不能再加为难才是。”
唐逸说到这里,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厉声问道:“你说德皇前辈的遗愿,又有谁知真假?你也与沙海天山同来,谁又知你不是为了救那胡人而在此妄言?”
这人一开口,登时便得呼应,当下就听许多人纷纷喝问,更有许多人又要再动刀枪。
唐逸面对质问,只微微一笑,早有准备道:“因为德皇前辈临终之前,惟有在下与行宗主共侍左右,这遗愿也是德皇前辈要在下与行宗主代传的。”
唐逸话音未落,便有人不信道:“要说行宗主侍于德皇前辈的身旁,我还相信,可你又是什么身份,怎可能获此殊荣?”
那人言语无礼,唐逸也不着恼,当下只轻摇了摇头,朝不远处的巨船一指,笑道:“参加寿诞的所有高手前辈都乃人证,自可证明唐逸所言不虚。”
唐逸这一言罢,还不等众人去求证,就听得一人忽是冷道:“我唐冷便来做证,不知可否做数?”
唐逸闻言,心下一动,面上更满是笑容。唐冷肯为自己做证,不只是为救下唐星,本身也是对自己的认可,更是借此表态。毕竟那巨船就在一旁,唐冷不提,自也有的是证人。
想自己这番尽力,除去救人之外,亦是在展示,眼看就要回川,那唐怀会对自己如何且不说,这唐冷却是要先得其支持才是!所以如今人已救下,唐冷也表了态,唐逸心头这才定下,暗道如此一番计算,可没有白费。
唐冷说话的声音不大,最少远不如唐逸方才那一喝用力,可只唐冷这两个字,便是惊人,岸上登时再安静下来。
便在众人的注视下,唐冷终于乘轻舟赶至。就见这唐门之长步到岸上,把眼一扫,那在场的数千江湖人,虽然离的远近有别,可却都不由得心头一紧!之前的战意被唐逸一搅,本就淡了,再被唐冷这一看,更没了锐气!
“这便是差距!”
唐逸见状,心下一叹,不禁暗道:“就算我的武功如今已不差他多少,但只这份久居人上的气度,我便远有不如。”
一念及此,唐飘逸自觉的退到唐冷身旁,刻意